顧小曼到達龍嶺機場的時候,譚子安早早的就在接機處等候了。
見到拖著精致小旅行箱的顧小曼走出來,譚子安的臉上盡是迷人的微笑,走過去先是與她擁吻一番,隨後體貼的替她拎過箱子,“辛苦了,小曼。”
顧小曼神色間盡是慵懶與嬌媚,嬌滴滴的道,“是啊,坐了好久的飛機,我腳都麻了。”
“等一會到了酒店,我好好給你按按。”譚子安立刻道。他的按摩手法可是一絕,隻不過兩個人按著按著,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了。
林峰猜得一點不錯,譚子安就是顧小曼在外麵養的 ,也經常會為她辦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次的事,本用不著顧小曼親自道龍嶺來。但她特意編了個理由,說要來深源大廈這邊收拾一下兒子的東西,就是為了個譚子安共度春宵。
兩個人卿卿我我的回到了酒店的 套房,就立刻急不可耐的上了床。
翻雲覆雨過後,顧小曼躺在譚子安的懷中,“子安,事情辦得怎麽樣了?白欣然那個賤人死透了吧?”
“當然。”譚子安側頭輕吻顧小曼的臉頰,柔聲細語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麽。不過……”
“不過什麽?”顧小曼懶洋洋的,已經快要睡著了。
“那個姓薛的,竟敢獅子大開口,又管我們要一百萬。”譚子安說著,目光陰冷了下來。
“什麽!?再要一百萬!?”顧小曼馬上精神了,柳眉倒豎,“開什麽玩笑,他以為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她說的沒錯,為了隱蔽,這錢他們不敢動用公家的,而是幾個人自己湊的私房錢。這要是再加,顧小曼還得和其他幾人一個個協商,多了很多麻煩。
“他以為沈家是冤大頭,我明天就讓他好看。”譚子安陰惻惻的道。
顧小曼皺著眉頭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算了,一百萬而已,他要就給他了。”
譚子安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懷中的女人,他知道顧小曼可算不上是個大方人。
“今天剛手術失敗,明天主刀醫生就出了事,會引起懷疑的。”顧小曼冷笑道,“就讓他高興幾天吧,等這事徹底了了,我讓他把吃了我的,都吐出來。”
說罷,她起身去洗澡了。
譚子安左想右想,總覺得不放心,還是要確認一下,於是拿出了手機打到了市醫院。
“喂?”值班的護士接了電話。
“你好,我是白欣怡的家屬。”譚子安道,“她今天做的手術,聽說出了意外……”
“稍等我查一下。”電話那頭傳來了護士敲擊鍵盤的聲音,隨後道,“沒有,手術順利完成,病人現在在病房裏呢。”
一個夜間的值班護士,是不會知道今天下午手術中出現的差錯的。醫院的電腦係統上隻會顯示最終結果,即人活下來了,手術圓滿成功。
“什麽!?”譚子安沒忍住驚叫了出來。
“……先生?”那邊的護士察覺到了異樣。
“哦,沒什麽,我是太高興了……”譚子安連忙道,“那太好了,她住哪間病房?我得去看看她。”
“您明天來了之後再說吧。”那護士卻似乎對他產生了警惕似的,隨即掛斷了電話。
譚子安臉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心髒也砰砰狂跳。這是什麽情況,白欣怡沒有死!?
這怎麽可能?!
那個姓薛的今天信誓旦旦的跟自己保證過的!
要是被顧小曼知道自己白白送了五十萬出去,還被耍了,那自己就完蛋了!
可是,薛博文到底有什麽理由騙自己呢?沒道理啊……難道他收了沈秋生更多的紅包?不可能,沈秋生絕對拿不出那麽多錢來。
浴室裏的水嘩啦啦的流著,譚子安的心也是越來越煩亂。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顧小曼,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啊……
然而就在這時,他腦子忽然靈光一閃。
既然手術順利,那自己就算報複薛博文,也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到手術這件事上來。
而顧小曼已經答應再支付的一百萬……為什麽不能由自己來掙呢?
到時候不僅可以讓薛博文把之前的那八十萬吐出來,自己還能再淨賺一百萬,事後隻要自己再動手把白欣怡在醫院裏弄死,又會有誰知道?
想通了這點,他心中頓時舒服了很多,人也放鬆了。很快,顧小曼洗好出來,他又笑嘻嘻的把人摟過來,吻了上去……
第二天上午,譚子安把顧小曼送到了機場——經過了短暫的停留,她已經要回龍脊市去了。
當然,為了做做樣子,她從深源大廈打包了不少東西托運,這些也都是譚子安事先就準備好的。
笑嗬嗬的把人送上飛機以後,譚子安的表情陰冷了下來。接下來,就該處理一下薛博文的事了。
他離開機場,開著車來到了龍嶺市的某個較為高級的住宅區內。
進了這片區域,他輕車熟路的開到了某棟高層住宅的地下車庫,隨後來到了位於八層的某戶民宅。
大門是虛掩著的,一推就開,隻見裝修華貴的客廳裏,幾個黑衣大漢或坐或站,見到譚子安紛紛點頭施禮。而薛博文,則在牆角的地上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這裏,正是薛博文的家。
這個老男人,之前因為 而與妻子離婚,現在是一個人住在家裏的。
今天一早,譚子安就派人去了他家守著,薛博文剛要去上班就被堵回了門裏,而這幾個沈家的保鏢則**,不由分說先是一陣暴打。
薛博文也算是個讀書人,連體力活都沒幹過,哪受得起這個,頓時鬼哭狼嚎了一番,現在看見譚子安進來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之前之所以囂張,純粹是因為他沒見識,沒想過沈家這種表麵上清清白白的商業世家能幹出這種事來。否則,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要挾人家的。
“薛教授,拿了沈家的八十萬,昨晚睡得很香吧。”譚子安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是不是做夢都夢見自己今天要拿一百萬了?”
“不不不,沒這回事,譚先生,您是誤會了,誤會了啊……”薛博文身上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但保鏢們盡可能避開了臉,所以他表麵上看起來還算完好。
經曆了那些,現在又被這麽多打手圍著,現在他哪還敢跟譚子安頂嘴?哭喪個臉道,“那一百萬,我不要了,真不要了,您也撒了氣,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放了吧……”
“一百萬,你還想著那一百萬?”譚子安嗓門突然拔高,“薛博文,你個老東西膽敢騙沈家的錢,現在這後果,算是便宜你了!”
“騙?”薛博文被這話說蒙了,“這,這從何說起啊?”
譚子安見這老東西還裝傻,氣得牙根癢癢,冷笑著從保鏢手裏把早上收走的對方手機扔給他,“那我要白欣怡的死亡證明,現在就要。打電話開免提。”
薛博文的手哆哆嗦嗦的沒接住,手機啪的一下摔在瓷磚地上,屏幕碎了一角。
他也顧不得心疼,連連答應著吧手機撿了起來,撥通了一個號碼,“哎,小李啊,是我。昨天那個手術失敗的白欣怡,你現在把死亡證明拍照傳給我。”
“白欣怡嗎?”那邊傳來一個年輕女護士的聲音,“薛教授,您昨天不在不知道,白欣怡沒有死,已經被搶救過來了!”
什麽!?薛博文傻了,這怎麽可能!?
他顫抖的抬眼看了眼譚子安噙著冷笑的臉,心下一緊,連忙道,“你在開玩笑吧小李?昨天那場手術你也在場,那種情況怎麽可能搶救得過來?咱們不是都已經下死亡通知書了?”
對麵的聲音低了下來,“薛教授,昨天這個事……院長不讓亂講,我們也就想著您今天來上班的時候再告訴您。”
“昨天有一個年輕人,就是和白女士兒子在一起的那個家屬,他們進去之後不一會人就活了,而且連手術創口都愈合了。”
“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又不敢問人家……隻能說,這是醫學奇跡吧。”
薛博文聽著,冷汗慢慢滲了出來,感覺自己聽到了極其荒謬、極其不符合科學的事。
他對護士口中所說的“和白女士兒子在一起的家屬”並沒有留下什麽印象,他當時急匆匆趕著去管譚子安要錢呢。
哪能想到,白欣怡趁他不在這會功夫,竟然活了?
“這……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啊!”他反反複複的,隻會重複這兩句話了。
“哎呀,總之您來看看就知道了。”小李道,“護士長叫我去查房了,先掛了。”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薛博文呆滯的緩緩放下手機,抬頭看向譚子安,終於明白人家為什麽發那麽大的火了。
看著那幾個彪形大漢不經意間把玩在手中的匕首,他突然放聲大哭,“譚先生!是我錯了,但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當時那個女的就剩一口氣了,是有人,有人把她救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