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石室都是血色爪影,無數隻凝血神爪暴風驟雨似的轟在封神結界上,劈裏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可令人震驚的是,封神結界承受如此打擊之後居然依舊紋絲不動。
“怎麽可能…”
這景象頓時就把兩位血族保鏢驚呆了,他們完全沒想到封神結界防禦力竟然會強悍到這個地步。
“廢物,廢物,你們兩個廢物,連個破結界都破不開,將來本殿下繼任血王時非把你們這兩個廢物逐出血族不可…”
血千翔氣急敗壞地怒吼著,一口一個廢物,手指頭都指到了兩個血族保鏢的鼻子上了。如此肆無忌憚的侮辱,隨便什麽人都無法忍受。
更何況,這兩個血族保鏢被安排來保護血千翔時心裏就老大不願意,要不是血千翔是王族,是三殿下,他們根本就瞧不上血千翔,怎麽可能保護他?
血千翔囂張跋扈,自詡王族身份,不可一世。天天叨叨著將來繼任血王後怎麽樣怎麽樣,好像血王位置早晚是他的似的,根本不把那兩位血族保鏢放在眼裏,稍一生氣,非打即罵。日久天長的,那兩位保鏢的心底也就積壓了一團抹不掉的怨氣。
這會兒沒破掉封神結界,心裏就惱火了,再一次被血千翔怒罵,頓時就跟天雷勾動地火似的,肚裏積壓的怨氣蹭的一下爆發了。
“三殿下是王族,說我們是廢物,我們不敢反駁。但三殿下你要是小看了這個結界,你就錯了。”
說起來,血族九大支脈拱衛王族,王族至高無上的製度還是太過森嚴了,對於每一個血族來說,王族不可冒犯的觀念早就根深蒂固了。
兩位保鏢固然怨氣爆發,還是本能地忌憚,並不敢真正撕破臉來反駁血千翔。
饒是如此,血千翔還是被保鏢的話給激怒了。
在血千翔眼裏,他是血族王族,而且還是三殿下,尊貴無比。這兩位保鏢隻不過是九長老支脈中的旁係而已,那就是跟在他身邊的兩條狗而已,他打他罵,那都是瞧得起他們了。
現在這兩條狗竟然還敢還嘴了,簡直是在挑釁他三殿下的權威。
啪啪!
血千翔毫不猶豫地甩出了兩巴掌,又是兩個耳光啪啪響。
血千翔完全沒注意到,這一次他甩出的兩個耳光的那一瞬間,那兩個保鏢已經有了下意識地閃躲,憑他們兩個的實力要躲開血千翔的耳光,太簡單不過了。
然而,他們沒有躲,仍然是出於對王族的忌憚。
可人要臉樹要皮,就算真是兩條狗,也架不住主人天天辱罵,再深的忌憚總有被怨恨衝破的時候。
眼下他血千翔已經在親手增加兩個手下保鏢對他的怨恨,並且這種怨恨幾乎要壓過對王族對三殿下身份的忌憚了。
方少白人在結界之中,注意力可始終不離血千翔三人,兩位保鏢下意識地閃躲,根本沒有逃過方少白的眼睛。
“蠢貨!”
方少白不知道上代血王是不是英豪般的人物,不管是不是,方少白都希望不是。否則的話,那上一代血王要知道自己死後自己兒子竟然會如此愚蠢,恐怕都要氣得從墳墓裏跳出來親手宰了這不成器的玩意兒吧?
血千翔完全沒有自我審視的覺悟,啪啪兩下耳光下去後,立馬怒斥道:“什麽意思,你們兩個廢物連個結界都打不破,本殿下還不能罵你們了,你們還敢不服氣?”
兩個保鏢臉色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肚裏的怨恨爆起來不可收拾了。
終於一個脾氣要更火爆一些的,不顧同伴眼色提醒,忍不住頂嘴道:“三殿下是王族,是上代血王的三子,身份尊貴,我等普通血族在三殿下眼中跟狗沒什麽不同,三殿下打罵都是看得起我們,我們怎敢不服氣?隻是還請三殿下明白,我們縱然隻是普通血族,我們身體裏也流淌著遠古血族的血液,我們也有遠古血族的驕傲,遠古血族的驕傲不該受三殿下毫無節製的侮辱與踐踏。”
“說得好啊!”
這保鏢話音剛落,方少白便大喝一聲,啪啪鼓起了掌,“說得好啊,這特麽才算是個爺們,這才像個遠古血族的範兒。不過這還不夠,要換做是老子,直接一大嘴巴抽過去,再打死丫的,什麽玩意兒,就這蠢貨也配當個殿下?”
方少白唯恐天下不亂,氣得血千翔嗷嗷大叫,兩眼通紅無比。瞪著那反駁的血族保鏢,眼中冒出了森然的殺機。
另一個血族保鏢,見狀不妙,連忙喊道:“三殿下不要上當,這是那個血奴在挑撥離間…”
說著,便怒氣衝衝地跑到封神結界邊上,厲喝道:“你個該死的血奴,給老子閉嘴,再敢胡說八道的話,我吸幹你一身氣血…”
話還沒說完,他便感覺背後一道勁風轟來,下意識地一躲,眼中便看到了血千翔一腳踢空之後,踉蹌得差點摔倒的場麵,心中不由大驚,連忙伸手去扶。
“三殿下,你…”
啪!
被扶住的血千翔直接一巴掌刮了過去,大耳光抽得那血族保鏢臉孔更見青腫。
“你個廢物,你是在質疑本殿下的智慧嗎,本殿下自己聽不懂那該死的血奴的挑撥離間,還需要你這個連結界都打不破的廢物提醒,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啪!
血千翔越罵越氣,臉孔猙獰得可怕,“告訴你們,就你們這兩個廢物,今天惹惱本殿下了,待得來日本殿下成為血王,必定把你們逐出血族,再讓所有的血族追殺你們,讓你們無處可逃…”
兩個血族保鏢愣住了,彼此相視一眼,眼中除了憤怒之外,還有悲哀。
他們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血千翔是徹底沒救了。他不僅僅是個紈絝,還是個智商近乎於零野心卻比天高的蠢貨,愚蠢到了極端的境界,遠古血族存世無數年,就沒有這麽愚蠢的血族!
那脾氣火爆保鏢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夠了,三殿下,你口口聲聲將來要把我們逐出血族,你以為你真有那個資格嗎?”
“放肆,你個廢物,你敢說我沒有資格…”血千翔氣怒交加,一個跨步又回到了火爆脾氣的保鏢麵前,揚起一巴掌就要扇向臉孔,隻是這一刻,那保鏢卻動手了,一把直接扣住了血千翔的手腕,巨大的力量箍住,血千翔頓時感到手腕欲折,疼痛欲裂。
“放手,放手…你個廢物,你敢還手,本殿下要宰了你,快點給本殿下放手…”
那保鏢眼中血光閃閃,一種幾乎按捺不住的殺機就要噴薄出來,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把血千翔宰了。
另一個保鏢見狀頓時驚駭欲絕,連忙衝上來,將那保鏢抱住,“鬆手,快點鬆手…”
那保鏢似乎也知道殺掉血千翔的後果有多可怕,他終究是沒有那個勇氣去承擔弑殺王族的罪名,不甘地怒吼一聲,喝道:“三殿下,要殺我,盡管來吧。與其讓你一次次地踐踏我血族的尊嚴,我寧可死在血族的審判台上。”
說完,便用力甩開血千翔的手腕,一股大力將血千翔的身體拋得高高飛起來,血千翔哪裏能扛得住這樣的翻滾,直接撞在了封神結界上,摔了個嘴啃泥。
這一次另外那個保鏢沒有要扶起血千翔的意思,隻是對那脾氣火爆的保鏢苦笑道:“血晏,你這又是何苦呢,他終究是三殿下…”
血晏卻鬆了一口氣,臉上有種解脫的快意,“別說了,我什麽都知道。不就是上審判台嗎,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再讓人這樣踐踏我的尊嚴了。遠古血族的驕傲不應該這樣廉價。”
方少白眼睛不由一亮,這個叫血晏的保鏢,先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對他是不是有什麽惡意,就衝這份寧願保留尊嚴也甘心去上血族的審判台,就足以證明,這人是個爺們,有傲骨的爺們。
隻是很可惜啊,這種傲骨要是換做沒有囚困在這裏的血族時代,應該會促使血晏成為一個人物的。現在嘛,血晏的下場可能就有些難看了,就憑血千翔那傻比樣兒,會放過血晏才怪。
就這麽看著一位這麽爺們的人死去,貌似有些可惜呀。方少白心裏忍不住冒了個念頭,要不要幫血晏一把呢?
目光轉動之間,方少白瞥了血千翔一眼,此時這家夥就跌倒在封神結界邊緣。
“好吧,幫一把就幫一把吧,就這麽看著他屈辱的死去,終究太可惜了…”
方少白念頭這麽一閃,身軀突然動了,以一種強悍的速度突然往前一撲,就在兩位血族保鏢驚駭的眼神下,一掌探出了封神結界,對著那血千翔的肩膀一扣,瞬間就把血千翔抓進了結界之中。
“大膽…”
“放肆…”
兩個血族保鏢終究還是受職責意識支配,本能地衝了過來,隻是為時已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血千翔落到方少白的手裏,驚怒交加,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