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到他從這股力量當中緩過來,無數幽冥火羽從天而降,漆黑如墨的黑色羽毛仿佛一柄柄尖銳利劍席卷而至。

噗嗤!

鮮血拋灑而出,紅甲將領雖然盡力攔截,可這些黑羽速度太快,威力太盛,根本無法攔截。

僅僅隻是眨眼功夫便已經徹底貫穿他的胸膛,體表鼓動的靈力也在這一刻徹底放開。

紅蓮業火和幽冥鬼火瞬間包裹他全身,不管他如何掙紮卻都無法熄滅這兩股烈焰。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不斷響起,周圍戰場所有將士驚駭的看著已經化為一團赤紅色烈焰的將軍,一時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敗了?

怎麽可能?那可是禁衛軍當中近幾年最嶄露頭角的將軍,甚至有傳言已經得到了皇室的傾力培養,當成了下一代禁衛軍統領在培養,既然會死在這裏?

看著陷入到一片火海當中的紅甲將軍,秦長安扭頭朝著虯龍所在的位置激射而去,趁著周圍人愣神的時間他已經來到了虯龍身旁。

“呂姑娘呢?怎麽就隻有你在這裏?”

看著躺在地上明顯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虯龍,他眉頭微微蹙起,抬頭朝著四方巡視了一圈,可是卻沒有看到那個想要看到的身影。

“秦禍害,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勞資這麽大一頭龍在這裏都快死了你看不到嗎?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泡妞。”

聽著秦長安的話,虯龍雙眼圓瞪,碩大的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當中瞪出來,動作太大,身上的傷口也在這一刻崩開,鮮血如柱般奔湧而出,瞬間染紅了地麵。

“別鬧,等他們的支援趕到,我們都得陪你死在這裏。”

秦長安看了看四周,臉色凝重,他們回來的時間已經不斷,消息也該傳回到離陽皇朝背後真正掌權的人手裏。

想要組織起力量來圍堵自己應該也快了,所以必須要盡快離開。

“那娘們身上可是掌握了空間力量的人,你問我她去哪兒是不是問錯人了?”

虯龍的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無奈,最開始確實是呂素衣把它帶出來的,可是在一線天遭到離陽皇朝部隊狙擊之後,她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

隻剩下自己往外麵衝,可是一線天的太歲山防守部隊實力太弱,離陽皇朝的頂尖高手幾乎全部都將視線放在了自己身上,才最終導致自己現在落得這麽一個淒慘的下場。

秦長安眉頭緊蹙,呂素衣掌握的空間力量跳躍跨度並不大,而且靈力波動極為明顯,應該做不到直接從太歲山離開。

她應該是找地方躲起來了,畢竟,當初離開離陽皇朝她就是為了躲避宗門的追蹤,這一次離陽皇朝這麽大動靜,興許移花宮也來人了也不一定。

“暫時不管她了,還能動彈嗎?必須要盡快離開,再耽擱下去,都得死在這裏。”

秦長安突然抬頭看向東北方向,眉頭緊鎖,他能夠感受到那個方向有著兩股極為強悍的氣息正在飛速靠近。

“走不了,我身上的傷勢太重,如果不在短時間內調養修複的話,很有可能會影響根基,你想想辦法吧。”

虯龍搖了搖頭,這一次真不是它矯情,自己的傷勢太重了,體內靈源也幾乎枯竭殆盡,這個時候大幅度的動作無異於找死。

秦長安正準備說什麽,可是遠處兩道長虹劃破長空轟然而至,劇烈的轟鳴聲震顫空間,地麵掀起陣陣風暴,無數滾塵鋪麵而來。

呼!

秦長安麵前勁風呼嘯,小黑從天空當中殺下來,振翅傲視遠處,雙翼之上黑炎卷動,抵擋著狂卷而來的塵暴。

“一頭孽畜也敢在本座麵前囂張,誰給你的狗膽?”

然而,小黑剛剛擋下這股風暴,一直巨大的黑色手掌便從塵暴當中伸了出來,啪的一巴掌將小黑扇飛了出去,轟的一聲砸在一處山體當中。

巨大的力量震碎山體,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伴隨著黑色手掌的出現,兩道身穿黑袍的老者從塵暴當中踏步而出,他們雖然麵容蒼老,可是雙眸眼底卻精芒乍現,濃鬱的殺意在其中醞釀。

“秦長安,逃,這兩個老家夥是離陽皇朝陰陽殿的人,離陽人皇到底想要做什麽,自己親自來就算了,既然這群老怪物都放出來了。”

看著這兩個黑衣老者,原本躺在地上養傷的虯龍眼眶欲裂,猛的從地上竄了起來,想到沒想就朝著遠處激射而出。

它在梵天宗遺址裏麵待的時間足夠長久,最開始梵天宗遺址當中妖獸種族繁多,實力強盛,根本沒有把離陽皇朝當回事。

可就是這群陰陽殿的老頭殺了進去,但凡不聽話的妖獸都被他們虐殺至死,當初遺址當中最強盛的幾個妖族全都死在了這群家夥手裏。

“逃?”

“誰給你的膽子在我們麵前既然還妄敢提出逃這個字的?”

其中一個老頭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隨即身影呼的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虯龍上方,抬腳之間嘭的一聲踩在後者碩大腦袋之上。

看似輕飄飄一腳可是在觸碰到虯龍身體的時候,後者卻如遭雷擊,渾身原本修複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噴灑,慘叫著摔落向下方地麵。

“你就是秦長安?”

“把二皇子殿下交出來,我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

留在原地的老頭並沒有理會遠處的一幕,而是將視線放在秦長安身上,語氣之中帶著不容置疑,仿佛他的話就是聖旨一般。

“交人?我可不是傻子,上一秒我把人交給你們,下一秒你們就撲上來把我撕碎了,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秦長安聳了聳肩,還是晚了一步,雖然知道自己出現的消息一旦傳開就肯定會引起離陽皇朝的注意。

可虯龍和呂姑娘都是因為自己才身陷太歲山,不可能不管他們自己先逃。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看向秦長安的眼神卻逐漸冰冷下來,違抗自己的話可是要承擔代價的。

他很確定,這個叫秦長安的小子承受不起這個代價。

“想殺我?來吧,試試看,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隻要我死在這裏,你們也就不用找什麽二皇子了,回去好好給他立個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