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春香的表情非常絕望,好像上官甄茹已經是必死了一樣。我頓時心就一涼。
胖子質問春香:“小丫頭,你那個腦袋不太正常的媽把我妹妹帶去哪裏了?”
春香一麵焦急地喘氣一麵說:“我帶你們去個地方,快點跟我走,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她說完就百米衝刺一樣衝出了家門,我們幾個人反應過來,她甚至都跑出了院子。
我們幾個人立刻也好像腳底抹油了一樣,飛一樣跑出了春香家。
春香雖然瘦弱,沒想到跑起來的時候,速度竟然這麽快,至少我自己當時是使了全力,根本就攆不上她。
不知道她是天生的跑步健將,還是這個村子實在太危險,她跑步的速度隻有練就到這種程度才能讓自己有安全感。
一開始我的大腦幾乎就是亂的,除了指揮自己的腿腳加速外,多餘的精力全用來想上官甄茹,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有沒有出事。
然而我們跑了沒一會兒,我就傻了。
眼前的場景已經出現了變化,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村子的深處,竟然是這樣的狀態!
不考慮這個村子裏要人命的詛咒,我覺得自己看到的完全就是世外桃源。
一排排形態各異的民房鱗次櫛比,被幾條小河切成了幾大塊,像是漂泊在海麵上的島群。幾大塊陸地之間都是用木質的拱橋進行連接。
河裏麵還飄著很多小船,可以看出這裏的村民平時也用船做交通工具。這裏的景致絲毫不亞於威尼斯水城。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特別大的亮點是這裏的綠化,一小片一小片的樹林到處都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這些樹林裏麵的植物,我在外麵好像都沒怎麽見過。而且這些樹全都是自然無序的生長,看不出人工修剪的痕跡。
我以前經常聽二叔說,很多城裏人經常把樹修來修去,是特別傻叉的行為,在他看來,大樹就應該讓他自然生長。
二叔口中自然生長的樹,我如今算是在這裏見識到了。
我不禁想,假如把這裏規劃成一個旅遊景區,我看都不用再增加什麽項目了,人們直接就可以到這種地方玩,這裏的景色實在令人賞心悅目。
我們之前所在的春香家屬於在村子邊上,從村口那往裏看,覺得這個村子特別的不起眼,真是做夢也想不到村子的內裏還有這樣的風光!
這種感覺上的反差極大的加深了我對這個村子的興趣。
如果不是著急去救上官甄茹,我真想停下來好好欣賞一下這裏的風景,隻是可惜我這種窮人沒有相機,畫畫又他媽的奇醜。這裏的美,萬分之一也記錄不下來。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一口氣跑出去上千米。
這若是換做之前,我的雙腿,甚至身體內部的各種器官肯定都要造反。
多虧了這段時間的各種冒險經曆,不知不覺間,身體機能得到了非常好的訓練,讓我一下子跑出這麽遠也能承受。
林倩兒的耐力一直就非常好,胖子常年從事盜墓活動,雖然體重嚴重超標,體力卻不再話下。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三個人組成的小團隊其實還挺有實力。
想著,前麵的春香忽然停下來,跟著整個人好像一棵被狂風刮倒的樹,一下子就栽了下去。
可見她剛剛是一直硬撐著,其實身體早就已經到了極限。
我們三個沒有停,很快就跑到了她旁邊。
躺在地上的春香臉白的像紙,說話已經非常虛弱了。
她用手指著前麵不遠的地方道:“那兒是我們村的禮堂,你們要救的人應該就在裏麵,快點去,不然就來不及......”
話沒等說完,春香就猛烈的咳嗽起來。
我們來不及管她,繼續朝著她說的那個禮堂猛跑。
我們三個接著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跑到了禮堂門口。
門是關著的,林倩兒用力推拉門把手,都打不開。
胖子急了,罵了句特別難聽的髒話,跟著就飛起一腳踹了上去,發出一聲恐怖的巨響。
可惜禮堂的門是大鐵門,胖子一腳下去以後,除了他蹲下來揉腳,沒有任何其他的變化。
林倩兒開始朝上麵看,似乎想看看能不能從上麵翻過去。
我也跟著抬頭看,發現禮堂的門非常高,但上麵大概兩米多高的位置有扇窗戶似乎是開著的。
假如我們真的打算翻過去,也就林倩兒這樣的身手能做到,我和胖子隻能留在外麵幹著急。
林倩兒真的就要躍窗而入,然而禮堂的大門卻在這個時候從裏麵被打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吃驚門為什麽會突然開了,就被裏麵的場麵震懾住了。
禮堂的裏麵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放眼望去感覺至少有幾千人,也可能上萬。
我頓時就一陣心虛,如果上官甄茹真的被帶到了這裏,我們幾個是要從這些人的手裏把她搶回來麽?他們人這麽多,一人一口唾沫,我們三個都能被直接淹死。
接下來的一幕更可怕,這些人似乎察覺到禮堂門口的異樣,全都回過頭來看。
刹那間,成千上萬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感覺像是上萬隻箭同時射了過來,我甚至想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如果他們很生氣,用力瞪我們,我都還可以接受。可這些人個個目光呆滯,好像體內的魂被什麽東西抽走,隻剩下肉身一樣。他們毫無生氣的目光反而異常的可怕。
關鍵時候還得是林倩兒,麵不改色,迎著這些人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我一方麵暗自誇讚林倩兒勇敢,另一個人格卻覺得她這樣做其實有點魯莽,這裏的村民顯然不是正常思維,一擁而上把林倩兒活活打死都說不定。
然而那些村民隻是一個勁地盯著林倩兒看,不知道他們心裏在想著什麽。
我實在怕林倩兒吃虧,盡管心裏很怕,還是快步走到林倩兒身前。
胖子很快也跟了上來。
我們三個人無論是衣著還是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來自外麵世界的氣質,都和這裏的人格格不入,一下子就變成了異類。
不過有意思的是,我們三個身上好像有瘟疫一樣,那些村民好像十分害怕我們,我們走過的地方好像有一道氣牆,把這些人都給頂開。
這樣一來,我們往裏麵走的時候,村民們竟然意外地讓出來一條路。
我忍不住小聲問林倩兒:“咱們這是要殺到哪裏去?”
林倩兒小聲回應我:“我姑姑的日記裏提到了這個禮堂,我之前還和你講過。如果我沒猜錯,上官甄茹現在應該在禮堂的最裏麵。”
我們幾個很快就殺到了禮堂的盡頭,看到眼前的一幕,我頓時腦子就“嗡”地一聲,幾乎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