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攻山
如今的武當山，沒有了神通人物坐鎮，馮間、衛小英和胡鋒三人成為了領袖，管理武當山的日常活動。這日，一名弟子正向胡鋒請教修行，忽然間慘叫一聲，化作漫天光雨消散。
胡鋒大驚，立刻捏碎一道神符。片刻之後，衛小英和馮間趕到。胡鋒表情神情凝重，道：“有人闖山！我武當弟子被人殺滅肉身，想必接引符也被人奪去了。”
馮間大怒，捏拳道：“混蛋！他們一定是看我武當山沒有神通者坐鎮，想要奪取小世界，搜刮珍寶！”
衛小英非常自責地道：“是我們不爭氣，到現在還沒有凝聚神通。武當山雖有守護大陣，可惜隻有歸真境的真武之體可以開啟，或者三名以上的神通者聯手開啟一部分陣角。”
胡鋒歎息一聲：“沒想到我武當山居然沒落到這種地步了！”
馮間沉聲道：“先看是什麽人闖山吧！”
武當山下，從虛空中走出數道人影，正是借助接引符進入武當山的陽天玄、巴先生、費先生、光少等人。他們一出現，衛小英等人就感應到了，率領武當山眾弟子下山來。陽天玄幾人走到半山腰時，正好遇上衛小英一行。
胡鋒眼看來人周身都有神通光芒浮現，便知這些人都有神通在身，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他示意身後眾弟子停下，沉聲道：“來者何人？”
向菩提上前一步，冷聲道：“武王府！費世家！昆侖上院！聖教！聯袂拜山！”
胡鋒看到巴先生之時，就知今日大事不妙，他暗中把手中一道靈符捏碎，臉上看不出表情，道：“諸位來我武當山，有何指教？”
“沒什麽指教，聽說武當山的馮祖、無涯子、滅絕婆婆都先後坐化，我等深表惋惜，特意前來表達哀悼之情。”向菩提道。
衛小英重重一哼：“虛偽！你們來武當山所為何事，三歲小孩都能猜到，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陽天玄微微一笑，目光在衛小英身上一掃，笑道：“這位美女，我們當然有其他的目的。武當山曆史悠久，出過不止一位顯聖大能。想那真武大帝，縱橫一世，無人能敵；想那三豐祖師，也是德高望重，億萬人敬仰。可本聖子現在非常擔心，曾經極度輝煌的武當山，居然沒落到了這個樣子，偌大的小世界，居然連一個顯聖者都沒有，實在讓人失望！”
馮間皺眉問：“你想怎樣？”
“武當山小世界開辟不易，由你們這樣的不肖後輩，肯定是守不住的，不如這樣。”陽天玄笑眯眯地說，“由我等入主武當山，幫助你們守住基業，如何？”
“笑話！武當山怎麽可能讓外人來守！”馮間冷冷道，“幾位的好意心領，咱們不答應。”
“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向菩提麵皮一寒，“就憑你們幾個小東西，能擋得住我們？”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衛小英沉聲道，然後輕喝，“結陣！”
“轟！”
整個小世界，都微微震動了一下，武當山上的九座山峰都突然放射一道紫光，射向高中，並凝聚成一尊巨大的人像，正是真武大帝的虛影。每座山峰上，都有三十六名弟子坐在大陣中，拚命催動真氣，從而形成這道殺陣。
真武大帝的虛影一出現，強大的威壓就釋放出來，連巴先生和費先生都微微變色。光少冷哼一聲：“一群廢物，敬酒不吃吃罰酒，憑借一座小小法陣，就想擋住我等？”
卻說張均剛到基地不久，腰間一塊玉佩突然“波”得一塊炸開。這是一塊傳信玉佩，是胡鋒交給他的，雙方約定，若武當山遭遇危難，胡鋒就會捏碎靈符，從而使得玉佩粉碎，以為傳信。
“武當山發生了什麽事？”張均吃了一驚，他立刻進入練功房，拿出接引靈符，準備進入武當山看個究竟。不過，正當他拿出靈符，準備催動的時候，宇文京華推門而入。
“巨子，不可！”
張均皺眉：“宇文先生，我受武當山之恩，眼下那邊出了事情，我不能坐視不理。”
宇文京華正色道：“武當山遇到危機，巨子當然要前往解決，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我的推測不錯，這次事件一定是有人想對巨子不利。”
張均冷哼一聲：“想害我沒那麽容易，而且我不是一個人過去，小龍女會陪我同往。”
“這還不夠。”宇文京華目光閃動了一下，“吳伯和孫媽清閑得很，巨子何不請他們去武當山一遊呢？”
張均一下就明白了宇文京華的意思，他是想把吳伯和孫媽也拉下水。他稍作考慮，沉吟道：“我們的想法，恐怕瞞不過他們。”
“那又怎樣。”宇文京華淡淡道，“大家相處這麽多年，巨子這點麵子還是有了。”
張均思索片刻，點頭道：“好，我試一下。”他心裏也清楚，如果這一次是有人針對他，那必然設下了絕殺之局。
文舟的房屋外，吳伯和孫媽正在收拾一塊地，上麵種著幾樣蔬菜。張均還沒到跟前，孫媽就懶洋洋地道：“小子，你不必開口，開口沒用。”
張均苦笑：“前輩知道我來幹什麽？”
“宇文小兒的話，我們都聽到了。”吳伯淡淡道，“他猜錯了，你的麵子尚沒有這麽大。”
張均歎息一聲，沒說什麽，轉身便走。而這時，孫媽又加了一句：“下界的東西，很難拿到精神領域，你那幾樣殺手鐧恐怕用不到。”
他心中一動，問：“我知道，前輩有什麽好辦法沒有？”
“真武劍與小世界兩位一體，你手持真武劍，能將任何東西帶入小世界。”孫媽道。
張均眼睛一亮，他此行其實沒有把握的，因為手頭的幾樣殺手鐧都沒法使用。現在不必擔心了，有了孫媽說的這種辦法，他就有把握與敵人周旋，不敢說一定會勝，可至少不會吃虧。
真武大帝的虛影高懸空中，俯視眾人。
“真武劍陣！殺！”衛小英渾身散發出一種鐵血戰意，她一聲令下，九峰共三百二十四名圓覺境的武當弟子狂催真力，九大劍陣融合為一，顯化一尊真武大帝虛影。
真武大帝的虛影雙目淡漠，不含人類情感，他手持一柄長劍，緩緩朝下一揮。頓時，一道龍形劍氣，長達百丈，粗如屋身，狠狠地朝陽天玄等人斬落。
陽天玄冷哼一聲，他拔出如意劍，往空一揮，喝道：“破！”
一道驚天劍虹衝霄而起，與那真武劍意撞在一起，發生劇烈的爆炸，漫天電閃雷鳴，虛空都似乎要被撐裂。真武大帝的虛影一陣模糊，三百二十四名主持劍陣的圓覺弟子都感覺渾身酸麻，峰上的大陣符文也“劈啪”開裂。這座大陣，是馮祖坐化前布下，它能夠齊集諸圓覺弟子的力量，以劍陣的形式發揮出來，威力強大。
可惜，大陣依舊不能阻擋陽天玄。他揮出的那一劍，明顯不是他自身所為，而是有歸真巔峰境的高手先一步在法劍中留下的劍招，陽天玄隻不過是把它釋放出來而已。這一劍威力奇大，使得馮祖布下的大陣也不能與之抗衡。
“噗！”
有弟子張口吐出一口鮮血，當場就昏迷過去，身受重傷。衛小英幾人看到了陽天玄手中如意劍的可怕，心頭頓時一沉。
“區區法陣，根本阻擋不了我們，你們幾個要是聰明，立刻放棄無用的反抗，乖乖配合，否則的話，我保證你們會後悔！”陽天玄冷酷地道。
胡鋒厲聲道：“武當山不會屈服！武當山弟子不會屈服！不管你們今天多麽的囂張，多麽的狂妄，來日都要十倍百倍地償還！”
“執迷不悟蠢貨，找死！”陽天玄大怒，又是一劍斬出。如意劍中，封印了三式劍招，都是聖主留下的，威力奇大。
“轟！”
這一劍，小半武當山弟子吐血昏迷，更有十幾名弟子直接就被震碎心脈，氣絕當場。如此一來，大陣便無法維持，那真武大帝的虛影一下子就黯淡下去，最為潰散。
就在此時，張均出現在武當山小世界的中央青銅大殿內。人一到，他就感應了大陣潰散的波動，臉色陰沉。大殿中，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一看到他，麵露驚喜，伏拜於地：“參見掌門！”
“什麽人犯我武當？”張均沉聲問，不管他願不願意，武當掌門這個位子，他都得接受，因為隻有他有這種資格。
老者神情悲憤，大聲道：“昆侖上院、聖教、武王府和費家，來了很多高手，三人歸真境，四人半步神通。”
“果然是他們！”張均冷哼一聲，“外麵情況如何？”
老都立刻道：“胡師弟他們催動馮師叔留下的大陣，顯然是失敗了。他讓我告訴掌門，掌門體質強大，又是真武之體，可嚐試以真武劍勾通武當山小世界，從而開啟守護大陣。”
張均很驚訝：“你是說，我可以開啟守護大陣？”
老者點頭：“是的掌門，理論上隻有歸真境以上的真武之體才能開啟大陣，或者三名以上的神通者聯手去開啟大陣一角。不過掌門功參造化，實力強橫，說不定可以成功。時間緊急，胡師弟他們擋不了太久，請掌門速速行動！“
張均毫不猶豫，沉聲道：“好！你從旁指點，我們立刻動手！”
在老者的引導下，他來到青銅大殿中央的一座青銅台子，並盤坐其上。他手握真武劍，以心靈連接武當小世界。不過這是十分困難的，因為他尚未開辟自己的精神領域。如果換作別人，心靈一旦沉浸下來就會陷入廣闊無邊的小世界內，找不到目標，飄搖無根。
不過張均與一般半步神通者不同，他的神通是超品神通，淩駕萬法之上。另外，他還可以借助於佛眼，觀察武當山小世界，因此可以清晰地看到小世界的本質。在佛眼之下，他能看到武當山小世界由五個精神領域融合而成，其中最強大的一個人是顯聖級的精神領域，也就是真武大帝的精神領域。
另外四個，則全部是歸真級的精神領域。五個精神領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構築了武當山小世界。不過他發現，五個精神領域都喪失了生命氣息，沒有自我意識，顯然它們的主人早已隕落。
雖然沒有自主意識，但武當山小世界依然蘊藏著一些特殊的規則。可以把它看作一台機器，隻要找到按鈕按下去，它就會動作起來，發揮作用。張均現在就是在尋找那枚按鈕，也就是以心靈勾通小世界。這個過程並不短暫，張均手握真武劍，一動不動地盤坐青銅台上。
武當山下，真武大帝虛影消失後，陽天玄一行七人拾階而行，一步步朝胡鋒幾人逼近。當雙方距離不足十米，陽天玄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光少輕蔑地掃視著衛小英幾個，森然道：“你們幾個，最好不要反抗，否則就隻有死路一條！”
“我說過，武當山弟子不會屈服！”衛小英切齒道，麵無懼色。
“愚蠢！”費先生搖搖頭，他一指點出，就有藍光飛出，擊中衛小英。一股沛然莫可禦的神力衝過來，衛小英悶哼一聲，身子高高飛起。她連半步神通都不是，如何能夠抵擋敵人的攻擊？半空中，她的身體漸漸變得凝實，然後“轟”得一聲炸開。
“小英！”胡鋒和馮間大叫，虎目含淚，想要撲過去，可她的身體已經消散。神魂在小世界中逝去，肉身也就隨之死亡了，沒人能讓衛小英複活。
“我跟你們拚了！”二人大吼，分別打出一道神符，殺向敵人。
巴先生伸手一揮，一隻真氣大手在空中浮現，像小山一樣，狠狠拍下。轟得一聲，神符發出的光華一下被擊散，他們卻安然無恙。
“米粒之珠！”巴先生輕哼一聲，“你們要是繼續抵擋，剛才那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胡鋒和馮間心生絕望，掌門還沒有來嗎？如果掌門已經來到小世界，那他是不是可以開啟守護大陣呢？希望應該不大吧，畢竟掌門還不是歸真境，難以用心靈去勾通小世界。想到這裏，二人慘然一笑，胡鋒道：“武當山存世千載，不能毀在我們手裏！想讓我們屈服，沒可能！”
巴先生歎息一聲：“真是不可理喻，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比生命更重要嗎？你們也是覺空之人，居然連點事都看勘不破，真是悲哀。”然後他伸手一揮，一道蘊含神力的青光射出，馮間連反應都沒有，便“轟”得一聲炸開。
胡鋒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馮間確實消失了，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他仰天怒吼，死死地盯著仇敵。
巴先生冷冷道：“在我麵前，你就是一隻螻蟻，我要挨個把你身邊的同門殺光，直到你放棄抵抗為止！”說完，他又是一指，青光暴擊，胡鋒身後的十餘名弟子化為劫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