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胖子的叫聲,林倩兒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就朝他發出聲音的位置跑。我也咬牙跟了上去。
我倆跑了大概十幾米,發現胖子正背著自己的妹妹朝著我們這邊跑,表情好像見鬼了一樣。
這胖子是真的被嚇壞了,背著個人,兩條腿還倒騰得這樣快。
不過林倩兒看到他就開罵:“你個沒出息的東西,現在應該是他怕你,你跑什麽跑?”
胖子不管林倩兒如何說他,也不回應,拔腿就開溜。
我和林倩兒繼續尋找上官烏木的蹤跡,跑到胖子剛才嚎叫的地方,什麽也沒看到。
林倩兒立刻就火了,罵胖子沒用,說他剛才應該想辦法拖住上官烏木。
林倩兒嘴上罵著胖子,腳下也不閑著,帶著我在這四周鑽來鑽去。
我心說上官烏木剛才被胖子一嚇,這會兒肯定找個特別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了,我和林倩兒恐怕有的找了。
然而我和林倩兒在這裏繞了一會兒,林倩兒忽然就一個急停,我也跟著停了下來,發現前麵不遠處有一個身穿盔甲的人,此時正背對著我們玩深沉,一動也不動。
我本能的咽了口唾沫,到了這種時候,我心裏仍然覺得自己和林倩兒應該像胖子一樣趕快溜。
這要是在拍電影,為了營造恐怖的氣氛,劇情應該會這麽設計,我和林倩兒緩慢地朝著上官烏木移步,兩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幅嚇得要死的表情,呼吸也都很大聲。
導演估計還會配上“咚咚”的心跳聲。
林倩兒真是不怕死的個性,我實在好奇她的膽是不是比一般人的要大很多。她竟然大踏步就朝著上官烏木走過去,簡直就像是走過去和他打招呼。
一時間,我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生怕上官烏木突然回頭,一拳捅過來,直接刺穿林倩兒的肚子。
這並不是我想的誇張,上官烏木能活生生把一個人扯成兩截,他應該具備這樣的力氣。
林倩兒很快就繞到了上官烏木的正麵,整個人卻好像突然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我頓時覺得大事不妙,這上官烏木恐怕還會法術,把林倩兒給定住了,腦子裏接著就浮現出剛才辣眼睛的畫麵,心說這個幾千年的老不正經,待會恐怕要把林倩兒的衣服全部扯掉,也像對待上官玉那樣去搞林倩兒。
這絕對不行,林倩兒就算將來成不了我的老婆,也容不得你這個老家夥這麽糟蹋!
我冒著被幹死的風險火速跑到林倩兒身邊,隻朝上官烏木的臉上看了一眼,瞬間也像林倩兒一樣,迅速變成了雕像。
我當然不是真的變成了雕像,隻是太吃驚了。
一時間,我話都說不利索了,支吾著問林倩兒:“什,什麽情況?上官烏木人呢?”
此時立在我和林倩兒麵前的是一個空殼,青銅俑裏麵的人不見了。
回過神來的林倩兒忽然說了句糟糕,隨即便用一種特別焦急的語氣和我說:“咱們得趕快離開這,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一看拚命三郎一樣的林倩兒此時居然也怕成這個樣子,可見情況真的已經糟糕透頂。
她接著一把拉起我的手就開跑。
我一麵跑一麵問林倩兒:“什麽情況,不是說蘇醒期要半個鍾頭麽?上官烏木怎麽提前把衣服給脫了?”
林倩兒氣喘著回應:“可能人在特別緊張的時候,對時間的判斷是不準確的。”
不管怎麽說,魔王已經複活,除了逃跑,我們所做的其他任何行為都是多餘的。
我和林倩兒瘋狂跑了一陣兒,很快就追上了胖子。
胖子看到我們倆後,表情很是吃驚,問道:“你們倆這麽快就把大魔王幹掉了?”
林倩兒立刻就道:“屁,現在誰也幹不掉他了!”
胖子一下子就把眼睛瞪了起來,又問:“啥意思?”
我急道:“這還不明白麽?上官烏木脫掉了青銅俑,徹底複活了!”
胖子一聽就來了句:“我K,那還跑個屁?趕緊跪下來等他,興許還能留個全屍。”
林倩兒冷哼道:“成,你留下來等吧,正好幫我們拖延下時間。”
說道逃離這裏,我們從進來的地方原路返回基本沒可能,即便我們真有這個力氣和本事,已經複活的上官烏木也未必給我們這麽多時間。
眼下能利用的資源,就是我們肉眼看見的這棵高度似乎通天的大樹。
我們幾個人連懸崖都跳過,按理說爬樹應該不算問題。
問題是這個通天大樹也不是什麽正經的大樹,漫天的樹枝跳舞一樣不停地擺來擺去。
而且這些樹藤的可怕之處,我和胖子先前已經領教過了。
然而我們幾個人本著兩害相較取其輕的原則,還是決定爬樹,即便我們在爬行過程中被樹枝勒死,也算是傳統死法,如果落到上官烏木手裏,那就不好說會是什麽可怕的結果了。
因為要爬樹,胖子把上衣扯下來,撕成一塊一塊的布條,讓我們把上官甄茹在他身上綁的結實點。
這個細節讓我對胖子有了重新的認識,他看似粗獷,實則心思很是細膩,而且之前表現得對自己妹妹的生死滿不在乎,到了關鍵時刻卻能挺身而出。
萬幸是這段時間,上官烏木沒有殺過來,也不知道這個大魔王此時躲在什麽地方,該不會他其實喜歡刺激的貓鼠遊戲,先放我們走,等我們快要逃出升天,心中燃起無限的生的希望時,他再突然出現把我們全部幹掉?
綁完了上官甄茹,我們幾個人全部上樹。
這樹上亂七八糟的藤蔓和突起很多,相比崖壁非常好攀爬。
而且此時那些藤蔓隻是在空中緩慢地飄**,目前還沒有殺過來的意思,不知道這棵大樹現在是不是休息的狀態。
總之我們爬的十分小心,別說講話,有屁都憋著不敢放。
爬到一定高度的時候,我忽然後背上加了一個力道,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用手輕輕地撫摸我一樣。
假如此時是在按摩院,我會非常享受這種感覺,然而在這種危急時刻,這種不清不楚的撫摸叫人特別難受。
我屏住呼吸,假裝什麽也沒有感覺到,繼續往上爬。
離我很近的林倩兒忽然“啊”了一聲,接著我就看她突然飛到了半空中。
我頓時大叫不妙,這棵樹開始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