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方少白，你怎麽來了？”

看到方少白突然到來，而且還是和秦氏老祖秦先天一塊來的，秦小玲驚訝得小嘴兒能吞下一顆鵝蛋。

在看到秦小玲的那一刻，方少白就鬆了口氣，秦小玲還沒繼承秦白詩的武道。但馬上他也尷尬了，該怎麽說呢？

別看他在秦氏麵前牛逼轟轟的，但還真沒好意思告訴秦小玲他差點把秦氏給拆了。他敢肯定，他要敢告訴她實話，這老婆兒能一腳踹死他。

這會兒秦先天倒暗樂了，他是個人精兒，哪還看不出方少白不敢讓秦小玲知道之前發生的事兒，沒瞧出來這小子還有點怕老婆的勁兒，怕的還是秦小玲，他秦氏的閨女。

原本心裏對方少白壓迫秦氏還很不爽的秦先天，突然有那麽一種泄了一口惡氣的感覺，你方少白再牛逼，還不是照樣被我秦氏治得服服帖帖的。

“小玲啊，出了點事兒，你暫時不能繼承白詩的武道了。”

秦先天也不傻，方少白那也不是真怕了敵人那種怕，究真還是因為喜歡秦小玲，擔心秦小玲生氣，願意讓著秦小玲。他這會兒要是拆台或者借機煽動，那等於是在這倆人心中留下芥蒂。

所以，秦先天也不可能說出之前的事。即便要說，那也得是換一個版本的說法。

秦小玲也沒想到方少白會突然那麽瘋，直接跑到秦氏老巢與秦氏宣戰並且還以強勢的手段迫得秦氏舉族臣服。

她隻一聽秦先天不讓她繼承秦白詩的武道，頓時就懵了。倒不是她貪戀秦白詩的武道，相反，她也是個冰雪聰明的人，也看出了繼承別人武道的弊端，她也不愛繼承秦白詩的武道。

隻不過這事是秦氏內部定下的，而且偌大秦氏百萬族人，還真就找不到除了她之外更合適繼承秦白詩武道的女孩。為了秦白詩的武道不至於失傳，秦氏不會少一位武尊，她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這計劃好好的事兒，怎麽突然說變卦就變卦了呢？

不對，肯定有情況。

秦小玲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了方少白，這事兒肯定與方少白有關。

如果與方少白無關，方少白怎麽可能見到秦先天，而且秦先天還親自帶著方少白來到這個秦氏最後安居之地？

一懵之後，秦小玲倆眼一瞪。

也不管秦先天就在邊上，上前揪住方少白的耳朵，直接拽到邊上，低聲叱道：“臭家夥，你說，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老祖宗突然就不讓我繼承白詩老祖的武道了，是不是你搗的鬼？”

額！

秦先天當場就愣住了。

怎麽想都沒想過秦小玲對方少白竟然這麽猛，直接上手就揪耳朵了…這果然是不同人不同命，一物降一物啊。

就方少白這廝的狂態，秦氏百萬族人，換一個不是秦小玲的人來試試揪方少白的耳朵，那還不得被霸穹、昊英、文山藥尊等人給滅了？

搞不好那位神一般的老蒼都會暴怒。

秦先天無話可說了，他算是明白，他自己其實是膽怯了，被方少白唬住了。就衝著方少白對秦小玲那感情，就算秦氏往死了不臣服，方少白都不可能滅掉秦氏一族。

不過那又怎樣？

反悔？

秦先天還不至於那麽蠢。

秦氏向方少白臣服聽起來似乎有些丟人，但實際上卻是活脫脫地找了個靠山。之前不知道方少白與秦小玲感情這麽深厚有所猶豫，現在知道了方少白與秦小玲有這麽深的感情更加不可能反悔了。

就衝著方少白與秦小玲之間的感情，隻要秦小玲在，方少白就不至於虧了秦氏。有方少白這尊靠山在，秦氏無需擔心那些大敵再對秦氏做些什麽了。

“誒誒，小玲，你先放手，這事怪不上方少爺。之前是我們沒想清楚，太倉促決定就讓你繼承白詩的武道。我們想明白了，以你的天賦，應該讓你自己修煉，或許將來有一天，你能繼第一代老祖宗之後成為我秦氏第二位突破武尊的神。”

秦先天雖然也不大肯定，方少白是否真能幫助秦小玲成神，但他的話倒是為方少白解了圍。

秦小玲也才發現自己當著老祖宗的麵這麽揪方少白的耳朵有些不合適，俏臉一紅，朝方少白嗔怪地瞪了一眼，就放開了方少白。

“老祖，可是如果我不繼承白詩武尊的武道，那白詩武尊的武道怎麽辦…”

秦先天道：“換一個人吧…”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我也算是明白了，現在這個時代雖然是武道式微的時代，萬法衰落，天地衰敗，人難進益。可秦氏若是一直靠著繼承的方式來維持武尊的數目，終究也隻是一代不如一代，到最後也難挽救秦氏頹敗。”

秦先天歎了口氣，有感而發。

“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重新挑一個人來繼承白詩武尊的武道，能繼承多少就繼承多少。不能因為要維持秦氏武尊的數目，壞了秦氏子弟的天賦。”

“老祖說得好…”

這時，不遠處一位白衣女子緩緩走來。那是一位看起來三四十歲的美婦，膚白貌美，風華絕代。隻是仔細看的話，也不難發現此女身上流露出來的一種衰敗之氣，那是一種壽元枯竭已至天人五衰的狀態。

現在看起來三四十歲，或許再過一兩個月看，就得是那種七老八十的枯槁老婦了。

人，再強也強不過天地的法則。

壽元一到，武尊也難逃一死。

“白詩武尊…”

秦小玲見到此女連忙上前挽住手臂，神情頗為親昵，想來這一段時間秦小玲在秦白詩的**下，雖未真的繼承秦白詩的武道，但卻也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了。

“白詩…”或許是因為知道秦白詩將要死了，又或許是因為臨時決定剝奪秦白詩親自挑選的最合適的繼承者，秦先天有些愧疚。

秦白詩坦然一笑，眉目之間有種看透一切的解脫感，竟無半點怨恨與戾氣，祥和得如同夕陽下的晚霞，靜謐恬然，“老祖，你不用心懷愧疚，其實如果你不來，我也打算請你來一趟。小玲的天賦很驚人，確實不該為了繼承我的武道而毀掉。我懇請老祖，希望以我秦氏的資源培養小玲，我相信有朝一日，小玲會真正成為我秦氏的第二位神。”

秦先天唉的歎了口氣，他心中清楚，就算秦小玲天賦過人，就算秦氏有萬年底蘊，單靠秦氏已經不可能讓秦小玲成神了。因為這一片天地已經沒有了成神的玄奧，秦小玲已經不可能從天地中感悟神的境界。

或許秦白詩也明白。

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不想讓秦小玲心生愧疚罷了，又或者是想激勵秦小玲加倍努力，靠自己的修煉成為武尊。這世界成神已經不可能，成武尊還是有一點希望的。靠自己修煉成為武尊跟繼承別人武道的武尊那是完全不一樣的結果。

“放心吧，我們知道該怎麽做。你不用為此擔心，倒是你的武道也不該就此失傳，你就再挑一個傳人，哪怕隻成為一個武帝，也算留下香火了。”

秦白詩溫婉地笑了笑，笑容間似乎有些傷感。年輕時為了修煉，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修煉上，感情的事幾乎是一片空白，終生未嫁的她並沒有留下任何後裔，想再挑一個契合她武道的人，太難了。

秦氏百萬族人，再挑一個來適應她的繼承者，或許連武帝都成不了。她的武道終究要有七八成消散於天地，隻吸收一兩成成為一個武皇，也沒什麽意義。

倒不如臨死前，自己兵解了，將一身武道散於秦界，讓秦氏每個人都能通過感悟天地，感悟她的武道精義。

“老祖，不必勉強了，我不打算挑傳人了。”

“你…”

秦先天大約也知道了秦白詩的想法，神情一陣苦澀，很是遺憾，也很無奈，又一位秦氏武尊的逝去，秦氏的實力又弱上幾分了。

“你…還有多久？”

“三個月！”

人生匆匆，一位武尊無災無病的活個幾千年近萬年那是毫無問題的。秦白詩卻隻活了千年，就即將逝去，對於秦氏人而言總是難以接受的。

就在這時，方少白出聲了，“或許，我可以嚐試一下，為你續命。”

“嗯？”

此話一出，人盡皆驚。

秦先天、秦白詩朝方少白看去，真是一臉難以置信。

續命？

開什麽玩笑，這不是受傷丹藥救助，這是受傷導致壽元枯竭，壽元這種東西虛幻難以琢磨，隻受生命法則限定，除了傳說中的增壽丹外，怎麽可能續命？

可是增壽丹的煉製條件太苛刻了，即便在上古時代也沒幾個人煉製出來，方少白可以？

秦小玲卻不管那麽多，這一段時間跟隨秦白詩修煉，跟秦白詩早就建立起了母女般的情誼，知道秦白詩即將逝去，嘴上不說心裏卻是萬分難受的，隻是苦於沒辦法改變這種局麵。

猛聽方少白能夠續命，情急之下，直接拽住了方少白，“臭家夥，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能幫白詩武尊續命嗎，那你快點，快點幫白詩武尊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