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寶福寶緊緊跟在小糖心後麵,全心照看小外甥女的安全。
卻沒想到,這小丫頭別看小,撒腿就能跑沒影,根本一刻也不敢離眼。
簡直累死他們兩個了。
林阿彩抿唇淺笑,此刻,不知為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站起身默默走到每一個人身邊,一一擁抱,卻沒想到直接將便宜老爹跟大哥整不會了。
阿彩長這麽大,十歲之後便再也沒有這般親近過。
……
陽光灑落在林家小院朱紅色的大門前,此刻小院內外熱鬧非凡,喜樂之聲不絕於耳。
林阿彩身著華麗的鳳冠霞帔,在喜娘和好姐妹的簇擁下緩緩走出院門。
她每一步都似踩在雲端。
輕盈而又略帶遲疑……
那繡滿吉祥圖案的裙擺隨著她輕盈的步子被一次次帶起,閃耀著璀璨的金光。
“新娘子入轎!”
喜娘的聲音高聲響起,片刻,林阿彩被禦姐攙扶著緩緩入轎。
踏雪寶馬上的新郎官,癡纏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那抹嬌俏身影,見身影完全沒入了轎中,才悻悻地收回目光。
“起轎!”
喜婆的話音剛落,那歡天喜地的喜樂聲再次響起。
禦姐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林阿彩的轎子跟前,沒走多遠,忽然湊進小轎,對著她家姑娘說道:
“姑娘…今日姑爺一身喜服的樣子可真是好看,我從沒見過有哪家的新郎官像咱姑爺這般讓人挪不開眼的。”
說到這時,禦姐忽然不自覺地看一眼白景,白景也正好在看著她。
兩人眉目傳情間,忽然聽到轎子裏傳出聲音:“禦姐…今日可能會生出些事端,待會兒機靈點,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禦姐一愣。
這麽多天一直平安無事,她都快忘了,皇後那邊還沒被抓到,很有可能會在這段迎親路上發生點什麽意外。
想到這,禦姐忽然後背生寒,激起一層的冷汗。
她暗暗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放心姑娘,我體力好,若真有人意欲對姑娘不軌,我一定會打得他們連親娘都不認得。”
就在這時。
天,忽然下起小雨。
轎子轉過一條小巷,高頭大馬上的蕭世子忽然一揮手,止住了喜樂。
四周寂靜得讓人膽寒。
蕭玦眉頭緊鎖…
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前方隱蔽的角落。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佩劍…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如果猜得沒錯。
這裏就是第一道埋伏。
馬背上的男人深知即將麵臨的是一場大劫,而身旁的女子是他必須守護的一切。
他絕不允許他的阿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有一絲一毫的差池。
他絕不會讓那毒婦如願。
轎子突然停下,轎子裏的女人也同時預感到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林阿彩緊緊攥著手裏的喜帕,輕聲開口:“小哥…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這個時候,林阿彩才真正的意識到麵前的男人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她沒想到,深陷困境中的她,腦海之中最擔心的人會是他。
原來,她的心除了他早就裝不下任何人。
……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戰馬的嘶鳴聲!
十幾匹戰馬快速奔襲而來。
一襲紅衣的蕭玦猛地抬頭,隻見一道道黑影如鬼魅般從馬匹上空疾射而出。
竟然放箭?
好在蕭玦的埋伏在這裏的弓箭手反應足夠神速。
那些箭雨剛被射出,便立馬被隱藏在暗處的人快速擊落。
這時蕭玦早早安排在這裏的另一波人魚貫而出,與落地的殺手們瞬間打成一片,拚殺中激起一片塵土。
漸漸地,將士們慢慢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那十幾名殺手團團圍住。
而那些個殺手的眼神充滿了殺意,赤紅的雙目仿佛下一瞬就會將眼前的獵物們撕碎。
“不好!白景,讓眾將士們小心,這些人已經服了藥恐怕全都是死士。”
“是!世子爺。”
白景:“所有人切記不要近身肉搏,這幫人通通都是死士!”
隻聽話音剛落,殺手們見將士們向後退去,興奮著撲過來。
頓時張開血盆大口,抱著將士們的胳膊就要咬。
“放箭!!!”
大將軍話音剛落,頭頂上方的箭雨飛速射下,一箭一箭從殺手們腹部直接穿透,露出帶血的箭頭。
頃刻間,一個接著一個的黑衣人殺手猙獰著倒地。
四周漸漸歸於一片安靜。
高頭大馬上的紅衣男子見狀,瞬間身形一躍跳下踏雪寶馬。
幾步來到喜轎跟前,一把掀起轎簾:“阿彩你沒事吧?”
轎內女子靜靜坐著,並未回應。
蕭玦眸色一縮,驀地掀開女子的大紅蓋頭。
“!!!”
“你是誰!?”
蕭玦的一聲吼,瞬間嚇得裏麵的女人花容失色,臉上的淚漬未幹,哭戚戚地解釋道:
“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我是被人從大街上抓來的。”
蕭玦狠狠一甩轎簾。
四下尋找,發現跟著林阿彩一起消失不見的還有禦姐那個大丫鬟。
簡直豈有此理!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幫人竟然真的將人給劫走了。
“混蛋!”他怒吼道,聲音如同驚雷炸響,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抖。
他嘴唇因憤怒而劇烈顫抖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趕緊給我追!!!”
白景這時焦急地跑過來,抱拳請命道:“請世子爺讓屬下跟您一道前去。”
“啟稟世子爺,剛剛有人發現世子妃被附近米行的夥計給偷偷帶走了。”
蕭玦:“找到那米行夥計!”
“是!”
……
另一邊。
林阿彩被一陌生男子用迷藥迷暈,剛剛蘇醒,便聽到了身邊不遠處另一名男子正與禦姐纏鬥的聲音。
“三哥…這娘們真他媽的難纏,要不是那迷藥用完了真想給她也來點。”
“來點頂個屁用,也撐不了多長時間,這個更難纏的也醒了。”
林阿彩的低頭看了眼被反綁著的手,忍不住蹙起秀眉。
看著不遠處正與一瘦弱黑衣人纏鬥的禦姐,無奈地搖搖頭,歎口氣。
要是隻有她自己,她現在就可以毫無顧忌地躲到空間裏去了。
再想剛才,也真是夠大意的,這男人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怎麽就中了他的迷藥了。
真是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