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到底是誰吻了她?
怕棉拖鞋弄出響聲,施樂左右手各拎著一隻,赤著腳丫在冰涼的木質地板上逼近陽台。
腳底板,涼颼颼的。
鼻子很快做出了反應,又開始流鼻涕了。
她一邊抹著鼻水,一邊安慰自己,人總是要為好奇付出一定的代價,這別墅走的不是宮廷路線,沒有鋪大理石地麵,已經算是上天對她的恩賜了。
樂觀積極的妞兒,身邊總有好運氣圍繞。
直到她走到陽台入口完美地隱在落地帷幔後麵,兩個男人也沒有發現她。
夜幕下,兩個人都穿著兩件式運動睡衣,或強健,或高挑的身形半倚著陽台的圍欄,姿態慵懶舒適,給人感覺他們獨自在家的時候就是這樣自如的狀態。
如果換了以前見到旋風穿得這麽家居,她一定會興奮得流鼻血。
而事實證明,幻想照進現實,總是顯得那般蒼白。
除了一直不停在流的鼻涕,她找不到半點兒美好的感覺。
“風,有打火機嗎?”在自己褲兜裏摸索了一陣,無果,高長恭右手夾著煙隨意搭著圍欄,美無挑剔的側臉上沒有半點在她麵前時的邪肆和狂妄。
“我不吸煙,你是知道的。”溫柔的聲音裏,帶著涼涼的疏離,旋風雙手支著圍欄,沒有動作,也沒有看他。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兩個快速熱絡的好朋友之間有了隔閡。
看了旋風一眼,高長恭舔了舔唇角,豐唇上揚,眼波平靜得似乎對他的冷漠毫不介意,“風,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啊,都是朋友不妨開誠布公,你是我國內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不想就這樣沒了,那樣好可惜。”他的尾音放得很輕,不囂張的時候聽起來總像是撒嬌。
樂妞兒做了一個“我呸”的表情,這個妖孽,迷惑了女人,連男人也不放過施展魅力的機會,難怪粉絲漲得那麽快。
旋風哼了一聲,目光涼涼地轉頭,眉宇間凝聚著濃濃的鬱色,“似乎……不開誠布公的是你。”
“我?這話怎麽說呢?”眸色一黯,高長恭無辜地望著他。
旋風臉色一凜,“你早就認識施樂吧?為什麽要在我麵前裝做初次見麵?……我就不妨開誠布公跟你說,其實施樂給過你一封信,內容我看了。”
“你是說那封讓我去死的信嗎?”
“……你知道?”
旋風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當初看到那封信之後他直接扔了,高長恭怎麽會知道?
半眯了眼瞼,他琢磨著高長恭似笑非笑的表情。
長期生活在眾星捧月的環境,旋風的人生之路走得太順利了,想參透人蛇集團的腹黑頭子,還需要一定時間的曆練。
高長恭,快點說!
咬著唇,施樂在帷幔後麵幹著急,心裏矛盾得不行,一方麵想讓旋風知道真相,另一方麵又不想他知道而影響心情。
都粉兒他這麽多年了,起碼的關心還是有的。
勾了勾唇,高長恭目光突然掃過了帷幔。
施樂心裏一驚,急忙縮回了頭,吸氣,呼氣,直到高長恭陰柔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她才抹了抹鼻頭,鬆了一口氣。
嚇死她了。
剛才那一眼,她還以為高長恭知道她在呢!
“哎,風,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不想說的,因為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但我不想你誤會我,我也豁出去了,就算丟人我也要跟你說!”魅惑的眸子閃了閃,高長恭語氣誠懇,看起來像是要跟旋風掏心掏肺似的,如果不是施樂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恐怕也要被他無辜又漂亮的臉給迷惑了。
“風,實不相瞞,我在R國度假的時候遇到過施樂,我當時不知道她有男朋友,覺得她不錯就想發展看看,誰知道被項野知道之後派人追殺我,我為了保命開車衝進大海裏差點被淹死。”
“還有這種事?!”
“哎……是啊,項野是什麽人你也應該有所耳聞了吧,他能做出這事來不出奇,他誤會我,我也不介意。不過連施樂也覺得是我跟項野有過節才會纏著她,所以她很討厭我。本來這次來國內能跟她重遇我很意外,想重新跟她做朋友,後來發現都是癡心妄想了,施樂根本不肯接受我。”
高長恭娓娓道來,柔軟的聲音帶著他特有的委屈語氣,聽起來特別有感染力。
旋風目光怔了怔,可能是這個說法太震撼了,一時有些消化不了。
半晌。
帶著敵意和漠視的黑眸柔和了下來,他似乎確信了高長恭的說辭,“哦……,原來如此。”
“嗯,就是這樣,風,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施樂那邊也別說,不然她會覺得我在挑撥。”
“嗯……”旋風若有所思地點頭,末了,他又問:“你是說……施樂最近去過R國?”
高長恭搖頭,“不是最近,很早之前了,你們是朋友,她沒告訴過你嗎?”
“……,沒,沒有。”旋風的聲音暗淡了下來,顯然因為施樂對他的隱瞞而隱隱失望了。
聽到這裏,施樂驚得連鼻涕都抽回去了,腦袋裏有一萬零一頭草泥馬擼過,其中有一頭就是高長恭本人在蹦躂。
這廝簡直太陰險狡詐了,顛倒是非黑白得毫無痕跡,丫製造的綁架案不僅坦然說出來,還被曲解成好像是項野和她都在欺負他是似的。
真狠!
古樸典雅的涼亭式陽台,刹那陷入了靜默。
細雪,幽幽地下著。
紅色燈籠隨風輕搖,微弱的光線打在兩個男人臉上,卻產生了不同的效果。
孤寂,妖冶。
有的惹人憐惜,有的讓人想捅死他。
施樂的腳趾頭在叫囂,恨不能現在就衝出去撕下那妖孽的偽善麵具。
可這時候,邪邪輕笑的高長恭又開口了,“風,我聽說你要退出演藝圈,該不會是因為我的原因吧,還有最近關於你的負麵新聞……,其實那些都是記者們亂寫的,你別往心裏去啊。”
“嗬……”旋風輕笑,溫柔淡漠的聲音帶著一絲憂鬱的美感,“我出道時間也不短了,這些新聞影響不了我,既然你跟我坦誠,我也不瞞你說,其實貝兒的事兒對我打擊很大。”
“貝兒?”高長恭邪魅的眸子緊緊一眯,防備地望著他。
“嗯,貝兒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一直以為是……項野和她發生了關係,吵著要嫁給他。”
高長恭神色更凜,聲線壓低了幾分,“難道不是項野嗎?”
“不是,我後來找人去調查,原來是大廈裏的一個服務員……不過,就算不是項野,這件事他也絕對脫離不開幹係!貝兒是他硬要帶去的,卻沒保護好她,同時還和施樂之間不清不楚,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緊攥的拳頭猛一錘欄杆,旋風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
聽了旋風的解釋,高長恭精致的眉眼舒展了開來。
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得有些敷衍,“別多想了,發生的事情也無法挽回,你能這麽關心袁貝兒,她應該很感激你了。”
旋風一轉頭,“我不需要貝兒的感激,她是我妹妹!”
妹妹!?
施樂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旋風和袁貝兒是親兄妹?!
難怪一直以來覺得他倆關係很親密,但總覺得少了點兒情侶之間的火花呢。
如果袁貝兒是總裝備部長的親孫女的話,那麽旋風就是親孫,凱旋集團國內最大軍工企業的唯一繼承人。
再者,旋風不叫旋風,真正的本名是——袁風。
天,她竟然曾無意中叫對了一次。
腦海裏過濾著跟旋風一切有關的信息,施樂驚了又驚,一直以來隻是單純迷戀旋風在演藝界的形象,卻從來沒想過去深入挖掘他的身世。
難怪一直以來身世成迷,卻星途順利,原來背後有這麽龐大的家族勢力在支撐著他。
望著他健朗的背影,她好像重新認識了他一遍。
話說回來,袁貝兒追求項野,旋風是知道的,那麽旋風反過來追求她,會不會是幫袁貝兒踢除項野身邊的障礙?
冷不防想到這個可能性,施樂心裏猛地一顫。
不會的,不會的,旋風不會是這種人。
想完了,她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可說服力總顯得力度不夠。
一股冷風吹來,突然鼻頭一癢,心不在焉的樂妞兒一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啊啾!”
兩個人同時朝帷幔這邊兒望來,“誰!?”
糟糕,被發現了。
不過既然如此,她也沒有隱藏的必要,就假扮剛來好了。
不料,正打算現身,突然有人從後捂住了她的嘴巴,快速將她帶離了帷幔,躲在了一個偏僻的拐角。
誰!?
這回換樂妞兒問了。
脖頸間有一股熱氣在噴灑,急促起伏的胸膛緊挨著她的後背。
“噓——,別出聲,哥來搭救你了。”
緊摳的手指停了下來,一聽是祁佳碩有些發飄的聲音,施樂提起的心落回了實處。
而就在他們藏好的刹那,旋風和高長恭就從陽台走了出來四處查看。
“沒人?!”
“風,你是不是聽錯了?我什麽都沒聽到啊。”
“……,可能是風聲吧。算了,我們回去吧,還有一個小時就要跨年倒數了。”
“哈哈,”高長恭慣有的肆意大笑聲響起,“風,你該不會是想趁過了十二點那十秒鍾關燈時間吻上自己喜歡的女孩吧,施樂?”
“……,我有說過嗎,沒有吧?”
“那你不親,我可親了!”
“你試試看!?”
“哈哈哈哈……”
隨著高長恭詭異的笑聲越來越遠,蒙在施樂嘴上的大手也鬆了開來。
喘了兩口氣,她打算轉過身。
不想,摟在腰上的手緊緊箍著她不放開,男人的呼吸聲濃重低沉,噴灑脖頸間的熱氣也越發灼燙。
“喂,祁佳碩,喝高了啊,快放開我!”一邊拍著他的手,施樂一邊扭動著身子,後腰明顯能感受到祁佳碩身體的變化,讓她沒法兒自在地在他懷裏呆著。
“樂樂,認識你這麽多年第一次抱你,舍不得放手了,嗯……”衝天的酒氣從脖子側方噴過來,祁佳碩低吟了一聲。
“舍得不放手我可斬首了啊,祁佳碩,你正常點,你平時不這樣的!”
“寶貝兒,你好香,讓我親親。”祁佳碩有些失控地在她頭頂,耳側,脖頸落下細密又急促的吻,大手在她腰間流連,人雖然清瘦手臂緊箍的力量卻不容忽視。
祁佳碩還是第一次對她有這麽強烈的攻擊性,施樂心裏直發慌。
聽他時而輕笑,時而顫抖,時而**的聲音,雖然鼻子不通氣兒,但據她估計他很可能抽大麻抽嗨了。
抽大麻,又喝酒。
這人還能有理智?!
想到這兒,她心裏又急又氣,急其放肆,怒氣不爭,把心一橫,眼睛一閉,她用後腦勺用力往後撞去——
“唔!”臉上吃痛,祁佳碩捂著臉悶哼了一聲。
施樂趁機掙脫了他的懷抱,轉身的同時狠狠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祁佳碩,你理智點,你他媽要是再抽這種東西我跟你絕交!”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回到客廳,她心情都還未平複,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祁佳碩臉上震驚的神情一直在腦海裏回放著,讓她心亂如麻。
因為走的急,拖鞋丟了。
光著腳丫施樂鬱悶到了極點。
“喂,你看見祁少沒?剛才還在啊!”
“沒看見,怎麽,難道你剛才給他那根兒煙沒用?”
“怎麽可能沒用,超級瑪麗呢!”
兩個女人的對話聲傳進了耳朵裏,施樂心裏一滯,原來祁佳碩不是主動抽大麻失控的,那她豈不是錯怪他了?
想想剛才那一撇子,她條件反射地牙根子疼。
……
本來想去看看祁佳碩,可一想到他處在發晴的狀態,施樂又打消了念頭。
生活總是這麽充滿戲劇性。
回想今晚上發生的一切,她覺得自己被潑了一盆又一盆狗血,該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可八卦雖多,能往外寫的卻極少。
事實上,每個人都是矛盾體,都有不可言說的秘密怕被人知道,又極度想讓人理解。
就連她自己,也做不到開誠布公。
比如現在,當分針在馬不停蹄地往零點的方向奔走時,麵對眼前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三個極品大帥哥,被別人羨慕慘了的施樂竟然一點也笑不出來。
有人問及時,她幾乎惱羞成怒。
恨不能反問他們一句,“你們到底誰對誰真心,圍著我的目的又是為何?”
“十,九,八,七……”
倒數,開始了。
還有幾秒鍾就要迎來新的一年,別墅裏所有的賓客都齊齊聚在客廳裏,終止了音樂,跟著電視機大屏幕現場直播的跨年倒數活動念了起來。
興奮著,激動著,臉上笑容洋溢著,對明天之後的三百六十四個日子期許著。
除了心跳快跟倒數合上拍子了,施樂望著大屏幕心裏平靜得如一汪湖水,在不由自主地算起了離Y國倒數還有幾個小時。
“六,五,四,三……”
倏地,三雙野狼一樣的目光刺得她渾身一抖。
尋著目光望去,坐在對麵沙發上的三個男人同時站了起來,俊臉上嚴肅的神情令人心驚,哽著脖子,動著肩膀,躍躍欲試著,像是下一秒就要衝過來。
喉嚨一哽,他們要幹啥?
猛然間想起來在陽台高長恭的話,難道他們要來索取跨年吻?
娘啊,三個?
大腦警鍾驟鳴,思考這些不過隻用了一秒,她蹭地站了起來,拔腿就往人堆兒裏鑽了進去。
“二,一!”
“新年快樂~!”
隨著一片歡呼聲,整個別墅的燈刹那間關掉了。
屋裏漆黑一片。
其他人正趁此機會和身邊的人擁抱接吻甜蜜著,施樂卻像躲狼一樣瘋狂往門的方向擠。
突然——
手腕一緊,她被人生生拽了回去,胸口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誰?
黑暗裏看不清對方的形象,她被死死擠在那人的身上。
剛想推開,不料下一秒,雙肩被人猛然抓住,她又被拉離了麵前的懷抱,跌進了身後的胸膛。
又是誰?
還沒等她轉頭,另一隻手腕就被人抓住了,連後脖頸都被一隻大手使著蠻勁兒扣住。
炙熱的氣息,迎麵而來。
呼吸一滯,這又是誰?!
然而,熱氣很快消失,下一刻她又被扯了開來,她像個物件兒一樣被拽來拽去,毛衣都快被撕裂了,門外涼風嗖嗖往毛衣裏灌。
這幫男人瘋了嗎?!
不發威,當她母老虎是哈嘍凱蒂,嗯?
發生這一切不過是四五秒的時間,施樂氣得腦子發脹,逆來順受絕對不是她的作風,這會兒她必須火兒——
兩手一甩,身子站穩,氣息一沉。
“你們——”
萬萬沒想到的是,細腰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摟了去,樂妞兒要吼的話被一雙唇堵得死死的。
我靠!
哪個王八蛋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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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不知道姑娘們看新聞了米有,昨兒個英國首相去錦妞兒那噶噠訪問去了。估計中國訪問完回國之後意猶未盡,就惦記我們樂樂了,於是乎給她寄了一張聖誕明信片,嗯,就是這麽回事兒,咳!不過看到中英關係進展得這麽順利,x爺心裏挺樂嗬,這首相有意思,還開了個微博玩兒上了,各種發照片賣萌求關注,而大家普遍關心的問題是,前首相布萊爾到底跟鄧文迪有沒有一腿,這……,待X爺給項爺打個電話問問。
感謝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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