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臭名遠揚
夏水瓔並未開口，也沒有任何人反應，就這樣看著錢素梅的屍體。
這個樣子在房間裏任何一個人眼中看來都顯得傷心無比！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心情很平靜，從未有過的平靜！
“行了！你們也都別圍在這裏了！全部下去吧！李嬤嬤，你吩咐下去，太尉府當家主母病逝，葬禮務必辦的風風光光！該有的禮數一個都不能少！”事已至此，老夫子隻得無奈的歎口氣，吩咐李嬤嬤下去好好準備。
現在，管家懲罰南院下人去了，張嬤嬤哭的又傷心，府裏幾個姨娘除了爭風吃醋沒一個能辦事的人！所以，這件事隻能安排老嬤嬤去辦。
“老奴這就去辦！”李嬤嬤領命，也不敢耽擱，起身便出去準備了。
李嬤嬤出了南院，正準備去大堂，一眼便看到已經換了便服的夏廷禹從眼前經過！
“老爺……！”李嬤嬤皺起眉頭，忙喚住夏廷禹。
“什麽事？”夏廷禹停下腳步，轉過身，皺著眉頭看著李嬤嬤。
“老爺，夫人昨晚病逝了，老夫人現在正在南院呢！您要過去看看嗎？”說到最後一句話事，李嬤嬤很明顯的猶豫了一下。
因為整個府邸的人都知道錢素梅病逝的消息，所有人都去了南院！而老爺下了早朝，換了衣服，有時間在府裏閑逛都沒去南院！隻足以證明，他不是不知道錢素梅病逝的消息，也許……是他壓根就不想去！
“我知道了！”夏廷禹隻是淡淡的點點頭，麵‘色’如此，不再搭理李嬤嬤，轉身走了。
看著夏廷禹離開的背影，李嬤嬤無奈的歎口氣！
老爺現在對夫人已經無情到這個地步了嗎？十幾載的夫妻情分，雖然夫人做錯了很多事，可是好歹夫妻一場，現在夫人死了，他卻沒有絲毫難過！甚至連一點驚訝都沒有！好像夫人的死是很自然的事情。
男人果然的世上最無情的動物！
“唉！”李嬤嬤歎口氣，繼續朝大堂而去。
府裏因為夫人的突然離世而陷入一片哀愁！雖然大家心裏早就已經不將她視為夫人，可是她的地位擺在那，加之又有老夫人在那頂著，南院下人的下場他們都看到了，他們可不想落得和他們一樣的下場，所以無不表現出一臉哀傷！
而夏廷禹直到忙完了手頭上所有的事，才姍姍的來到南院！
來到南院的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關心和傷心，臉上的冷漠讓人心寒。
老夫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雖然心裏不舒服，卻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麵剝了他的麵子，隻得將所有的不滿壓在心裏。
不多時，太尉府便賓客盈‘門’，‘門’口的紅燈籠被取下，轉而換上了白燈籠。
錢素梅的屍體被撞進上等棺木當中，放在大堂‘奠’字後麵，給她誦經超度的齋僧也很快的被請來，一直跪在棺木旁邊，不停的給她念經超度。
府裏的姨娘‘門’全部都換上白‘色’喪服，低著頭，安靜的守在大堂裏。
而三姨娘儼然以‘女’主人的姿態，在府裏忙上忙下，忙著接待賓客。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才短短一個時辰的功夫，錢素梅病逝的消息便傳遍大街小巷，才一個早上的功夫，所有的賓客幾乎全部都來了！
唯一沒來的隻有太尉府三小姐夏小晚，還有皇宮裏的幾位主子。
一時之間，太尉府因為賓客的到來而衝淡了哀傷，反而顯得熱鬧非凡。
賓客們都站在大堂裏，太尉府的大堂很大，容納他們綽綽有餘！
大家低著頭，三三兩兩的紮堆在一起，有的竊竊‘私’語，有的低聲‘交’談！談著一些奇聞趣事，朝中大事！
就在大家相談甚歡時，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陡然響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讓大家不由的安靜下來，不約而同的朝聲源處看去。
“哈哈……好熱鬧……好熱鬧……我肚子餓，我要吃東西，我要吃東西！”夏水嫣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的衝破層層人群，從外麵衝了進來！
好看的大眼睛賊溜溜的四處看著，當看到靈台上麵的擺放的水果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不假思索的衝到靈台前麵，抓起上麵的東西就狼吞虎咽的往嘴巴裏送。
夏廷禹站在靈堂左邊，看到夏水嫣陡然出現時，一張臉瞬間‘陰’沉，難看到極點。
夏水瓔和夏小峰一直跪在領頭前麵，低著頭往火盆裏給錢素梅燒香燭紙錢。
當聽到夏水嫣的聲音後，兩人陡然抬起頭，看著夏水嫣左手抓著蘋果，右手抓著梨子，蹲在靈堂狼吞虎咽的啃著手裏的水果。
寬大的衣袖順著手腕滑落到手拐處，‘露’出半截潔白的藕臂。
作為一個大家閨秀，雖然大商國民風沒有別國那麽保守，卻也絕對不能容忍一個大家閨秀在眾人麵前‘露’出半截藕臂，這不止是丟了自己的臉，還讓夏廷禹和整個太尉府麵上無光。
剛才陡然變安靜的大堂突然又議論四起，大家低下頭又開始竊竊‘私’語，有的更直接指著夏水嫣，眼裏全是鄙夷和輕蔑。
“這個‘女’人是誰？不會是夏太尉的大‘女’兒吧！她不是在冬天死於一場大火嗎？”
“話說，她怎麽會瘋了？瞧這瘋瘋癲癲的樣子，估計瘋的不輕啊！”
“是啊！太尉府怎麽會出了一個瘋子，還是嫡出大小姐！”
“看看……一個瘋子，大庭廣眾之下居然‘露’出半截胳膊，這成何體統！”
“瘋了也應該好好照顧啊！怎麽會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的！想必受過不少虐待吧？”
“是不是很難受！這深宅大院就是一個大染缸，見不得人的事情多的去了！誰知道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們說，太尉府夫人突然病逝，會不會也是知道了太尉府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被滅口了！”
“哈哈……極有可能！否則，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沒了！”
“是的是的！一定是……！”
“嗯……一定是……！”
落落不覺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傳到夏廷禹耳中！
誰都有一顆好奇心，尤其是麵對這種震驚八怪，更是談的津津有味。
論官位，雖然他們不如夏廷禹，可是他們這麽多人，也不相信夏廷禹敢對他們怎麽樣！畢竟，他們隻是‘私’下議論，在場的所有人都在議論，倘若夏廷禹真的要對付，也未必對付的過來！所以，他們議論的更肆無忌憚，聲音也越來越大。
此時，他的樣子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如果可以，他真的恨不得馬上封住這些人的嘴。
他真的很後悔，當初應該殺了夏水嫣，他不應該一時心軟而留下她，讓她在這裏丟人現眼！他的臉和太尉府的顏麵，全部都被她給丟完了。
因為生氣，夏廷禹的‘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對著‘門’外吼道：“廢物，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住，都是幹什麽吃的！還不將大小姐拉下去！”
“老爺，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這就帶大小姐走！”尾隨夏水瓔趕來的下人急忙跑進來，拽起蹲在地上的夏水嫣就往外麵拉。
“啊……啊……你們放開我……你們都是壞人……我要娘……我要找娘……嫣兒肚子餓，嫣兒要吃東西……我要吃東西……！”夏水嫣害怕的尖叫一聲，拚命的掙紮著，說到最後更是哇哇大哭！
可惜，下人們不為所動，毅然決然的拉著她就往外麵走。
見無法掙脫，夏水嫣索‘性’低下頭，猛的在下人手腕上咬了一口。
這一口可是用盡了她所以的力氣，硬生生的從下人手腕上咬掉一塊‘肉’。
“啊……！”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下人疼的尖叫一聲，其餘拽著她的下人見此情景，均駭的愣住！
夏水嫣就趁這一瞬間，大家都發愣間，猛的掙脫開，一邊跑，一邊張著嘴巴哈哈大笑！
鮮血‘混’著口水從她嘴巴裏流出，滴到衣服地上，沿著衣服往上看，整個嘴巴裏全是血，連牙縫裏都是血絲！看的人胃裏一陣翻滾難受。
夏水嫣直接跑到靈堂前麵，伸手抓起上麵的水果，怕又被人抓住，一邊吃，一邊在大堂裏轉圈圈的跑。
夏廷禹氣的身子隱隱發抖，對著還在發愣的下人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將她拖下去！難道要我家法伺候嗎？”
“是……！”下人們被剛才夏水嫣瘋狂的樣子嚇住，想著被硬生生咬掉一塊‘肉’，疼的在地上打滾的下人，半響回不過神來，直到聽到夏廷禹的怒吼聲，才‘抽’回神誌，追著夏水嫣跑去。
“你們別追我，我要娘……娘……！”夏水嫣驚恐的看著後麵不停追自己的下人，顧不得許多，一邊跑一邊喊娘。
雖然她是瘋子，可是這段時間以來隻有錢素梅陪在她身邊！而她唯一熟悉的人也隻有錢素梅！她不知道她叫什麽，隻知道喊娘！
餓了，渴了，隻能找娘，整個府裏，沒一個能管她。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娘都沒有出現過，她肚子好餓，嘴巴好渴，沒有一個人搭理她！
所以，她就出來找吃的！
在一個陌生人的帶領下，她就到這了！果然，一走進來就看到了好多吃的！
“姐姐……別鬧了，妹妹帶你回房！”見夏水嫣剛好跑到自己麵前，夏水瓔出其不意的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她的手腕。
“啊……鬼啊……別碰我……別碰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殺你的……是莫心……是娘……是他們兩人串通殺你的……不是我……不是我……別殺我……別傷害我……不要啊……！”夏水嫣停下腳步，猛然回頭，當看到夏水瓔的臉後，猛的尖叫一聲，情緒比剛才更‘激’動，拚命的甩著夏水瓔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不停的尖聲尖叫，幾乎震破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姐姐……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怪你了！”夏水瓔拉著夏水嫣的手腕，聲音很溫柔，輕輕的想要安撫她。
可惜，無論她怎麽安撫，隻要夏水嫣看到她的臉，情緒就是無法穩定。
原本，經過錢素梅的安撫，夏水嫣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也有恢複的跡象！可是被夏水瓔這麽一下，錢素梅前些日子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夏水嫣又恢複到了從宮中回來的情況。
“不……你不是夏水瓔……我才是……你是夏水嫣……你是鬼……你明明死在火裏了……是娘……是娘對不對……她找人頂包對不對！是她把無雙丟到火裏，代替你死了對不對！所以……你活下來了……你還想冒充我對不對……你這個壞‘女’人，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我是夏水瓔，我才是如假包換的夏水瓔……你永遠也取代不了我……永遠也取代不了……！”夏水嫣瞪大眼睛，眼裏有驚恐，有憤怒，有悲傷，也有著慢慢的仇恨！
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嫡親的孿生姐妹，而是她此生最大的仇人！
聽了夏水嫣胡言‘亂’語的一番話，大堂裏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多！
原本，大家對太尉府裏所發生的情況都不了解，現在經夏水嫣這麽一說，又有了無限遐想的空間。
以前，他們隻知道，夏廷禹有兩個‘女’兒，一個是夏水嫣，一個是夏小晚！從來不知道，原來夏水嫣有一個孿生妹妹！
直到發生了明月庵事件，皇上親自下令讓夏水瓔回太尉府，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太尉府還有一個千金。
接下來，在夏廷禹賀壽的那天晚上，就發生了大小姐殺二小姐貼身丫鬟滅口的事！
大小姐被老夫人遣送到明月庵閉‘門’思過！
那天後，太尉府又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便不知道了！
隻知道，在冬天時，原本應該在明月庵的大小姐突然葬身在太尉府的柴房中！
最後，又是太尉府夫人突然病逝！至於大小姐怎麽突然瘋了？夫人怎麽突然病逝了？他們在此之前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他們一直以為大小姐死了來著，沒想到死了的人突然瘋瘋癲癲的跑了出來！
他們都不是笨蛋，能從普通的書生爬到今天這個地位都是人‘精’似的人物！
夏水嫣雖然瘋了，可是他們還是抓住了她剛才話裏的重點！
她說，死在大火裏的並不是她，而是無雙！並且，這一切都是錢素梅幹的！錢素梅為了救自己的親生‘女’兒，燒死了一個無辜的人。
她還說，錢素梅和莫心串通，想殺死夏水瓔，然後讓夏水嫣頂包，以假‘亂’真！
如此說來！從冬天的那場大火，到現在，一切都是有‘陰’謀的！
錢素梅知道夏水瓔得太後娘娘的寵愛，所以先是讓夏水嫣假死，然後買通夏水瓔的丫鬟，殺死夏水瓔，接著讓夏水嫣冒名頂替，以夏水瓔的身份活了下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真的夏水瓔沒死，又回來了！
夏水嫣看到夏水瓔，以為是見鬼了，所以就嚇瘋了！
如此一番的推理，也算是合情合理！何況，夏廷禹壽辰那天晚上的事他們都看在眼裏！
雖然夏水嫣和夏水瓔是孿生姐妹，可是錢素梅和夏廷禹對他們姐妹二人的態度可是相隔十萬八千裏！
錢素梅能為了夏水嫣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一點也不奇怪！
如此說來，夏水嫣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活該！錢素梅病逝，倒算是便宜她了！
做了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死，不是便宜她是什麽！
這一出出的戲碼，簡直比唱戲的還‘精’彩！
所有後宅大院裏，哪個院子裏沒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雖然都很‘精’彩，卻沒有太尉府‘精’彩！
如果編成戲碼，估計可以唱幾天幾夜了！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主人夏廷禹卻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赤紅的雙眸裏仿佛能噴出火焰來。
“姐姐，你在說什麽呀？我陪你回去！乖……別鬧了……！”反倒是夏水瓔，好像沒有聽到大家討論的聲音，隻是心疼的看著夏水嫣，拉著她就想往外麵走。
“別碰我，你這個魔鬼……你這個壞人……你放開我……我要找娘……娘說過……她會替我殺了你……她會保護我的……！”夏水嫣拚命的掙紮，手腕都紅了，卻還是沒能掙脫開！
見無法掙脫，索‘性’低下頭，準備用剛才的辦法去咬夏水瓔。
“二小姐小心……！”見狀，一直站著旁邊的張姨娘忙‘挺’身而出，將夏水嫣一把推開，讓夏水瓔免了被咬的命運。
夏水嫣整個人被推的摔到地上，但是她反應極快，立馬站起身，在大堂裏又四處‘亂’串！
“還不將她抓起來！你們難道真要我發火嗎？”明明已經被氣死，夏廷禹卻不能發泄，隻得對著下人咆哮。
這裏畢竟賓客雲集，他作為太尉大人，自然要有太尉的風範，絕對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嗬責自己的‘女’兒！如果傳揚出去，他一世英名就全毀了。
夏水嫣像泥鰍一樣，無論他們怎麽抓，就是抓不住！
整個大堂被搞的‘雞’飛狗跳！夏水嫣也不知怎麽的，鬼使神差的衝到了錢素梅的棺木旁邊，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棺木裏的錢素梅。
“娘……嗬嗬……娘……原來你在這裏……嫣兒餓……嫣兒好餓……我要吃……！”夏水嫣拉著錢素梅的手，拚命的搖晃，想要將她從棺木裏拉出來！
在場的人一見她動了遺體，均駭了一跳，忙蜂擁上前，將她給拉開。
這次，大家很成功的將夏水嫣給牽製住，為了防止她再咬人，還刻意騰出一個人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爹……姐姐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女’兒想跟過去看看！‘女’兒不放心！”夏水瓔看著夏水嫣被那麽多下人一起架了出去，眼裏盡是擔憂。
夏廷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稍稍沉思片刻，放點頭答應。
“謝謝爹……‘女’兒去去就來！”夏水瓔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給夏廷禹福福身，忙起身跟著夏水嫣而去。
看著夏水瓔離開的背影，夏廷禹深沉的雙眸微微一凝，一抹寒光從眼底稍縱即逝，快的人都來不及捕捉。
“二小姐溫柔大方，不計前嫌，以德報怨，真是讓人羨慕！夏太尉，你真是有福氣，居然有個如此好的‘女’兒！恭喜恭喜啊！”
“是啊！二小姐以德報怨，不計前嫌的照顧姐姐，這份‘胸’襟，就連我們男人都不及萬分之一啊！我等真是佩服夏太尉，居然有以個這麽好的‘女’兒！”
原本在這個氛圍裏，大家不應該說這種話，可是見夏水瓔大方賢惠，夏水嫣曾經那樣對她，她都不記仇，反而這樣擔心她，照顧她，讓他們實在忍不住想要好好的表揚一番。
“多謝各位同僚的誇獎！別誇的太狠，否則容易驕傲的！”夏廷禹在愣了片刻後馬上恢複如常，臉上立刻堆滿笑，和他們打官腔。
現在，他終於知道夏水瓔的目的了！
她明明對夏水嫣恨之入骨，從夏水瓔瘋癲關入芙蓉院後，她一次都沒去看過！而現在卻突然那麽好像，又是勸慰，又是心疼，還有親自去照顧！
剛才他不明白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現在他明白了！原來，她是在別人麵前圖表現呢！利用這麽大的場合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好名聲。
這個夏水瓔，心機實在太深！倘若嫣兒當初有她一半聰明，一半懂得人情世故，今日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夏廷禹一邊想著，一邊繼續和在場的人客套。
另一邊，下人將夏水嫣一路抱到芙蓉院，然後狠狠的將她摔到地上！
“啊……！”夏水嫣疼的尖叫一聲，模樣變的更加狼狽不堪。
“賤蹄子，居然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夫人如今死了，看還有誰幫你！以後看我不折磨死你！”剛才被夏水嫣咬過的下人，用完好的手緊緊的捂住還想流血的傷口！
想著這一切都是拜夏水嫣所賜，氣的用力朝夏水嫣肚子上踹了幾腳！
一番漫罵後，還是不解氣，忍不住又抬起腳將她狠狠的踹去。
“別打我……別打……我要娘……我要娘……！”夏水嫣的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因為害怕，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瘋婆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打死你活該……！”見她哭的傷心，其餘的下人也忍不住上去補上兩腳。
他們之所以打她，完全是因為她害得他們剛才被老爺罵！
作為下人，他們不敢反駁老爺！但是卻敢欺負一個瘋子！
以前，有夫人在，他們不敢把她怎麽樣！如今，夫人死了，以後她再敢哭喊，再敢不聽話，看他們不整死她！
“嗚嗚……我要娘……我要娘……”夏水嫣將頭深深的埋入雙/‘腿’/之/間，駭的不敢抬頭去看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
“賤東西，害我們被老爺責罰，打死你活該！”眾人忍不住，又蜂擁而上的將夏水嫣一陣拳打腳踢！
直到夏水嫣被打的昏死過去，方解氣。
夏水瓔尾隨他們而來，走進芙蓉院，將他們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部聽到腦海裏。
下人打夠了，也罵夠了，轉過身正準備離開，卻發現夏水瓔不止何時站在他們身後！
“二……二小姐……！”下人們駭的低下頭，想著剛才夏水瓔在大堂裏那麽維護夏水嫣，而他們剛才又那樣對夏水嫣，頓時害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