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卓盧二人,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巴巴地看著方少白手中的那隻血斧,滿臉不可思議。

這搶的搶來搶去,都死二三十個人了,都沒搶到。這不打算搶的後退了,反倒得手了,這…這特麽也太邪了吧,難道幸運女神跟方少白這小子有一腿?

方少白自己都呆住了,對於這天將餡餅的事也是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都沒法形容心中那種感覺了。

驚喜是肯定有的,上古九品玄兵,現在可難得一見。隨便弄到一隻都是價值連城。

但更多的卻是糾結。

沒看到那麽多人為了這一對血斧搶來搶去連命都豁出去了嗎?這一隻血斧就算是自己飛到方少白手裏的,那些人能放過?

別說什麽方大少爺厲害無比,別人不敢搶的傻話。

這麽多人在這裏,都是四麵八方來的,誰認識方大少爺是哪個犄角旮旯裏蹦出來的?

就算認識吧,那又怎樣?人連血斧王都敢下手對付了,還會在乎一個方大少爺?

方少白自己都不敢有以一敵眾的想法,一想到血斧王的下場,他就忍不住得發顫,肝疼,哪還敢去步了血斧王的後塵?

不過,這血斧既然是從天而降自己落到方少白手裏了,那就屬於方少白了,到嘴的肉再讓方少白吐出來,那也不是方少白的性格。

不等陸羽與卓盧二人反應過來,方少白翻了手腕,將那隻血斧收入儲物戒中。

“跑!”

隨即,方少白低吼一聲閃身掠走。

陸羽與卓盧二人這才驚醒過來,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群已經嗷嗷叫著撲過來的武者,冷汗都顧不上抹了,跟著方少白的腳後跟快速掠走。

這下可害了。

原本就為了爭奪一對血斧殺來殺去的武者們,盡都被方少白這個收寶跑路的舉動給激怒了。

原先就追這一隻血斧的人跟著追了上去。而一些反應快的人權衡了一下,血斧總共一對,一隻被方少白弄走,一隻還在這裏被爭搶,怎麽看都是去追方少白的希望大,於是也毫不猶豫地改變目標追向了方少白。

短短半分鍾之內,竟有上百人鎖定了方少白展開了追擊。頓時使得北城這條筆直的城道上寬敞不少。

方少白在前麵跑,陸羽與卓盧二人在後麵追,不時回頭看一眼,不說卓盧二人已經心驚膽戰,就連陸羽後背都冷汗淋漓了。

太可怕了!

至少一百二十個人追殺啊,還都是高手,最弱都是武靈,最強的還有武王…這要被他們追上了,小命分分鍾玩完。

“少白,你這是幹什麽,你這是在捅馬蜂窩啊,快把那隻血斧丟回去,不然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嘿,陸兄,不是兄弟我貪財。實在是天予不受反受其咎,這到嘴的肉再讓我吐出去,實在不是我的性格。且讓他們追吧,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跑得過誰?”

方少白臉上帶著怪笑,明知背後一大堆想要那隻血斧的人窮追不舍,竟沒有半分害怕,隱隱約約的似乎還有些奸計得逞的意味。

陸羽有些無奈,不過既然方少白不打算把血斧丟出來,他也不會強迫。既然是生死摯友,那就生死相依。大不了陪著方少白瘋一把,倒要看看這些人是不是真能把他們小命收了。

就在這時,方少白卻突然一收腳步,站在一個路口停住了,轉過身來麵對著上百位氣勢洶洶衝來,大吼大叫要方少白留下血斧的人,麵露冷笑。

“陸兄,你先走,跟卓兄,還有盧姐先走。找個安全的地方先藏起來。”

“那你呢,你想幹什麽?”

“嘿,既然他們那麽想追我,那我不給他們一個驚喜怎麽對得起他們的一份熱心呢?”

方少白笑得很壞,壞得讓人有些肝顫。

陸羽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知道方少白肯定是有所圖謀了,也就不再在這裏跟方少白多說,道了句小心,就拽著卓盧二人從方少白身後的路口逃走了。

沒有了陸羽與卓盧二人,方少白單槍匹馬,光腳不怕穿鞋,行事可就方便多了。

“嘿,想要血斧是不是,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那份本事了…”

方少白狂笑一聲,身影一化為三,本體分身盡皆閃現出來,本體碎金劍,兩大分身一個手持深藍七星劍,另一個持著普通寶器。

三人站成一排,造化之力同時爆發。

十萬八千劍!

恐怖的劍影頓時之間爆發了,從路口逆著城道爆發了,近千道劍影幾乎塞滿了整個城道,就好像是在路口架設了機關,同時對著人群爆發了一輪劍雨。

恐怖的是這每一道劍影,都有著鎖定目標的氣機,迸射的速度又極快。不是修煉身法的人要全憑意識反應去閃躲,躲得了一擊,躲不了第二擊。

後果可想而知。

十萬八千劍在群攻這一方麵,簡直就是個人命收割機。

咻咻咻!

除了幾位武王,但凡武王之下的武者,就沒人能躲得過三道劍影的,全都被那犀利的劍影洞穿了身軀,將身軀射出一個個可怕的血洞,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甚至是那幾位武王都也都逃不了身受大傷的慘烈結局,瘋狂地抽退身軀,往後逃去。

眨眼之間,上百個追殺方少白的人,竟被方少白本體分身弑掉了十之七八。

這場麵血腥得讓人無法直視,殘酷得令人肝顫腿抖。

遠遠地看著方少白,不少人都目露驚恐,誰也沒想到那個收到血斧第一時間選擇跑的少年,竟然會是個強悍到此種地步的殺神,比之血斧王似乎也弱不了多少。

“方少白…怎麽會是他,他怎麽變得這麽厲害了?”人群中狼狽地躲著廝殺的白妮兒,相隔七八百米看著方少白,杏眸圓瞪,芳心顫個不停。

方少白臉上掛著冷笑,冷冷地掃了一地屍體一眼,沒有什麽憐憫的意思。

他太明白了,這些選擇追他而來的人,都是認準了他是個軟柿子。一旦劫奪了他的血斧,必然是要將他一塊殺死斬草除根的。人要殺我,我要殺人,這都是彼此的選擇,惺惺作態的憐憫一點意義都沒有。

“再來追啊!哈哈,就憑你們這些廢物,也配來追殺小爺,不怕告訴你們,小爺手裏不僅有這一隻血斧,還有一手天品武技,不怕死的就追上來。”

方少白狂笑一聲,隨即轉身沒入了身後的城道中。

“什麽,那小子剛才說什麽,他說他身上還有天品武技…”

方少白的話不啻於是平地一聲雷,在整條城道上震撼得天搖地動。就連鎮壓住血斧王的那群強者,包括望江穀主在內,全都麵露不可思議的神色。

天品武技啊,傳說中的天品武技,世上最強武技。在上古時代都是最強大的絕技,何況是在這個天品武技已經成為傳說的年代,那**力比起綠洲清水對饑渴的沙漠旅人還不知道強大多少倍呢。

跟天品武技比起來,什麽血斧王,什麽血斧,那都不算是。甚至於,如果將玄古冰門後的未知寶藏與切實天品武技同時拿出來給人選擇,恐怕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選擇切實的天品武技。

畢竟,玄穀冰門後究竟有沒有寶藏那都是人自己臆測的,到底有沒有好東西,恐怕誰也無法保證。

所以,城道上的武者們瘋狂了,被方少白一句話給點燃了真正瘋狂的情緒。

一時之間,武者們顧不上其他,直接衝著方少白離開的路口衝了過去。在所謂的天品武技麵前,沒幾個人能穩得住情緒,再有理智也會被別人的瘋狂給動搖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別人都在爭,就先爭了再說,就算爭不到也要毀了,總好過天品武技落在了別人手裏,成為拿來對付自己的利器。

這就是人心。

當然了,也有不相信方少白有天品武技的人,也有就算相信了也不去追因為深明自己不可能搶奪得到的人。

白妮兒就是其中一個。

她不太相信方少白手中有天品武技,以她對方少白的了解,這家夥是個鬼得不能再鬼的人,就算真的有天品武技又怎麽可能在這麽多人麵前賣狂,自曝底牌呢?

分明這是方少白的一個計策,是在耍詐。她懷疑方少白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把人都引開,所以方少白多半還會回到這裏來的,與其學著別人出去盲目的追,還不如留在這裏等著方少白自投羅網,搞不好方少白這麽耍詐,就是有什麽方法可以進入玄古冰門呢?

“妮兒師妹,快走啊,再不追就沒機會了…”陸海著急地催促著白妮兒,一副怕去晚了,方少白身上的天品武技就會落到別人手中似的。

白妮兒淡淡地看了陸海一眼,心中實在有些鄙夷,別說方少白身上有沒有天品武技這回事,就算真的有,這種時候陸海身為雲海宗的真傳弟子不僅不想著幫方少白躲過危機,居然也想跟別人一樣搶奪,這人品…

白妮兒下意識地退了兩步,“陸海師兄,我就不去了,我有自知之明,就憑我這點修為哪裏能敵得過眾人…”

“可是…”

“不用可是,我理解的,陸海師兄你自己去吧,我就留在這裏等你咯。”

陸海聞言,頓時神情一喜,迫不及待地道,“那好,我就先走一步,師妹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陸海快速離開了,全沒注意到在他背後白妮兒的眼中已經露出了鄙夷與憐憫,陸海師兄啊陸海師兄,你太不了解方少白了,希望你不要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