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點兒跑！當心動了胎氣！”獵戶皺著眉頭喊了一句，又欣喜地坐回椅子上，“哎呀，我老羅要當姥爺了……”
兩個小時後，某飛往海濱的航班上，歐陽凱皺著眉頭看著羅紅：“你心怎麽這麽大呢？那瞎話說來就來呀？你爸要是發現你沒懷孕，不得整死你呀？我也得跟著挨收拾……”
“你有完沒完啊？”羅紅白了歐陽凱一眼，隨即又笑嘻嘻地左右看了看，將嘴湊到他耳邊，“想不挨收拾，這一個月時間你就加把勁兒唄！老頭子不在乎早幾天晚幾天的事兒……”
1
“陳博士，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山穀中的實驗室內，幾個助手一臉驚懼地望著坐在電腦前的陳平陽。
陳平陽依舊麵無表情地坐在電腦旁，呆呆地望著屏幕上紛亂跳動著的數據流。
一個助手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陳博士，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那些雇傭兵早就都逃走了……”
“是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那些雇傭兵早就都逃走了……”陳平陽忽然閉上眼睛，重複著助手的話。
幾個助手一愣，目光齊刷刷地望向陳平陽。
陳平陽依舊閉著眼睛，喃喃自語道：“早該有這一天了，對吧？自從上次我們的雷達捕捉到那個奇怪的腦電波信息，就應該引起重視，提前防範，對吧？自從我們發現自己的雷達對巴塔完全失去了控製，就應該引起警覺，對吧？還有，剛才我們的雷達居然完全失靈了，連五公裏範圍內的那些雇傭兵都控製不了了，我們就該想到他們已經來了，對吧？”
在助手們驚訝的注視下，陳平陽忽然睜開眼睛，暴跳著從椅子上竄起，迅速充血而變得通紅的眼睛裏射出野獸一般的光芒，歇斯底裏地嘶吼著：“可是誰他媽的在乎我們呢？懷特那個王八蛋會在乎我們嗎？M國國家安全局那些老爺們會在乎我們嗎？他們隻會不斷地催促我們快快快快！快點兒把最恐怖的病毒研製出來，好讓他們繼續在世界上人五人六地裝下去，得心應手地在背地裏做些肮髒的勾當！我們算個屁呀！我女兒的命算個屁呀！”
“博士，您……您怎麽了？”一個助手震驚地望著大口喘著粗氣的陳平陽。
陳平陽忽然暴跳著撲過去拽住那個助手的衣領：“我怎麽了？我醒悟了！我後悔了！我絕望了！”
吼完，陳平陽撒開手，依次在每個助手身前站定，繼續著歇斯底裏的咆哮：“凱文！你為了這個項目放棄了在Z州公立大學做博士生導師的工作，你得到了一大筆錢，結果呢？你還能花得著嗎？……伊索爾！你不是一直懷疑你老婆和女兒的死跟懷特有關係嗎？我現在告訴你就是懷特幹的，他這麽做就是想讓你安下心來為他做事！……馬克紮克！凱爾斯！傑克！你們都一樣！都和我一樣，隻是被他們利用的工具而已！你們知道嗎？就算我們最後的研究成功了，我們也活不了，M國安全局的那些混蛋是不會留著我們的，他們永遠隻相信一點：死了的人才能保守秘密，尤其是那些肮髒的秘密……我醒悟了！你們也都醒悟了吧？晚了！一切都晚了！”
陳平陽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獰笑著望著每一個助手：“晚了！都他媽晚了！”
“可是……博士，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繼續拷貝這些數據呢？”一個助手氣憤地問道，“難道我們還要遵照懷特的命令，把這些數據交給他嗎？”
“這是我的數據！”陳平陽歇斯底裏地喊起來，“我的數據！不是M國的數據！我幹嘛要給懷特？我要把它們帶走！不管帶到哪裏去，它們都是無價之寶！因為……哈哈……因為所有的國家、所有的政府都是偽君子，它們都想擁有這種歹毒得不亞於核武器的病毒，然後用它們來要挾世界，稱王稱霸！可是……晚了，已經晚了……”
助手們齊齊愣住了。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大門被猛地踹開，一個聲音忽然響起：“的確是晚了！陳平陽！”
眾目睽睽之下，歐陽凱走進屋內，身後跟著艾爾亞和羅紅，兩個女人手中的自動武器立刻對準了實驗室內的眾人。
歐陽凱冷酷的目光轉向電腦屏幕，又凝視著下意識地從地上爬起來的陳平陽：“陳平陽，剛才你的話我都聽見了，大部分說得都對，隻是最後那幾句我不太認同，你研製的這種邪惡的病毒中國永遠都不需要，並且我們為出了你這樣的人渣而感到悲哀、恥辱、憤怒！”
“你是誰？”陳平陽絕望地看著歐陽凱。
“別裝傻。”歐陽凱鄙夷地看著陳平陽，“我是誰，恐怕你在鍵盤上向你女兒體內的病毒發出自殺指令時，就已經知道了吧？至少懷特應該告訴過你！”
“紅……色……獵……人！”陳平陽慘笑著，一字一句地說道。
“回答正確！”
歐陽凱冷笑著點點頭，忽然抬手扣動手中MP7衝鋒槍的扳機，爆響聲中，那台拷貝數據的電腦主機瞬間被打得粉碎！
“不！我的數據！我的數據！”陳平陽瘋了一般撲到主機殘骸前，雙手胡亂地抓起地上的殘骸碎片，鮮血從劃破的掌心淌下來！
四周，助手們已經麻木、絕望，呆呆地看著發瘋的陳平陽，似乎忘記了恐懼……
歐陽凱鄙夷地看了陳平陽一眼，轉身走出實驗室的大門。
實驗室內，劇烈的槍聲響起，硝煙從大門口湧出，破碎物品的殘骸和人體組織的碎塊不斷地飛射出門……
歐陽凱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沿著門外的甬道大步向外走去，耳機內傳來羅強和付曉峰的報告聲：
“獵叉報告，雷達矩陣經緯度確定！”
“獵犬報告，實驗室方位、經緯度確定！”
“全體注意，五分鍾之內撤離！獵犬，通知W國軍方A部門，十五分鍾後可以發射導彈！”
“獵犬明白！”
……
轟鳴聲中，直升機螺旋槳高速盤旋著拔高，急速升到山穀上空，朝朝陽升起的方向快速飛去，很快隱沒在一片璀璨之中……
數分鍾後，兩枚中程地地導彈呼嘯而至，山穀中傳來兩聲巨響，蘑菇雲升騰而起！
2
“我們小組要請假！”
301總部，獵戶辦公室裏，羅紅撅著嘴、瞪著眼喊道。
“請什麽假呀，事兒這麽多……”獵戶不動聲色地抽著煙，盡可能地不與女兒的目光相對。
“就是要請假！不準假不行！”羅紅再次強調，“一個月！少一天也不行！我跟歐陽得補蜜月！曉峰需要時間找女朋友，羅強受著傷呢，得靜養一段兒！”
“全是不靠譜兒的理由，不準！”獵戶寸步不讓。
羅紅一愣，隨即收起怒容，笑嘻嘻地將頭湊近獵戶耳邊：“爸，告訴你件事兒，我……我懷孕了！”
“啊？”獵戶驚喜地跳起來，“你說什麽？懷孕了？什麽時候的事兒？哎呀！太好啦！”
“看您激動的！”羅紅笑容可掬地看著父親，“剛發現的……”
“一個月假期夠不夠？要是不夠，我再給你多申請幾天，我這張老臉在總部首長那兒好使！咱們老羅家都全家參戰了，這麽大的事兒他們能不給麵子？我得給歐陽凱打個電話，得讓他好好照顧你……”
獵戶喋喋不休地嘮叨著，猛然一轉頭，羅紅早沒影兒了，樓道裏傳來她的聲音：“謝啦！”
“你慢點兒跑！當心動了胎氣！”獵戶皺著眉頭喊了一句，又欣喜地坐回椅子上，“哎呀，我老羅要當姥爺了……”
兩個小時後，某飛往海濱的航班上，歐陽凱皺著眉頭看著羅紅：“你心怎麽這麽大呢？那瞎話說來就來呀？你爸要是發現你沒懷孕，不得整死你呀？我也得跟著挨收拾……”
“你有完沒完啊？”羅紅白了歐陽凱一眼，隨即又笑嘻嘻地左右看了看，將嘴湊到他耳邊，“想不挨收拾，這一個月時間你就加把勁兒唄！老頭子不在乎早幾天晚幾天的事兒……”
“嗯，言之有理！”歐陽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3
“羅強，看見那姑娘沒有？就噴泉邊上那個穿紅衣服的！”
某世紀公園草牆後，付曉峰用手指著噴泉的方向，看著羅強。
“看見了，看見了！挺漂亮啊！幹什麽的？”羅強笑嘻嘻地問。
“軍醫，聽說還是高幹子女呢！”付曉峰自豪地說。
“處到什麽程度了？”
“還沒開始處呢！就上次我受傷的時候見著了，受不了了，著了迷了！相思病啊！”
羅強不滿地嘟囔：“那你讓我來幹什麽？就看看啊？”
“那才讓你來呢！兄弟，一會兒你幫我個忙……”
說完，付曉峰湊到羅強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
羅強愣住，就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付曉峰：“哥，你沒病吧？英雄救美這個套路從唐朝以後就算過時了！”
“別扯淡！就這麽定了！”付曉峰堅定地說。
“那行吧！”羅強無奈地點點頭，“強弓他們來了沒有？別就我一個人兒啊！”
“救命啊——有流氓啊！”
噴泉旁，紅衣女孩的尖叫聲響起，身旁，強弓、獸夾、響箭三個人感情投入地扮演著流氓。
“住手！姑娘！挺住！我來了！”羅強忽然吼叫著衝了過去。
付曉峰愣了好幾秒，怒吼起來：“狗日的羅強！老子跟你沒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