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言情

絕劍弄風??69

回到硎院,柳如風尚未進屋,便看見李樹一臉不忿地走了過來。

“柳統領,你可終於回來了。”李樹鬆了口氣,急忙跑到了柳如風的身邊。

“怎麽了?”難道又是侍衛內鬥?柳如風隻覺一陣頭大,原以為過了昨夜,落陽宮侍衛不會再來挑起事端,何況,昨夜連著兩場慘烈的撕殺,落陽宮侍衛或多或少,都帶了些傷勢。按說,此時不應該發生什麽事端……

“柳統領,昨夜你留在釋院,卻不知那副統領蘇另在回去的路上,向公子進言,拿你服待了四公子一年說事!”李樹憤憤不平地道。

柳如風心中一驚,皺起了眉頭,道:“公子怎麽說?”

“好在朱總管替你說話,公子反將蘇副統領訓訴了一頓……” 李樹眉飛色舞,當下便將昨夜二公子南宮天斜、朱正成與蘇另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李樹怎會知道此事?蘇另不至於當著李樹的麵,便說這些話吧?!看來是二公子南宮天斜故意讓人傳出的話來,不過便是要安自己的心……

公子猜的沒錯,二公子南宮天斜並未起疑。難道方才二公子南宮天斜奇怪的語氣態度也是因此?一切的示好信任皆不過是因為公子是個瘋子?

想到朱正成的真實身份,柳如風搖了搖頭,終是不敢放心,但此時,也隻能提醒自己多加小心謹慎罷了……

“柳統領,”一名侍衛急急奔來,說道:“朱總管讓屬下傳話,各種喪葬用品皆已備妥,請柳統領今夜主持死去的宮眾入葬儀式!”

今夜?柳如風想了想,問道:“朱總管呢?”

“朱總管尚在書院,陪伴公子。”那侍衛恭聲答道。

柳如風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罷,若是朱總管回來,請來通知一聲,在下還有事與朱總管商議。”

“是。”那侍衛應了,轉身離去。

今夜入葬,按規矩除了當職的侍衛,全都會去。如此,總管天行要救出真正的六公子寧清,倒是方便不少……

原本昨夜遇襲,按理應該加強守衛,但眼下看來,或可裝作不知……

一麵想著,柳如風一麵轉頭,對李樹低語了幾句

李樹點頭應了,便急急離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落陽宮主院的閣樓上,靜靜地站立著兩人,目送著一行婉延綿長的火把、竹燈離開了落陽宮,漸漸遠去,二公子南宮天斜低聲問道:“朱叔,今日柳如風去找過你?”

“是。他來問了一些宮中喪葬儀式的問題,還有便是此次宮中侍衛受傷的人數頗多,柳如風問了問是換人輪職,還是減免人數。屬下想,公子計劃,自然是當職的侍衛越少越好。便提議他不用換人,隻是傷重的,讓其在住處休息便是。”朱正在摸了摸腰間一條閃亮的鐵璉,有多久,不曾使用自己的拿手武器了?!隻希望今夜用不著它……

二公子南宮天斜點了點頭,道:“時辰差不多了,去看那南宮天幕最後一眼吧!”

朱正成也不說話,跟在二公子南宮天斜身後,下了閣樓,緩步向釋院行去。

一路行來,宮中侍衛果然稀少,二公子南宮天斜滿意地笑了笑,跨入了釋院……

畢竟是自己手下的侍衛,為了瞞過父親與節夫人的眼睛,今夜當職的侍衛,隻怕還會犧牲一些,能少死一個,也是好的……

“二公子?”一聲驚呼,水蓮自院中走過,一眼看見了自院門走入的二公子南宮天斜,不由驚詫滿麵,迎了上來。

“四弟怎麽樣了?我實在放心不下,左右無事,便過來瞧瞧。”二公子南宮天斜略皺著眉頭,輕聲問道。

“公子還好,這會正在房中,沒見動靜,想是睡著了……”水蓮笑答道。

“這麽早?”二公子南宮天斜驚訝地道:“正好,我去看看他。”

水蓮笑臉一僵,轉了轉眼,道:“二公子請。”

二公子南宮天斜隻作未見,跟在水蓮身後,向院中的主屋走去。

推開房門,果見南宮天幕靜靜地躺在**,雙眼緊閉,呼吸平穩,已睡得沉了。

二公子南宮天斜走了過來,看了看**的南宮天幕,笑笑,低聲道:“四弟臉色不錯,他的傷怎麽樣了?”

水蓮答道:“公子的傷都已清理上藥,無什大礙,隻是失血過多,總是想睡。”

二公子南宮天斜點了點頭,轉向朱正成,道:“宮裏還有什麽好藥?”

朱正成應道:“前些時日得了些百年人參。”

二公子南宮天斜道:“記得回去了讓人送了過來,給四弟補補。”

朱正成笑道:“是,公子倒是心疼四公子。”

二公子南宮天斜側身在床沿坐了下來,道:“幾個兄弟中,我最掛心的便是這四弟,如何能不疼他……”

朱正成道:“……”

二公子南宮天斜道:“……”

水蓮立一旁,眼見二公子南宮天斜竟在床邊坐了下,不由心中大急,總管天行去了有半個時辰了,算算也快要回來,這二公子南宮天斜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隻與朱正成輕聲說話,卻始終不走……

水蓮正暗自焦急間,突然——

“當當當……”急促的銅鑼聲驟然響起,劃破了落陽宮寧靜的夜空

二公子南宮天斜眼中笑意一閃而逝,猛然站起身來,麵上驚疑不定,喝道:“怎麽回事?”

水蓮茫然失措,呆滯地搖了搖頭。

朱正成眉頭一皺,正欲開口,遠處已傳來了驚呼、大叫的示警之聲……

“有人夜襲!”

“雲清宮!又是六公子寧清前來偷襲!”

“來人啊……”

遠處傳來落陽宮侍衛紛亂的驚呼……

旋即,腳步聲,銅鑼聲,響成一片……

刀劍聲、呼喝聲、慘叫聲,漸漸接近……

二公子南宮天斜急步衝至門外,抬眼觀望。

水蓮垂頭,掩去麵上的神情,二公子,你便生怕來人不知你與公子就在此處麽?

“公子,今夜宮中侍衛皆出宮送葬。宮中人手不足,還請公子暫避一時……”朱正成急聲說道。

二公子南宮天斜回頭看了看床邊一麵嚇得發抖,一麵哆嗦著雙手,正將**的南宮天幕奮力扶起的水蓮。

二公子南宮天斜皺了皺眉,道:“不行,我若是躲避,四弟怎麽辦?”

朱正成急得滿頭大汗,道:“公子,他們想殺的人是您,找不著您,自不會為難四公子……”

“這……”二公子南宮天斜眉頭緊鎖,似猶豫難決……

喝叱之聲、刀劍交錯之音漸漸清淅,顯然雲清宮來人已接近了釋院。

“二公子南宮天斜在這裏!”一聲高吼,釋院院牆上數名落陽宮守衛慘叫著栽下地來,四周牆上立時湧現出幾十名雲清宮侍衛來……

“公子危險!”朱正成暴吼一聲,伸手一拉,將二公子南宮天斜一把拖進房來,抬腳踢上了房門。

隻聽“奪奪奪……”幾聲,數十枚暗器被木門檔在了門外……

“快走!”朱正成反身一掌推開了屋後的窗機,

“帶上四弟!”二公子南宮天斜轉身便向**的南宮天幕奔去。

“來不及了!”朱正成一把拉過二公子南宮天斜,攔腰抱住,翻身躍出了窗去。

一聲巨響,木門碎裂開來。

**的南宮天幕睜開了眼睛……

三名撲入房中的雲清宮眾眼前一花,還未看清房中擺設,已一頭栽倒在地

長鞭一閃,自窗外撲入的夜七,落下地來,抖了抖鞭上血水。

水蓮看了看夜七,無奈地轉過了身子,低聲說道:“公子,怎麽辦?”

“看來大哥等不下去了,選了今夜想用雲清宮來致我於死地!天行回來了沒有?”南宮天幕悄悄地探出了手,握住了藏於枕旁的長劍……

說話間,又有兩人撲入房中,夜七長鞭一抖,淩空劃了一道幅線,輕輕地纏上了兩人的脖頸……

“還沒有……”水蓮咬了咬嘴唇,說道。

“水蓮,一會你先潛回房去,天行若回,不惜一切代價,要讓六公子寧清開口說話!實在不行,就用那個吧!” 南宮天幕看了看水蓮,道。

水蓮一怔,道:“你是說,斷魂穀的‘一日半’?”

南宮天幕點頭。

“公子!”夜七低呼一聲,長鞭一揮,綣開了胸前的鋼刀,一掌擊在衝進來的人胸上,那人口吐鮮血,頓時倒飛了出去。

南宮天幕皺了皺眉,想是門外雲清宮的人,越來越多,夜七已難抵擋。

“斷魂穀,人斷腸。‘一日半’雖然不能令斷肢重生,卻能讓隻剩下一口氣的人所有傷毒全愈,隻是一日半後,藥性逆襲,便會魂歸九泉,神仙難救!”水蓮有些不忍地低聲說道。

“今夜六公子寧清若不能開口,這釋院中人一個也活不了!若能開口,又如何還能假裝下去?不若索性遂了大哥的願,今夜不是他死,便是我亡!”南宮天幕眼中厲色一閃,微不可查地動了動身子,閃過數枚暗器,道:“大哥想來不會走遠,必是隱身暗處。夜七帶我出去,裝作逃離,將他引了出來,先離開這釋院!”

夜七聞言一個縱身,躍了過來,反身背起了南宮天幕,一把抓住了還要說什麽的水蓮,自窗台掠了出去。揚手一扔,將水蓮輕輕拋入了花草樹叢之間。

六、七名雲清宮侍衛擁入屋來,眼見夜七背著一人,正自窗外逃離,齊齊大吼一聲,追了上去。

釋院院牆,一蒙麵黑衣女子俏然而立,眼見主屋中奔出一人,黑衣玄帶,正是影衛的打扮,身背一人,不是南宮天幕,還能有誰?

蒙麵女子冷哼一聲,道:“我便不信二公子南宮天斜會眼睜睜地看著他親弟弟被殺!上,殺了四公子南宮天幕!”

“是。”蒙麵女子身旁十人,齊聲應了,八人躍下院牆,向著南宮天幕與夜七圍了上去。

南宮天幕偷眼一瞧,院中刀光劍影,血腥四溢,聞訊趕至的落陽宮侍衛,院中的卓消宮侍從,早已與雲清宮屬眾殺得難分難解,無奈雲清宮今夜顯然是傾巢而出,人數眾多,漸漸地,已占據了上風。

夜七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一手護著背上的南宮天幕,一手持鞭,鞭影重重,蛇舞龍行,卷開了臨身的暗器,身形連閃,讓過了迎麵而來的一刀一劍,蛇鞭一伸,繞上了麵前一人的脖頸,順勢一緊,“哢嚓”一聲脆響,那人頭頸怪異地扭曲著,倒下地來……

夜七乘機閃過兩人,快步向院牆衝去

。然,終是身背一人,雖然身形靈便,漸漸地,已被身後之人追上,數十人圍作一圈,將夜七與南宮天幕堵在了院中……

“一個影衛也拿不下來,這雲清宮的人,都是幹什麽吃的!”二公子南宮天斜隱身暗室,怒罵一聲。

“也不怪他們,雲清宮的影衛,早在擒下六公子寧清之際,已被我們殺了。此時麵對影衛,雲清宮隻有武殿出身的下屬,自是有些難以解決!”朱正成站在二公子南宮天斜身側,看著院中的情形,說道:“公子也不必擔心,影衛武功雖好,內力卻並不深厚。這下不是被堵上了麽?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公子隻管安心看著便是。”

刀風霍霍,劍影重重,蛇鞭騰空起舞!夜七騰挪閃移,左衝右突,使出了混身解數,靈活的皮鞭穿過刀鋒劍刃,如毒蛇吐信,輕輕點上一人咽喉……

蛇鞭回縮,卷開了斬向頭頂的一把長刀,再次閃過三把當胸刺來的長劍,腳下一滑,避開了橫劈腰間的兩把鋼刀,左臂一痛,卻是因為護著背上的南宮天幕,無法靈活閃避那突來的一槍……

此時院中圍攻夜七的眾人,已然發現夜七長鞭雖然厲害,但卻需要空間使展。雲清宮眾人對望一眼,各自護住了全身,撲向影衛夜七與他背上的南宮天幕……

長鞭疾舞,雖是經過藥水特製的皮鞭,亦是不能與刀劍爭鋒。夜七小心的避開了刀劍的刃鋒,長鞭尋隙襲向一名雲清宮侍衛,不料左右四把刀劍齊出,正正砍向鞭身,長鞭急縮,仍是被斬去了一節鞭稍……

夜七左臂護著背上的南宮天幕,數次變化身形方位,無奈四周的敵人眾多,終是無法突圍,夜七麵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焦急之色。

若是沒有背上的南宮天幕,夜七自信尚能從空中逃離,但眼下左手不能使用,又要護著全身與背後的南宮天幕,若是強行躍上空中,身法遲緩,不過是示人以靶,自尋死路而已……

長鞭舞動的空隙越來越小,四周刀劍暗器如海浪翻滾,夜七雖仗著身法高明,連連閃避,卻也添了七道傷痕,雖是血流如注,好在未及致命……

眼見夜七身形漸漸遲滯,雲清宮眾人心頭暗喜,齊齊高舉兵器,刺向身背一人,已難閃避的夜七!

院牆上的蒙麵女子、暗室中的二公子南宮天斜皆是眼前一亮……

“啊啊啊……”一聲暴虐的怒吼突然自密集如雲的刀劍下傳出。

“劈劈啪啪……”鋼鐵斷裂的金屬聲中,鞭影衝天而起,圍攻夜七的眾人,如被一股看不見的巨力掀起,連退數步,最前麵的數人皆是口吐鮮血,驚恐萬狀地望向圈中。

原本人影密集的中心處,此刻正站著一人,臉色怪異,呆滯的目光死盯著腳前地麵斷落的刀劍!

南宮天幕!雲清宮眾人心中暗呼,不由想起了昨夜,渾身浴血,發鬢散亂,神態瘋狂而嗜血暴虐的身影來。一時不由麵麵相覷,不知是立時上前砍殺,還是後退以免刺激到這個瘋子再度發狂……

絕劍弄風??70

夜七單膝跪地,幾近艱難地喘息,突然之間,被南宮天幕強行灌入內力,原本臨頭的十來把兵器,被抵擋的長鞭紛紛擊斷,雖成功的保住了性命,可那凶悍霸道的內力,在全無準備的身體中經過,夜七亦是一時之間難受之極

這群白癡,為何還不上?二公子南宮天斜咬牙切齒,雙手在袖中緊攥成拳,直至感覺到手中傳來了一絲痛楚……

朱正成暗歎一聲,說道:“公子,看來一時半會兒,南宮天幕還不會就死。不妨先回主院,招集宮中尚存的侍衛,再慢慢趕去,作出救援之勢!”

二公子南宮天斜沉默了一會,滿臉陰沉,道:“朱叔的意思,是說做出救援不及的姿勢,以免日後節夫人對南宮天幕的死起疑?”

朱正成點頭,道:“不錯,現下宮中侍衛,公子可挑選我們原先的人,讓卓消宮過來的侍衛留下守衛。隻須暗示他們南宮天幕四公子的身份,日後再尋機處理了以絕泄密。”

“還是朱叔考慮得周全,”二公子南宮天斜麵上陰鬱之色一掃而空,笑道:“節夫人死了兒子,必然要尋人報仇,若是我見死不救,難免會被節夫人遷怒恨上……”

“發什麽呆?這瘋子再強,也隻得一人!殺了他!”院牆上,蒙麵女子高聲急呼。

護在蒙麵女子身側兩人,對視一眼,一人低聲說道:“公子,這瘋子發起狂來,實在駭人。再說二公子南宮天斜自今不見現身,我們何不暫時避開這瘋子?今夜落陽宮雖留守的侍衛較少,但我們的人昨夜傷亡慘重,若不盡快殺死二公子南宮天斜,隻一味糾纏於此,待到落陽宮送葬的侍衛趕回,我等無功而返倒還罷了,隻怕落陽宮必不會善罷甘休,滅宮之禍就在眼前……”

“你懂什麽?”蒙麵女子怒斥一聲,轉眼看了看身側兩人的臉色,眼珠一轉,換了語氣,歎道:“餘順、崔鷹,你們可知這落陽宮內密室、暗房不計其數?又不能放火燒宮,我等如何尋找那二公子南宮天斜?眼下隻能盯死了這瘋子,可別忘了,這瘋子的身份!節夫人將四公子交給落陽宮,若二公子南宮天斜任由我們殺了四公子南宮天幕,不來相救,穀主麵前,他說不過去!”

兩人沉默一瞬,躬身施禮,道:“屬下無知,請公子恕罪!”

蒙麵女子擺了擺手,提氣喝道:“地上兵器多的是,還不動手?”

院中眾人醒悟過來,急忙扔下手中斷掉的兵器,好在院中死亡的落陽宮、卓消宮侍衛眾多,順手撿起一把來,正欲撲上。

南宮天幕卻身形一閃,顯是感覺到了的殺意,動了起來,先是一腳踢在身旁半跪在地的夜七腰間,將他踢得高高飛起,繞過了包圍的雲清宮屬眾,落入院牆下的花草叢中。

這一腳,看著南宮天幕出腳甚重,實則極輕,夜七身在空中,心中一動,逆轉內力,張嘴吐出一口血來。

方落□來,夜七就地一滾,讓過十來枚暗器刀劍,翻身而起。

此時背上無人,先前乘著雲清宮屬眾遲疑,悄悄調勻了內息,南宮天幕的絕天神功雖然霸道,好在並非是想傷他,不過是體內內力猛然發現不屬於自己的內勁通過,下意識地攻擊,而造成的痛苦窒悶……

夜七長鞭一抖,蛇鞭騰空而起,在空中打了個響音,重重地抽在正落向頭頂的鋼刀刀柄處手背之上

那名雲清宮侍衛慘叫一聲,鋼刀落地,持刀的手背一道血痕,傷可見骨。

夜七手腕一甩,長鞭淩空一旋,鞭身已纏上了那人的脖頸。夜七運氣一揮,長鞭緊縮,帶起那人,狠狠地砸到左側奔來的一名雲清宮侍衛身上。

夜七腳下一錯,身體斜向飄開一尺,正讓過了一把長槍,兩把刀劍,蛇鞭盤回,再伸展開來,幅線擊向兩名持刀的雲清宮侍衛。

那兩人識得厲害,前衝的腳步一頓,手腕回轉,舞動鋼刀,護住了麵門。

夜七長鞭一收,足下輕點,掠過兩人,長鞭回竄,已將一人抽飛了出去……

南宮天幕一腳踢飛了夜七,身形不停,閃至兩人麵前,雙手快若閃電,插入刀光劍影之間,“哈哈”大笑兩聲,扣住了兩人咽喉,腳下一轉,帶起兩人,輪空轉了一圈。

四周雲清宮眾人收勢不及,頓時殘肢四飛,血如雨落。

當先幾人,碎不及防,已被這碎肉血雨淋了一頭一身……

圍攻的眾人一怔,方反映過來,這是什麽東西,不由得齊齊變色。

南宮天幕身體一晃,乘機插入人群之中,雙掌翻飛,身如鬼魅……

頓時,血影四起,慘叫連連。南宮天幕口中嗬嗬有聲,也不知在說些什麽,右掌一伸,貼著砍來的鋼刀刀身,滑落那持手的手背,運力一捏,那人慘叫一聲,手骨寸裂,再持拿不穩,被南宮天幕一把奪走了鋼刀,順勢一揮,那人尚未反映,便已一刀兩半,鮮血泉湧,噴灑而出,立於其上的南宮天幕,已成血人。

南宮天幕舔了舔嘴角的血腥,眼神詭異地閃亮駭人,鋼刀一揮,南宮天幕顯得越加興奮,一刀劈斷了迎麵而來的刀劍,一聲怪嘯,身子一晃,撲入前方人群,身後的五把寒光閃爍地利刃落了個空……

恍若時光回轉,惡夢重現,昨夜那嗜血瘋魔,不知疲憊,不知傷痛的瘋狂殺戮,又再度上演。

南宮天幕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如狼似虎,眨眼之間,又將七人斃於掌下。雲清宮屬眾奮力抵擋,卻無人能在南宮天幕的手下走過三招……

“公子,公子?”蒙麵女子身旁那兩名雲清宮侍衛看不下去了,眼郵蒙麵女子怔怔出神,不由開口急呼。

“嗯?這南宮天幕是真瘋還是假裝?怎的出手如此厲害……”蒙麵女子顯然還在想著心事,喃喃說道。

“公子,他若未瘋,還不逃走?留在這裏做什?一人再強,也無法敵眾,何況,四公子南宮天幕未瘋之前,不曾聽聞他是個傻子!”崔鷹急道:“公子,還是快讓下麵的人閃開,著人引了這瘋子往前跑,反正他敵我不分,不如讓落陽宮的侍衛也盡盡力,說不得,還能將二公子南宮天斜引了出來。”

蒙麵女子看了崔鷹一眼,道:“主意不錯,但若是他突然跑走了呢?”

崔鷹一怔,道:“不可能吧?”

蒙麵女子冷笑,說道:“他可是個瘋子!什麽意外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

崔鷹閉了嘴,眼望著下方凶悍異常的南宮天幕,又砍翻了兩人。若不是想著六公子寧清武功不高,隻恨不能立時飛身下去,一刀劈了這越殺越興奮的瘋子!

“可這般下去,也不是辦法,宮眾死傷太多,一會兒二公子南宮天斜帶人來援,如何應付?” 餘順看了看蒙麵女子,說道:“不若讓人散開,四公子若是追殺,便讓其餘人等施放暗器;四公子若逃,再一擁而上,圍困斬殺……”

要的便是這瘋子與雲清宮兩敗俱傷!蒙麵女子惱怒地看了餘順一眼,怎的先前沒有發現這人還有如此急智?往日真該尋機除掉此人才是……

隻是眼下,若再堅持,隻怕引人起疑!蒙麵女子點頭,說道:“這還算個主意,你去指揮,這瘋子殺了我雲清宮這麽多人,絕不能放過!”

若是這瘋子一刀殺了你,那便更好了!

餘順猶豫不決,道:“屬下若去,公子的安全……”

蒙麵女子哼了一聲,道:“還有崔鷹在我身邊,無妨!”

餘順略一遲疑,又有四人死在南宮天幕刀下。餘順看了崔鷹一眼,示意他保護好六公子寧清。方才縱身躍下,奔入院中。

南宮天幕一刀捅入麵前一人胸膛,轉眼四望,卻見原本圍在身邊的雲清宮眾人紛紛四散奔逃,收起了兵器,摸出一副皮製手套,邊逃邊戴在了手上……

六公子寧清出身毒殿,雲清宮的暗器毒藥,陰毒難解,亦是各宮公開的秘密。就連南宮天幕也是忌憚三分,當下心思急轉,此時雲清宮眾人分得極散,若是繼續留在此處,隻怕會成為眾人的暗器人靶……

“嘿嘿嘿……”南宮天幕怪笑連連,故意四處張望一番,目光停在了遠處主院閣樓上一盞高懸的竹燈上。

“糊、糊、糊……”南宮天幕口中胡亂呼喝幾聲,身子一縱,掠上樹稍,輕輕一點,向著那竹燈直衝而去。

院中雲清宮侍衛紛紛喝罵,無數的墨黑猙獰的大大小小暗器破空飛來,有如滿天黑雨,射向身在空中的南宮天幕!

避無可避!

院牆上的蒙麵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南宮天幕絕決之色一閃,全身破爛的衣袍被透體而的內力掀起……

“啪!”蛇鞭打了一個響音,滿天的暗器之間,一道鞭影突然閃出,破空而起,恍若靈蛇竄動,又如萬蛇舞空!夜七身影閃現,擋在了空中的南宮天幕身後……

後方傳來一聲悶哼,似有重物墮下地來,南宮天幕心中一凜,夜七!疾風輕響,如芒刺在背,下方一道勁風襲來,南宮天幕身在空中,無處借力,此刻去勢已盡,不由得驚怒交加地睜大眼睛……

突如其來的勁幾,越過南宮天幕,將那接近的數十枚暗器微微一擋。

南宮天幕落下地來,已身在釋院之外。

“奪奪……”之聲響起,毫厘之差,數十枚墨黑細小的暗器盡數越過了南宮天幕的頭頂,射入前方五步的一顆大樹之間。

南宮天幕回頭一望,那突然出現的勁風之處,正立了一人——身背一美貌女子的總管天行

六公子寧清?南宮天幕心中大喜過望,嘴唇開合,無聲地道:“夜七、一日半!”

總管天行微一點頭,身形一閃,轉入暗處,不見蹤影。

南宮天幕再不遲疑,長嘯一聲,展開了身法,流星趕月一般,快速向那主院的閣樓奔去……

“追!快追!”蒙麵女子厲聲喝道。

腳步之聲雜亂地響起,釋院之中,雲清宮屬眾紛紛翻過了院牆,望著前方的南宮天幕死命追去……

南宮天幕穿過幾個院落,眼睛一亮,前方火把、燈燭,約有三十來人聚在一起,正向著釋院行來。前方一人,不是二公子南宮天斜還能有誰?!

南宮天幕冷笑一聲,身形一晃,向著二公子南宮天斜處直撲而去。

二公子南宮天斜眼見南宮天幕突然闖入視線,不由一怔,他竟逃了出來?!眼中怒氣一閃,這雲清宮的人果然靠不住!右手摸向了腰間的百煉寶刀……

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輕輕地壓在二公子南宮天斜拔刀的右手之上。

二公子南宮天斜轉頭。

朱正成迎著他憤怒不解的眼神,微微搖了搖頭……

正在此時,南宮天幕已撲至麵前,卻被三名落陽宮侍衛攔了下,而他的身後,黑夜中的落陽宮院落旁,轉出數十名雲清宮下屬侍衛……

兩處相對,一個照麵,瞬間皆是一怔!二公子南宮天斜此時方明白朱正成為何阻攔。蒙麵女子未想到會在此遇上了帶著三十多名侍衛的二公子南宮天斜!

“殺!殺了二公子南宮天斜,與四公子南宮天幕!”不過一瞬,蒙麵女子高聲大呼,竟也抽出了一把長劍,向二公子南宮天斜處衝去。

“上!救回四公子!”二公子天南宮天斜一把拔出刀來,手臂一舉,刀刃指天!

二公子南宮天斜此時身後的三十來名侍衛,皆是原落陽宮的人,早得了二公子南宮天斜的吩咐,隻時大聲應了,紛紛拔出兵器,撲向南宮天幕!

雲清宮眾人,紛紛大喝一聲,疾衝向前,對著迎麵而來的落陽宮侍衛衝了上來。

早有五名雲清宮侍衛將那蒙麵女子拉住,護在身後,停了下來。

南宮天幕前後一看,一邊三十多人,一邊七、八十人,皆手持利刃,殺氣騰騰……

好在這條處於兩座院落之間的道路不寬,僅容八人並排而行。

南宮天幕再顧不得許多,眼見兩方都已衝近,留在中間,武功再高,隻怕也是死路一條!手中鋼刀一橫,內力外放,迎著落陽宮侍衛,便是一刀橫劈……

千鈞一發之際,南宮天幕硬生生在落陽宮侍衛中劈出了一道空隙,縱身躍入。

身後,落陽宮侍衛已再顧不得回身砍上幾刀——雲清宮屬眾已與落陽宮最前方的侍衛,撞在了一起,交起手來……

一場混戰,頓時拉開

無奈落陽宮侍衛人數太少,大多還有傷在身,不過一個時辰未到,落陽宮三十多名侍衛已在雲清宮屬眾與南宮天幕的攻擊之下,死傷汰盡。

二公子南宮天斜、朱正成無奈,隻能恨恨地望了一眼被幾名雲清宮眾包圍的南宮天幕,一麵招架圍困著自己的雲清宮侍衛,一麵緩緩靠攏……

“住手!”人群之外的蒙麵女子高喝一聲,冷笑著上前,看著渾身是血的三人,道:“二公子,何必頑抗?不若放下兵器,寧清保你們不死!”

二公子南宮天斜看著雲清宮屬眾外的蒙麵女子,道:“笑話!落到六公子的手中,還能有什麽活路?”

作者有話要說:呃…………先發上來,這章估計要大修…………

原本今天煙想要回去了慢慢修改的,因為實在來不及了,

可素,汗…………看到大家留言,太興奮了……還是發上來了,雖然可能露洞很多,問題很多——其實這章已經修改過一次……

等煙修改完了再來偽更!!!

哇哈哈哈…………

蠕動著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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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今天修改了內容,但偶有保存原來的內容,如果大家看了覺得還是原來的好的話,一定要告訴煙…………

還有就是因為修改後,字數增加,所以,如果要改回原來的內容,估計煙就隻能*****來占位子,_

蠕動啊蠕動………

唔……煙又來了…………

8許說煙偽更,當心引來磚塊…………

嗬嗬…………

這章修改滴…………70章完了,71章還有百來字…………抹汗…………

想想如果明天再更成新章,大家看過昨天的69章的人又得花錢,所以,煙就幹脆趕來網吧,把70章更在了69章裏麵…………

這樣,昨天大家不用再花錢,也能看文文…………

唔唔……煙很厚道吧…………

所以不許說煙偽更…………

蠕動啊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