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精神奔潰

“精彩就行!”慕北煜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夏水瓔獨有的氣息混合著花香飄入他的鼻息,聞的他一陣心**神怡。

“隻怕待會長樂宮更精彩!”夏水瓔聞著花香,慢慢的閉上眼睛,讓緊繃的神經一點點放鬆開。

“長樂宮塌了都不關我們的事!與其去看那些鬧心的人,倒不如躺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語畢,慕北煜閉上眼睛,雙臂緊緊的摟著夏水瓔的腰身,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嗯!你說的對!”夏水瓔讚同的點點頭,將頭靠在慕北煜胸口,睜開眼睛,一邊聽著他有節奏的心跳聲,一邊欣賞禦花園的美景。

這邊安靜祥和,而另一邊則完全不同。

夏水嫣跟隨太後回到長樂宮,太後做在主位上,銳利的雙眸毫無溫度的看著立於前麵的夏水嫣,並未開口讓她坐下。

太後失望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夏水嫣,麵上難掩失望之色,很是痛心道:“水瓔,你太讓哀家失望了!哀家一直以為你隻分寸,懂禮數,所以才有意讓你進宮伺候皇上!現在可好,不止白白便宜了夏小晚,還讓她整的如此淒慘!枉費哀家平時那麽器重你,在她麵前,你居然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你讓哀家以後如何器重你?”

“太後娘娘,臣女……臣女是冤枉的……!今天她擺明是找臣女麻煩,她是妃,臣女是奴,不管她找什麽理由,臣女根本無法反抗!臣女……!”越說越委屈,夏水嫣眼眸染上一層薄薄的霧水。

事實上,她確實覺得自己無比委屈!被夏小晚侮辱不說,還無緣無故被打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最可恨的是,如今的夏小晚,還是自己一手推上去的!倘若不是她將夏小晚送到皇上**,夏小晚能成為晚貴人嗎?

想想都覺得氣的要死!她這次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夏水嫣的解釋不止沒讓太後消氣,怒火反而更甚!正預開口,一直伺候在旁邊未開口的孫嬤嬤突然開口打斷,“太後娘娘,依老奴看,不如先給夏小姐請個大夫看看!”

聞言,太後這才將視線移到夏水嫣腫的已經看不清五官的臉上。

夏水嫣原本清秀的小臉此時全部都是紅色五指印,不止臉上,連眼角,下巴上都是手掌印,她整張臉已經徹底被打變了形,眼睛因為臉腫著而窩了進去,嘴巴也被臉擠成一團,連鼻頭都是紅的,唯一完好的怕隻有額頭了。

現在的夏水嫣,可謂是狼狽不堪。

“去請禦醫來!”夏水嫣模樣越是淒慘,太後的怒意便越深。

在她看來,如果夏水瓔有一點本事,也不至於被欺負的如此慘!在後宮向來都是強者生存,弱者隻會屍骨無存。

“是!老奴這就去!”有了天後的旨意,孫嬤嬤忙點點頭離開了。

當孫嬤嬤離開後大家都不再開口!太後知道,夏水嫣臉蛋疼,根本不方便說話,便也不再為難她!而夏水嫣也是個知趣的人,既然太後不開口了,她也沒必要開口找罵。

大堂裏顯然一片寧靜。

不多時,孫嬤嬤便帶著孫禦醫走了進來!在路上孫嬤嬤便已經向孫禦醫說明了情況,孫禦醫進來後先是給太後行禮問安,接著便直接給夏水嫣檢查傷勢。

孫禦醫伸出手,輕輕的碰了夏水嫣腫的不成樣子的臉蛋一下,立刻疼的她齜牙咧嘴隻呼疼。

孫禦醫收回手,不敢再碰她的有傷的地方,而是仔仔細細的將她的臉蛋用眼睛檢查一遍。

檢查完後,這才收回視線,如實的對太後稟告道:“啟稟太後娘娘,夏小姐臉上的情況有些嚴重!她的軟組織多處受損,現在整張臉已經全部都腫了!必須趕快用冰塊冷敷消腫,然後擦上活血祛瘀的藥膏。否則,她隻傷勢隻怕需要大半個月才能恢複!”

“哀家知道了!你去準備冰塊,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務必讓她的臉盡快好!”太後一張老臉陰沉的厲害,話語裏有著明顯的不耐。

“剛才孫嬤嬤跟微臣說了夏小姐的情況,微臣便帶了一個冰袋來!這就給夏小姐用上!”孫禦醫點點頭,忙將藥箱裏早就準備好的冰袋拿出來遞到莫心手中。

莫心接過孫禦醫手裏的冰袋,小心翼翼的敷到夏水嫣紅腫的臉上。

當冰冷的袋子碰到臉上的那一刻,剛才還火辣辣疼的小臉瞬間舒服不少,一股涼意從臉上慢慢擴散開,連心裏也舒服不少。

莫心細心的給夏水嫣敷著小臉,孫禦醫趁此機會又從藥箱裏拿出一個碧綠的玉盒遞了過去,“夏小姐,這是冰肌玉膚膏,不止可以活血祛瘀,還能美膚養顏!每天擦三次,塗在患處即可!”

“謝謝孫禦醫!”夏水嫣強忍住疼,勉強開口道謝。

“如果沒有別的事,微臣先行告退!”孫禦醫點點頭,在太後的示意下,背著藥箱轉身離開。

“你先下去好好休息!這幾天就別出去了!免得夏小晚再找你晦氣!她現在是皇帝的寵妃,又懷了龍裔,連哀家看到她都得禮讓三分,你不是她的對手!既然惹不起,那麽就躲著!明白嗎?”原本還有滿腹的話想說,見夏水嫣臉腫的實在太厲害,也不再勉強她。

“臣女告退!”見太後終於讓自己離開,夏水嫣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忙站起身朝太後行行禮,待太後點頭後便帶著莫心逃一般的離開。

看著夏水嫣落荒而逃的背影,太後的眉頭微微皺起。

“太後娘娘,喝口茶吧!消消氣!以夏小晚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怪夏小姐應付不來!”孫嬤嬤體貼的給太後倒了一杯水,趁太後喝水時輕輕的給太後捏肩,一邊捏,一邊柔聲的安慰。

“夏小晚現在確實不好應付!但是,當初哀家之所以看中她全因為她聰明!當初林貴妃該厲害吧,她都能應付自如,絕對不讓自己吃虧!後宮美女如雲,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哀家需要的是一個又聽話,又聰明,有辦法鞏固皇上恩寵的女人!你瞧瞧現在的她,自從這次進宮後根本沒有以前聰明了!你讓哀家哪裏敢再器重她!”太後低頭看著手裏的水杯,哪裏還有心事喝茶。

現在,夏小晚懷了龍子,而夏水瓔遲遲不得聖寵!倘若夏小晚有心阻攔,夏水瓔在短時間內都別想得到皇上的歡心!

她老了,能活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她隻想趁有生之年培養一個懷有林家骨血的皇子,怎麽就這麽困難呢!

“太後娘娘,其實您有沒有想過,晚貴人體內也留著林家的血?倘若夏小姐不中用了,為何不嚐試一下夏小晚?”孫嬤嬤跟隨太後十幾年,一眼便能看出太後所煩心的事!

其實,不止是太後,連她也覺得夏水瓔沒有以前聰明了!

上次那麽好的機會,皇上暖情酒喝了,也在長樂宮偏殿歇下了,隻差太後親自把她送到皇上**了!

就差這麽一步,她都能出錯,居然陰錯陽差的讓夏小晚占了便宜!

試問,連大好機會都不會把握的人,將來如何有本事占盡恩寵。

“夏小晚……?”太後手裏的動作停了一下,隻是那麽一瞬間,又立刻恢複如初。

“在夏小晚懷上龍裔時哀家便有過這個想法!但是……倘若夏小晚聰明,知道分寸,哀家也許還能考慮她!但是你看看,她才得寵多長時間,也不過是一個小小貴人,居然敢騎到哀家頭上!甩臉子給哀家看!真正聰明的人是寵而不驕,會收斂鋒芒的人!鋒芒畢露的人注定不會有好下場!你覺得,這樣愚蠢的人適合嗎?就算哀家不計前嫌,隻怕她也不領情!反倒給哀家惹亂子!現在的林家已經大不如前了,哀家不能再冒險了!否則……隻怕林家會永無翻身之日!”太後無奈的歎口氣,眉眼間有著疲憊。

孫嬤嬤臉上也浮現一絲愁色,無奈的歎口氣,道:“太後娘娘所言甚是,夏小晚一朝得寵,便目中無人,恃寵而驕!這樣不會見好就收的人確實不適合生下龍裔!”

“所以……她絕對不能留……連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絕對不能留……!”當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太後刻意加高音量,嘴唇緊抿,眼底殺機盡顯。

“太後娘娘你是想……!”孫嬤嬤瞬間明了。雖然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但是,她卻仍然有些猶豫。

畢竟,自從上次陷害慕北煜不成反被慕北煜咬了一口之後,太後和皇上之間的關係就變的很微妙!加上林伯爵被罷官之事,太後和皇帝之間的關係猶如緊繃的琴弦,仿佛一個小心就會斷一樣!

如果此次殺夏小晚和她肚子裏孩子的事被皇上知道,那麽皇上和太後之間的母子情肯定徹底決裂!

一旦太後出事,整個林家也將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所以,這個計劃很懸,也很危險!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

“來日方長,我們不急!”太後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波光流轉,一絲陰冷慢慢浮現眼底。

看了今日的情況,夏小晚是絕對不能留!囂張狂妄,目中無人,鋒芒畢露!這樣的女人,怎麽適合生下含有林家血脈的龍子!

其實,早在得知夏小晚懷了龍裔時她便想過放棄夏水瓔而培養夏小晚。

夏小晚雖然是庶女,卻也是林家的女兒,現如今她又正得寵!

與其千方百計的將夏水瓔送給皇帝,倒不如直接改培養夏小晚。

偏偏,夏小晚不識時務,以為一朝得寵便能雞犬升天!不僅不將她這個太後放在眼裏,還敢公然的甩臉子給她看。

今日的夏小晚正如以前的林貴妃!隻不過林貴妃比起她還好一點!不管怎麽樣,林貴妃都對她恭恭敬敬,禮貌有加!

像夏小晚這樣不知道收斂鋒芒的愚蠢女人,沒有資格生下皇子!既然她沒有資格,那麽就已經馬上扼殺掉!

至於如何殺掉她,還必須從長計議!

“太後娘娘,老奴扶您回房休息吧!”孫嬤嬤心裏清楚,這些日子太後為了夏小晚的事情頭疼不已,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經過剛才禦花園那麽一鬧,肯定更感疲憊。

“嗯!哀家累了,確實需要休息!”太後點點頭,任由孫嬤嬤扶著自己的胳膊,慢慢的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夕陽西下,月亮靜悄悄的掛在天空中。

長樂宮裏格外寧靜,夏水嫣躺在**,緊閉的雙眸不停的動著,眼珠左右滾動,放在床邊的雙手緊握成拳,嘴巴裏斷斷續續的發出呢喃聲。

夏水嫣睡的很不安穩,從入睡到現在總是不停的做噩夢。

夢裏,她身處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周圍煙霧彌漫,除了不停傳來的申銀聲和嘀哭聲外,什麽都看不見。

“是誰……你是誰?誰在哭?”夏水嫣迷茫的看著前方,雙手緊緊的抓住左邊胸口的衣服,整個人被恐懼籠罩著。

“嗚嗚……!”可惜,回應她的除了哭還是哭!並且聲音越哭越淒慘,越哭越大。

“你到底是誰?你快點出來,別給我裝神弄鬼的!”夏水嫣越發的害怕,抓著衣服的手慢慢用力,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減輕心裏的恐懼感。

哭聲赫然而止,轉而變成清脆的笑聲,“嗬嗬……嗬嗬……!”

夏水嫣幾近奔潰,再也不敢呆在這裏,轉身朝後麵不停的奔跑,用力的跑!她想逃離,馬上逃離!

可惜,無論她怎麽跑,依然還在剛才那個地方!

逃無可逃,夏水嫣害怕的不停後退,雙眼警惕的看著前方,眼神驚恐而慌亂,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著,仿佛隨時都會從嘴巴裏給跳出來。

“嗚嗚…………!”

“嗬嗬……!”剛才的笑聲陡然又變成哭聲,接著又變成笑聲!

到最後,笑聲和哭聲一起出現,深深的刺激著夏水嫣的感官。

“啊……!你到底是誰?”夏水嫣雙眼痛苦,害怕的抱住腦袋,瘋狂的,拚命的搖著頭。

“姐姐……!我在這裏……!嗚嗚……嗬嗬……!”就在夏水嫣萬分痛苦時,一個腦袋突然從底下串了上來。

“啊……!”夏水嫣整個人猝不及防,駭的踉蹌一步摔倒在地。

雖然剛才她很害怕,可是卻也是看的真真切切!剛才突然出現的人是夏水瓔,是夏水瓔!她蓬頭垢麵,七孔流血,一哭一笑間,嘴巴裏全是血!

她的眼睛裏已經沒有眼珠,因為全部是血,一片血紅!嘴巴裏也是,舌頭上,牙齒上,連牙縫裏也全是血。

她這個樣子和白天在禦花園月季花叢裏看到的那個人……呃……鬼好像!

在腦海裏,不知不覺就會將他們兩張連重疊在一起。

好恐怖,簡直太恐怖了!

“姐姐……!”夏水瓔嫣然一笑,伸出手想去拉摔倒在地的夏水嫣,在她彎身時,一滴血順著嘴巴滴到夏水嫣的繡花鞋上。

“別過來,你別過來,別碰我……你走開……別碰我……!”夏水嫣害怕的不停往後退,雙手不停的揮舞著,企圖阻止夏水瓔接近自己。

“姐姐……嗚嗚……你為什麽躲我……!”夏水瓔哭了,哭的很傷心!可是,別人流的是淚水,而她流的卻是鮮血!鮮血劈裏啪啦的往下流,一些還濺到了夏水嫣的衣服上。

“啊……啊……!”躺在**的夏水嫣再也忍不住的尖叫一聲,整個人猛的從**坐起。

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滿額頭,整個裏衣也全部都被汗水打濕。

夏水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抬眸將周圍打量一遍,這才發覺原來剛才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她一直都在自己的寢房內。

夏水嫣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無意間瞥見衣袖上居然有幾滴血跡。

看著血跡,夏水嫣倒吸一口冷氣,心驟的一緊,忙去檢查其他地方。

果然,不止衣袖上,衣服上麵很多地方都有大小不一的血跡。

怎麽會?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夏水嫣麵如死灰,腦袋裏仿佛有什麽東西炸開一樣,轟隆隆的!

剛才在夢裏,夏水瓔的血濺到她的衣服上,為何現實中她的衣服上會有血跡?

難道剛才……?不……!不可能……一定是夢……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鬼……不可能的……!

夏水嫣不停的搖著頭,仿佛的安慰自己!

就在她慌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房間的門悄無聲息的被推開!一陣輕到幾不可聞的腳步聲悄悄的朝她挨近。

“妹妹……!”輕柔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駭的夏水嫣險些心髒停止跳動。

夏水嫣僵硬的轉過頭,朝床邊看去。

清冷的月光下,夏水瓔身穿一襲白衣,長長的頭發披散著立於床邊!她嘴角,鼻子,眼角都掛著血絲!她就那樣直直的看著自己,笑的一臉燦爛。

“你……!你是誰?”夏水嫣駭的正準備尖叫,突然想起上次莫心對自己的警告,忙將已經到喉嚨的聲音給吞了回去,佯裝很鎮定的看著夏水瓔,可是那顫抖的聲音仍然泄漏了她此時有多害怕。.

夏水瓔嫣然一笑,探過身子,柔聲道:“妹妹,你怎麽了?我是你的姐姐啊……我是夏水嫣啊……!你怎麽不記得我了!我來看你了……我好想你……好想你……!”

“你是夏水嫣……不……你不是夏水嫣……我才是夏水嫣……你怎麽可能是夏水嫣……!你說,你到底是誰?你假扮我有何目的?”夏水嫣眼底閃過一絲茫然,愣愣的看著她,雖然很害怕,可是她的腦袋卻不糊塗,明明她才是夏水嫣,眼前的人絕對不會是夏水嫣!

“妹妹,你怎麽糊塗了?我是你的姐姐啊……!我是夏水嫣,你才是夏水瓔啊……!”夏水瓔眨了眨泛著血光的眼睛,笑的更加燦爛。

“不……你撒謊……你撒謊……我才是夏水嫣,我才是夏水嫣……!”夏水嫣喃喃的說著,說到後麵,腦海裏不期然的浮現出莫心所說的話。

‘你就是夏水瓔,夏水瓔就是你……你就是夏水瓔,夏水瓔就是你……!’

看出夏水嫣眼底一閃而過的茫然,夏水瓔眼底寒光閃過,忙繼續趁勝追擊,“妹妹,你忘記了嗎?七歲那年,我不小心將茶倒在你的臉上,結果導致你臉上留下一塊永遠無法消失的疤痕!你摸摸你自己的臉,你再看看我的臉!”說著,還不忘記挑起遮住右臉的長發,將臉湊到夏水嫣麵前,讓她仔仔細細的看一遍。

潔白的月光下,夏水嫣清清楚楚的看到夏水瓔的臉上潔白無暇,根本沒有任何瑕疵。

看著她的臉,夏水嫣忍不住伸出手撫上自己的右臉。

雖然很淡很淡,可是她卻依然能摸到臉上的疤痕。

“我是夏水瓔……我是夏水瓔……!”夏水嫣懵了,怔怔的摸著臉上的疤,腦袋一片空白。

“妹妹……我好疼……好疼……好熱……我好熱……!”就在夏水嫣失神間,陡然傳來夏水瓔淒厲的呐喊聲!

夏水嫣疑惑的朝她看去,當看到她的樣子後,一張臉瞬間慘白。

“啊……鬼……!鬼……!”夏水嫣害怕的縮到床腳,驚恐的看著夏水瓔突然轉變的樣子。

在剛才,她還是七孔流血的樣子,才眨眼的功夫,她突然變了一個樣子。

她剛才還完好的肌膚突然全是疤,除了眼睛嘴巴外,臉上的皮膚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不止是臉上,還有露在外麵的手上,全部都奧凸不平的疤痕,這疤痕明顯是被大火燒傷而成。

更讓人惡心的是,她臉上的疤痕就像潰爛後的肉,一點點正在往下麵掉,房間裏四處彌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

“救命啊……救命啊……!鬼……鬼……!”夏水嫣強忍住胃裏的不適,拚命的呐喊著,希望能像上次一樣,讓莫心聽到她的呼喚而來救她。

“妹妹,救我……火燒的我好疼……我好痛苦……大火一點點的侵蝕我的肌膚,好疼,撕心裂肺的疼……你救救我……快來救救我……!”夏水瓔一邊說,臉上的東西一點點往下掉,好像怎麽都掉不完似的。

“燒死的明明是無雙,你怎麽會痛苦……?”夏水嫣身體拚命的鬥著,她真的很想自己能駭的暈過去,這樣至少不用再被恐懼折磨!

可是,偏偏她怎麽都暈不了,隻能眼睜睜的任由心裏的恐懼不斷擴大。

聞言,夏水瓔身子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原來那天死在大火裏的是無雙!錢素梅是用無雙偷龍轉鳳。

她可知道,無雙是張嬤嬤的親侄女!而張嬤嬤又是錢素梅的心腹。

不知道張嬤嬤知不知道那天死的是無雙。

夏水瓔爬上床,一點點朝夏水嫣逼近,話鋒陡然一轉,淒慘道:“姐姐……!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我肚子好疼,疼……你救救我……!”

“不……不……我才是夏水瓔……我是夏水瓔……!”夏水嫣瘋了,腦袋裏全然成了漿糊,想要努力的理清思路,可是越理越亂。

“姐姐……我好疼……好疼……肚子疼……!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報仇……!”夏水瓔繼續說著,臉逼近夏水嫣的,鼻子幾乎抵住她的鼻子。

“啊……!別碰我……別碰我……!”夏水嫣駭的渾身一個激靈,猛的將夏水瓔推開,駭的從這邊床腳爬到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