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不明白的事情

慕容軒呆住了,因為他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是應該非常生氣的衝上去和楊天權大戰三百回合還是應該說一句軟話求楊天權不要打他。這個決定很困難,要是衝上去和楊天權打一架的話,自己勢必打不過他,反而會被楊天權打的慘不忍睹,地上躺著的這麽多人不就是明證嗎?慕容軒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是他不傻,他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要是說一句軟話求他放過自己的話,那更不行。自己是誰啊?自己是慕容家的大少,慕容家是哪家啊?慕容家是京華城顯赫有名的大家族,自己這個慕容家的大少爺要是向一個京華城的二流小明星低頭說軟話了,這事情要是傳出去自己以後哪有臉麵再見人啊,慕容家也會跟著丟臉。

想起以後再遇到那些公子哥和名媛小姐們的時候,他們對著自己指指點點說自己是個窩囊廢,被一個小明星欺負了還不敢還手之類的話,慕容軒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那個時候的自己肯定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吧!

所以,慕容軒此時陷入了兩難的抉擇。自己既不想衝上去被人暴打一頓也不想讓自己和慕容家族丟了顏麵,所以慕容軒很為難,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了,隻能眼神凶惡的盯著楊天權看,一句話也不說,一張英俊絕倫的麵孔漲得通紅,像是一個受了別人欺負而不能發泄出來的受氣包。

包廂裏還有一個人也陷入了兩難的抉擇,那就是王翔。作為這次調戲事件的導演和編劇,王翔覺得自己的壓力很大。他設計的劇情不是這樣演的,一場好好的戲被人破壞殆盡,劇情偏離了自己預計的發展軌道,這讓他有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現在包廂內狼藉一片,剛才那些簇擁在慕容軒周圍的公子哥現在都倒在地上哀嚎呻吟,隻有自己沒有躺在地上。剛才瞥了一眼慕容軒,王翔都想狠狠的抽自己一耳光,剛才怎麽不假裝受傷躺在地上呻吟呢?現在包廂裏就站著三個人,一個是自己厭惡而且痛恨的楊天權,一個是沒有衝上去打架的慕容大少,還有一個就是自己。現在自己好端端的站在包廂的角落裏,就是一個傻瓜也能看出來,慕容大少對自己不滿意,甚至有可能起了疑心。別人都衝上去打架了,你沒有衝上去,是貪生怕死還是根本不把慕容大少的話放在眼裏,無論是哪種情況慕容大少都不會再對自己有好感了,還可能被慕容大少踢出自己的圈子。

想到以後要失去慕容軒這棵大樹的庇護,王翔想死的心都有了。沒有了慕容軒這張虎皮,誰還會把自己這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放在眼裏,誰還會對自己高看一眼?恐怕就連那些在高檔娛樂場所陪酒的女郎也不會正眼看自己一眼吧?一時之間,王翔都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去讓慕容軒來調戲洛心怡,不讓慕容軒調戲洛心怡就不會有今天的這檔子事,沒有今天的這檔子事自己以後還是可以跟著慕容軒吃喝玩樂的。

楊天權像是覺察到王翔心裏的想法似的,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站在包廂角落裏不知所措的王翔,又看了看麵前臉色漲得通紅的慕容軒笑著說道:“今天是來吃飯的,不是來打架的,但現在既然架都打了,想必慕容大少肯定也沒了吃飯的胃口。這樣吧,今天我請客,來請慕容大少吃個便飯,不知道慕容大少能不能賞個臉?”

楊天權說這話是因為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了,現在自己已經揍了這麽多人,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沒必要再跟這位慕容大少再發生衝突。如果還要再去打這位慕容大少的臉的話,那就不是消氣了,而是無知狂妄了。況且楊天權到現在還沒搞清楚他們嘴裏所說的這位慕容大少到底是什麽來頭,雖然他清楚這位慕容大少很有可能就是慕容家族的某位少爺,但是在事情沒搞清楚明白之前,楊天權還是不願意輕易動手的。

現在京華城的四個家族出於一種微妙的平衡局麵,每個家族都在對其他的家族虎視眈眈,自己現在住在蔡家,就代表著蔡家的利益,沒有必要因為一些小事情而給蔡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慕容軒聽到這話很想罵娘啊,難道我說不賞臉你就會讓我走出去嗎,有你這麽欺負人的嗎?有你這麽不要臉的嗎?明明是個野蠻的暴力狂,偏要裝做翩翩佳公子的紳士模樣,看著就讓人惡心。但是他嘴巴動了動還是沒罵出口,因為他擔心這個男人會因為自己罵了他一句他就衝上來給自己的臉上來上這麽一耳光。剛才眼鏡男和小平頭臉上的那一耳光他可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這樣的身手不是自己給夠對付得了的。

慕容軒心裏很糾結,他很想打個電話叫人來揍這家夥,但是他害怕自己電話號還沒撥出去自己就被這個男人給暴揍一頓了。正當慕容軒猶豫著要不要這個時候衝出去大喊救命的時候,包廂裏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聽到手機鈴聲慕容軒很感動,他很想哭,謝天謝地,終於有人打電話給我了,我再也不用打電話出去了,畢竟打電話和接電話所用的時間不一樣,打電話還得找電話號碼,而接電話隻需要一秒鍾的時間按一下接聽鍵。他決定無論是誰打電話給自己,他第一句話就是大喊救命,雖然他知道這很丟臉,但是眼前的情況已經如此,還有更好的辦法了嗎?但是鈴聲響了兩下之後他就覺得不對勁,這鈴聲怎麽聽著這麽陌生呢,他記得自己的手機鈴聲沒有這個音樂啊!

“喂!心怡啊,怎麽了?”楊天權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按了接聽鍵笑著問道。

“楊大哥,你在哪呢?菜都快要涼了,你怎麽還不過來呢?”電話那頭傳來了洛心怡焦急還帶有一些埋怨的聲音。

這不能怪洛心怡埋怨楊天權,因為從楊天權和慕容軒等人進入這個包廂到戰鬥結束,前前後後一共耗費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楊天權和洛心怡在外邊的餐桌上點的菜早就端上來了,可是楊天權還沒有來。楊天權沒來,洛心怡自然是不會動筷子,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楊天權還是沒有從包廂裏出來,洛心怡著急了。今天是她約楊大哥一塊出來吃飯的,怎麽半路碰到一個楊大哥的熟人,楊大哥就去和那個熟人聊幾句,可是到現在還沒出來,洛心怡都懷疑是不是楊大哥和那幾個人在一塊吃飯了,把自己給忘了。

“哦!我這裏臨時有點事,十分鍾後就過去!”楊天權看了一眼仍然傻站在自己對麵的慕容軒說道。

“那好吧!菜都快涼了,我去讓餐廳再熱一下!”洛心怡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巧的答應了。這種事情要是擱在別人身上,洛心怡大小姐才不管對方是誰呢,敢讓她苦等了半個小時,洛心怡大小姐肯定早就咆哮了,但是對方是她最尊重也最喜歡的楊大哥,所以也就十分乖巧的答應了此事。

掛斷電話,楊天權把手機揣回口袋看著慕容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本來是想請慕容大少吃頓飯的,但是你也看到了,心怡在等著我過去吃飯,所以我還是改天再約慕容大少吃頓飯吧!”

“吃飯就算了,我還有事,是不是可以離開了?”慕容軒看到楊天權滿臉的笑容,剛才心裏的緊張情緒一下子就像升華的幹冰似的消失不見了,心情稍微放輕鬆了一些,平時的大少風範也恢複了,但是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忌憚楊天權會突然衝上來打自己一耳光,所以沒敢直接走出包廂而是指了指包廂的門,像是在征詢楊天權的意見。

“大少急什麽,咱們聊兩句,聊完了大少就可以走了!”楊天權看了一眼慕容軒手指的包廂大門,然後轉過腦袋笑著說道。

楊天權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你現在不能走,咱們還得聊兩句,你要是不同意的話那我就有可能動粗了。

臭流︶氓!慕容軒在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句。

慕容軒覺得楊天權的這種行為很流︶氓,很無恥。自己是華夏國的五好公民,遵紀守法,從來不隨地吐痰,不亂扔紙屑,這樣的好市民不是應該行動自由想去那就去哪嗎?這家夥怎麽能限製我的人身自由。慕容軒把這種限製別人人身自由,而且還用暴力脅迫別人的人渣定義為臭流︶氓。

“大少請坐!”楊天權可不知道慕容軒心裏的想法,看到慕容軒還是傻站在那裏就指了指自己對麵剛才沒有因為激烈的戰鬥而被這群公子哥身體砸翻的沙發說道。

“我和慕容大少要聊天,麻煩你把這些人都送出去!”楊天權沒等慕容軒落座又看了一眼站在包廂角落裏的王翔說道:“我想你一定有辦法的!”說話間楊天權笑眯眯的看著王翔,好像是在警告他不要想著出去的時候叫人再進來打架。

王翔看到楊天權笑眯眯的麵容之後心裏就咯噔一下,身體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但是他還是沒能如意,因為他身後就是厚實的牆壁,王翔的身體已經緊緊的貼在了包廂牆壁上了。

“我……我知道了!”王翔像是個機器人似的,在聽到楊天權的話之後愣了兩秒鍾之後就很機械的點了點頭,隻是說話的聲音結結巴巴,好像舌頭打結了一樣。

王翔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抬的趕緊扶起最靠近自己的兩個人,左右手各摟一個急急忙忙,也不管兩人還能不能正常行走,拉開包廂門逃也似的溜走了。

不一會,包廂的門就被人打開,穿著紅色工作服的三個餐廳侍者就推門進來了,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十幾個男人之後,三人明顯的嚇了一跳,剛剛進入包廂門的身體就往後縮了縮,不敢再進去了。

剛才有個男人過來對餐廳老板說包廂裏十幾個人全都喝醉了,走不動路了,讓餐廳的侍者幫忙扶著他們到車上去。餐廳老板是個老好人,很爽快的就答應了王翔的請求。王翔本人是不敢再進去那個包廂了,那裏實在是太恐怖了。老板喊了三個正在洗碗的工作人員去幫忙,沒想到三人一進來就看到地上的壯觀場麵,十幾個男人哀嚎呻吟著在地上爬不起來。這哪裏是喝醉酒了,分明就是被人打了站不起來嘛!

三個侍者在猶豫著要不要撒腿往外跑,趕緊去報警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坐在包廂裏的沙發上的一個男人出聲說話了:“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他們隻是喝醉酒打了一架,你去扶他們幾個出去吧!”

於是這三個侍者就沒再說話,每個人都扶起兩三個人走出了包廂。三個侍者走後,包廂裏就隻剩下楊天權和慕容軒兩個人了。剛才熱熱鬧鬧的包廂現在變得有些寂靜空曠了,隻是地上散亂的桌椅和倒在地上的沙發顯示剛才這裏經過了一場戰鬥。

“你想說什麽?”慕容軒坐在楊天權的對麵麵無表情地說道。他現在心裏是有些忐忑的,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把其他的人都支開留下自己是什麽意思,難道僅僅是想聊天?

“雖然我不清楚你是慕容家族的什麽人,但既然別人都叫你慕容大少,我想在京華城能被稱為慕容大少的我隻見過慕容愘!”楊天權笑眯眯的看著慕容軒說道。

慕容軒的心神一凜,難道這個男人認識自己的堂哥?難怪這家夥敢這麽肆無忌憚打人,原來他和堂哥認識。

“慕容愘是我的堂哥!”慕容軒說道。

“原來如此!我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楊天權笑著說道。

慕容軒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記得慕容愘是個聰明人,他怎麽會有你這麽愚蠢的堂弟呢?我還真是搞不明白!”楊天權背靠在沙發上,歎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