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這才是親爹啊!

“謝謝!”

施樂捂著鼻子狼狽地坐起來,滿手是鼻血,見男人遞過來一張紙,想也沒想便接過來擦了擦手,還放到鼻子上擤了一下,然後揉成團瀟灑地往遠處桌邊的垃圾桶一拋。

“嘿,真準!”

項野當即看傻了眼,那張紙可是……

都怪他剛才見妞兒流鼻血一時心急,連手裏的東西被搶走了也顧不上管,這可倒好,驗明正身的機會沒有了。

“哎!”

回頭找文森再去補一張吧。

一歎,項野搖了搖頭,打橫將施樂抱起,就這麽光著身體送她到了洗手間,放下坐便蓋子讓她坐在上邊。

以前給妞兒處理鼻血已經駕輕就熟了。

項野熟練地幾個動作之後,便蹲下來將冰毛巾敷在了她的鼻子上。

“baby,低頭。”

膩歪的稱呼讓她心裏顫了一下,抬頭看他一眼,又被男人的大手給頭按了下去,正好視線跟落在他赳昂的凶物上。

叢林中一隻超標準型號的大杆子杵在兩條腿之間,爭獰地指著她,好像在嘲笑她的猥瑣。

紅著臉,轉開了眸子。

“我說爺你能不能穿上件衣服,注意點影響?”

“這是我家,我能影響到誰,嗯?”

男人輕描淡寫地說,止血後,有點強迫症地將毛巾洗淨,鋪展,晾掛到牆壁的杆子才又走過來蹲到她身邊。

施樂嘟著嘴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當然是影響我了啊,你看看我被你害的!”

“不錯,證明你對老公的感覺沒變,還能**到你,你看別的男人有過這種情況麽?”

額!

倒是還真沒有。

如果說因為祁佳碩身材偏瘦沒有激起她的感覺的話,那麽猶大那種大塊頭的總可以吧。

可也是沒有。

一抬頭,項野正揚著薄唇望著她,黑眸裏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這男人驕傲又自大,那是這麽多年被無數女人崇拜愛慕的目光堆積而來的,他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他更知道自己的能力曾讓麵前的小女人在床嬌喊求饒、在欲的海洋中迷失得徹底。

見她衣服被鼻血弄髒了,項野抓著她白色t恤的衣擺就要給她脫。

施樂嚇得連忙按住,驚恐地望著他,“你要幹嘛?”

項野不悅地蹙眉,“你衣服髒了,給你換一件睡衣,把手拿開,都看過你千百回了,一驚一乍的!”

“我不!”

她覺得自己堅守的底線在被這腹黑的男人越拉越低,指不定再往下進行下去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我自己來,你先出去,把我的衣服拿進來!”

兩夫妻搞成這樣真讓人著急。

項爺怎麽可能不心急,豆腐整天就在眼皮子底下秀白嫰,秀水閏,秀可口,秀香味兒,就是**著你還不給吃,心裏早就火急火燎地想撓牆了,可就為了當時一句“絕不強求”,他一直忍到現在。

一磨牙,他沉著嗓子狠狠一句,“行!你等著!”

等施樂換好衣服走出衛浴間的時候,男人已經靠坐在了床頭擺弄著平板,腿上蓋著薄薄的被子,健朗的上身也補了一件貼身的白色背心,雖然性感指數還是居高不下,不過心裏可算有點安全感了。

見她遲疑,男人無奈地掀開被子給她檢查。

“穿著呢,趕緊過來吧!”

這丫頭要是再擺出一副防範的樣子,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想掐死她,或是直接按倒強上。

“哦……,你先睡吧,我論文還沒有裝訂好呢,我再整理一下。”

“過來睡,我明早上幫你訂。”

男人已經向她伸出了手,如果這時候再找什麽理由拒絕簡直是找抽呢,她不得不走過去拉住男人的手,從他身上翻越過去躺到了另一邊。

下一秒,燈就關了。

身邊悉悉索索的聲音,男人應該躺了下來。

這還是他倆重逢後第一次同床而眠,施樂心裏緊張得不行,兩隻手抓著被角隻露出一雙眼睛,悶得她滿頭大汗,豎著耳朵聽著旁邊的動靜生怕男人有什麽大動作。

噗通!噗通!

房間裏除了空調的微動,靜得沒有任何聲音,強烈的心跳聲便被凸顯了出來。

天呢!

一想到那一身漂亮肌肉的男人躺在身邊,她覺得自己血液流動都加速了,這讓人怎麽睡覺?

二十分鍾後。

施樂仍然沒什麽睡意,睜著大眼睛望著天花板,滿腦子都是他的那玩意兒。

“項野,你睡了嗎?”

她輕聲問了一句,沒想到不到一秒男人清醒的聲音便從旁邊傳來,“嗯?”

施樂後悔多嘴了,未免尷尬她有一搭無一搭地聊了起來。

“那個你早先不是說找我有事嗎?結果被我流鼻血打岔打過去了,到底是什麽事?”

“沒什麽,睡吧。”

“你肯定有什麽想跟我說吧,跟我講講,我想聽。”

男人在黑暗中沉吟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不過證據被你扔了,說了你要是不信再跟我耍性子,等回裏約的吧,我讓文森再弄一份。”

施樂半抬起身子望著他,“弄什麽東西?你說吧,我信你!”

項野看了看她,良好的視力讓他黑夜如同白晝,清楚地看清她的一切。

小女人側著頭,瀑布般的長發散在一側露出細長白潤的脖子,這樣撩人的姿勢看得他心猿意馬,剛冷靜下來的身體又熱乎了。

這小妖精,是不是故意在**他!?

梗了梗幹澀的喉嚨,他移開視線說道:“菠蘿他是我兒子!”

“怎麽可能!?他是我和祁佳碩的,家裏還有以前他給我看的dna鑒定單子呢!”

看著她瞪得跟銅鈴似的大眼睛,項野聲音沉了下來,“你看吧,就知道你會跟我耍性子,我現在口說無憑,你愛信不信吧。”

說著,男人負氣地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施樂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後來想了想覺得男人沒有必要騙自己,剛才又說證據被自己扔了,就蹭地爬下床去紙簍裏找那張她擦血的紙。

就著燈光,她看清了上麵的字。

單子上顯示小菠蘿和項野的基因座完全吻合,經過鑒定確定具有親權關係,也就是說他們是——

一對父子。

腦子懵了一下。

祁佳碩給她的那張也是這麽寫的,也因此一直沒懷疑過菠蘿的身世。

現在兩張擺在她麵前,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冷靜地想想,以前不認識項野的時候還不覺得,這些天相處下來,她發現菠蘿和項野很合拍,一開始還偶爾苦惱說想爸爸,後來隻要項野在,菠蘿基本上就不找爸爸了。

性子也像,體格也像,再努力一想,其實長相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不往那邊想則已,一想各種可疑。

難道項野真的是菠蘿的爹?

祁佳碩竟然連這個也騙了她?

沮喪地走回床邊躺了下來,望著男人一動不動的背影,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聲音軟軟地說,“項野,我信你,你能給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嗎?”

聽到這話,項野心裏安慰,算這丫頭還有點腦子,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來告訴了她“死”後的事情。

施樂也終於想通了為什麽當初她要用身體報答祁佳碩的時候,他會拒絕。

算他還有點良心。

可是他欺騙她還可以忍受,為什麽連菠蘿的爹的身份也要冒認?

如果不是和項野遇上,菠蘿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爹是誰,這對菠蘿公平嗎,人怎麽能這麽自私?!

心尖兒痛得不行,祁佳碩啊祁佳碩,他把她的信任當成了什麽!?

施樂痛恨得擰緊了被子邊緣。

“別想了,趕緊睡吧!”安慰的聲音傳來,項野趁勢轉身攔腰摟住了她,將整個身軀貼附過來,動作自然得不留一絲刻意的痕跡。

施樂身體一僵,不過卻不再掙紮,破除了菠蘿那塊心裏障礙,如今更沒什麽理由拒絕。

男人的摟抱很溫暖,不,應該說是很火燙,貼在肚子上的手掌燙得驚人,輕輕在上麵一下一下地磨挲。

心裏的怒意消散了些。

她真的不知道再見到祁佳碩時該怎麽麵對他。

“老公”“菠蘿爸爸”原來都是屬於她身後這個男人的。

還好,她還沒錯得那麽離譜,親手把菠蘿的親老爸從他身邊推開。

在男人大手的撫慰中,她漸漸進入了夢鄉。

夢裏還是那個山丘包圍的藍色超現代化基地,本以為這次會再次狗血地轉到和一個男人綁在一塊,誰知道卻是地動山搖,漫天火海。

好暈,好暈,好燙,好燙,好熱,好熱,她的p股好像被燒著了。

她試圖想從夢裏醒來,可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隻感覺身後有什麽硬棱棱的東西在蹭著自己,伴隨著低沉濃重的喘氣聲。

發生了什麽事?

然而這夢累得她根本醒不來,就由著這夢折滕著自己,最後沒了意識。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人。

還以為男人已經起來了,施樂沒有多在意便起床去衛浴間洗漱。

出來之後還不見人,她開門走出了臥房發現男人抱著枕頭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昨天不是在床睡的麽,怎麽會跑到這來了?

沒琢磨明白,不過施樂看時間不早了便沒有叫醒他先回房裝書包。

起初還以為男人隻是說說,想不到論文真的被裝訂好了,而且每一篇作業都有打印著學科名字和她姓名的漂亮封皮。

“樂路易斯。”

看著上麵的名字,施樂淡淡揚了揚唇,裝好書包後男人突然闖了進來,急急地說了一句便鑽進了浴室。

“抱歉,睡過了,我去洗個澡馬上就好!”

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這麽倉促的模樣,平時淡定得像個雕像似的雷打不動,今早這狀態反到讓他看起來像個人類。

吃過早餐,臨出門前。

男人已穿得西裝革履,“護照帶了嗎?”

“帶了!”

“作業帶了嗎?”

“帶了!”

“入學通知書帶了嗎?”

“帶了,帶了,我全都檢查過了,全都帶了!”

男人低頭看了看她的白色襯衫,劍眉一蹙,伸手開始給她係紐扣,“你今天報道肯定要俯身寫東西的,扣子都給我係嚴實點!”

看著男人緊繃的俊臉,施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又不是小孩子,至於這麽緊張兮兮嗎?

“行了嗎?”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行了,走吧!”

剛走沒兩步,他高大的身軀突然又轉了回來。

施樂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你又怎麽了……唔……”

沒想到男人一手摟住她的腰,一個吻就落了下來。

這個吻很長很長,吻得她暈頭轉向,腰快向後彎到90度了。

“嗯,這回可以走了!”

擦了擦她唇邊的水跡,項野滿意地揚著唇帶著她出門了。

m國的三月還是春天,天氣還沒有回暖。

不過碧藍的天空卻讓一早報道的施樂心情甚好。

到學校時剛好九點,這時候大學裏的辦公室基本上都開門了,校園裏也陸續出現了上早課的學生們。

別看天氣冷,在這裏念書的學生們大都非常拚命刻苦,很少有翹課的,所以路上成幫結夥的學生並不少。

這裏聚集著來自全世界的未來精英,更是創新的天堂,而“創新”也自然體現在校園的各地各處。

踏著幹淨的石子路,兩旁是大片碧綠的草地和奇形怪狀、創意獨特的建築。

走在這裏,施樂本應該激動雀躍,感受一下重新念大學的興奮心情的,卻因為身邊一個“領導”,身後四個“黑超”讓她步履艱難,覺得所有人都用奇異的目光看著自己,連頭都不敢抬。

誰讓身邊兒這位爺氣場太強大了呢,排場還足,隨便在哪兒出現都會成為眾人焦點,尤其他今天出門前還特意打扮,鼻子上掛個大墨鏡,回頭率百分之百。

她知道,他要低調,怕自己被人認出來。

可他越是這樣,她就越高調好麽!

“項野,你能別跟著我嗎?我交完作業,報道完跟你匯合。”施樂低著頭,縮著脖子,拽了拽男人的袖子。

項野一轉頭,大大的墨鏡映出她窘迫的臉,繃直的唇線顯示他不悅了,“怎麽,你還嫌棄我給礙事了?妨礙你認識新同學!?”

這人兒咋這樣呢!?

“我沒有!我這不是怕你被人認出來拍照麽,你看現在那麽多學生看著我們呢!”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項爺,他這樣排場強勢地將她護在身邊可能會遭來學生的猜疑和非議,這對本來就是插班生,特招生的她就不利。

想了想,他拉住了施樂的小手,“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

施樂揚著頭好笑地望著俊帥地下巴棱角,“真的沒問題,我是二十五歲不是十五歲,老爸同誌!”

她覺得這男人管得她快像個爹了,忍不住就調侃了他一下。

男人一敲她腦門兒,“這裏還是二十,不管不行!那我先回車裏等你,有什麽事立即給你打電話,知道了嗎?”

“yes,sir!”

項爺依依不舍地走了,三步一回頭,倒真像個送孩子上學的家長。

養個閨女不容易,養個老婆更不容,養個有點兒前途還失憶的老婆更更不容易啊……

看著男人和梅蘭竹菊消失在視線中,施樂鬆了口氣,可算是不用再承受眾人的目光了。

按照校園地圖一路找過去,她來到隻要電影電視裏需要拍攝麻省理工必須會出現的最著名主樓前。

人剛一到,就有一個年輕的國人小夥子跑了過來,他穿著一件格子大衣,身材偏瘦,帶著黑框眼鏡,一看就是學習很好的學究派。

“你好,你就是樂路易斯吧?”小夥用中文跟她說道。

施樂驚訝,“咦,你怎麽知道是我?”

小夥兒打量了她的臉一下,眉開眼笑,“我在照片上見過你,你比照片上漂亮多了呀。我是這裏國人留學生學生會的主席,聽說你是插校生,你們係主任特意安排我過來帶你去注冊,交作業和熟悉這裏的環境。”

施樂心裏一暖,同時也被小夥兒誇得沾沾自喜,“這麽貼心啊,謝謝你哦!”

“哦,不用客氣的,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李陽!”

說著,他伸出了手。

施樂正想握上,沒想到身後一個黑影壓了過來,小夥也同時色變。

她心裏一凜,立馬轉頭,男人正繃著臉望著那小夥,冷鷙的神色像是要殺人了。

我靠!

他啥時候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