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姐怎麽還沒進來?”
林阿彩忽然覺得不太對勁兒,順著窗外望了一眼。
隻一眼,呼吸瞬間凝滯!
貴妃娘娘?伯母???
哎呀糟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林阿彩趕緊使勁戳了戳蕭玦的胳膊,並不看向他,並衝著軒窗外的幾個腦袋硬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貴妃娘娘,伯母,怎麽也不進屋?”
“哦...院子裏麵涼快,我娘說想跟我一道參觀一下你這院子,林妹妹您有事先忙不用管我們。”
說完這番話,貴妃娘娘抿唇樂了半天,忽地直起身帶著秦氏還真就去隨處逛逛去了。
屋內的兩人忽然一臉茫然,對視了一會兒後有些不知所措。
“還不快點從**起來,你娘跟你姐兩個人都來了你不會還要繼續賴在這裏不肯走吧?”
林阿彩見某人呆愣半天依舊不肯挪動地方,瞬間就急了。
蕭玦不情不願地坐起身,忽然戀戀不舍地拽著被角聞了聞,說了句無比肉麻的話:“阿彩...你不讓我睡你的床,這被子你能讓我帶走嗎?我發現我蓋這被子睡得格外的安心。”
“不能!”林阿彩怒極,一把搶過夏涼被,扔在不遠處的梳妝台上。
小糖心見爹爹一副失望的眼神看著娘親,忽然拉過她的小被子放到蕭玦懷裏:“爹爹別難過,糖心的被子給爹爹,爹爹快快拿著。”
“小糖心真貼心,真是爹爹的好閨女。不過,糖心你看錯了,你娘親她隻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一定不會真的這麽小氣的。”
說罷,蕭玦大大方方地看了一眼那梳妝台上的被子,眼神裏仿佛正寫著四個大字——誌在必得。
林阿彩懶得再跟他繼續糾纏,理了理衣裳後趕緊出去招待貴客。
院子裏,蕭貴妃帶著母親,兩人正看著藤椅出神。
“林妹妹,這藤椅我從未在京都城裏見過,你是從哪裏買來的?”為了緩解方才的尷尬,蕭貴妃主動沒話找話。
林阿彩全都看在了眼裏,急忙來到藤椅跟前裝模作樣地解釋道:“回貴妃娘娘,這藤椅是我畫了樣式,讓師傅親自做的,所以其他地方應該是買不到的。”
“哦...原來是這樣。”
林阿彩:“娘娘若是喜歡,我現在就讓師傅再做一把一模一樣的給貴妃娘娘送過去。”
蕭貴妃聞言,立馬笑得合不攏嘴:“那感情好,就勞煩妹妹費心了。”
女兒兀自說了半天,秦氏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她就那樣一直靜靜地看著林阿彩,越看越是喜歡,那和藹慈祥的笑容就沒見下去過。
林阿彩轉身,對著秦氏的方向微微一禮。
思來想去了半天,她覺得有很大的可能,他們是為了蕭玦身上的傷才來的。
所以,細心地解釋道:“伯母,貴妃娘娘,昨夜蕭世子守燈的時候淋了點雨,身子被燭火灼傷了,不過你們不必擔心我有為他處理傷口,你們也看到了他的身子底子好,恢複得極快,現在已經無礙了。”
一聽到無礙兩個字,秦氏的笑容更甚,她一把拉過林阿彩的手放在掌心,“林姑娘可真是我們家的貴人,一次次地救下我那不讓人省心的兒子,想必這定是這小子上輩子積了功德才許來這麽大的福氣。”
秦氏的手很熱,說出來的話更熱,林阿彩有一瞬間覺得,若是真的嫁給了那男人,眼前的秦氏一定會是位好婆婆。
可剛有個這樣的想法,就被她立即驅散。
她早就做好了獨自撫養孩子的打算,怎麽能說嫁人就嫁人呢?
“伯母,不要這樣說,就算是其他人落難,我也一樣會出手相救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其實並沒有什麽。”
蕭貴妃坐在一旁,沒有插話,聽到這裏眸光卻不可察覺地忽然一滯,一縷詫異在眼底一閃而過。
之前,她還暗自慶幸,這小子有一手,兩人的關係似乎已經破冰。
可怎麽覺得似乎還能感覺得到林姑娘對他們兩人間的抵觸呢?
“哇!我家院子裏麵好多人啊!”小糖心被蕭玦抱在懷裏,從門外的台階上笑嘻嘻地走下來。
那喜慶可人的一張小臉,看得秦氏的一顆心都要被揉碎了。
她忽然起身,步履匆匆地走到兒子跟前,直接將小糖心從兒子懷裏接了過去。
臨了,似乎還有些嫌棄:“長修啊,抱著小糖心的時候,你不要抱得那麽緊,稍微鬆快一點,這樣孩子才會舒服。”
蕭玦挑挑眉,雖不敢反駁,卻有些無語在的,“娘,你跟阿姐怎麽追到這裏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臭小子你都多大了,還總是讓娘跟著你操心,你看看連你阿姐都被驚動了,你這次可是長了大能耐了。”
不提這茬秦氏都快給忘了,既然這小子主動往這上頭引,她就好好地數落他一頓。
“娘...你看兒子現在不是沒事嗎,哪裏有娘說得那麽誇張?”
蕭玦覺得娘跟阿姐有些過於的小題大做,忽然一抬頭,對上角落裏白景的眼睛時,似乎發現了不對勁,他悄無聲息地走過去。
壓低聲音:“不是回去取幾件換洗的衣物嗎?怎麽還把這兩尊大佛都給請來了?”
“爺,哪裏是小事啊?你不知道你去西華侍養心湖守燈的事,現在整個京都城盡人皆知,百姓們都以為你掉進湖裏快要死了,自發到侯府門口等著咽氣要吊唁你......”
“停停,打住!”見白景越說越離譜,蕭玦撇撇嘴將人給打斷,“你這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是真的?”
“爺,當然是真的,我親眼看見有人抱著個紙人站在咱們侯府門前哭的。”
“好了別說了,這事我知道了。”蕭玦忍不住扶額,仰著脖子看著藍天。
那白雲襯得藍天格外的藍,慢慢地,林阿彩的臉又出現在了眼前。
不行他得盡快地讓這謠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