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以前我很討厭你

“老大,你們沒事吧?”楊天權一屁股坐到了白龍身旁,沒好氣的對白龍和嶽雲說道。

楊天權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家夥是在裝醉,而且還是一肚子壞水的在裝醉。

“我能有什麽事啊!不是跟你吹,我的酒量那可是一絕,我以前喝白酒都是用海碗的,現在想用這麽小的杯子灌倒我?沒門!”說著白龍還拿起了桌子上的他們剛才喝酒的杯子把玩著。

“至於老三嘛!他的酒量我還真不敢恭維!你看他現在的這副樣子就知道他的酒量很不好,剛才那兩杯就把他給灌得夠嗆!”說到這裏,白龍很不屑的瞥了一眼他身旁還在犯迷糊的嶽雲說道。

嶽雲迷迷糊糊中聽到白龍說自己酒量不行。這怎麽能行,這不是要被白龍給比下去嗎?

一瞬間,嶽雲就馬上清醒了過來。他臉色通紅的衝著白龍大聲說道:“就你行!還用海碗喝?以前在宿舍喝六瓶啤酒你就趴下了,那個時候你怎麽不說用海碗喝白酒啊!”

“我那是在讓著你!要是我用海碗喝白酒,你也要用海碗喝白酒怎麽辦?不把你喝死才怪!”白龍馬上開始反駁了。

正當嶽雲要繼續和白龍打口水戰的時候,楊天權趕忙阻止他們:“好了!你們兩個都少說兩句!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咱們該走了!老四現在快扛不住了,南南還在出租車上等著你們呢!”

“南南在外邊等著?”白龍瞪大眼睛問道。

“是啊,怎麽了?”楊天權被白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給嚇了一跳,於是就下意識的說道。

“這可是我們的罪過啊!怎麽能讓美女等我們呢?趕緊走,要不然美女生氣了可就不好辦了!”說完白龍就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朝著門外走去了。

“你怎麽樣?楊天權看著嶽雲說道。

“我沒事啊!我……沒事!”嶽雲撐著桌子站起身來也晃晃悠悠的朝著門外走去,隻不過嶽雲走路的步子有點打飄,楊天權還真是擔心這小子一不留神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看到白龍和嶽雲兩個人都走了,祝海濤看了一眼楊天權笑了笑,也準備站起身自己走。可是剛一站起來就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楊天權趕緊過去扶住祝海濤。

這幾個人當中就數祝海濤的酒量最差。但今天晚上祝海濤還真是沒少喝,幾乎是白龍喝了幾杯,就硬拉著祝海濤也喝了幾杯。白龍的酒量不算太差,因為他以前總是喜歡喝別人拚酒,雖然拚酒的結果總是白龍輸陣,但這麽長時間的訓練也把白龍的酒量給練了上去。相比之下,祝海濤這個以前隻知道學習,從不沾煙酒的好學生今天晚上確實是喝多了,而且喝的也太猛,這要是不醉酒才有鬼呢!

“我背你吧!你這個樣子連大門都走不出去!”楊天權拍了拍祝海濤的肩膀說道。

祝海濤的臉上立刻呈現出為難的神色。

長這麽大,除了小時候父親背過自己之外,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人背過自己,而且還是因為自己醉酒沒法走路的原因。想到這裏,祝海濤原本就通紅的臉馬上就變得更加的紅了,就像是誰在他的臉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紅布似的。

“別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女人!我們是兄弟,兄弟之間就別客氣了!”楊天權看到祝海濤臉上的為難神色,重重的在祝海濤的胸前砸了一拳笑著說道。

祝海濤被楊天權的這一拳砸的差點仰倒在地,穩定了身體之後祝海濤就笑著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

“來吧!”楊天權微微的蹲下身體背對著祝海濤示意他可以爬上來了。

看到楊天權微蹲的身體,祝海濤的心裏又是一暖。今天晚上不知道這是楊天權第幾次讓自己感受到別樣的溫暖了,每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溫暖,祝海濤就覺得眼裏有一種溫熱的**想要湧出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後邊還有一句,隻是未到傷心處。其實也未必是隻有傷心的時候男兒才有淚,讓自己記憶深刻或者溫暖人心的時候,男兒也會流淚。

“我們走走吧!先不回去!”下了出租車之後,何妃南就對楊天權說道。

“好吧!”楊天權想了想,點點了頭,沒有拒絕。

現在何妃南剛喝完酒,現在還是一身的酒氣,要是這個樣子回去一定能把她宿舍的其他女生給熏得捂鼻子,最重要的是那群女生要是問起來何妃南這麽晚了去哪喝酒了,何妃南還真是不好說。

剛才白龍,嶽雲兩人把喝的到現在走路還打飄的祝海濤給攙扶回了宿舍,白龍在臨走的時候還悄悄的在自己耳邊說要把握好機會。楊天權當時就沒猶豫的在白龍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

夜風微風,涼意襲人。夜晚的清風吹在何妃南通紅的熱辣辣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何妃南輕撫了一下額前的劉海慢慢的在前邊走著,不說話,就這麽慢慢的在楊天權的前邊走著,不急不慢。

楊天權走在何妃南的後邊與何妃南保持著一米的距離,也是慢慢的走著。何妃南沒有說話,楊天權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兩個人就這麽保持著相對無言的狀態。楊天權竟然沒有感覺到這樣很無聊,相反他也有些喜歡這樣奇怪的散步方式了。

隻是讓楊天權覺得驚訝的是,何妃南這個平時張牙舞爪,蠻不講理的暴力狂女人今天晚上怎麽會變得這麽文藝?楊天權自從認識何妃南到現在,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好像一直是打鬥的狀態,好像隻有打架才是兩個人的交流方式,聊天不適合他們。

突然,何妃南停下來轉過身體。楊天權剛才一直在低著腦袋走路,沒有注意到何妃南的這一突然舉動,差點一頭撞在何妃南鼓起的胸部上。

“怎麽了?”楊天權有些驚訝的看著何妃南問道。

“你不要跟在我的後邊!”何妃南說道。

“好吧!”楊天權沒辦法,隻好跟何妃南並排走在一起。

不過這樣的感覺著實讓楊天權覺得有些怪異,他以前還真是沒有和何妃南保持過這樣親密的狀態,就好像他們是情侶一樣。

但現在何妃南與楊天權是師徒關係,雖然這樣的師徒關係隻有他們兩人知道,但楊天權就是覺得他們保持著這樣的親密狀態有點別扭。

“以前我很討厭你!”何妃南突然說道。

楊天權轉過腦袋驚訝的看著何妃南。

今天晚上讓楊天權驚訝的事情還真多。先是聽到了祝海濤不堪回首的往事,接著就是何妃南喝了好幾杯她以前從來都不沾的白酒。再然後就是何妃南在喝多了之後沒有立即返回宿舍而是要自己跟著她在學校外邊散步。最後就是聽到何妃南說她以前很討厭自己,這能不讓楊天權感覺驚訝嗎?

“為什麽?”楊天權苦笑著問道。

“因為我引以為傲的跆拳道在你的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我那麽輕易的就被你打倒了,所以我討厭你!”何妃南回答道。

“這也是你要拜我為師的原因?”

“算是,也不算是!”何妃南說道。

“我還真是有點聽不懂了!”

“我的爺爺是個軍人,當了一輩子兵的爺爺在退伍之後就喜歡早上也院子裏打一個小多小時的軍體拳,然後才吃飯。那個時候我早上總是能被爺爺練拳時的大喝聲驚醒,剛開始我很生氣,後來我看看爺爺練拳的樣子很酷,所以我就纏著爺爺叫我軍體拳,爺爺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那個時候我七歲!”何妃南沒有回答楊天權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楊天權也沒有打斷,而是在一邊走一邊聽著何妃南的故事。

“後來爺爺把能教給我的都交給我了,直到爺爺去世前我才知道爺爺的軍體拳也是剛練了沒多久,而且爺爺的年紀大了,軍體拳本不適合他,但是爺爺就是固執的老人,說什麽都要早上都要練上一個小時才罷休!爺爺在活著的時候就希望我參軍,他說女孩子一樣能當兵,一樣不比那些男孩子差!我也謹記著爺爺的教誨,憧憬著我長大的時候可以當兵,可以像爺爺一樣做一個勇敢的戰士。但是後來我的父親母親卻讓我讀大學,他們說當兵太危險,還是讀一個好的大學然後找一份好工作一個好男人嫁了才是一個女孩子的出路,我聽到父母的話後就和他們大吵了一架,然後一個人躲在房間裏蒙頭大哭,一直哭到了沒有了眼淚為止。”何妃南繼續說道。

“到後來我明白了父親母親也是為了我好,所以我在高考填報誌願的時候就沒有去應征入伍!在拿到了京大的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我來到了爺爺的墳前,對爺爺說,雖然我沒有完成您的心願去應征入伍,但我會一直練習軍體拳,我會把這當做是你送給我的禮物一樣去珍惜!”何妃南說道。

何妃南所說的爺爺並不是指的何濟仁老頭,何濟仁是何妃南的大爺,何妃南的親爺爺排行老二,何濟仁排行老大,所以何濟仁是何妃南的大爺爺。也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爺爺死的早的原因,何妃南把自己對爺爺的想念之情都寄托到了何濟仁老頭的身上,所以何妃南才會經常去何老頭的家裏幫忙照顧何老頭的生活。何老頭好像很是喜歡何妃南這個不是親孫女的孫女,何濟仁對待何妃南也真是情真意切,對何妃南的疼愛沒有摻雜絲毫的水分。

“上了大學之後我發現軍體拳其實也有缺陷,並不是像爺爺說的那樣百戰百勝,至少對上你的太極拳之後我就發現了自己的差距!”

“不是軍體拳不好,而是你的問題!”楊天權轉過身體,臉色嚴肅的看著何妃南說道。

“其實每一種體術都有其優點,也都有其缺點。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瑕的事物,就算是在古人看來完美無瑕的和氏璧也有瑕疵的。軍體拳是根據軍人在戰場上近身搏擊的要求所開創的一門拳法,這種拳法剛猛,直接,霸道無匹。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套拳法我覺得不太適合你。你是女生,女生先天性的一些缺陷讓你在練習軍體拳的時候勢必會跟你同樣身體素質的男生要差一些!”楊天權說道。

正當楊天權還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卻不經意的發現何妃南已經皺起來的眉頭和臉上微怒的表情了,於是楊天權就哭笑著轉過身體看著何妃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練習一些更適合你的拳法,比如詠春和跆拳道!”

何妃南的表情這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我還奇怪你為什麽後來要練習跆拳道了呢?”楊天權問道。

“我剛才說軍體拳其實也是有缺陷的,我發現學校的很多學生都在練習跆拳道,我看了他們的跆拳道之後覺得跆拳道也不錯,所以我就跟著練了。但是後來我發現學生們練得跆拳道沒有什麽意思,所以就在外邊自己找了一家跆拳道俱樂部的教練教我跆拳道了!”

“原來如此!”楊天權點了點頭說道。

其實何妃南說的這些話楊天權是能夠理解的。學校的跆拳道社的社員都是學生,這些學生雖然有一番熱情,但是他們練習跆拳道都是出於個人愛好而已,有時間了就去練一會,沒時間或者想不起來了就有可能好幾天都不去。這種兩天打漁三天曬網的練功方法非常不可取,最重要的是這些學生的跆拳道練習方法大多是跟著碟片自學的,雖然有跆拳道的樣子,但是缺少了跆拳道的精髓。這樣長久練下去其實是沒有多大用處的。所以,楊天權能夠理解何妃南為了學到真正到跆拳道而花錢到外邊去找一個跆拳道教練教自己的原因了。

“這麽說來,你要拜我為師是想找一個免費的太極拳老師了?”楊天權半開玩笑半是嚴肅的說道。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這樣的!”何妃南也沒有否認。

楊天權於是就又苦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後來即使是我練了跆拳道還是沒有能打過你,這才是我拜你為師的原因!”何妃南說道。

“我明白!用我的招式打敗我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還不算是個白癡!”何妃南說道。

楊天權一聽這話就想把這女人的褲子脫了打屁屁。怎麽能這麽說話呢,好歹我也是你的師父好不好,雖然到現在我還沒教給你什麽東西。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走,何妃南說完楊天權還不是白癡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學校的大門前。

楊天權剛想對何妃南說你回宿舍去吧,我就不送了的時候,楊天權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楊天權朝何妃南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走到一邊接通手機:“你好,請問你找誰?”

“少主,我是冰鳳!”

“冰鳳?”楊天權一聽到冰鳳的聲音就預感到可能有什麽事情發生了,於是急忙補充道:“怎麽了?”

“少主,錦鯉出事了!”冰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