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勝德州撲克
黑暗中,我掙開了雙眼,瞳孔仿佛與黑暗溶為一體。心中的毀滅意識在無限增長,自從動用那把軍刺後,我全身充滿了毀滅自己並拉著其他人陪葬的衝動。這種感覺充斥在我腦海裏,夢中我身處一個燃著熊熊烈火的小鎮,無數的死人堆積成山,蜿蜒流淌的鮮血如同被魔力的大手牢牢匯攏,在地上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死字
呼……重重的出了口氣的我,翻身坐起,與黎老大痛飲進肚的酒精此時灼燒著我的喉嚨。倍感難受的我,起身四下摸索著,倒了杯涼開水,一口氣把水吞進肚裏,涼水滋潤了我的喉嚨與躁動的內心。
稍微恢複一點平靜的我,一屁股坐在沙之上,掏出手機撥打了遠隔千裏琴兒的電話。
“喂?”琴兒迷迷糊糊的聲音在電話另一端響起。
“睡了嗎?”我低聲問到,沙啞的聲線仿佛牽動著內疚的心情。
“睡了……老公你還好嗎?怎麽聲音不對啊?”琴兒忽然揚起的聲線,她對我的擔憂與在意,流露無疑。而我享受的聽著琴兒那焦躁的聲音,愛,無處不在……
“沒有,最近上火了琴兒……”我忽然感受到,我想要告訴琴兒的話語有多麽無恥,卑鄙,對這樣純真的愛戀又是一種多麽大的傷害。難道,要我告訴琴兒,我愛著她的同時,又愛上了另一個人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在心中不停反複懺悔著道:“琴兒……我……我愛你”
不能告訴她,也許我會找到一個好的解決之道的男人的責任壓得我心中更加煩悶起來,本來是想向琴兒傾訴,挑明的哪知會出現這種狀況……
話筒中寂靜了一會,忽然響起了琴兒抽泣的聲音:“老公……琴兒……琴兒好想你”
“我也好想琴兒,那麽晚打擾琴兒休息了,早點睡”草草結束通話的我,望著漆黑的天花板半晌無語,感情債越欠越多了……
嘩……洗手間裏,淋浴的水花不停的綻放在我的身上,讓冰冷的水線刺激著頭部的我,緊閉著雙眼,站在浴缸裏一動不動。
“哎。”一聲輕微的歎息出現在門外,意外被驚醒的我,壓低了聲音問道:“誰?”
“這樣寂寞的你,不累嗎?”葉倩的聲音忽然從門外響起。
“你什麽意思?”不解的我,皺著眉頭問到。
“子淩,你永遠都用一塊厚厚的布把自己包住,你的心從來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你從來沒殺過人對不對?但你今天出手的狠辣,就算是一般的殺人犯也比不上你……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勉強自己?為什麽不能告訴大家?”葉倩一連串的疑問在我的心頭響起,如同重錘,又好象青天霹靂。
“說什麽呢哪有?”我尤自嘴硬到,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此時說的。
“平時,我們打打鬧鬧,其實我明白,很多事都是你讓著我們的。但你從來不快樂,時間對你來說好象一種奢侈品一樣,我之所以提議來旅遊,就是想讓你放下心中重擔”
葉倩頓了頓繼續幽幽說道:“在我看來,起碼,你應該是一個善良,正直的人但你今天的表現,就好象荒漠中的獨狼,每一件事,你都會找一個最正確的處理方法……但你是否明白,最正確的,不一定是最適合的?”
啪,一個東西被丟進洗手間裏,我定睛一看,是那把暗紅修長的軍刺。
“你無時無刻,都不肯放下你心中的防備。這東西,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弄來的你這樣讓我很難受,你出了什麽事情,我們一起抗行嗎?不要勉強自己了,獨狼永遠是不正常的,狼是屬於狼群的……”
“笑……笑話,你以為你是什麽人?心理醫生嗎?”
“今天,你和黎老大喝酒的時候,我就感覺得出來,其實你有點入魔了。也許象他們那樣滿手血腥的家夥,覺得你這樣是正常的,有男人味但我,一個心放在你身上的女人,我不希望你這樣麻木,無情……我隻希望你是一個平平凡凡,給我們做飯,打鬧的黃子淩……”葉倩的聲音漸漸的帶上了哭腔。
“別說了”內心被刺痛的我低聲喝到,我已不能分辨,她說的是對是錯了。
“不我要說……”隔著房門,我感覺葉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也不管你聽不聽我的話,我隻想告訴你,我愛你無論什麽事,我都能接受,能陪你抗,隻要你說出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客廳裏又恢複一片寂靜,剩下的隻有我和地上閃閃亮的那把軍刺……
“起床了”迷糊中的我被一陣狂亂的搖動驚醒,李雪的叫聲如同驚雷一樣在耳邊響起。
“啊欠”半夜衝冷水澡的惡果終於顯現出來,從沙上坐起的我先打了七八個噴嚏,揉著自己紅的鼻子,眼神朦朧的看著打擾我睡眠的罪魁禍。
昨天晚上的經曆,仿佛一場夢一樣的虛幻不真實,但那些問題依舊讓我震耳饋。
“今天我們去河內玩”小雨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激動的說到,臉上全是興奮高興的神色。
丁香細心的吃著她麵前的早點,專心翼翼的她,完全無視了我們的興奮,對丁香來說,每天能吃飽飯,已經是企求上帝的結果了,哪敢還去奢求什麽。
正當大家準備齊全,揮舞著小旗幟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的電話鈴聲忽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難道是琴兒打來的?我忐忑的掏出電話,一看上麵的來電顯示,忙示意群女喳聲,用一種肅穆的聲音道:“師傅,您好什麽事?”
聽見我的話語,小雨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把耳朵伸到電話旁豎起,擠著眼睛衝我笑到。
“玩得怎麽樣?要打擾你的假期了……”虎爺笑嗬嗬的在電話那頭說到。
“還不錯,師傅您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過五天,上海舉辦撲克之星循環賽,上海站的比賽。這是德州撲克地一次登陸中國大陸的比賽。你已經在越南兩個月了,我已經給你在這個比賽報了名,希望能檢驗一下你最近的成果沒有問題?”虎爺說出了一個讓我振奮的消息,上帝才知道,不能打撲克的日子有多麽煎熬,特別還是天天看著其他牌手的情況下。
“當然,沒有問題。”我激動的回答到。
“那好,你和小雨現在就回利來準備一下,去上海後,直接去找你的師兄虎天行,我希望你在這個比賽裏得個第一,給我老頭子長長臉,以後見到你師叔也算個談資,嗬嗬”
“我會努力的師傅”這是我第一次參加世界範圍內的德州撲克比賽,高興得手足無措的我,掛掉電話後,興奮的向葉倩她們報告了這一喜訊。
“啊還沒有旅遊夠啊好討厭”很顯然李雪並不理解我的興奮,嘟著小嘴,碎碎的念到。
“要走了嗎?”葉倩的神色一黯,輕輕的說到,好象自言自語一樣。
“恩,現在必須趕回去,比賽完了我就回來。放心,一定回來”我看著葉倩黯然的神色,連忙開口保證到。
“是這樣好,祝你在比賽裏一舉奪冠。”看見我認真的樣子,葉倩撲哧一笑,為我打氣到。
“啊不行雪兒要繼續旅遊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都沒有耍夠呢”看見我們商量歸去的李雪,不滿的抗議到。
“可你們幾個女的,繼續旅遊會不會有危險?”我不讚同的擔心到,畢竟,我得罪了一個越南本地的地頭蛇。
“安拉,安拉誰敢欺負雪兒,雪兒就……”李雪跳著做出拳擊比賽的動作,把大家逗得捧腹不已。
“沒事,你們走有我照顧她,不會出事的。”葉倩啞然失笑的看著耍活寶的李雪,牽住我的手,輕輕的攥了攥,示意我放心。
“那一定要小心”畢竟她們沒有在葉平麵前出現過,應該沒有問題想到這裏的我,也就答應了下來,撫摩著葉倩細滑的手背,我補充道:“這是阮先生和黎老大的電話,你們記住,如果出了什麽事情,一定馬上聯係他們。”
“安拉,安拉”小雪一背背包,搶先的跑出門去,這小家夥看來是在屋子裏憋久了,迫不及待的樣子。
“丁香要一起繼續旅遊嗎?”葉倩搖搖頭,做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神態,轉頭問丁香。
“不了,丁香要跟哥哥在一起。”可憐的丁香,死死拽著我的手臂,好象生怕我會遺棄她一樣。
“那算了,大家再見。”葉倩也不勉強,一聳肩,道了個別,並與我深情對視一眼後,出門和李雪一起登上了河內的旅遊車。
“黃生,那我們也走現在回去,還可以在利來吃晚飯呢”穿戴整齊,拎著行李的阮利民笑著說道。
“好的。”我看著,開往河內的旅行客車慢慢駛出酒店,葉倩隨著列車漸漸消失在我視野裏,我暗自誓,當平靜下來,擺脫了所有的麻煩後,一定要陪她玩遍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