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在其他人家裏從未聽到過這樣子的事。”禦姐見林阿彩似乎真的生氣了,趕緊解釋。
說完,也不敢耽擱了,趕緊往門房跑去。
結果,林阿彩坐等了半天,也沒見這兩人回來。
沒辦法,還得她親自出馬才行。
一走進門房,發現兩人正大眼瞪小眼。
林阿彩慢悠悠走過去,“禦姐…怎麽個情況?讓你來找個人怎麽還把自己給搭裏頭了?”她明知故問,語氣風趣地調侃道。
怎奈,禦姐一臉委屈地看向林阿彩:“姑娘…田喜哥怎麽勸都不肯去,他也覺得他不該跟姑娘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田喜哥…難道你真的是這麽覺得的?”
林阿彩這時已經走到田喜跟前,借著微弱的燭光,仔細打量著那張臉。
結果,林阿彩越看越覺得稀奇。
田喜他不過是刮了個胡子,換了身幹淨衣服而已,整個人竟脫胎換骨大變樣,讓她一時間站在跟前都不敢認了。
“田喜哥…沒想到你這刮了胡子,換了身衣裳,一下子氣質就上來了。”
田喜哥被這突如其來的誇讚整得還怪不好意思的,他摸摸後脖子,有些臉紅:“姑娘…不要說笑…不過你說的氣質到底是個啥東西啊…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
林阿彩有些犯難,該怎麽跟他形容呢?
“哦…就是你身上比較獨特的個人風格,讓人耳目一新的特質。”
林阿彩也不知道這樣解釋他能不能聽得懂。
田喜聽得似懂非懂,還要繼續往下問,卻被禦姐直接給打斷了:“田喜哥你快著給姑娘過去吧,那飯菜再不吃可就涼了不好吃了。”
可沒想到田喜竟還是個執拗的性子,他抬頭看向林阿彩義正言辭地解釋道:“姑娘,這怎麽能成呢?我一個你雇傭的下人,怎麽能跟主家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呢?這成何體統!姑娘不必管我,一會兒我到廚房裏,自己去尋些吃食就是了。”
林阿彩一看這情形心道:這封建迂腐的陳舊思想簡直害死人,得趕緊給他好好上上課才行。
“田喜哥...我不管你以前,遇到的人是如何行事的,既然來到我家當了我家的護院,那你一切就隻能聽我的,我讓你過去你不過去就是誠心與我作對,這樣的護院我可是不會雇傭的。”
林阿彩說出這話的時候,一張臉板得嚇人,直接把田喜看得一頭霧水。
等等這是個什麽情況?
剛剛還是個那般和顏悅色的小姑娘,怎麽突然間的說變臉就變臉了。
“我話已至此,若是田喜哥還是執意你剛剛的想法的話,那明一早,便可以收拾收拾東西走人了。”
說完話,林阿彩片刻都沒停留,轉身就朝外走。
田喜盯著林阿彩的背影,大腦陷入一片空白,半天都沒緩過腔來。
禦姐則急急跟在林阿彩身後,走到田喜身邊時,一臉惋惜地搖搖頭。
這田喜哥怎麽就不能像她一樣,適時懂得轉彎呢?
多好的一份差使,說丟就給丟了啊......
通過今日一事,林阿彩必須將兩人的一些陳舊觀念扭轉過來。
不然日後有她頭疼的。
“姑娘...那田喜哥你真的不打算再用他了嗎?”禦姐心裏擱不住事,有什麽想法全都被寫在了臉上。
怎麽可能會怎敢他走,隻不過就是想嚇唬嚇唬他一下而已。
可這話可不能跟禦姐說,若真說了也就前功盡棄了。
不僅不能說,她還得讓她配合她一起演戲:“我的想法是不會變的,要是他的想法能有所轉變,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嗎姑娘?”禦姐眼裏閃著金光,要是這樣她得趕緊去告訴田喜哥一聲。
“真的......”林阿彩真的很怕破功好不好,她故意別過臉看向別處。
“姑娘等著,我去幫你再問問田喜哥。”話音還未落,禦姐的身影就衝進了門房。
裏麵的田喜正在歸置他的東西。
此時,心裏一陣別扭。
想要去找林阿彩好好說說,卻還猶豫著礙於麵子不好意思去。
見著禦姐來勸說,正好借坡下驢,沒說幾句,就跟在禦姐身後來到了林阿彩麵前。
“姑娘...我想好了,日後都聽姑娘的,姑娘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姑娘的規矩就是我要遵循的規矩,不必管那旁人如何說。”
林阿彩一聽這話被說樂了:“這就對了。”
接著,目光又睨向禦姐:“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姑娘放心,日後我也跟田喜哥一樣都聽姑娘你的。”
“好...既然都聽我的,就都快快坐下一起吃飯,吃完飯都早點睡覺,明日開始各司其職,我家裏雖然目前隻有我們姐弟三人,但要做的事情也並不少。”
林阿彩就事論事,雖然,她不喜歡兩人在她麵前刻意遵循的主仆觀念,可她也不會放縱兩人怠慢行事作風。
禦姐跟田喜兩人連連點頭,不知所措地並排坐在林阿彩邊上。
“...其實,你們也不用這般拘謹,隻要你們認真做事真心待我們姐弟,凡事我都會記在心上看在眼裏的,能在這京都城茫茫人海中相遇,住在同一間院子裏,相信這已經是莫大的緣分了。”
林阿彩感慨著看向二人,這番話落在禦姐跟田喜的耳朵裏,心裏一陣暖乎乎的。
禦姐一心想著,姑娘救活了她大嫂,她無論如何都要留在姑娘上邊好好報答她。
田喜更是心中暗忖,昨日他還在這京都城內流落街頭無家可歸,今日便一夕之間,就有了這麽個稱心如意的落腳地方,真是想都不敢想。
這姑娘能在他最是落魄無助的時候收留他,他一定要好好為她做事,絕不能辜負她對自己的一片好心。
因著林阿彩明日還要到醫館裏去坐診,所以這頓晚飯並沒有吃得太晚。
在入睡前,她又進空間浴室裏偷偷衝了個涼。
之後,她把白日裏研究出來的糕點方子,又檢查了一遍,然後裝進為薛如雪寫好的信封之中。
已經從杏花村裏出來這麽久了,不知不覺終於是有了間安定下來的一方小院,也是時候給爺跟李嬸子他們報個平安了。
想到這,林阿彩利落地穿好裏衣,伏在桌案旁開始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