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 169 掄起
手背一涼,耳際又是一熱,在高長恭陰氣十足的聲音裏,毛骨悚然的不適感蔓延全身,施樂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拿著嵌滿鉚釘的手包的左手蠢蠢欲動,如果不是周圍都是人,四處都是攝像機,她很想毫無顧忌地把包掄到那張妖孽十足的臉上,讓他一輩子不能靠臉來勾引人。
猛地抽回了手,她還是不解恨地死死擰了一下男人的大腿,男人大腿上隻有精瘦緊實的肌肉,還怪不好掐的呢。
嘶——
身邊傳來了男人暗暗的抽氣兒聲,“施樂,你還真敢往死裏掐啊,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施樂冷笑,“切,你當我眼睛跟你一樣瞎?這兒這麽多人,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麽動手?”
輕佻又邪氣的笑聲響起,高長恭湊近了她,故意壓低的聲線顯得更加瘮人,“哈哈,膽大的女人,真有趣。樂寶貝兒,你知不知道動手動腳就是打情罵俏?你掐得我越狠,我能理解成你愛我越深嗎?嘶……,剛才那一下還真爽,掐得我全身現在還麻著呢,另一條腿也送給你掐。”
一股濃鬱的皮革木質香水味兒傳來,極富侵略性,施樂蹙眉,轉頭,男人立體消瘦的臉頰正對著她,妖媚的眼半眯著,比女人還要粉潤的嘴唇邪邪地勾起,要命的是,他又在舔自己的嘴角,魅惑的動作好似在說“吻我啊,快來吻我啊~!”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長得這麽漂亮,卻如此欠揍的男人。
“好啊,那我不客氣嘍~!”
想不到小女人會這麽幹脆,望著她笑意盈盈的小臉兒,高長恭愣了一下,哪知道下一秒右腿上傳來針紮一樣鑽心的刺痛,跟剛才像小貓抓癢癢似的掐捏完全不同。
“嘶喔——,施樂!”
聽到男人顫抖的低吟聲,施樂將化妝鑷子放回手包裏,她滿意地輕哼,臉上隨即掛上隨時應對鏡頭的笑容,“我說人妖兒,你可真是陰魂不散那你,電視頒獎典禮,你一個拍電影的人販子來湊什麽熱鬧,怎麽,覺得仰望我太累,就不顧一切要追趕我的步伐了?哼,就憑你那腦子,我看還是算了,姐的高度你一輩子也攀不上,你就賣賣笑還能在這世界上有一點存在價值。”
“我賣笑,你買嗎?”腿上的刺痛疼得高長恭好半天沒緩過來勁兒,不過到底是個男人,還不至於為了這點傷痛而放棄了逗弄獵物的興趣。
施樂轉頭看向台上講不停的張瀟瀟,語氣不屑,“我可不買,高長恭,你不是我的菜,我可不喜歡太娘們兒的,我今天心情好,不妨給你透露一下女人的心聲,其實像你這種長相的,什麽謫仙啦,妖孽啦,像女人一樣的美男子啦,一般都是小女孩喜歡,像我們這種成熟的女性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我們喜歡爺們兒型的,懂不,什麽是爺們兒,就是像我男人項野那樣的,羨慕去吧你!”
高長恭眉頭微蹙,繼而又笑,“嗬,你才多大?”
施樂翻了個白眼兒,“你管我!”
高長恭邪笑不減,手肘撐著兩人之間的扶手望著她,黑暗裏偶爾有遠處的光線掃過來,忽明忽暗,她白皙水嫩的小臉兒就像海底的珍珠閃爍著光彩,烏溜溜的大眼睛黑洞一般吸引著他的視線,心思微亂。
快速移開了視線,他語氣又變得好像在撒嬌,“樂寶貝兒,你又沒試過我的,怎麽就知道沒你男人爺們兒?挑男人不能隻看長相的,你們國內一個著名作家不是說過:男人得器大活好才算好嗎?怎麽樣寶貝兒,項野的能滿足你麽,東西大嗎?他是怎麽吻你的?輕輕的,還是狂野的?有沒有吻你的胸?吻你的腰?有沒有扶摸你全身?還有……,他給你口過嗎,舌頭靈活嗎?”
像是誤開了情澀電台,耳朵裏充斥著讓人麵紅心跳的銀褻話語,此時高長恭催眠似的低緩聲音完全蓋住了張瀟瀟宏亮的公鴨嗓子,每字每句都像火苗一樣燙烤著她的臉,呼吸都不自覺地急促了。
施樂呼吸急促是因為想到了和項野在一起時的畫麵,然而麵對著高長恭,她恨得牙根兒發緊,不停地呼氣吐氣才不至於讓自己脾氣爆發。
眼神掃向座位兩邊,還好其他明星們都在認真聽著張瀟瀟和頒獎嘉賓講話,沒人注意到他倆。
也是。
誰能想到這麽隆重莊嚴的頒獎典禮會出現這樣的話題?
閉了閉眼,又冷靜了幾秒,明豔動人的小臉兒又恢複了淡定的表情,“高長恭,我想知道你剛才是在意銀我呢,還是意銀項野呢?我強烈覺得你其實缺的是男人,該通一通你那閉塞的……,嗬嗬。”
眉梢一挑,施樂不說話了,該明白的人不用琢磨就能明白。
高長恭神情一頓,接著邪氣地仰頭作哈哈大笑狀,“哎……,失望,失望,我怎麽就看不到你驚慌失措,羞澀靦腆的模樣呢,實在是太不有趣了。”
“讓你失望了,是我最大的期望,最好你以後也不要纏著我,高長恭,我告訴你,你就算說得再如何如何,也隻是隔靴搔癢,對我沒有一點影響,而且你也弄不走我,項野一定會找到我的。”
狹長的眸子緊緊一眯,高長恭頓時變得陰沉的臉頰有一半隱在黑暗裏,像隻盯上獵物的眼鏡蛇,看著小女人自信滿滿,對他最恨的男人信任有加的神情,一時間心裏說不出的發堵,甚至連煙癮都犯了。
呼了口濁氣,他靠回椅背將手搭在褲兜裏的煙盒上,目視著前方一會,表情又淡了,“樂寶貝兒,可不是我纏著你哦,這座位可是大會安排的,既然我們這麽有緣,又曾經目標一致,不如我們在一起吧,你說呢?”
輕飄飄的尾音讓施樂哆嗦了一下,她看怪物似的看著高長恭,眼底絲毫不掩飾對他的憎惡,“我是吃飽了撐的跟你這個遲早要被天收的人販子在一起?”
高長恭突然正色,“施樂,我是人販子,項野就好了?不也就是個軍火販子麽?我靠女人吃飯,他靠人死吃飯,如果按照罪惡程度來算的話,先被天收的應該是項野吧?何況,大地之神在國內搞出這種事兒,在國內肯定是呆不下去的,國家上頭早晚得進行製裁,很有可能項野會上了外交黑名單,以後連國門都踏不進來,你還能跟他在一起?對了,我還聽說他最近在包養這個女人?”
高長恭指了指台上的張瀟瀟,“嗬嗬,竟然什麽貨色都吃,連我都不如,我起碼選貨的時候還挑一挑呢,不然就賠本兒了,他可倒好,饑不擇食。樂樂啊,我替你不值,你說你怎麽這種男人也要呢?”
半麵妖似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施樂心裏一凜,急忙推開他的臉,斬釘截鐵,“項野不是這種人!”
“你怎麽那麽確定?”高長恭模仿著她之前的語氣,“我今天心情好,不妨給你透露一下男人的心聲,其實男人最不可信,我們連自己的下半身都不信任,還談什麽取信於人?你說對嗎?”
施樂心裏一頓,“你這是在損你自己?”
“不,那不一樣,我在你眼裏不是人妖嗎,可以信賴的,哈哈。”邪邪地舔著唇,高長恭突然站了起來,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湊近她的耳朵語氣曖昧,“我去抽煙,輪到我上台頒獎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電話你有的。”
施樂沒有理他,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的張瀟瀟,心情亂糟糟的。
想起逍遙姐跟她說過鑽戒的事兒,又猛然想起張瀟瀟秀過鑽戒,一有了對比,就有了差距,不管項野到底跟張瀟瀟有沒有關係,她心裏有點不爽了。
看了一會兒典禮,索然無味,又受不了張瀟瀟的公鴨桑,最後她也離場了。
數九寒天,冰天雪地。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會場外轉眼就一片空寂了,隻有少數工作人員在收拾紅毯區域的布景,顯得有些蕭索。
施樂一個人往停車場走去,林恩說讓她結束之後打給他,他好開車到會場門口。不知道是不是想多呼吸一些夜晚能令人思維清晰的空氣,施樂沒有打電話,將雪地踩得咯吱作響,留下她高跟鞋小細跟兒一路走過來的坑跡。
剛一拐進露天停車場,先傳來的,是一股煙味兒。
她抬頭一望,高長恭高挑纖瘦的背影站在不遠處,黑色的天鵝絨西服,在雪色下泛著盈盈光澤,右手中指間夾著一根兒點燃的煙,左手拿著手機,看起來像是剛剛接了電話準備上保姆車,而他的身邊站了一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保護在他左右。
施樂兩眼一眯,突然想到了些什麽,下一秒,小腿兒一蹬,她撒丫子就跑了過去。
“高長恭!”
聽到施樂的聲音,高長恭詫異地轉身,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狐疑,在保鏢們以為她是粉絲要去把她撲倒之前開聲用意語喝止了住,“沒事,認識的。”
保鏢立即站定兩側。
施樂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地上滑,鞋跟又高,她突然左腳往內一崴,“咯吱”一聲骨頭酥響,身體緊接著失去了平衡頭朝下向雪白的地麵跌去。
“啊——”
高長恭目光一凜,說時遲,那時快,他大手一伸,精準地抓住了施樂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撈進了懷裏。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得無比之近。
呼吸可聞。
腰上一緊,寒冷的白氣噴灑在臉上,高長恭柔軟的聲音在白雪茫茫的夜裏顯得異常詭異,“舍不得我也不用行這麽大禮啊,直接說不就行了……”
“啪!”
還以為小女人起碼能說一句謝謝,沒想到的是,她二話沒說直接掄起手裏的鉚釘手包,狠狠甩在了他豔絕天下美麗無雙的臉上。
“唔——”
高長恭悶哼了一聲,放開了她,捂住了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她有些僵白的小臉兒,手裏夾著的那根煙還不斷從他臉側絲絲冒著煙。
“施樂你……”
施樂伸手一指他,“這一巴掌是你摸我手的代價!滾蛋,臭人販子!”
吼完,她轉身就跑,地也不滑了,腳也不崴了,像一隻靈巧敏捷的貓女快速遠離高長恭的視線。
直到這時候,保鏢們才緩過來勁兒,他們哪能想到前一秒還依偎在老板懷裏的柔弱小女人,一秒後就變身成了女漢子連他們老板這麽傾國傾城的臉也敢毀。
這太不合情理。
正準備衝過去逮住那隻小貓,身後馬上傳來了新的命令,“不要追了!”
“是!”
高長恭捂著臉上了保姆車,眸色沉如夜幕,左臉火辣辣的疼,拿出鏡子一看,好家夥,白皙無暇的臉上印著整整四道清晰的血痕,猙獰可怕,雖然沒有流血,但顏色的深度足以讓他一個禮拜不能開工了。
這丫頭下手還真狠。
“嘶……”高長恭倒抽了一口氣,揉著臉。良久,眼底突然閃過一抹陰險的狠厲,隨即粉唇勾了起來,狂肆地仰頭大笑。
“小貓,你早晚有一天會來找我的!哈哈哈哈……”
施樂瘋狂地往林恩停車的方向跑,要說剛才單獨在人蛇頭子和他保鏢麵前耍狠,說一點不怕是不可能的,到現在嚇得她還兩手發抖,不過一想到高長恭引以為傲的臉毀了,她心情又變得無比舒暢。
下次再逼她,她一定要直接上刀子。
不不不,最好別有下次,她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他。
心裏正在嘀咕著,林恩迎麵跑了過來,神色焦急,“嫂子,你怎了?”
看見了熟人兒,強製封閉的神經係統才重新開始工作,她突然腳腕一痛,就怎麽也站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雪地冰涼,光裸的膝蓋比針紮還要難受。
“嫂子!”林恩臉色一僵,大跨步跑過來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飛奔著跑回了奔馳ml250。
把她放在副駕駛座上係好安全帶,林恩繞到了另一邊坐在駕駛座,打開車內燈,低頭查看起她的膝蓋來,關切道:“你沒事兒吧,你怎麽沒打電話給我,我好去門口接你啊!”
施樂的膝蓋並不疼,疼的是腳腕,這隻腳夏天的時候崴過一次,這一次就顯得更嚴重了。
不過,她沒有說。
咬著唇,她盡量放鬆緊鎖的眉頭,用著平緩的語氣,“林恩,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告訴項野。”
“那怎麽行!我每天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對boss進行詳細匯報你的情況和行蹤,你有沒有哪裏痛?”
施樂搖了搖頭,還好今天妝容比較重,帶劉海的發型又遮住了她額頭的密汗,林恩沒有察覺,不然還真難逃過他特種兵精明的眼睛。
拍了拍他的肩,“沒事兒,剛才地滑沒站住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不用告訴項野了。”
“那你為什麽要跑過來?”
“呃……,我著急想找你啊。”
“你著急想找我為什麽沒打電話讓我去門口直接接你?”
靠!
這邏輯縝密的,別看林恩平時嘻嘻哈哈的,一副馬大哈的樣子,但再2的特種兵,也特麽是特種兵。
在林恩審視的目光裏,她終於投降了,將從進入會場之後到停車場跟高長恭有關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林恩,我們是朋友不?”
“以前是,不過你現在是我嫂子啦。”
施樂橫了他一眼,隱隱抽著氣兒,“白癡,嫂子也可以是朋友!那什麽,你要把我當朋友就別把今天我遇上高長恭的事兒告訴他,不然咱倆絕交!”
“嫂子,我不能這麽做的。”林恩一副為難的樣子,將她的左腳輕輕托起來,放在自己腿上開始擺弄她的腳腕。如今年代不同了,林恩又是老外,救治病人的時候沒什麽叔嫂之分,更沒男女之別,“嫂子,得罪了。”這種話是不會出現在了他倆之間的。
“你不做是吧,啊?”施樂小辣椒的性子又火兒了,“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讓項野永遠不給你放假,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小喵了。”
“哎,別!”
見林恩語氣軟了,施樂才放鬆下來,盯著自己的腳腕,她疼得兩眼直冒金星兒。還是那句話,沒對比,就沒有差距,原來項野當初給她治腳上的時候,是那麽溫柔體貼啊,林恩這小子簡直是把她往死裏擰。
“喂,你輕點兒!”
“哦,sorry,sorry!”
施樂搖了搖頭,又輕輕一歎氣,一時有感而發,“你看最近大地之神弄得這麽亂,項野那麽忙,我也不想給他添麻煩了,我看就是k那廝搞的這事兒,他那麽神通廣大的,跑來國內不有所作為挫敗一下項野,他能甘心麽?”
聽了她的話,林恩手上的動作未停,低著頭,車內燈搭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難得見他這麽沉默。
半晌。
他突然開口,“其實這事本來不應該說的,因為一直隻是有消息傳著沒有什麽實質的成果說出來也沒什麽意義,不過我覺得你知道一下也沒什麽,哈哈,千萬別跟boss提示我說的啊,boss一直留著k,其實是想調查他媽媽的去向。”
項野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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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16,17日:
權四爺鮮花33+44,33+44,50朵,打賞521,喵大狀麽麽噠
項野鮮花20x5,50朵,爺~;雀巢鳥窩鮮花111,五星票1;
myicecat鮮花11x9朵;辣椒姐54鮮花50朵;瘋果盒子花11;
汪十二月票8張,好久沒見過這麽多票子了,麽麽;
mo800409五星票1張;夢輕塵五星票1張;
月冉冉月票2;回憶不在傷心,初妝的牡丹0277月票各1;
家住南瑞湖,豐碩的十月,13468649287月票各1;
cc隱,哆卟哩月票各1;另外16號有兩個妹子送了五星票被係統無情地刷下去了,x爺看不見了,這裏向你們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