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真空石
賣家聽到有人問價，頓時來了精神，伸手把那枚丹藥拿起，笑道：“小友真是好眼力，這是一枚上古時期流傳至今的丹藥，效用不明。不過我請教過丹道大師，他們認為這枚丹藥的作用和煉形丹類似。”
張均曾數度把眼識透視入丹藥之中，都猶如石沉大海，這說明丹藥非常不凡。難道是神丹？他心中吃驚，卻不敢確定，畢竟他還沒這份眼力。
心中轉著念頭，他神色如常，說：“哦，原來是煉形丹，那我買下了，多少錢？”
賣家“嗬嗬”一笑：“開門第一筆生意，給小友便宜點，算你十億吧。”
“十億？”雲驚神頓時叫了起來，一副看白癡的表情，“大叔以為這是上品靈丹的廢丹嗎？三億，不賣就算了！”
賣家差點被這話噎死，他睜大了眼睛，很生氣地道：“小友開什麽玩笑，三億連藥渣都買不到，你難道不知物價一直在漲嗎？”
張均咳了一聲，說：“十億確實貴了點。”
這枚丹藥，其實是這名賣家從一處上古修真者的洞府中得到了，他粗通丹道，認為它沒多少價值，這才決定出手。於是他想了想，說：“這樣吧，八億，你要是感覺合適就買下，不合適就算了，看看其他丹藥。”
張均當即點頭：“好吧，我看前輩是實在人，就不還價了。”
一旁還準備繼續殺價的雲驚神直翻白眼，有這麽買東西的嗎？
賣家高興地道：“好，小友以後再買靈丹，一定到我這邊來，我給你八折。”
來的時候，張均身上帶了足夠多的錢，他很快就付了款子，取了丹藥和雲驚神離開。
離開這家小房間，張均又往前走了二十多米，進入右邊的一家。
雲驚神覺得奇怪，張均似乎有選擇地進入房間，他又沒來過，怎麽知道哪個房間有他需要的東西？他把好奇埋在心裏，安靜地跟在張均身後，看他要買什麽。
房間裏坐著一名女子，十七八歲樣子，正在那兒看丹書，她模樣兒還算漂亮，就是瘦了點，跟柴火棒子似的。張均進來，她也不走向招呼，自顧地看書。
女子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三十多個玉盒，每個玉盒裏都有幾枚丹藥，看起來比之前那家正規多了。不僅丹藥種類劃分細致，而且數量也多，一看就是長年經營的地方。
張均的目光落到中間的一枚玉盒上。玉盒旁邊放了一個牌子，上麵寫了一行字：不明品質的廢丹。然後就是標價，居然高達十五億。
裏麵有兩枚丹藥，都有龍眼大小，和張均之前遇到的廢丹一樣，他的眼識都無法滲透進去。
“這兩枚丹藥有什麽用途？”張均問。
“自己沒長眼啊，不明品質的廢丹，你問我我問誰去？”女人翻了翻白眼，不耐煩地道。
“嘿！怎麽說話呢？”雲驚神頓時火了。
“姑奶奶就是這麽說話，不服啊？”女人站了起來，瞪著他問。
張均實在不想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與人起爭執，連忙道：“這兩顆丹藥我買了。”
一聽張均願意買丹藥，女人的火氣才稍稍收斂。
結賬離開之後，雲驚神終於忍不住問：“大哥，你怎麽買這種廢棄的丹藥？我看它們根本不值三十億。”
張均微微一笑，說：“驚神，我買下它們，是用於研究，不是為了服用。”
雲驚神還是不能理解，道：“那你的研究經費也太高了。”
逛完這兩家，張均沒再去其他的房間，因為整條街上隻有這兩個地方有這種讓他看不透的廢丹。
接下來他們進入符街。
符街上賣的東西自然都是符籙，各種各樣的都有，有能幫助修煉的靜氣符，有能鎮壓鬼邪的正氣符，還有放出雷電殺敵的飛雷符。
符的價格不如靈丹那麽高，可也不怎麽便宜，少則千萬，多則上億。之所以價格這麽高，是因為煉製符籙的人都有極高的修為。
眼識掃過整條符街，張均來到街尾的一個房間。
房間裏隻擺了一道符，一名中年人坐在那裏，巴巴地望著門口。
這是一張皺巴巴的黃色紙符，上麵黑乎乎的很肮，連符文都很模糊了，似乎在水裏泡過。
張均之所以過來，原因很簡單，他的眼識看不透這道符。根據他的經驗，凡是他的眼識看不透的，一定不會普通。
“這道符怎麽賣？”他直接問。
賣家頓時滿臉堆笑地道：“十億。”
張均問：“這是什麽符？似乎年代很久遠。”
“小兄弟好眼力啊，本人是茅山派傳人，這符是老一輩傳下來的。要不是我手頭缺錢，根本不會賣掉它。”賣家連忙說。
“你還沒說它是什麽符。”雲驚神提醒他。
對方尷尬一笑：“實不相瞞，在下是茅山棄徒，學識有限，也不怎麽知道這道符的用途。”
張均打量了對方一眼，發現他僅有化勁層次的修為，便不再多問，說：“五億，我買下它。”
雲驚神心說你總算知道砍價了！
誰知對方猛搖頭，苦著臉道：“對不住，五億真不行，本人缺一筆錢，非得十億不可。”
張均淡淡道：“或者你身上有沒有其它東西，兩樣一起給我，湊足十億也成。”
其實進門他就發現，這賣家身上還有一道玉牌，上麵的氣息莫測高深，和那道符給他的感覺類似。
賣家一聽，似乎想起什麽，隨手就把玉牌摘下，他在手裏掂了掂，道：“這個怎麽樣？也是茅山老輩傳下的東西，買一送一好了。”
張均這下相信此人絕對是茅山棄徒了，祖上傳下的東西都隨便賣。他沒再砍價，點點頭：“好吧，兩樣東西，十億。”
接下來，兩人又分別在其他的街逛了一圈，不過張均沒再買什麽東西，沒多久就來到第三層。
進入第三層的需要花一億購買進入資格，沒有資格的人不得入內。這就使得那些沒有競買實力的人無法進入拍賣現場，從而保證了拍賣會的肅靜。
張均在門口買了兩個資格，帶著雲驚神一起進去。
第三層是另一番景象，大約八九十人安靜地等在這裏。台上是巨大的拍賣台，下方觀眾席設有上百個席位，有年輕健壯的仆人送上茶水點心。
一億入場費也不是白花的，茶都是好茶，隻有朝廷大員在國宴上才能喝得到；點心也是好點心，是用靈藥培蒸而成，對修行有好處。
兄弟兩個找了一個靠後的座位坐下，等待拍賣會的開始。距離不遠的一個桌子上，坐著兩名老者，他們正在悠閑地喝茶聊天。
“塗老弟，聽說今天的拍賣會上有兩件好東西。”一人道。
“方老哥的消息好靈通，怪不得一早就趕過來。”那叫塗老弟的人笑說，“不過你別抱太大指望，咱們可能都沒戲。”
“哦？此話怎講？”
“老弟，那兩樣東西，一個是指甲大小的真空石，另一個是張三豐晚年的畫作‘空山圖’。真空石妙用無窮，可用於鎮壓靈田，各世家一定會出手搶奪。空山圖載有張三豐的修煉神念，對想突破到半步神通的人幫助極大，同樣價值連城，會引來一些大人物出手。”
塗老弟呆了呆，道：“居然是真空石，可這東西我用不到。不過那空山圖不錯，或許可以助我突破。唉，在覺我境已經停滯了三十年，再不突破，我的恐怕壽限就要到了。”
“是啊！”方老哥也感慨，“我何嚐不是如此？咱們都是丹成三品的人，雖說憑借靈丹勉強突破，凝聚了真力，可最多能活一百二三十歲。如今都是八十多的人了，精力衰竭，再不突破就更沒指望了。
聽他們說到真空石，雲驚神驚訝地道：“沒想到這種東西都拿出來拍賣，各大世家恐怕會搶破腦袋。”
張均不是世家出來的，自然沒聽說過真空石，便問：“真空石是什麽東西？”
雲驚神解釋道：“其實就是神通境的人用於寄托精神的東西。”
“寄托精神？”張均不懂。
“我也不太明白。”雲驚神聳聳肩，“聽長輩說，神通境的人第一次開辟精神領域，必須把精神寄托在一件東西上。那東西可能是一木頭，也可能是一塊石頭，全憑修行者的愛好。”
“那些被選中的東西，一旦被寄托了精神，就會變得非常奇妙，稱之為真空石。至於它是怎麽形成，有什麽用途，我也不太清楚。”他道。
張均點點頭，又問：“空山圖真是張三豐畫的？”
“這倒不假。據說張三豐的修為極高，有一次他的一位徒孫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成了殺人魔頭，犯下無邊殺孽。於是張老道就畫了一副空山圖，讓他每日觀看。說來也怪，打那之後，那人的魔症就好了，並於三十年後突破至半步神通。”
張均吃了一驚：“一副畫就能突破到半步神通？”
“不錯，有人認為空山圖上應該有張三豐的精神烙印，可以助人突破。”
張均倒是知道，書畫之物可以“傳神”。通過詩畫文章，將作者精神境界傳達出來，這是非常高的藝術境界，世間少見。
二人談論了一會兒，拍賣台上開始有人影晃動。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拍賣會正式開始。
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主持人站到台上，用清朗的聲音宣布：“諸位來賓，今天的拍賣會正式開始。”
下麵立刻安靜下來，眾人坐直了身子，緊盯著台上。每個人參加拍賣會的人都有目標，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