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雲都病成這樣了,你們還不打算告訴我,是不是打算連晴雲死了都不讓我知道啊?”

方少白非常生氣,要不是看在文山藥尊是孫晴雲的爺爺的份上,他弄死文山藥尊的心都有了。不敢想象他要是晚兩天再發現這事會怎麽樣?

“方少…我…”

文山藥尊羞愧不已,竟不知如何回答方少白了。

孫廣陵則再也按捺不住,乞求道:“方少,求你救救晴雲吧…”

“救,我當然要救,但是你們得告訴我,怎麽好好的晴雲就病成這樣子了?”

方少白很不解,孫晴雲的修為不低啊,都武宗境界了,無緣無故地怎麽會害病,而且病得如此徹底,這委實有些匪夷所思啊。

“這…”

孫廣陵尷尬了下,他口口聲聲說要讓方少白知道孫晴雲對方少白的心思,可真到了這關口,有些話還真說不出口。

倒是文山藥尊這會兒反而變得光棍了,“方少,晴雲這是心病。”

“心病?”

方少白愣了一下,心病,好詭異的說辭,但似乎也沒錯,要讓一個武宗無緣無故地病入膏肓,除了心病之外恐怕沒有其他解釋了。

再聯想到文山藥尊竟擅作主張瞞著他晴雲生病的消息,他似乎也明白了什麽,心下頓時有些愧疚不安。

莫名的把人家姑娘害得患了心病,差點就得撒手人寰香消玉殞,再麵對姑娘的親人,方少白也有些尷尬。

索性就不問了,噢了一聲,就直接展開生命神通“枯榮術”為孫晴雲聚集生命元氣。

現在方少白為人續命可比以前輕鬆多了,雖然不可能做到直接就為人續出百年壽命這麽誇張的事,但續命十年是毫無問題的。

隻不過被方少白續命過一次的人此後要接著續命的話,難度會越來越高,續命效果也會越來越差。

因此,續命之後,想要活得更久,往往還是需要被續命的人靠自己努力修煉,隻需要突破一個境界,才能徹底改變壽元枯竭的危機。

方少白同樣是為孫晴雲續命十年。

孫晴雲要改變壽元無多的危機,則就需要在十年間突破到武王境界。

這要是換做普通武宗,十年突破到武王可能很難。但換成是孫晴雲則就不難了,她本身就有藥神血脈,屬於稟賦非常高的那種,何況方界現在有那麽多資源,孫晴雲隻要一門心思投入到修煉中,根本不需要十年,三年足矣。

可問題是孫晴雲害的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心病一日不除,續命也隻是治標不治本。她也很難全心全意地修煉。這當中若是還有什麽事情刺激到了孫晴雲,很容易就讓她心病複發,以更嚴重的傷害導致壽元銳減,那可能就是直接香消玉殞的結果了,即便方少白想救,恐怕也來不及了。

生命神通施展完畢。

孫晴雲臉色恢複了些許紅潤,受生命元氣滋養,消瘦的身子也恢複了一些飽滿,縱然不如往日,看起來也正常多了。

見她眼皮子微動,即將要醒來。

文山藥尊與孫廣陵打了個眼神,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順手把門掩上。

方少白知道他們動的什麽心思,也不戳破。他本來也想請他們離開的,有些話需要他自己來跟孫晴雲說,有旁人在那算什麽事呢?

方少白坐在床榻邊,握著孫晴雲的小手,驚訝地發現這雙秀美的小手不知什麽時候竟在掌中出現了一兩顆小繭,心中頓時愧疚得稀裏嘩啦的,鼻頭一酸,差點沒掉淚。

再看孫晴雲此刻臉色還有些憔悴的樣子,就更是於心不忍了。覺得自己真是枉稱風流了。隻顧著修煉,竟把身邊這些重要的人都忽略了。

方少白左手握著孫晴雲的小手,右手撫上了孫晴雲的臉頰,莫名的有點衝動,遂低頭在孫晴雲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沒想到正要抬頭時,卻見孫晴雲睜開了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

孫晴雲眼中閃過一抹羞澀,淚珠就從眼眶滑落濕了枕頭。

看到她落淚。

方少白就慌了。

連忙雙手扶住她的臉頰,為她拭起了淚水,“別哭,別哭…”

越是這樣說,孫晴雲眼淚就掉得越厲害。數不清多少次幻想與方少白這樣溫柔的對待自己,可幻想醒來之後卻都是一場空,心中的煎熬誰能體會?

孫晴雲實在害怕這又是她的一次幻想。

好在,方少白那雙手的溫度緊貼著她的麵頰,卻是以往任何幻想都不可能有的,這是真的,不是幻想。

方少白睹見伊人傷心落淚的樣子,心裏驚慌失措,不複跟那些武尊指點江山時的霸氣也自信,心裏隻想著用什麽方式來堵住伊人的淚花。

可倉促之間,他卻也沒有什麽辦法。索性把心一橫,直接低頭吻住了孫晴雲的芳唇。男女之間有時候就是這樣子,千言萬語抵不上一個吻好使。

方少白這一個吻,不啻於是一股電流直接湧入了孫晴雲的芳心之中,將她電得暈暈乎乎。愣了那麽幾秒鍾之後,孫晴雲頓時激動起來,雙手直接環住方少白的頸部,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回應起他來。

異常生澀的反吻之間,卻是一股香醇的芬芳透過齒間迷醉了方少白。

方少白的理智也就抵抗了半秒鍾,就宣告破碎。

本能支配了理智,動情淹沒了感官。

不知不覺。

倆人身上的衣服已是三振出局,扔得滿地都是。

方少和孫晴雲四眸相對,“晴雲,嫁給我。”

孫晴雲俏臉羞紅到了耳根,嬌嗔道:“去死,誰要嫁給你了,你不是已經有十位夫人了嘛…”

“切,十位夫人又怎麽了,加上你不就變成十一位了…”

“你…流氓。”

打情罵俏之間,方少白已經掌控了全場,孫晴雲隻覺被偷襲了,貝齒緊咬,秀眉緊蹙又迅速釋然,洋溢起了一種特別幸福的光彩。

所謂心病。

這一刻,了無影蹤,**然無存。

孫晴雲睜著眼睛,就看著方少白近在咫尺,近在眼前,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麽感覺,既羞澀得無地自容,卻又感覺大腦裏麵都快炸了,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直讓她緊咬貝齒也無法忍住那種欣喜若狂的衝動。

“啊…”

孫氏道居外,文山藥尊與孫廣陵猛地聽到這種聲音,登時老臉通紅,就跟什麽似的直接逃遠了,狼狽萬分。

不覺間已是過了一天一夜。

孫晴雲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灘爛泥,連扶上牆的力氣都沒有。她真想大罵幾句,這廝怎麽就跟個虎狼似的。可一想到這一天一夜,好像分明是她自己要糾纏著方少白的,生怕方少白跑了不要她了,她就罵不出口了。

“晴雲老婆兒,怎麽樣?”

方少白側躺在床邊,一手支撐著腦袋,一手在輕輕摩挲著晴雲的臉蛋,一臉壞笑。

孫晴雲白了一眼,剛剛蛻變成女人的她,光彩動人,一顰一笑都充滿了風情。遠不是之前那個消瘦如柴的她可以相提並論的。

“你真是個惡棍…”

“喲嗬,敢說我是惡棍,看來你還不熟悉我的家法啊,來來來,現在我就一振夫綱,讓你瞧瞧冒犯夫君是什麽後果…”

“啊,別…”

“怕了?怕了也不行,犯錯就要罰,挨打要立正。”

孫晴雲差點就哭了,“別,我真扛不住,下回…大不了下回我任憑你處置,你讓我休息兩天…”

方少白見狀,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他也不真是要懲罰孫晴雲,以孫晴雲的狀態,要不是她自己使命地糾纏不放,他也不忍心這麽對她。這會兒是真的需要休息了。

孫晴雲見他笑,也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氣得揪住方少白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見血那種,齒痕清晰之極。可方少白那是不滅體魄,別說一點齒痕了,就算是劍傷也能瞬間痊愈。

孫晴雲還沒從報複的快感中笑出來,就無力了,憤懣地道:“你這個惡棍,真是個變態…”

方少白哈哈大笑,也沒再折騰,就抱緊了孫晴雲,情話低於,漸綿無聲,直至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

方少白神清氣爽,孫晴雲的精神也恢複了不少,瞥了方少白一眼,目光閃爍了下,突然翻身主動枕在了方少白身上…

正當方少白以為,自己要這麽胡天亂地來個天翻地覆的時候,外麵卻傳來了動靜。

一個丫鬟敲響了房門,告訴方少白,絕神宗大量高手造訪雲海宗。

唔?

房中的旖旎氣息頓時**然無存,方少白親了親孫晴雲的臉頰,起身穿衣。

孫晴雲坐起身來,羅衣輕掩,臉泛柔光,“小心點…絕神宗萬年氏族突然造訪,恐怕來者不善,應是有所倚仗。”

關切之意,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