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信耶穌的猶大
有人說,在裏約的貧民窟裏,生命是一種賭博,活著是一種偶然。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貼切地概括了這方土地上人們的生活狀態,暴力血腥的叢林法則似乎已變得像呼吸一般稀鬆平常,隻要還在貧民窟裏討生活,每個人都無法獨善其身,都或曾經丶或現在丶或未來成為黑暗世界的一部分。
穿過喜來登大酒店便是貧民窟入口,施樂起初還沒什麽感覺,可越往深了走,那種生命對現實的控訴和無力感越是強烈。
破敗的棚戶房,蜘蛛網一樣混亂的電線,大麻毒品濃烈的臭味……
晚上九點多了,應該是大人出沒小孩兒睡覺的時間,然而愈見狹窄的石子路上卻站了一排一排又髒又臭的小孩子,目露敵意,表情凶狠,孩子與生俱來的天真早已被泯滅的無影無蹤。
她不禁懷疑,人們在這裏是靠什麽信念活下去的?
還好她可愛的小菠蘿有一個不錯的家庭,起碼可以衣食無憂,能受到良好的教育……
思維正在飄遠,施樂在後麵遠遠跟著祁佳碩,不想突然從巷子裏躥出來一個黑影攔住了她。
“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快點,不然一槍蹦了你!”
麵前出現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棕色皮膚,身材精瘦,聲音是那麽稚嫩,可手裏長長的m16衝鋒步槍卻拿得那般穩當。
還以為奧運會那年被警察取締之後不會有小孩子拿槍收過路費的事情,沒想到還是層出不窮。
出來前,施樂盡量保護自己穿得非常樸素,然而凝脂般雪白的肌膚到底還是出賣了她,這些人精般的孩子一看便知她不屬於這裏。
施樂淡定地摸了摸兜,心裏一凜,出來太急忘記帶錢了。
眼珠轉了轉,她把手上的一枚翡翠戒指摘了下來遞給他,“我沒帶錢,這個戒指你拿去吧,很值錢的,求你放我通行。”
來了這裏就要遵守這裏的規則,她懂。
小男孩幾乎是用搶的將戒指奪走,然後落下了槍口,“嗯,你走吧!”
經曆了一個小風波,施樂差點跟丟了祁佳碩,還好靠運氣拐了幾道彎她又看見了男人白色的身影。
祁佳碩進了一間不起眼的民房,門口有兩名拿槍的大漢把守。
他來這做什麽?
難道他是來這裏買大麻嗎?他不是戒煙很久了嗎?
既然來了,施樂不甘心沒得到答案就回去,她繞到房子後麵,在窗戶外偷聽裏麵人的對話。
屋裏算上祁佳碩一共有三個人。
“碩,你今天來得正好,有好貨給你。”
施樂看見祁佳碩從一個寬闊額頭的男人手裏接過幾張照片看了看,滿意地點頭,“是不錯,今天就這一個?”
“嗯半個月了就這一個,不過保證新鮮良人,現在生意難做,別看狂歡節快到了遊客多,可是你也知道國內過來玩的女孩都是跟旅遊團走,很少單獨行動,我們下手比較困難,就這個還是因為跟男朋友吵架賭氣自己一個人上了出租車才把她弄過來的,所以這個價格……”那人抿了抿手指,意思是要坐地起價。
“價格好說,不過我的條件你應該知道。”祁佳碩眯著丹鳳眼,目光銳利。
那人興奮地打了個響指,“規矩我當然懂,k要的貨我們哪敢碰,保證連胸都沒敢摸一下,幹幹淨淨的。既然你碩哥幹脆,我也幹脆點,買斷價兩萬五雷亞爾。”
兩萬五雷亞爾折合毛爺爺是十萬,施樂唏噓不已,在芭西人口買賣竟然達到這麽便宜的程度。
更令她震驚的是祁佳碩竟然跟人販子集團有關係!?
心裏一時說不出來啥滋味兒,更多的是不敢置信,這個對她百般嗬護,體貼又沒脾氣的男人怎麽可能人販子?
可是k又是誰?
凝了凝神,她繼續聽。
祁佳碩壞壞笑了一下,點點頭,從褲兜裏掏出厚厚一摞芭西幣,“這裏是五千訂金,驗過貨之後尾數會送來,人在哪呢?”
“老地方,喜來登508號房,洗幹淨給你放**躺著了,你是交給k哥還是自己先享用隨便你,以後那妞兒就歸你了。”說著,那人**邪地一笑,拿出一張房卡交給了祁佳碩。
祁佳碩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喂碩哥等等,這也是新到的好貨,保證勁道十足,要不要嚐一口?”那人手裏舉著一根煙兒對著門口。
祁佳碩頭也不回,“戒了。”
有時候不得不感歎命運弄人,注定要相見的人就算天各一方就算再怎麽藏也會因為各種外力的推動最終走到一起。
如果祁佳碩今晚上上了施樂,可能她真的就成為他的女人了。
如果他沒有拒絕施樂之後偷偷來貧民窟的話,施樂就不會也跟來,不會跟來他倆還會繼續過著幸福的小日子。
如果他剛才有回頭,就會看到窗邊一閃而過的影子,輕而易舉地發現施樂被他們的人給抓了。
然而,世間沒有“如果”這種東西,命運的齒輪還是按照它原計劃的方向轉動著。
祁佳碩前腳剛走沒一會兒,在附近巡邏的嘍囉們就把弄昏的施樂拖進了屋子。
“老大,我們竟然在房子後麵發現了個女的。”
寬額頭男和另外那個人像看稀有動物一樣湊過來,有些不敢置信怎麽半夜會有膚色這麽白的女人出現在這裏。
這裏誰人不知是白人的禁區?
“老大,又來一個亞洲妞兒,碩哥不是專門要亞洲妞兒嗎,我去追他回來,把這個一起賣給他吧。”
寬額頭男眯了眯眼睛,地上的女人五官精致,寬大的t恤衫也難掩她嬌小玲瓏的身段,連他這個不懂看亞洲女人美醜的男人都覺得這妞兒是個絕色。
氣血本能地往腹底衝,再加上剛才那一根兒加料的煙有些理智難控,一時間就起了貪念。
他一手攔住了要衝出去的屬下,“先別去!”
“老大,再不追碩哥就找不到人了。”
寬額頭給了他一巴掌,“你個蠢貨,你沒看那胸比椰子還大麽,那麽大的兩隻白椰子沒玩過就賣了多可惜!你難道不想玩?!”
那人也反應過來低頭看了施樂一眼,那嫩皮膚白得直晃眼睛,而且比白種人看起來還要細膩光滑,不用猜也能想象到她胸前是何等膩爽的滋味兒,咽了口唾沫,呼吸都急促了,“嘿嘿,這麽漂亮我也想,可是老大,破壞規矩會不值錢的!”
“傻逼,長腦子沒有,你不說我不說,輕點玩兒誰知道!?”
手下恍然大悟,兩眼直冒**光,“對對對,我們輕點兒玩,到時候等她醒了威脅她一下量她也不敢告發我們!”
三個男人心領神會地對看了一眼,關上大門之後,七手八腳地將昏過去的小妞兒抬到了桌子上準備大快朵頤。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美食,他們搓著髒手,吸著鼻子,玩慣了那些野雞粗貨的男人們,一時間對這麽精致的小點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老大,我們真能上這個小嫩妞兒,咱們誰先來,還是一起?”
寬額頭男罵咧了一句,又給了手下一巴掌,“傻逼,沒大沒小的,當然是我了!你倆過去把她胳膊架起來,等老子先爽一下。”
“誰要先爽,嗯?”
就在他們伸出手準備大幹一番的時候,房門突然被猛地拽開,老神在在的聲音聽得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門口的男人,身材高大得幾乎頂住了門梁,雖然一身沙灘花褲衩白背心兒夾腳涼拖的打扮,可不怒自威的威嚴姿態一看便知是個不好惹的人物。
身後黑壓壓跟了一票兒人,放眼看去望不到盡頭。
是大哥!
兩個手下嚇得立馬退離了桌子一米遠,恭恭敬敬地低著頭,“猶大!”
小頭目寬額頭則狗腿兒地湊過去,又是遞煙,又是點火兒,“猶大,什麽風把您吹到我這小地方來了,來,抽煙!”
下巴高傲地揚著,猶用餘光斜睨了他一眼,眼底充滿了不屑和輕蔑。
他緩緩抬起了右手。
見此,寬額頭男點頭哈腰地將煙遞高了一點,沒想到那隻右手上帶鉤的戒指寒光一閃,突然淬不及防地揮了過來。
“啪!”
狠狠一個巴掌。
寬額頭在空中轉體了720度然後狼狽地跌倒在地,左臉火辣辣地疼,一摸,全都是血,他驚恐地望向神祗般高大的男人——
“猶大!”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眾人大氣兒也不敢喘。
冷哼了一聲,猶看也沒看他一眼便徑自走進屋裏,俯下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女人,淺綠的眸子突然一亮。
竟然是那個敢跟他搶椰子的女人?
唇角不自覺地一勾,男人猛地轉頭,狠狠瞪著寬額頭,“這就是你們今天到的貨?”
“不,不是這個,今天到的貨已經賣給k的買手了,這個是自己跑到我們房子後麵被他們給抓進來的,猶大,我們一點都沒碰她,一點都沒有,求你饒了我們。”
男人眯了眯眼睛沒說話,他們在房子裏的對話他基本都聽到了,知道寬額頭沒有撒謊。
片刻。
他又轉回頭去端詳起小女人來,披散的長發烏黑發亮,鼻子小巧,嘴唇粉嘟嘟的,和狂野耐操的拉丁女人很是不一樣。
什麽都那麽小,那麽精致,像是一碰就能碎了似的。
尤其是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傍晚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想摸摸看了。
指背情不自禁地撫上了她的臉頰,磨挲,再磨挲,愛不釋手,果然像牛奶一樣細滑,心中不由得驚喜連連。
視線從小臉兒上一路下移來到她傲挺的峰前,隔著t恤掃描著它們的輪廓,眉頭突然一揚,他嗤笑了一聲,“嗬,還真是比椰子還大。”
下一秒,他將小女人打橫抱了起來,轉身朝門外走去。
經過寬額頭男時,腳步頓了頓,淺綠的眼睛溢滿邪惡的殺意,“解決他們,讓耶穌好好教教他們什麽是守規矩。”
“啊啊啊,猶大開恩,猶大開恩,我們錯了,能不能不要打我們的臉?”三個男人哭著跪爬過來祈求道。
想必不了解情況的人聽了這話都會納悶兒,為什麽知道要死了不求饒命反而是不讓打臉?
原來外傳猶生性凶殘,他想讓誰死就一定得死,沒有網開一麵的情況,而且他有個愛好,喜歡看被ak47爆頭,看死人麵目全非的模樣。
低頭看了一眼小女人,她正有轉醒的跡象,睫毛微微顫動著。
目光一滯,猶施恩一樣看著腳下卑微的他們,“好吧,就打後腦勺吧,上帝會保佑你,阿門!”
砰砰砰!
山上傳來三聲響亮的槍聲。
快走到貧民窟出口的祁佳碩回頭往山上望了一眼,沒有多在意,這種半夜槍響的事情對於羅西尼亞來說再平常不過了。
……
施樂醒來時是躺在一張陌生的豪華大**。
屋裏黑漆漆的,頭有些暈,她撫著額頭坐了起來。
被子從身上滑落,身上一涼,她低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身上的t恤衫和長褲都被換掉了,她穿了一件包身的性感吊帶紅色連衣短裙,腳上還蹬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事業線低得她額頭青筋一突一突的。
本能地往自己的胸前和裙擺裏麵摸去,她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天,沒穿內衣!
心慌了又慌,她這是在哪兒,自己又發生了什麽事?
她不是在貧民窟偷看祁佳碩和人販子交易嗎,怎麽會在這種地方穿著這樣令人羞恥的衣服?
閉了閉眼,她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她得趁著還沒發生更糟糕的事情之前趕緊離開這裏。
跳下床,輕手輕腳地往門口摸去。
哪知道剛一碰上門把手,她身體被一股大力往後拽去,下一秒就被死死箍進一個硬朗的胸膛。
“想跑?”標準的葡萄芽語顯得男人的聲音有一種陌生的性感。
他緊緊貼著她的後背,熱氣噴灑到頸項上,半邊身體都麻痹了,嚇得她一動也不敢動。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著裝,陌生的男人,她怎麽可能不害怕?
而且身後的男人身上帶著本土人特有的椰子香,渾身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氣息非常有侵略性,像是隨時要將她吞噬入腹似的。
硬拚不成,看來隻能智取。
越是掙紮,越是激發男性掠奪的本能。
猛然間想起這句話,卻不記得是誰跟她說的。
她緩緩轉過身,抬起頭,就著窗邊的月光她看清了整整告她一個頭的男人的臉,卷毛的,狂野的,拉丁的,淺綠色的眼睛……
呼吸一滯。
“醬油!?”
施樂剛想喊出她從祁佳碩那誤聽回來的名字,沒想到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
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摸著自己的脖子,她又試著想說話可還是說不出來。
“還認得我,不錯。”男人撫了撫自己的卷毛,歪著頭玩味一笑,“別費勁了,我給你舌頭上紮了一針,十二個小時之內你不用說話了。”
為什麽!?
施樂怒瞪著他,要知道她最引以為傲的能力就是舌戰,這不是等於廢了她的武功嗎?
醬油男,我操你大爺!
王八蛋,死太監!
她心裏狠狠地罵著男人,男人步步逼近,笑意盈盈地盯著她的怒容,心情看起來非常不錯。
“嘖嘖,生氣時也那麽可愛,像個小娃娃。”
倏地——
猶一手按上她想偷偷打開的門,雕塑般的俊臉湊過來,近得呼吸可聞,在他眼裏她好像是一隻瀕死的獵物隨他肆意玩弄。
“你罵我也沒用,小美人兒不要著急,待會就放你走!”
語畢,他一把拉開她,開門大步走出去對屋外百十來個屬下吩咐道:“安排車,去會一會路易斯。”
路易斯?!
又是誰?!
隨後,她像個布偶一樣被人從豪華別墅裏拽出去,推上車,沿著桑巴大道不知道駛向什麽地方。
二月對裏約來說正值盛夏,天氣雖然炎熱,可是她還是覺得有一股股涼風往胸前和裙底躥。
不著內衣的不安全感,讓她怎麽坐也不舒服,身體扭動個不停。
身側的男人突然將她摟過去,捏起她的下巴,冷冷的聲音帶著威脅,“小美人,待會兒到了那安分點知道嗎,你要是身上癢了忍一會兒,等會有人給你撓,現在給我老實坐著,不然我隨時改變主意把你拖回別墅去。”
腰上的大手奇燙無比,這一通威脅也的確起了作用,施樂僵著身子再也不敢動。
管他把自己送到哪兒去,想逃出去就得首先脫離這個惡魔的手掌。
想不到汽車竟然來到了她再熟悉不過的喜來登大酒店。
心裏一喜,這兒離家這麽近,說不定有辦法能聯係到祁佳碩來救她呢。
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堂,換上了西服正裝的猶看起來貴氣天成,像是天生就屬於這樣豪華高檔的世界,哪像是從貧民窟長大的人?
他帶著她首先乘上了電梯,還有一百多手下一部分留在樓下,一部分分批上樓。
頂樓,總統套房外電梯口。
猶轉頭對她曖昧一笑,同時伸出了弓起的手臂,“挽著我的手臂,待會兒要聽話,我說什麽就做什麽知道嗎?”
望著遠處總統套房那道雪白的雕花大門,她喉嚨梗了又梗,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那裏麵又住著什麽人。
呼……
見招拆招吧。
她對男人點了點頭,挽上了他的手臂。
滿意地一笑,猶牽著她信步往總統套房走去,並在門口兩名保鏢極度震驚的目光中看著那道門緩緩打開……
一個高大凜然的亞裔男人端坐在起居室的巨大皮沙發上,他五官俊朗無匹,神色冷冽,霸道地坐在沙發正中,兩名保鏢護其左右,那架勢,那氣派,雖然隻是三個人,卻好像比猶的上百人還要有力。
心裏微微震撼。
這人是誰?
聽到了開門聲,男人蹙著眉頭抬起銳利的鷹眸,“猶,誰讓你進來……的……”
當他看到依偎在猶身旁一身性感紅裙的嬌俏小女人時,項野頓時啞了聲……
------題外話------
x爺驚然發現跟項爺搶媳婦的男人還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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