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初起風雲
王強，上海刑警隊隊長，從事刑偵事業十五年之久，在他手裏破獲的案子大小加起來有上百件。
本來今晚正在家裏老婆孩子熱炕頭睡的正香，忽然就接到了局裏的電話，說外灘發生了死人事件，沒辦法，隻好匆匆忙忙的起身，開車就往案發地點奔去。
“他.媽的，連睡個安穩覺都不安生。”王強抽著煙，快速的來到了外灘。
下車後，遠遠就看見拉了一大片的警戒線，奇怪的是沒有一個警員在警戒線裏麵采取什麽犯案現場。
“嘔哇......”
正在奇怪之間，一聲聲的嘔吐傳了過來，扭頭一看，隻見不遠處一個海岸邊的花壇邊，一排排的警員都蹲在那裏拚命的嘔吐著，奇怪之間，王強走到最近的一個警員身邊，喊道：“小李，怎麽回事，都吐成這樣？”
“隊長，不是，那裏麵...嘔...那裏麵實在...嘔哇，實在太...嘔哇...嘔哇......”小李的警員，一提起裏麵的情況，就吐的更歡實了。
“好了好了，有什麽大不了，好得你也是幹了兩三年了，死個人怕什麽，我去看看。”王強看著他吐的厲害，給他拍了兩下，然後搖搖頭向警戒線裏麵走去，邊走邊道：“現在的年輕人啊，還真是受不了見血的場麵，有什麽大不......”
話還沒說完，當他掀過警戒線走進去，看清裏麵的情況之後，臉色刷的慘白了下來，臉上一陣抽搐，鐵青著臉立刻走了出來，來到花壇邊，靠著小李站齊。
“隊長，你沒事吧？”小李看著隊長鐵青著臉，還以為他是在為會死了這麽多人感到憤怒，哪想他剛說完，王強也一張口，‘嘔哇’的一聲，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我擦啊，誰他.媽這麽殘忍。”
饒是王強意誌堅定，從事刑偵多年，也見過不少死人，但是跟之前看見的情況，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遍地的死屍，倒了一片，鮮血匯流成河，更恐怖的是那一顆顆的頭顱，瞪大了眼睛滾在地上，完全跟屍體分家，那一幕，慘不忍睹，簡直是慘絕人寰。
一想到那個場麵，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張著嘴，‘嘔哇......’
吐了好一陣子，王強整個人快虛脫了，無力的坐在地上，整張臉慘白，現在不是不惡心了，是已經吐的沒東西吐了，胃海直冒酸水，為了不讓自己吐的胃出血，隻能強壓著那股惡心。
王強手指顫抖的拿出一包煙，晃悠悠的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憋了良久突出煙，這才感覺好受了不少。
遞一根給身邊的小李，倆人並排坐著，王強問道：“你們來的時候，周圍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來的時候已經這樣了。”小李連著抽了好幾口，才將心底的那股翻騰給壓下來，手指頭也顫抖著。
“有沒有檢查一下還有活著的麽？”王強問道。
“哪有啊，誰敢上前，拉個警戒線都吐了一大堆的弟兄，都不敢走進去，逢進必吐！”小李一提起這些，胃裏好似又開始翻騰，趕緊閉口不提，狠抽著煙。
王強也一陣沉默。
這麽大的案件，還是他從事以來第一次看見。
良久，王強抽完一根煙站起來，大喊道：“好了，都趕緊起來幹活了，不然等天亮了就麻煩了。”
“不是吧老大，怎麽幹活啊，一看見都吐。”所有的警員都苦著臉，因為已經吐的很難受了，誰都不敢再靠近裏麵。
“沒事，吐呀吐呀的就習慣了，吐吐更健康！”
“呃......”
最終，所有人還是采取了行動，全部捂著鼻子一個個的走進了警戒線裏麵，搬運著屍體，看著那一個個斷了頭的屍體，還是會胃翻騰。
“咦，這裏還有一個沒斷頭的。”小李用袖子捂著鼻子，看了一圈發現了一個沒斷頭的屍身，低下身探了探鼻息，心裏已經，而後喊道：“老大，這裏還有個活的。”
工作一直持續到了早上，所有的工作才清理完畢。
醫院裏，王強和小李一起守在病房門口，等到醫生出來後趕緊站起來，“醫生，這個病人情況怎麽樣？”
“他沒事，隻是有點皮外傷，休息一下就沒事了。”醫生說完，離去。
王強皺緊了眉頭，沒想到其他人都死了，為什麽他卻活著，而且還隻是皮外傷，一切透著不可思議。
下午，病房中。
孟然悠悠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一圈的白色，加上刺鼻的醫藥味，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在醫院裏。
這時候，房門打開了，王強率先走了進來，後麵的小李提著一份食盒，看到孟然醒來，拉了把椅子坐了過來，靜靜的看著孟然。
孟然也看著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直覺告訴他，是眼前這人送他到了這裏。
“難道你不想跟我說些什麽嗎？”王強看著孟然，道。
孟然微微一陣驚愕，隨後嘴角微微一動，“謝謝！”
“我並不是想聽這個，我想你能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麽？”王強審人的時候喜歡抽煙，所以習慣的摸了摸兜裏。
“隊長，這是醫院。”小李忍不住提醒道。
“哦，對。”王強無奈的笑了笑，搓了搓手，重新看著沉默的孟然，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說我來問你。你叫什麽名字？”
“孟然。”孟然回道。
“性別？”王強順口問道。
“難道我看著像女的麽？”孟然道。
“......”王強一怔，苦笑了一下，“好吧，你就說說昨晚是怎麽回事吧，那些人怎麽死的？”
“被殺死的。”孟然道。
“......”王強有一種想要掐死他的衝動，難道我看不出來是被殺死的麽？“被誰殺死的？”
孟然沉默了一下，隨後道：“我！”
“什麽？”王強似乎不明白，或者說不相信。一個人能殺死五十多個，而且看他的樣子還這麽的年輕。
“是我殺死的。”孟然堅定了他的想法。
“為什麽？”王強終於不再平靜，提高了語氣。顯然他被這個小夥子的話嚇的不輕。
“因為他們要殺我，我是正當防衛！”孟然很是老實的回答道。而且他說的都是事實。
聽了這個答案，王強還沒說什麽，小李忍不住了，撇著嘴道：“靠，哥們，不吹牛你會死啊。他們五十個人殺你，反被你幹掉了，你以為你是‘張無忌’啊！”
“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但是我想要你們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而且我的確是正當防衛。”孟然知道這事不好解釋，隻要堅定他們，讓他們相信自己是正當防衛的就可以了。
看著孟然的態度，王強知道暫時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了，道：“行，你先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的。”
“可以，不過恐怕你的身份就要變了。”孟然隨意道。
“什麽意思？”王強問道。
“因為你會被停職！”孟然掙紮著坐了起來，拿起桌上的飯盒，道。
“小子，你怎麽說話呢，我們隊長會被停止？笑話！”小李反擊道。
王強也不在意，如果一句話都能嚇住他，那他這十幾年的隊長也白當了，示意小李一起，退了出去。
孟然則是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感覺還行，然後抱著盒飯就吃了起來，感覺味道還不錯。
王強剛一出門口，外麵又走來了幾個人，率先來的竟然還是局長，後麵跟了一個年輕人。
“局長好，您怎麽來了？”王強趕緊打著招呼。
“哦，小王啊，這位是武長空武少爺，他是昨晚案件的目擊者，確定裏麵的那個家夥就是殺人犯，這個案子你們不用管了，上麵已經做出了決定。”局長道。
“什麽？”王強再次震驚，不但吃驚裏麵的那個人竟然真是凶手，更是吃驚這個案件的結案速度。以他的直覺來看，這裏麵絕對有貓膩，立即道：“局長，我覺得這件案子還有很多不明之處，需要再查找其他證據。”
“不用了，這件案子已經定了。”局長堅決道。
“可是我覺得這件案子是有陰謀的......”
王強還要說什麽，可是局長似乎有點不耐煩了，皺著眉嚴肅道：“王隊長，這件案子已經結束了，我不希望你再插手，這樣，我給你放一段時間長假，休息一下吧。”
說著，不理吃驚的王強，轉身笑著領著武長空向著裏麵的病房走去。
後麵的王強愣住了，小李也愣住了，僵硬的扭著腦袋對視一眼，喃喃道：“他...他說中了！”
這個‘他’，自然是孟然。
倆人做夢也沒想到，之前孟然剛說他會被停職，本以為是說笑，現在不僅實現了，而且還來得這麽快。
屋子中，孟然三下五去二的就解決了盒飯，吧唧吧唧嘴，感覺沒吃飽，搖了搖頭。
房門被打開了，孟然直接無視了第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目光盯在了後麵的年輕人身上，武長空。
“怎麽樣，身體沒事吧。”武長空像是慰問朋友一般，笑著道。
身後的局長則是很知趣的對著武長空笑了笑，又走了出去，將門關上。屋子中隻剩下倆人。
“還行，再來你這樣的五十個也沒問題。”孟然很是灑脫道。
武長空麵色一僵，隨後嗬嗬一笑，“你的審判結果已經出來了，監獄是你最好的去處。”
聽到這句話，孟然平靜的臉上透露著一股寒意，“你們這是不守規則。”
“規則？”武長空嘴角一笑，“成王敗寇，隻要贏了，不管什麽手段都是正確的。怪隻怪，你的命不好，也不該跟我們作對？”
“我隻怪早先為什麽沒對你們出手，憑我的實力，你們的整個家族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衰敗，甚至消失。我有這個能力！”
聽著孟然的話，武長空同時心中一寒。是啊，如果不是這次搶先下手，而且已經做絕了，恐怕憑著風水師的身份，要他們家破人亡，還真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到這個可能，武長空就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