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你就不能換個拉鏈的?

“哎……”

“哎……”

“哎……哎……哎……”

施樂敲了一下菲比的腦袋,“你再哎哎哎,下巴就要哎掉了。”

菲比盤腿坐在床頭,頹喪地揉著自己的波浪長發,“我不哎不知道幹什麽了,我無聊,我鬧心,我鬱悶,我抑鬱,我想死……”

“你這些毛病可以總結為一種病。”

“什麽病?”

“相思病!”

白天男人都出去工作了,家裏就隻有施樂,薇安和阿貝,菲比畢業典禮之後緊接著就去了歐洲購物,本來想帶上施樂一起,但施樂一來對奢侈品沒什麽興趣,二來想陪兒子便沒跟著,等菲比這一回來可好,把她這裏當成吐槽基地了,整天賴在這裏要死要活。

施樂從床尾繞到另一側,遞給菲比一碟阿貝做的慕斯蛋糕,然後坐在她身邊。

“小心點吃哦,要是弄到**,你哥會殺了我。”

菲比不屑地一撇嘴,“他現在連大聲吼你都不敢,怎麽可能會殺了你。哎……,想不到我哈迪斯冥王一般的老哥,有一天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施樂掀唇剛想替項野說兩句好話,菲比眨著長長的睫毛,黯然開口,“屎了姐姐我好羨慕你啊,我多希望他也能這麽對我。”

施樂心裏默了默,有時候看見菲比這樣也覺得她挺可憐的,人生最大的無奈便是做不了自己,作為路易斯家的女兒,皇室親戚,每天除了承受父母壓力之外,還要在麵對社會時戴上偽裝的麵具,而真正想要的東西又被哥哥扼殺。

施樂勉強笑了笑,“你是沒看見我以前有多苦逼,那時候被他欺負得都沒人身自由了,現在好不容易才好一點,所以啊,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

“什麽轉?”

“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什麽東西?”

“就是此一時彼一時。”

“……”

望著菲比茫然的眼神,施樂放棄解釋了,“算了,咱倆還是講英文吧。”

菲比急忙反對,“不行!我要跟你練中文,不然我有時候聽不懂大軍哥在講什麽。”

施樂好笑地看著這丫頭,自信的眼睛裏好像就沒有失敗兩個字,那種勢在必得的執著勁兒,用在誰身上恐怕都難以招架。不過想想逍遙姐和文森叔之間的遺憾,又想到李陽以膠皮糖一般的攻勢抱得美人歸,施樂發覺,有時候對待感情還真得有點兒不怕死的勁頭。

“你真那麽喜歡大軍哥?”

菲比忙不迭地點頭,差點噎著,“除了我哥就是他啦。”

“那你覺得大軍哥喜歡你嗎?”

“我……不知道,他對我一直很好,可是我發現他對每個女人都不錯,所以我分不出來。”

“這樣啊……”

施樂搔了搔臉蛋,也為難了,對於感情她也是個半吊子,一時半會兒她還真想不出來怎麽去驗證邵軍對菲比有沒有意思。

吭哧了一會兒,她把自己身上僅有的那麽點經驗分享給了菲比,“我覺得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喜歡你,就是無論他有多忙,他在做什麽,隻要你有事,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幫你。”

菲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乎她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去找邵軍的,一個電話打給老哥就迎刃而解了。

不知想通了什麽,她愜意地躺倒在**,伸展著四肢,“我明白啦!”

“你真明白了?”施樂連自己都不確定。

“嗯!”

施樂倒是希望能如此,就怕她弄巧成拙反而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想了想,她覺得還是補救一下吧,“菲比,你覺得能和一個男人揪扯不輕的是什麽?”

菲比思考了幾秒,轉頭看著她,“肉體?”

“咳!你還真直接!還有呢?”

“結婚證?”

施樂無奈地搖頭,“菲比,我看你平時挺聰明的啊,怎麽關鍵時刻腦殘了,再想!”

菲比杏眼一眯,“姐姐,腦殘這個詞我懂。”

“都結婚了還需要用揪扯不輕這個詞麽?”

“那是什麽啊?”菲比蹭地坐起來,蹙著眉頭,摸著下巴,看看明亮的窗外,又看了看施樂神秘兮兮的臉,突然,她眉頭一揚,“啊,我知道了!”

“菲……”

施樂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下句,菲比已經跳下床,彎腰親了她一口,然後箭一般的衝出去了。

“多謝姐姐,我這就去辦!”

“去辦什麽啊?喂~!”

菲比風一般地飄走了,施樂笑著搖了搖頭。

沒想到,她隻是無意識地一轉頭,小臉兒瞬間扭曲了,雪白的床單上撒得到處都是黑色蛋糕渣滓,被菲比剛才那麽一躺,全被壓得扁扁的與床單融為一體,陷入了床褥……

“我靠,菲比你害死我了!”

項爺晚上回家,一進到臥室,他那隻靈敏的鼻子就工作了,對著臥室深呼吸一口氣,緊接著銳利的眸子眯成一條縫,“又在臥室裏吃東西!”

“嘿嘿……,怎麽可能呢!”施樂狗腿地走過來,站在男人身後,像任何家裏的賢內助一樣,將男人的西服脫下來,搭在手臂上,然後又轉到前麵,給他解領帶。

一邊解,一邊心裏感歎,這副衣服架子似的身板真心好得沒話說,胸肌結實、棱角明顯,但又不會太壯將襯衫撐得沒了形狀,肩寬背壯,是那種正反麵看了都有想撲上去狠狠抱住,感受一下這身體力度的衝動。

唯一可惜的一點,這男人一身漂亮的肌肉每天都要隱藏在刻板的西裝下,如果要是穿緊身運動背心出門,手臂一亮,到時候還能多不少女同胞陪她一起流鼻血。

“嘻嘻……”這妞兒想著想著自己笑了。

項爺捏起她下巴,“又意銀自己老公呢?”

“噗!不要臉!”

“還不承認?瞧瞧,臉蛋兒憋都紅了。”

“咳!”兩隻小手在男人領口處忙活著,施樂橫了他一眼,轉眼笑容又明媚了,“老公,今天工作累嗎?”

這小聲音,撩得項爺心裏一**。

項野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嬌美小臉兒,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聲音有多麽溫柔,“不累。”

“身體第一,工作第二,以後盡量早點回來。”

“嗯,以後我們一起下班,五點半。”

說著說著,不知道什麽東西激發了項爺的欲望,眼瞅著那目光就變熱了,磁性低沉的聲線飽含柔情,別說樂妞兒這招比想象中還有用,項野明知道她在轉移注意力,卻心甘情願任她左右,不忍破壞這樣的好氣氛。

心底一柔,項野雙手攬住她的腰扣進懷裏,將熱烈的呼吸噴灑在她額頭上,“樂樂,以後你每天都對我這麽做吧?”

“做什麽?”

“給我脫……咳!”

半張著嘴,項野的話被領帶勒在了喉嚨裏,誰料到這丫頭笨得可以謀殺親夫了,一個領帶不會解,他站在原地五分鍾了,領帶不僅沒解開,反倒差點勒死他。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這麽一拉它能鬆開呢,沒想到,嗬嗬嗬……”

小手還在跟領帶糾結,可她越著急越弄不好,指甲還不小心把男人的脖子給劃傷了。

一著急,她還生氣了,“你這什麽破領帶,就不會買拉鏈的!?”

項爺陰著臉沒搭理她,心說你個不懂行的臭丫頭,高級領帶有幾個是拉鏈的,無奈地拂開她笨拙的小手,“我自己解,你解下麵的!”

施樂一怔,“解下麵幹什麽?”

“褲子是拉鏈的!”

“啊?褲子也用我解啊?”

項爺解著領帶急色道:“順便解決一下。”

“解決?這剛從公司回來,飯還麽吃就……”施樂目光下移,好家夥,他那家夥怎麽可以不分時間、不分地點、部分情況可以隨時滿血複活?

“不行,菠蘿還沒睡呢!”

男人興致一來也顧不上領帶了,領帶解到一半差不多能呼吸了就掛在脖子上,一手摟著小妞兒的腰,另一隻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弋,半商量半強迫地用身軀將她擠到床邊兒,灼灼的吻接二連三地落到她的小臉兒上,粉唇兒上,耳珠兒上……

“很快,我們速戰速決!”

“不行不行!”施樂雙手用力推他肩膀,反被他推倒在床,身體被壓住。

“不行你用嘴兒解決。”

“你想得美!”

“可他想了,樂樂,乖~!”項野俯下頭去叼她的唇,他就喜歡用蠻勁兒欺負她兩片兒唇,喜歡看它們被裹得腫起來,那樣看起來更性i感。

若是再吻上他兄弟,那滋味,那畫麵,嘖嘖……

想到這,項爺滿腦子不健康思想了,把她的抵抗當晴趣兒,與她唇不離唇,自己弓起身軀急燥燥地解褲腰帶。

然而,越解越不對勁兒,越解越覺得背後有一股陰風掃後項,心裏一凜,頓覺不妙,他猛然轉頭,差點萎了,隻見小菠蘿趴在床邊,兩隻小爪子撐著下巴,閃動著純真的眸子,一副認真研究的表情望著他倆,見老爸轉頭看他了,他邀功似的嘴兒裏有模有樣地學,“樂樂,乖~!”

艾瑪!

施樂頭痛了。

小東西接受能力本來就強,學會了這句不知道要教導多久才能給他板回來。

“你怎麽不關門呢?”施樂小心嗔了項野一句。

男人還理直氣壯地,“我怎麽知道你會鉤引我!”

“我?哈?你還怪我啦?”

“孩子在,待會說!”

“你,你你你……”

項野係好褲腰帶,在施樂的你你你聲中若無其事地抱起菠蘿走出臥房,“Baby,怎麽突然跑過來了?”

“車車……”小菠蘿指著自己的玩具房,“車車壞了。”

“車壞了?爹地去教你把它修好,ok?”

小家夥興奮地鼓掌,“oK!”

站在門口望著那父子倆,施樂沒脾氣了,項野每天起早貪黑去工作,回家連飯都沒吃,兒子一句玩具壞了,他就完全忘了自己的事情一心陪兒子在一起。

而且她很喜歡項野親力親為的教育方式,一個玩具他怎麽會買不起,他沒說要給菠蘿再買一輛,也沒說給他修好,而是教菠蘿自己培養動手能力。這次回來,她隻看到了菠蘿的進步,卻從來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他是個合格的父親。

等哄兒子睡著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阿貝將晚上吃的咖喱牛腩熱了熱,盛在盤子裏端上桌。

“路易斯先生,小心湯汁有些燙。”

點了點頭,項野拿起叉子叉起一塊牛肉,剛要放進嘴裏,眉頭倏地一蹙,又放了下來。

“你怎麽了?”坐在身邊的施樂關心道。

項野雲淡風輕地搖頭,“沒什麽。”

“哦……”見他吃了,施樂沒再說什麽,盯著他緊繃的側臉,總感覺不太對勁兒,想了想,還是囑咐了一句,“以後如果回家晚,在公司先吃一點吧。”

項野薄唇輕揚,“小丫頭越來越會關心人了,我都說了,以後五點半一起跟你下班。”

“這可是你說的!”

項野心裏微暖,“嗯。”

眼瞅七月過,八月中旬了。

Y國迎來了一整年最舒適的時期,與曆年相比,Y國的夏天越來越熱,每天都能在新聞上聽說今天又熱死了幾個老頭老太太。

施樂覺得Y國的老人有些可憐,她總是能在商店的休息椅上、路上看到他們孤獨的身影,事實上,他們大都獨居或者生活在養老院裏,甚少與子女生活在一起。

可是老外卻不以為然,因為他們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脫離父母獨立生活,自然也沒有養老的義務,他們又覺得養老院生活條件不差,老人聚在一起比較開心。

是這樣嗎?

施樂不敢苟同。

她在想,如果自己以後在這裏定居下來,外婆怎麽辦,也不能讓她一個人留在國內不管不顧的。實在不行就等她賺錢賺夠了,來Y國開個麵館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這期間,逍遙姐難得來過一次電話,這位姐是那種典型的重色輕友型,除非她施樂生活過得不好,她會經常噓寒問暖,不然,她談起戀愛來,整個人就差不多人間蒸發了。

所以她接到逍遙姐的電話有些意外,她解釋說李陽幾乎二十四小時要跟她在一起,她沒有機會打電話,這還是趁他出去買菜的時候偷偷打給她的。

想不到以前的廚娘,現在在家當女王了,像買菜做飯這種活兒以前可是逍遙姐的專長啊,現在被李陽一個人全包下了。

聽逍遙姐說話的語氣,她日子應該過得挺舒心,也享受著越來越紅,生意越來越好的滋味兒。

逍遙姐一直說李陽是她的福星,不僅解救過她,官司幫過她,現在工作越來越順利她也覺得是靠李陽這顆幸運星的照耀。

施樂默默聽著,一邊望著文森叔臥房的房門,她曾幾次開口想跟逍遙姐說,其實不是太陽照耀了她,而是她背後有一棵大樹在她跌倒時給她依靠,她才有力氣重新追逐太陽。

可她開不了口,這隻會讓逍遙姐在兩個人男人之間為難。

李陽畢竟對她真心。

不過奇怪的是,說到最後時,李小瑤提到了淪敦藝術大學,還關心了一下大學旗下六所學院分別招生的事情。

當她想問逍遙姐為什麽問時,不巧,李陽回來了,她趕緊掛斷了電話。

奇奇怪怪的。

藝術家的思維和行為對於施樂這個與瘋子隻有一線之差的天才來說是無法參透的,她倆能成為朋友已經是這地球上的奇跡。

提到奇跡,一直沒消息的菲比最近做了一件牛逼的事兒。

這天,別墅裏來了一位稀客。

那稀客一進屋就以一種頻臨崩潰的狀態把項野單獨叫到起居室裏,然後就再也沒出來。

施樂好奇啊,大軍哥這是咋了,臉色差成這樣,連項野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自然,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兒。

難不成菲比把邵軍給強X了?

不可能吧,邵軍那麽大塊頭兒,又在是風月之王,被個小丫頭算計到**幾率不大。

在好奇心地趨勢下,她偷偷給菲比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馬上就接了。

“屎了姐姐!”

“菲比,你在哪兒呢,大軍哥在我這呢,感覺出事兒了,你沒做什麽事兒吧?”

那頭隻聽其一隻聽其二,“啊,大軍哥這麽快就過來啦,姐姐你等我著啊,我現在就過來你家,幫我拖住大軍哥,千萬別讓他走!”

臨掛斷前,菲比還給她扣了一個高帽子,“屎了姐姐,你太厲害了,你這招真管用!”

施樂冷汗涔涔,拜托,她什麽主意也沒出好伐?

菲比要是真幹了什麽壯舉,到時候追究責任起來,她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十足十的躺槍。

“菲比!菲比!”

電話裏傳來了忙音。

過了一陣。

項野和邵軍終於會談完從起居室裏走了出來,瞧邵軍那臉色,施樂更想找個地縫躲進去了。

項野則是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

施樂笑著湊上前去,怯怯地,“大軍哥,你還好吧?”

邵軍一副頹然的模樣,唉聲歎氣的,“哎,不太好,這回徹底扯不開了。”

“跟誰啊?”

“菲比!”

“到底怎麽了?”

“菲比她……”

邵軍剛要開口,正好這時候菲比趕到別墅,等薇安給她打開門就跑進來,嬌嬌喊了一聲,“大軍哥~!”

可是有項野這個老哥在,豈能讓這丫頭造次?

菲比人還沒有撲倒邵軍懷裏,就聽一聲五雷轟頂的暴喝——

“站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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