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麗雙彩翡翠珠鏈、玉潤珠圓老坑玻璃種翡翠套飾、日月天成老坑玻璃種戒麵翡翠……
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寶石依次擺放在木桌上,那件抹崗老坑原產的臥佛石則被一雙白淨修長的手把玩著。如果單看這雙手,或者背景不是粗糙的木桌而是平滑潔白的化妝台桌麵,那麽這樣的場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另一個畫麵:某個貴婦人正在欣賞自己精心收藏的飾品。
但是現在,這雙手屬於一個男人,一個年逾四十依舊擁有一雙不亞於女人般白淨修長雙手的男人。
1
天色漸暗,叢林中依舊悶熱異常,沒有一絲的風,枝枝葉葉全都靜止不動。
灌木叢中傳來沙沙的聲響,一把M4A1卡賓槍輕輕地撥開枝蔓,歐陽凱閃身出來,後麵緊跟著羅紅和付曉峰,三個人全副武裝,渾身已被叢林中的濕氣打得精濕,泥水順著衣角直往下淌。
不遠處,景卡村柴油發電機的轟鳴聲已經很近了。
“獵刀!確定位置!”歐陽凱低聲命令。
羅紅從背囊中掏出微型筆記本電腦,數秒之後,手指指向一個方向:“七百米,咱們到了!”
歐陽凱點點頭,抬手撥通強弓的頻率:“強弓,你那裏怎麽樣了?”
另外一個方向,與歐陽凱等人相隔十幾公裏的強弓抱著他的M60E3式通用機槍靠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輕鬆地回答:“我這兒早‘OK’了,就等著你們呢!”
“好!按原計劃行動!”歐陽凱匆匆關了通話器,帶著羅紅和付曉峰朝景卡村的方向悄悄移過去。
強弓站起身來,扭頭看著旁邊翹首以待的烏森:“烏森,讓你的人做好準備吧,記住,一切都按指令行事。”
“放心吧,兄弟!”烏森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不過,您的那位獸夾兄弟真的把我給他的那半卡車東西全布設完了?”
強弓肯定地點點頭:“要不是時間緊迫,你的人能背來多少,他就能布設多少!所以,接到我的撤退指令後,你們跟著我走,千萬不能亂走!”
聽了這話,烏森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向後一揮手,卡吉薩黑幫的一百多名幫徒緊隨其後,在強弓的的帶領下消失在叢林深處……
2
景卡村。
這個位於叢林深處,原本隻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莊,現在實在不能再稱作是“村子”了,猛虎雇傭兵組織早在幾年前就買下了村子裏所有的住房,並且將它改造成了一座軍事基地。
村子四周全部圍上了木樁與鐵絲網混合的鹿砦,原本不大的範圍內,隨處可見沙袋壘成的環形掩體。柴油發電機的轟鳴聲中,雇傭兵們往來穿梭,正中央高高豎起的一座瞭望塔上也有哨兵在二十四小時執勤。
下午時分,陽光通過窗口斜射進一座圓木搭建的房子裏,整座房間內折射著一片璀璨的綠色光芒。
瑰麗雙彩翡翠珠鏈、玉潤珠圓老坑玻璃種翡翠套飾、日月天成老坑玻璃種戒麵翡翠……
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寶石依次擺放在木桌上,那件抹崗老坑原產的臥佛石則被一雙白淨修長的手把玩著。如果單看這雙手,或者背景不是粗糙的木桌而是平滑潔白的化妝台桌麵,那麽這樣的場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另一個畫麵:某個貴婦人正在欣賞自己精心收藏的飾品。
但是現在,這雙手屬於一個男人,一個年逾四十依舊擁有一雙不亞於女人般白淨修長雙手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對麵還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那白人凝望著那雙手裏的臥佛寶石和桌子上全部的瑰寶,一雙深陷進眼窩裏的眼睛正呈現出血紅的顏色,迸發著兩道野獸般貪婪的目光。
“達爾斯,吳納溫八成是落入他們手裏了。”馬銀平將臥佛石輕輕地放到木桌上,抬頭望著對麵的猛虎雇傭兵組織首領達爾斯,語氣中似乎帶著嘲諷:“你手下的那些雇傭兵恐怕一個也回不來了!”
達爾斯貪婪的目光忽然暗淡下來,尷尬地看著馬銀平:“馬先生,這事情也出乎我的預料,我們的對手強大到令我匪夷所思的地步!”
“所以,對於我們的對手來說,你和我還有這些寶石,都已經不再是秘密了!”馬銀平冷下臉來,注視著自己的合作夥伴。
“那麽,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馬先生?”達爾斯與他對視著,有些急促地問道。
馬銀平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走!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達爾斯有些遲疑,看著馬銀平,語氣裏充滿了不確定,“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達爾斯先生!”馬銀平開始將一件件翡翠寶石往一個小皮箱裏麵放,“隻要吳納溫和那赤其中有一個沒死,這地方就不再安全了!更何況我們剛剛又惹了卡吉薩黑幫,這群地頭蛇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他們遲早會來景卡跟我們拚命的。”
“我就說……不該跟那個黑幫為敵!”聽了這話,達爾斯有些抱怨地嘀咕開了,“可是,讓我一下子放棄景卡,我還真有點兒舍不得,何況我們這一百多人去哪裏都會惹人注意的。”
“我有說過要帶他們嗎?”馬銀平冷笑著,將小皮箱放在達爾斯的麵前。
“你是說,隻有我們兩個離開嗎?”達爾斯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達爾斯,你為什麽要做猛虎組織的首領?個人愛好?還是為了錢?”馬銀平依舊冷冷的,同時替達爾斯說出了答案,“錢!就是為了錢!你和這群野蠻的家夥沒有任何感情,對吧?他們隻是你賺錢的工具而已!你不會愚蠢到為了顧及他們,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吧?”
達爾斯愣住了。
馬銀平湊到達爾斯跟前,笑意盎然地說:“現在,我們有了這批價值連城的寶貝,還有你坑了卡吉薩黑幫的那批武器款,你在猛虎組織這麽多年,自己的私人小金庫也應該很可觀吧?我們一起走吧!我有辦法再將常漢修轉移到國外的那筆天文數字的巨款弄到手!到了那個時候,我向你保證,你要是還想玩雇傭兵的遊戲,隻要隨便拿出一個零頭來,就會有成百上千的雇傭兵對你趨之若鶩!”
達爾斯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似乎在仔細品味著馬銀平的話,馬銀平並不焦急,坐下來點燃一根雪茄,微笑著等待他的答複。
“馬先生!我明白了!”達爾斯忽然拍案而起,瞪著馬銀平,“這是你計劃好的是不是?你安排吳納溫去了中國,明知道這樣風險很大,你又讓我吞了卡吉薩黑幫的武器款,讓我得罪了那幫地頭蛇,你是故意要逼走我的,對不對?”
“何必說話那麽難聽呢,達爾斯。”馬銀平依舊一臉的笑意,“我隻是替你下了個決心而已!”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達爾斯盯著馬銀平,“我想聽實話!”
“實話?”馬銀平收住了笑容,轉而回視著達爾斯,“實話就是,我永遠是一個居安思危的人!看看吧!這一箱子的寶貝!如果哪天你達爾斯先生心情不好,對我勾動了扳機,我豈不是悲慘至極嗎?”
“所以,你把我牢牢地拴在一起,讓我明白,即使我殺了你,獨吞了寶貝,也逃不掉,因為我在景卡呆不下去了,而那些中國特工也早就鎖定了我!”達爾斯冷笑著說出馬銀文的目的,“馬先生,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心思之縝密!”
“這得感謝常漢修!我是他徒弟!”馬銀平笑著起身,拍了達爾斯的肩膀一下,“準備一下吧,達爾斯兄弟,我們明天就離開這裏!你確保我的安全,我告訴你下一步我們怎麽做。”
3
“獵槍!我鎖定目標了!”
一棵高大的木棉樹頂端,響箭將自己偽裝得像極了一團藤蔓,他的巴特雷M82A1狙擊步槍槍身上同樣纏滿了藤蔓枝葉。夜視瞄準鏡裏,景卡村瞭望塔上站著的雇傭兵清晰可見。
“攻擊!”歐陽凱將夜視儀拽下來,子彈上膛。
幾乎與此同時,木棉樹上發出“咚”的一聲槍響,12.7毫米子彈呼嘯而出,瞭望塔的雇傭兵頃刻間被打成兩截!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措手不及,瞭望塔下巡視的雇傭兵們驚慌失措地尋找著槍聲響起的方向,可是很快就發覺是徒勞的,因為幾乎在巴特雷狙擊槍開火的同時,整個景卡村四麵八方都響起了槍聲。
夜空中,子像飛蝗一般朝景卡村各個角落激射過去,整個村莊頓時硝煙彌漫、火光衝天!
短短十幾秒之後,訓練有素的雇傭兵們緊急尋找著掩體,開始還擊,卡吉薩黑幫發動的突然襲擊立刻演變成雙方激烈的對攻。
“強弓!怎麽辦?我的人可比不上那些專業的雇傭兵!他們頂不了多久!”叢林中,烏森有些慌亂地對強弓說。
“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強弓笑著回答,“聽我的命令,把最後送給猛虎雇傭兵的禮物發射出去,大家就可以跟我撤退了!”
“好啊!”烏森的眼睛立刻亮起來。
叢林各處忽然傳來一連串“通通”的聲音,接著無數震爆彈和煙霧彈飛向景卡村的各個角落。
巨大的爆炸聲與強光中,濃煙混合在一起,立刻讓景卡村混亂成一片,雇傭兵們沒想到對手會使出這麽一招,匆忙中唯有一個勁閃避。
“走吧!該我們了!”
歐陽凱低吼一聲,率先躍出灌木叢,羅紅、付曉峰緊隨其後,三個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景卡村滾滾的濃煙中……
“達爾斯,出了什麽事兒?”
槍聲稍歇,馬銀平驚慌失措地跑進達爾斯的屋子,手中緊緊地攥著那個裝珠寶的箱子。
“是卡吉薩黑幫的人!”達爾斯有些惱怒地喊起來,“這幫混蛋膽子越來越大了!他們居然敢來襲擊我們,現在又夾著尾巴逃走了!”
“卡吉薩黑幫?”馬銀平一愣,接著就鬆了一口氣,神色也鎮靜了許多。
“我已經派人追出去了!媽的!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達爾斯惡狠狠地瞪著窗外的黑夜。
馬銀平讚同地點點頭,忽然又望著達爾斯:“達爾斯,以你對卡吉薩黑幫的了解,他們真的敢公開向我們進攻嗎?”
達爾斯一愣,隨即點點頭:“這沒什麽奇怪的,卡吉薩黑幫的老大烏森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大概他覺得被我們坑了一次,自尊心受挫了吧!”
“哦……”馬銀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放心吧!馬先生!我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會讓他們知道厲害的!”達爾斯胸有成竹地保證著。
景卡村外,煙霧彈製造的濃煙已經漸漸散去,大批雇傭兵追著卡吉薩黑幫的人進入叢林,剩下的十幾個雇傭兵端著武器警戒著四周,確信沒有危險後開始麻木地拖拽著同伴的屍體。
這次突然襲擊盡管來勢凶猛,但是由於時間短暫,並沒有給雇傭兵們造成過大的傷亡。地上散落著的屍體不超過十具,還有七八個受傷的在咒罵呻吟著,被同伴拽起來,自己掏出急救包包紮傷口。
對於這些早就將生命與金錢掛鉤的雇傭兵們來說,隻要沒死,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災難。
“該死的!不能幫幫忙嗎?”一個大腿受傷的雇傭兵惡狠狠地盯著歐陽凱,不滿地盯著他頭部套著的麵罩,“你幹嘛捂著那個東西?不熱嗎?”
歐陽凱沒有回答,微微彎下腰向他伸出手去。那雇傭兵呲牙咧嘴地站起身來,一隻手捂著受傷的左腿,又問:“有沒有急救包?媽的!血快流幹淨了!”
“來幫忙!”歐陽凱扭頭喊了一句,付曉峰和羅紅立刻走過來,羅紅與歐陽凱一樣戴著麵罩,付曉峰則用迷彩色塗滿了臉。三個人一起將那雇傭兵架著走到一個沙袋掩體中輕輕地放下。
周圍都是雇傭兵,卻沒人注意到三個人的行動。
“疼死我了!急救包!”躺在掩體中,那個雇傭兵的目光掃過三人,“怎麽?都沒有嗎?”
“我有一個比急救包還管用的東西,完全可以止疼。”付曉峰笑嘻嘻地湊過去。
“天呐!難道你有……嗎啡?”雇傭兵的目光突現神采。
“倒不是嗎啡,是這個。”付曉峰從腿上拔出一把捕鯨叉,把鋒利的鋸齒狀刀口抵住雇傭兵的喉管。與此同時,羅紅將他手中那把AK—74U卡賓槍搶在手裏,熟練地卸下彈夾,又起身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你……你們……”雇傭兵驚慌失措地環顧著四顧。
“不要動!不要出聲!否則你就死定了!”歐陽凱蹲下身去,麵罩上僅露出的雙眼迸射出凜凜的殺氣。
雇傭兵突然安靜下來,身經百戰的他很清楚,此時所麵臨的絕不僅僅是一句威脅那麽簡單,他想了想,謹慎地開口:“饒了我,我願意做任何事!”
“我很喜歡你的態度。”歐陽凱輕笑一下,望著那雇傭兵說,“告訴我,達爾斯和馬銀平在哪裏?”
“他們?你們是……”雇傭兵一愣。
見狀,付曉峰的刀刃十分配合地輕輕摩挲了一下,雇傭兵的喉部立刻滲出血來。
“不不不……我不問了。”雇傭兵驚恐地連連擺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大房子,“他們應該都在那兒!”
“你確定?”歐陽凱扭頭看了一眼大房子,房子周圍有四名雇傭兵圍繞著警戒。
“確定確定!那是達爾斯的住所,馬銀平這個時候一定是去找他了,那個家夥的膽子比耗子還小!”雇傭兵信誓旦旦地保證著,還不忘提出自己的要求,“現在可以饒了我嗎?”
“最後一個問題。”歐陽凱湊近,“去沒去過中國?”
“中國?沒!沒有!”雇傭兵緊張地一個勁搖頭。
“你在說謊!我在高速路的監控裏看到你了!”歐陽凱瞪著眼睛低吼著。
“不可能吧?那地方沒有監控……”雇傭兵急切地解釋著,可是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見狀,歐陽凱冷冷地起身,示意付曉峰:“獵犬,給他止痛吧!”
捕鯨叉發出“嚓”的一聲輕響,付曉峰隨即將那雇傭兵的貝雷帽扯下來按在他的咽喉部位,噴湧而出的鮮血瞬間將貝雷帽滲透,血沫子從刀口處冒出來,發出“噗噗”的輕響,雇傭兵漸漸地癱軟下去。
“走吧!”歐陽凱揮了揮手。
大房子周圍,四名雇傭兵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遠處叢林中不時傳來的爆炸聲讓他們有些吃驚,接著達爾斯的咆哮聲傳出大房子:“詭雷?什麽詭雷?怎麽會有那麽多的詭雷?”
歐陽凱提著M4A1卡賓槍大步走向大房子,他的身後,羅紅的兩把烏茲衝鋒槍和付曉峰的M249輕機槍也已經子彈上膛。
警戒的四個雇傭兵很快發現了走過來的三個人,警惕地望著他們,其中一個低喝:“什麽事?”
“有敵情!”歐陽凱並不停步,甩下一句話。
“廢話!傻子都知道有敵情!”那雇傭兵有些惱火。
“我是說,我們內部混進外人了!”歐陽凱已經快走到近前了。
“外人?誰?”四個雇傭兵全都愣住了,齊齊盯著說話的歐陽凱。
“我們。”歐陽凱話音未落,手中的槍已經開火,近距離內,當前的一名雇傭兵瞬間被子彈推飛了出去。緊接著,羅紅手中的兩把烏茲衝鋒槍同時開火,密集的子彈頃刻間將另外三名雇傭兵掃倒在地。
“獵犬!響箭!交給你們了!”歐陽凱扔掉卡賓槍,從後背拔出烏森那把心愛的SPAS—12自動散彈槍,與羅紅一起衝向大房子!
付曉峰飛身躍起,進入大房子一旁的沙袋掩體內,M249輕機槍瞬間開火,無數突然扭頭過來的雇傭兵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這邊發生了什麽事,就被機槍密集的子彈籠罩,不得不趕緊尋找掩體,進行還擊。
“咚!咚!咚!”
灌木叢中,響箭如同一團跳動的藤蔓團不斷變幻著位置,手中的狙擊槍連續擊發,殺死一個接一個背對著自己轉向付曉峰的雇傭兵。雇傭兵們不得不又轉身,朝叢林漫無目的地掃射著。身後,M249機槍又爆響!
大房子裏,門外突然響起的槍聲讓馬銀平的臉色一片蒼白。達爾斯還好些,倉促地拔出手槍對著房子大門,可還沒來得及聽清楚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厚厚的木板門就在一聲轟響中粉身碎骨。
硝煙中,歐陽凱端著散彈槍走進大房子,羅紅緊隨其後,戴上了一個奇怪的“護目鏡”,兩把衝鋒槍分別對準達爾斯和馬銀平。
“你們是誰?”達爾斯的手槍有些顫抖。
“放下你那破手槍,否則我就開火了!”歐陽凱冷冷地說。
達爾斯無奈地將那把格洛克手槍扔到地上,一旁的馬銀平有些不甘心,卻無可奈何,兩個人已經同時見證了對手武器的威力。當然,馬銀平還是下意識地將手裏的那個小皮箱挪向身後。
羅紅摘掉那“護目鏡”,對歐陽凱點了點頭,歐陽凱長籲一口氣,把目光轉向馬銀平:“馬銀平,手別動!把箱子放到桌子上!”
“你……你認識我?”馬銀平驚訝地看著歐陽凱被麵罩遮蓋的臉,歐陽凱一把扯下麵罩,直接與他對視,馬銀平渾身一震,像是意識到了什麽。
“按我說的做。”歐陽凱換上中文,語氣依舊冰冷。
“你們是中國人?”達爾斯明白過來,看著歐陽凱,忽然又極度怨恨地瞪了臉色蒼白的馬銀平一眼。
“達爾斯,這有什麽奇怪的嗎?你在與馬銀平同流合汙之前,難道沒有這個思想準備嗎?”歐陽凱當然沒有忽略這個眼神,意味深長地說道,隨即又對馬銀平怒了努嘴,“不要浪費時間了,馬銀平,把你的那個小箱子放在桌子上。”
馬銀平忽然笑起來:“我認出你是誰了!歐陽警官,是嗎?我在監控錄像裏見過你。”
“既然認識我,就更好辦了,我給你二十秒鍾時間。”歐陽凱抬手看表。
馬銀平一愣,隨即笑道:“我知道你不是警察!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之間的合作,沒錯,我想與你合作,我們談一筆交易吧?”
“十五、十四……”歐陽凱專心致誌地讀著秒數。
達爾斯驚慌失措地望著馬銀平,馬銀平麵色一變:“好吧,我開門見山,隻要你放了我,這箱子裏的寶石全是你的……”
歐陽凱把目光從手表上移開,望著馬銀平:“你是說,我隻需要放過你一個人就行?”
“馬銀平!你在說什麽呢?”達爾斯不幹了,怒吼起來。
“對!放了我一個人就行,讓我安全地離開這裏,這些珠寶全是你的!”馬銀平沒有理會達爾斯的怒意,急切且堅定地說,“我知道你們不會放過達爾斯,是他派人殺死那些押運特警的,冤有頭債有主!”
“馬銀平!你這個雜種!”達爾斯暴怒著撲向馬銀平。
“突突突……”
羅紅毫不猶豫地打出一個點射,達爾斯撲向馬銀平的身形猛地一頓,鮮血從後背噴射出來,他艱難地扶住桌子,扭過頭來,難以置信地望著歐陽凱和羅紅。
“馬銀平剛才說得對,冤有頭債有主。”歐陽凱冷笑著迎視著他。
達爾斯掙紮了幾下,癱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厲害!真是厲害!“見狀,馬銀平得意地大笑起來,“這麽說,你們同意交易了?的確也是啊!不管你們是警察還是軍人,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麽一箱子絕世珍寶啊!”
“好吧,現在你可以把箱子給我了!”歐陽凱平靜地示意他。
“這好像不太公平吧?”馬銀平狡猾地拒絕了,“我要是現在給了你們,你們再開槍怎麽辦?聽我的,帶我走,等我覺得安全了之後,保證會將東西給你們,相信我,我在你們麵前不敢耍花招!”
“你怎麽那麽幼稚呢?”羅紅鄙夷地看著馬銀平,“我們沒想和你交易,而是要你馬上把東西交過來,然後跟我們走,接受審判!”
馬銀平渾身一震,拿著小箱子的手劇烈顫抖起來,身體也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停住別動,你的動作很危險。”歐陽凱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突然說。
馬銀平緊盯著歐陽凱,猛退了一步,左手忽然從褲兜裏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槍來,對準了右手拿著的那個小箱子:“不要動!再動一下,我就開槍了!我知道,這些東西損壞不得,哪怕損壞了一件,你們也無法交差!”
“這該算是劇情的轉折吧?”歐陽凱冷冷地看著馬銀平,向側麵邁了一步,把目光轉向羅紅,“可以劇終了!”
羅紅緩緩地抬起右手,將手中的烏茲衝鋒槍扔到地上,又緩緩地放下,忽然一把閃著寒光的鋼刀從她的手中飛射而出……
眨眼間,馬銀平的額頭上隻剩下一把刀柄在微微顫抖著,整個人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拿槍的左手就那樣懸停著,右手的小皮箱“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隨即仰麵朝天倒下去!
“這結局多沒創意啊!”羅紅從地上撿起那小箱子,不太滿意地看著歐陽凱,“你應該當場揭穿他,告訴他這小箱子一定有防彈設計,然後看他該有多尷尬。還有,密碼是多少?”
“那不是咱關心的事兒,東西看清楚了嗎?”
“隻要鐵匠給我這玩意兒沒毛病,就沒錯。”羅紅指了胸前掛著的那個“護目鏡”,“東西是那個東西,密度檢測也沒問題。”
“鐵匠輕易不造破爛貨,走吧!”歐陽凱點點頭表示認可。
羅紅與歐陽凱一起走了出去。
門外,激烈的槍聲早就停了,付曉峰換了一把MP7衝鋒槍,不耐煩地看著麵前跪著的六七個雇傭兵傷兵。
“怎麽還剩下了?”歐陽凱有些意外。
付曉峰指著那幾個雇傭兵:“他們不打了,說隻求保命,而且發誓沒去過中國,我和響箭都不好意思開槍了。”
“哦……”歐陽凱點點頭,撥動手表表盤的通話器頻率按鈕:“強弓,回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村子邊上,強弓扛著M60,後麵跟著黑壓壓一片卡吉薩黑幫的幫眾,烏森則興高采烈地與強弓並肩走著。
另外一個方向,響箭也去掉偽裝,大步走了過來。
“獸夾呢?”歐陽凱問。
“他沒過癮,又把那些閑置的詭雷重新布設到雇傭兵的必經之路去了。”強弓笑著說,“這小子,變態!”
“太厲害了!真是太厲害了!”烏森則一臉難掩的興奮之色,“那一百多個雇傭兵,連我們的邊兒都沒沾到,全都陷進獸夾的詭雷陣裏了!”
“這就是報應。”歐陽凱冷笑道,“雇傭兵雖然沒有政府約束,但是如果為虎作倀,對主權國家肆意妄為,最終的結果隻能是走向滅亡!”
聞言,空地上,投降的雇傭兵都低下頭去。
“這幾個怎麽辦?”強弓指著投降的雇傭兵問道。
歐陽凱把目光轉向烏森:“烏森大哥,我想你應該用得著這些人吧?”
“沒錯!”烏森笑道,“我還要拿他們當證據,去跟北部政府軍那些官老爺打官司呢!獵槍兄弟,我現在終於發現你才是真正的厲害角色啊!”
“為了感謝您對我的讚揚,這村子也交給您了!繳獲的武器彈藥應該能彌補您的損失吧!”歐陽凱輕鬆地指著後麵的村子。
“天!何止啊!”烏森大喜過望,瞪大的眼睛裏滿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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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洛城。
主題為“翠苑奢華”的國際珠寶展會正式開幕,特意做成寶庫入口造型的水晶大門緩緩開啟,來自世界各地的上層社會名流立刻被呈現在眼前的一片璀璨驚呆了。
瑰麗雙彩翡翠珠鏈、玉潤珠圓老坑玻璃種翡翠套飾、日月天成老坑玻璃種戒麵翡翠……
一件件絕世寶石靜靜地躺在水晶做成的立體武展櫃內,在LED燈光的照射下閃著晶瑩剔透的光芒,吸引著無數驚歎的目光。
“抹崗原產特級玻璃種翡翠原石,高9公分,最大周長21公分,因天然形狀頗似一尊臥佛,又絕對純正,被翡翠寶石界驚為天作之石。該寶石於20××年在中緬邊境某賭石交易場所被常漢修的獨生女兒常玉馨以難以置信的6萬元人民幣購得,打開後才知道是件絕世寶物。此寶石並未經過交易,因此準確市場價值無法確定,但是在翡翠收藏界早已經有人斷言,假若如今的翡翠交易行有一件翡翠可以打破瑰麗雙彩翡翠珠鏈6500萬港幣的天價的話,必是這塊臥佛翡翠原石!”
此時,那尊天然臥佛翡翠原石的展櫃前站滿了觀者,兩名展會工作人員分別用漢語和英語介紹著這件寶物,甜美的聲音伴隨著人群中不時發出的讚歎,在場內引起一陣陣聲浪。
“真是神奇,同樣的內容,出自工作人員之口,就是比漁夫那家夥說出來要動聽許多。”人群中,羅紅親昵地挽著歐陽凱的胳膊,輕笑著說。
“那是當然。”歐陽凱笑道,“漁夫那破鑼嗓子怎麽能跟人家比。”
“還有個原因。”羅紅像是在補充,“同樣的內容,在簡報室裏念出來,跟在這裏念出來也不一樣。”
“所以,人們隻看到寶石的美,永遠不會想到為了現在這一刻,它曾經經曆過多少坎坷和磨難。”歐陽凱感慨著,又衝羅紅笑道,“所以,在今天所有的看客中,隻有咱們看它看得最透徹,也最能欣賞它的美。”
“那位常玉馨小姐可真幸運!擁有這麽珍貴的寶石,她一定很開心吧!”人群中,一位金發碧眼的女士豔羨地說,“能不能讓我們見見這位常小姐呢?我想認識一下這位幸福的女士!”
“對不起,這位女士,常小姐由於個人原因並沒有出席今天的展會。”展會工作人員不無遺憾地解釋道。
歐陽凱和羅紅相視苦笑,走向下一件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