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飄飄,綠水潺潺,幾隻仙鶴在雲霧之中穿梭,隨處可見的還有一道道駕馭著法器在半空飛來飛去的身影。

給人一種煙霧飄渺之感,仿若人間仙境。

這便是烈火山,烈火仙宗的山門所在。

此時,後山之上。

一片宏偉的建築內,烈火仙宗的現任宗主烈火騰望著下麵幾個長老的爭執,正眉頭緊皺。

“人藥大丹,這般行徑,與魔道又有什麽區別?”

“即便烈火子是宗門內的老前輩,也必須嚴懲才行!”

“嗬,嚴懲?怎麽嚴懲,他再怎麽說也是築基境的高手,除了宗主,門派內誰敢說一定能勝他?”

“他若是決意要逃,你攔得住?總不能讓宗主出手吧?”

“怎麽不能?這般大事,當然值得宗主動手!”

“笑話!我堂堂烈火仙宗,秘境內也排上的號的宗門,若是出了這等醜聞,以後還怎麽還抬的起頭?”

大殿內,爭吵聲不斷。

烈火騰蹙眉,眼中很是不悅,更多的卻是無奈。

身為一宗之主,整個烈火宗的最強者,他自然說一不二,但宗門之內,畢竟有規矩可言,不能是他的一言堂。

所以,每次出現什麽大事,都是要下麵的長老們討論出個結果。

他這個宗主,很多時候隻是權威的象征。

也正如此,他厭煩了這樣的會議。

可身為一個總麽的執掌者,卻必須要這樣,這讓他很是無奈,尤其今天這次討論的還是烈火宗之前的大長老烈火子。

“說了半天,到底有個決斷沒有?”

烈火騰瞥了眼下方眾人,淡淡的問道。

他一發話,整個大殿頓時靜了下來。

所有長老,直接就不吭聲了。

誰都知道,烈火子是總門內的老人,不僅當過大長老,還是現任宗主烈火騰的長輩,確切的說,是烈火騰的師叔!

也正是有這層關係在,他們才一直沒對烈火子下手,隻是把對方趕出了山門,發配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鎮罷了。

可誰都沒想到的是,烈火子不僅沒有絲毫的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的謀害凡人嬰童。

若說,他們這般的人,對於普通人的生死自然不怎麽在意。

可是,屠殺凡人,用來煉製大藥。

這在整個秘境內,都是禁忌!

誰都不能觸犯!

因為那是**裸的魔道行徑!

他們這些人,雖然自詡高人一等,但也清楚一個宗門想要持久的發展,那就需要新鮮的血液。

而這一切,都需要數量龐大的普通人。

不論是招收挑選弟子還是衣食住行,都需要龐大數量的普通人去勞作,所以秘境內的這些宗門有約定成俗的規矩。

那就是普通人招惹了你,可以打罵,但不得隨意弄出人命。

更不得用殺戮普通人來煉製大藥!

若有違背,所有宗門都可以出手滅殺!

“怎麽,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烈火騰瞥了眾人一眼,冷哼道:“剛才不是吵的挺歡的?

下方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著頭,不吭聲了。

烈火子是烈火騰的師叔,還是門派以前的大長老,這般身份和資曆,誰敢說滅殺對方?

萬一被掌門記恨了怎麽辦?

雖然大家夥都覺得宗主也不怎麽在意這個師叔,畢竟在修仙界,實力為尊,認清淡薄,人與人之間的交情向來冷淡。

即便是師徒,大多時候也沒多深的感情。

若非各類規矩和門規束縛,怕根本沒有人會把所謂的師徒名分當回事。

也正因此,修仙之人,對於規矩更加看重。

尤其是宗門內的這些修士。

“宗主,”

這時,現任的門派大長老走了出來。

“以我所見,廢去烈火子修為,將他囚禁在後山就是了,這樣一來,即便以後事情敗露,我們的處置也足以堵住其他門派的嘴,也能讓烈火子活命。”

大長老一臉正色的道。

眾人聞言,忍不住嘴角直抽。

修仙之人,最在意的就是修為了,斷人大道如同殺人父母,甚至比殺人父母更為嚴重!

大長老提議廢物了烈火子的修為,這還不如殺了對方。

曾經的烈火宗大長老,堂堂的築基後期高手,若是變成了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廢物,那怎麽會接受的了?

不過,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提出異議。

原因很簡單,現任大長老和烈火子不對付!

兩人年輕時候就是仇敵,據說是因為一次外出的曆練,雙方發生了矛盾,具體是什麽事不清楚。

但兩人後來鬧到拔刀相向,廝殺搏命。

若非宗門壓了下來,兩人怕早就拚了個你死我活!

即便後來兩人都成了宗門內位高權重的長老,依舊非常的不對付,在烈火子當大長老的那段時間,可沒少給這位添堵。

可惜,風水輪流轉,現在做主的是眼前這位。

“宗主,你意下如何?”

現任大長老看著烈火騰,一臉正色的道:“這可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烈火騰聞言,嘴角也忍不住一抽。

最好的解決辦法?

這還不如直接殺了了事。

可是,身為烈火子的師侄,他沒辦法說這樣的話,不然就顯得有些無情。

“這……是不是太嚴重了一些?”

烈火騰麵露猶豫。

現任大長老冷哼:“之前烈火子在總門內,就不曾一次的煉製人形大藥,若非看在他以往對宗門貢獻不少的份上,早就該將他格殺!”

“可我們念及他對宗門的貢獻,又對宗主有指點提攜之情,所以才隻是罷免了他大長老的職務,將他貶到了青雲鎮上。”

“宗門這可是一片苦心啊!”

“可他是怎麽做的?”

現任大長老冷哼一聲道:“不思悔改,變本加厲,短短幾年就讓附近百裏少了數百名孩童!”

“難不成他那點手段能瞞得過我們?”

“他這般不思悔改,以後會惹出大麻煩的,到時候怕是整個宗門都要受他的牽連。”

“現在不處理,難不成還要留他闖下大禍不成?”

這話一出,大殿愈發的安靜了。

所有人都靜靜的望著宗主,一言不發,但態度就很明顯了。

烈火騰滿臉的猶豫、不舍、最後帶著幾分無奈的心痛點頭:“罷了罷了,師叔他誤入歧途,若是師父他老人家還在,也不會包庇他的。”

“就按你說的辦好了。”

他表麵一臉心痛無奈,心裏則是古波不驚,根本就沒把這次的會議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