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紐約多情夜

“爹地!傍晚好~!”

一看見父皇來了,菠蘿這小娃眼裏即刻沒娘了,也不管施樂是不是正在為人生不能親自給兒起名憤憤不平呢,極懂禮儀地跟項野打招呼,然後焦急地夠著兩隻小手讓爸爸抱,看起來比跟施樂親多了。

“菠蘿!”溫柔地叫了他一聲,項野跨上一步俯身將他單手抱起來,食指愛憐地撫著他的嫩臉蛋兒,“寶貝,有沒有想爹地?”

“有!”

“有多想?”

吧唧!

小菠蘿捧著爸爸的頭用力在側臉頰上悶了一口。

“好兒子!”被親了一臉口水,項爺仍然龍顏大悅,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抱著菠蘿轉身下樓,連這個當爹的也把施樂給忘邊兒上去了。

施樂站在原地直愣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教育的力量?她養兒兩年都不如人家培養兩個月,自己的兒子自己都快不認識了,看起來有氣質、有涵養,像個小紳士又不失孩子的可愛,最重要一點,她這個當媽的好像沒有存在感了。

失落的洪流湧遍全身,心尖兒墜啊墜啊,施樂慢悠悠地跟著下樓,卻沒有繼續往下走的力氣,都說養兒父母從小都要在身邊的,不然孩子不僅跟父母生疏,長大了還會恨父母不負責任,她僅僅分開兩個月就感覺到中間細微的變化,若是當初選擇去做駐外記者,常年不著家,菠蘿豈不是不認識自己了?

想到菠蘿會跟自己形同陌路,她心都酸澀了。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男人逼她放棄記者路進公司都是為了他自己,如今一看當初自己的想法是多麽幼稚,作為一個母親,有些夢想是注定要成為夢想了。

跟著爺倆走進二樓的餐廳,阿貝正在爐台上燉著香噴噴的羊排,人餓的時候呆在這種開放式餐廳看菜還沒上桌是一種煎熬。

不過對比施樂心裏的煎熬,饑餓已經不算什麽了。

她坐在高腳椅上,拄著下巴,側頭望著他倆,滿眼嫉妒的火焰,又不能明著抱怨,憋得她急躁躁的。

隻見項野整理了一下菠蘿弄歪的領結,“菠蘿,在幼兒園有沒有和小朋友好好在一起?”

“有!”菠蘿乖乖地點頭,頭頂旋兒上豎起的幾根毛兒跟著晃來晃去。

“今天怎麽穿這麽帥?幼兒園有活動?”

“活動?”小菠蘿大眼睛直了一下,抬起小腦袋不解地望著項野,可能還沒明白這個新名詞的含義,不過前半句他倒是聽懂了,過了一會兒答,“因為媽咪今天回來。”

“為什麽媽咪回來要穿西裝?誰讓你穿的?”

小寶貝兒低著頭若無其事地攪著手指頭,“我自己,好看。”

項野循循善誘,“想讓媽咪見到你最好看的樣子?為什麽?”

菠蘿轉頭看向施樂,不知說到什麽時候眼圈裏閃著晶瑩的東西,“因為我想媽咪了~!”

聽到這,施樂心肝一下子顫歪了,還以為小東西不在乎自己了,沒想到正好相反菠蘿對自己回來是那麽看重,不過兩歲多甚至懂得穿最帥氣的衣服給她看。

當媽的對子女都有一顆柔軟脆弱的心,就算施樂不算是個合格的媽媽,但對自己親骨肉的感情也是無法磨滅的,生怕自己會被忽略、會被拋棄。

她輕柔地撫了撫菠蘿的短毛兒,誇讚道,“菠蘿真懂事,媽媽也想你!”

小家夥兒破涕為笑,一排小乳牙又白又整齊,剛想伸小手過來抱她,正巧阿貝端上來特別為他準備的肉球番茄意粉,這個貪吃的小鬼注意力一下子被美食勾走,施樂就眼睜睜地著那雙愛的小肉手調轉了方向,去拿桌子上的叉子了。

額角滑下三條黑線!

誰說小孩子都是純真滴?耍起大人來也是很有一手。

自嘲歸自嘲,施樂再沒有了吃項野醋的想法兒,視線一移,發現男人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嘴角噙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你還笑!’施樂用口型嗔了他一句。

項野笑意不減,將餐巾塞到菠蘿的衣領裏,然後對她說:“菠蘿的名字是他自己起的。”

“自己!?”

“我當時在沙發上看新聞,他跑過來說要一起看,當時版麵上正好報道關於皇室喬治王子的新聞,他指著喬治大大的名字說:我要這個。我問他:你想叫喬治?他點點頭。所以就叫這個了。”

施樂不敢置信,“這麽兒戲?”

“兒戲嗎?我倒覺得這是天意。”

“那你怎麽沒早告訴我?”

男人神情淡淡的,“想告訴你的那天,旋風在你家。”

額!

施樂被男人噎得無言以對,想了想,她提議道:“那中文名給我想吧,論中文文化底蘊我還是比你強的!”

項爺目光一眯,“臭屁!”

施樂不甘示弱,“彼此彼此。”

於是起中文名的機會就這麽被施樂用強硬手段奪到手了,當天晚上為了個名字,她這個無神論者在電腦上又是查八字、算五行,不弄出個三才五行都是大吉,名字分數不是一百的名字,連睡覺都沒心思了。

“施樂!別找了,睡覺!”

“唉唉~,你給我扣上幹嘛呀,我好不容易把21劃的繁體字都找出來!”

“不扣你得找到明早上去!”

項爺躺在**,閉著眼睛被樂妞兒筆記本電腦的光晃得眼前通明,耳邊還是她啪啪啪的按鍵聲,煩得他根本睡不著。起名字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也不知道她跟誰較勁兒呢。

背靠在床頭,樂妞兒又把電腦打開,“對了,老路易斯周末在家不?還有Grace呢?”

“怎麽?”

“他們是不是還不知道菠蘿呢,我想帶菠蘿去拜訪一下。”

項野目光黯了下來,翻轉了個身換成平躺,複雜的神情隱藏在暗中,“不用去了,日子過我們自己的就行!”

施樂感覺到了什麽,“就算老路易斯不承認我,總該認這個孫子吧,我倒是不稀罕他認孫子,接不接受也是他的事,但是我們不能剝奪菠蘿見爺爺的權利,Grace在法律上是菠蘿的奶奶,他也應該見見。”

施樂本質是善良的,大都會站在別人的立場去思考問題,難道她不知道老路易斯討厭自己嗎,但親人關係擺脫不了,她不想讓他們這兩代的恩怨再留到菠蘿那一代。她努力過了,菠蘿還不被接受,那是另一回事,如果一開始隻是因為個人喜好就剝奪了孩子的權利,那這個當媽的,未免太自私了,孩子以後的心態也不會正常。

項野經過思考後也同意了施樂的想法,轉身抱住她滑溜溜的大腿,將額頭倚在她腿上,“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有你在我不好發揮。”

“你想怎麽發揮?”

見項野緊張兮兮地抬起頭,施樂笑著磨挲著他的臉頰,“喂,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啊,我不會像以前那樣跟老路易斯吵了,那時候我跟他沒關係,我可以隨便罵他,現在不一樣了,他是老公的父親、兒子的爺爺,總還是要給點麵子的。”

項爺麵露訝色,大手不自覺地往她腿中間磨蹭,“小丫頭懂事了?”

“我一直都很講道理的,隻是你沒發現。”

“是麽?給我看看道理在哪兒?”

男人大手淬不及防地往下一拽,就拉下了她身上穿的小背心,接著以光速撤掉她腿上的筆記本,將她按倒在床,峻拔身軀欺壓上來,同時另一隻手在退她的小內內。

“道理在裏麵嗎,恩?”男人目光緊眯住她白析光luo的胸前,大手輕附上**,在一片柔i軟中磁性的聲線變得暗啞。

這都能聯係到一起?

施樂身體一顫,下意識地並了並腿,一手撐著他硬實胸鏜,一手往頭頂上一指,“道理在牆上,不信你去戳戳看!”

“你以為我這兄弟是金剛鑽能穿牆遁地?”

施樂賤兮兮地揶揄他,“阿哦,那你的能力也不算厲害啊!”

項爺嗤一聲,眉峰挑出一抹倨傲神態,以兄弟代手便堵在門口,急著要證明自己似的,“不是金剛鑽,也是堪比嫪毐可轉動桐木車輪!”

噗嗤!

這男人連秦始皇他老娘的情人都知道?

說丫沒文化底蘊真是自己打臉。

施樂不服氣地嘟起嘴兒,“你吹牛,你去找一輛桐木車試試給我看。”

“試你就夠了,想不想轉一下?”

“轉?”施樂一開始還沒明白,後突然想到他曾經在自己身體裏不規矩地亂來過,那滋味兒,又酸又麻,還有一種無法形容出來的爽,總之會讓她理智失去控製,心下一瞬唏噓,她急忙推他阻止,“不行!噢——!”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男人身軀突然往下一沉,她的身體就被徹底天滿了,緊隨而來的就是她剛才想到的又酸又麻,還有,又爽。

“項野!我恨你,我不是桐木車——!別轉,別轉,求你喔喔喔……”

樂妞兒的哀嚎響徹臥房上空,不過是吹響整夜肉博戰的號角,是誰說項爺統治的時代就要結束了?其實項爺的時代現在才拉開帷幕,樂小妞兒,接招吧!

話說回來,菲比那邊旅遊已經有幾天了,他們先去了迪士尼世界魔幻王國體驗了一回做兒童的樂趣,接著去拉斯維加斯賭場怡情了一番,最後去了尼亞加拉大瀑布感受自然界的魅力,最後一站回到紐約,玩了兩天,第二天一早就要各自啟程,各奔東西了。

累得老太太說什麽也不再出來旅遊了,用她的話說,簡直剝了她一層皮,還是回去守著麵館,整天見賬戶裏麵錢越滾越多讓她來得過隱。

自從見過錢的好,這老太太就再也離不開錢了。

知道明早上要回國,當天晚上她就把行李收拾好擺門邊兒上,就等著李小瑤叫她了。

因為中間一直隔著一塊冷木頭,邵軍倒是樂得清閑,時刻守在老太太身邊,可菲比不幹啊,查看照相機裏麵他們的照片,她和邵軍的合照就沒有一張是沒有外婆搶鏡頭的。

於是乎,她悄悄摸到了李小瑤的房間,“小瑤姐,我求你件事……”

李小瑤接受了菲比嚴肅的囑托,這日半夜她麵色躊躇地敲響了李文森的房門,門沒有鎖,她緊張地旋開門把,男人高大的身軀隱在房裏,靠坐床邊低頭擺弄著手機,光亮照在他臉上,清清冷冷清清。

一見有光照進來,李文森抬起頭,見她穿得清涼站在門口,目光少有地閃爍了兩下。

“明天就要啟程回去了,能聊聊嗎?”李小瑤故作鎮靜地依靠在門框上,挺胸收腹,故意擺出個撩人的姿勢。

李文森猶豫一秒,估計是怕她進來,趕緊起身,經過衣櫃時,他隨手拿了一件西裝外套搭在手上。

“晚上冷。”淡淡的一句話,他將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看起來不過是平常的關心,可就是這麽不經意的一下,卻輕易地觸動了李小瑤的心弦,她仰頭凝望著這個高她幾乎近兩個頭的男人,如果這個男人的內心沒有他外表看起來那般滄桑的話,會不會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可那時候,還是她喜歡的那個成熟體貼的男人嗎?

思想又偏倚了!

李小瑤心裏猛搖頭,她來是替菲比支走李文森的,怎麽又想些亂七八糟的?

李陽……李陽……李陽……

堅定了一下信念,她和李文森來到酒店一樓大門外街邊一個休息的長椅上並排坐下。

紐約的夜晚是熱鬧而充滿魅力色彩的,晚上十點多,街道上的車輛不減反多起來,偶有趕著去pub的美女,將恨天高的高跟鞋踏得咯咯作響,不過,這麽顯著的目標卻沒有引起李文森的側目。

李小瑤攏了攏滿是他身上香水味的外套,“文森叔,我其實想跟你說,我不恨你了,以前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突然對我變冷,現在才理解真正的感情不隻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我父母曾跟我說過如果我找外國人結婚就打斷我的腿,他們態度這麽堅決,我有些難以想象,當初我父母單獨找你談話時會說多麽難聽刺耳的話,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跟父母作對。”

“……”

“嗬嗬,像我這種愛情飲水飽的人竟然能參透這麽高深的道理,很值得表揚吧?”

李文森蹙起了眉頭,“原來你一直恨我?”

“額!因為我想不通,那晚我們明明……,哎不提也罷,我現在也不奢求什麽了,隻是想問問你,你曾經心中有過我嗎?”

李小瑤深深注視他粗獷的臉頰,深邃的五官與這座富有魅力的城市一樣深深吸引著他,而且他更多了Y國人內斂的個性。李小瑤的思維是時尚的,時尚本無國界,人對她來說更無國界可分,隻要能激發她的感覺。

李文森遲疑幾秒,“現在還重要嗎?既然決定向前看了,有過沒有過沒有區別。”

李小瑤心裏有些急,“如果我沒有過李陽呢?”

“你有了,而且你們兩個更合適!”

李小瑤聲音哽咽,“你不覺得你自以為是嗎,其實李陽的父母也反對我們,但是李陽說過他會盡量和家裏協調,可是你什麽努力都沒做過就放棄我了!”

“我……”李文森掀了掀唇,他想解釋,可一想起三年多前那個聖誕夜李小瑤父親對他說的話,他猶豫的目光又沉黯一下,“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困擾了。”

李小瑤,“……”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你別著涼了!”體貼地說完,李文森就要起身。

李小瑤默默的,心裏縱使千言萬語,有時候麵對那個對的人,口才再好也總是說不出對的話,正想跟著起來,一轉頭,見到菲比拿著相機生拉硬拽地扯著邵軍的襯衫袖子用力往酒店外托。

“妹兒啊,大半夜你拉我出來幹什麽啊?哥還好睡覺呢。”

“我們都沒有單獨的合照,我要跟你一起找紐約夜景!”

“哎!服了你了!”

兩個人眼瞅就要走出來了,如果李文森回頭的話一定會阻止他倆出去的。

糟糕!

李小瑤情急之下,大叫了一聲,“文森叔!”

李文森驚然回頭,李小瑤一看來不及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雙手捂住男人的耳朵,唇就附了上去,在他的唇上撚轉嘶磨。

雙目圓瞪,李文森驚了一下,下意識後退,可久違了的柔軟觸感讓他全身所有拒絕的細胞同一時間停止了工作,腦子一炸,竟然就沒有推開她。

溫柔的,香滑的,柔軟的。

還帶著一絲紅酒的清香,她出來之前喝酒了?

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清爽的夜風也吹不散他渾濁的思維,他開始感受她雙唇觸碰的柔嫰,漸漸雙臂情不自禁上移,想有擁住她,回應她**親吻的衝動。

而於此同時,李小瑤隔壁房間的李陽,躺在床掙紮幾個小時無法入眠之後,終於下了決心,決定在旅遊的最後一天,嚐試讓小瑤徹底接受他,他想和她一起睡覺。

貼心的酒店是備著套套的,他也不管李小瑤房間裏有沒有,他自己從床頭櫃拿了兩包,揣在褲兜裏,緊張兮兮地往李小瑤房間走去。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李小瑤並不在房間裏。

敲了菲比房間的門也是沒動靜,心說時間尚早,兩個人有可能去大堂咖啡廳玩去了,於是他坐上電梯,往一層駛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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