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池則在進入大殿的一瞬間,目光就找到了同樣站在右手邊的蕭忘川。
後者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支持夏池。
夏池這才點了點頭。
心中略微鬆動了下來。
他先前還有些擔心,自己私自跟青石、重光兩名長老動武。
蕭忘川會責怪自己,傷了他們兩派之間的和氣。
看來蕭忘川也並沒有過多的在意這件事情。
若瓊華派也能支持自己,同為修真界三大巨擘之一,再加上雲海仙門,相信江采鈴定然不會受到太多的為難。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肅。
就在這個時候,陸詩詩緩緩開口了:“江姑娘。”
“陸掌門!”
江采鈴自然知道,在這種公眾場合下,她自然不能叫得太隨意。
連忙微微一欠身,以示行禮。
陸詩詩點了點頭:“今日蜀山劍派的諸多前輩,都是為你而來。他們也希望我能在此,就江姑娘是妖族的事情,做出一個公判。”
她身為雲海仙門主事,自然不能失了禮數。
當下將蜀山劍派的眾人介紹了一番。
這次蜀山劍派,高層一共就來了三個人。
其中青石與重光長老,江采鈴先前都已經見過,自然是不必再作贅述。
最後,陸詩詩將目光,放在了兩人之前的那名老者身上。
“這位前輩,乃是蜀山劍派掌門,太武真人。”
聽著陸詩詩的介紹,夏池跟江采鈴,也同時看向了那名老者。
隻見老者一身白色道袍,一派仙氣凜然。
麵容消瘦,鶴穀仙風,身上的劍意隱隱自發。
足以展現出其深厚的根基修為。
太武真人點了點頭,指著江采鈴說道:“江采鈴,你應當明白,人族跟妖族,向來勢不兩立。斬妖除魔,也是我們蜀山派之重任。念在你沒有傷人的份上,我蜀山劍派可以將你封在鎖妖塔中,度過餘生。”
“鎖妖塔!”
聽到太武真人這麽說,台下的眾人,紛紛傳出一聲驚呼。
鎖妖塔,是位於蜀山仙劍派禁地,一座封禁妖類的佛塔。
傳聞數百年前,南朝某一位皇帝,信奉佛教。
遂聘請諸多法師僧人,修建了一座巨大的佛塔。
遍及天下金剛白玉石,花費了二十餘年完成,並由高僧,法師對鎖妖塔下了一道符咒。
後來皇帝為了找尋長生不老的方法,更癡心妄想,學會世間所有修真神通。
便舉國掃**,使得無數修真人士慘遭抓捕或是殺害。
天下眾多百姓,人心惶惶。
甚至一些想要求仙問道之輩,根本不敢再有這樣的念頭。
生怕自己成為了修士,而慘遭無妄之災。
那一段歲月,是修真界最為淒苦黑暗的歲月。
大部分修真人士,紛紛慘亡。
即便剩下了少數,也是苦苦掙紮求存,根本莫說阻止南朝皇帝四處征戰了。
或許是上天捉弄累了,南朝的氣運日漸衰敗。
皇帝一心求長生,求自己成為天地一般絕對的存在。
以至於整個南朝民不聊生,軍心渙散。
而恰逢那個時候,修真界也生出了一批青年才俊。
雲海仙門、蜀山劍派、瓊華派也自是那個時候,已經具備了雛形。
尤其是蜀山劍派的第三代掌門太清真人,原是一貧苦書生,天資聰穎過人。
但卻因當時南朝衰敗,沒有關係的緣故而屢試不中。
後機緣巧合,為蜀山劍派第二代掌門清輝真人收為關門弟子,年僅二十二歲。
入門之後,隻一年間便將清輝真人所傳的所有劍術法道領悟貫通,在眾弟子中獨占鼇頭。
又過一年,便連清輝真人也隻能憑借深厚修行與他勉強打個平手。
清輝真人又驚又喜,對太清更是善加培養,視如己出。
更是將當初自己的隨身佩劍,鎮妖劍傳給了太清。
因為清輝真人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傳給太清。
太清便自行閉關三年,才重出江湖。
據說他破關之時,正是月圓之夜。那夜冷月高懸,整個蜀山劍派猶如白晝一般。
忽爾狂風大作,後山竟有龍吟長嘯,聲震百裏,聽者無不色。
後有淡紫祥光,衝天而起,一聲巨響。
就見那太清破關而出,身有清光,須發皆白。
當時蜀山眾多弟子,還以為太清突破了凡人極限,就此成仙。
清輝真人察覺到太清的修為,早已經遠遠勝過了自己。
當場便卸去了蜀山劍派掌門之位,甘願擔任長老。
藉此希望,太清能夠率領蜀山劍派以及殘存下來的眾多仙家門派,一同推翻南朝。
太清感懷清輝真人,便接任蜀山劍派。
率領當時的所有修士,一同攻打南朝。
當時太清的修為當時無敵,即便是氣運才剛剛達到頂峰,尚未衰落之時的南朝,也根本不是太清的對手。
僅僅三天的時間,南朝二十三座城池全部被占領。
百姓甚至是南朝的將士,紛紛推翻昏庸皇帝,建立了新的朝政。
自此往後數百年,新的南朝一直安居樂業。
而當時南朝皇帝所建的鎖妖塔,則被太清接管。
那時候的南朝,更是為了對付修真人士,製造出了無數妖物。
更私自請法師高人,打開了妖界與人界的通道。
策動妖物,殺害了不少修真人士。
蜀山劍派的眾人,也移駕到了鎖妖塔附近,以那個地方為據點,建立了嶄新的蜀山派。
將那些妖物,全部都關在了鎖妖塔中。
這也正是蜀山劍派弟子,對妖物嫉惡如仇的原因。
鎖妖塔並非凡物,而是神界神授的神器,加之無數高僧和道士作法,自身又蘊含極大五靈之力,所以擁有無窮力量。
塔底更是有化妖水,關在裏麵的妖物,根本無從逃脫。
但鎖妖塔隻是對妖物的行動有所限製,卻並無法限製它們本身的力量。
裏麵也不乏許多修為強大的妖物。
把江采鈴關進鎖妖塔,麵對那些妖力強大的大妖。
就算不死,隻怕也要去掉一層皮!
江采鈴聽得太武真人的一番話,再結合場內所有人的驚歎。
當下便意識到,那鎖妖塔絕對是窮凶極惡之地。
頓時麵無血色,死死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死死的攥著自己的衣角,就像一名等待著命運終局的犯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