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三記耳光
競技場遺跡,看上去頗為不凡,也沒有那黑色巨塔之類那麽凶險,正適合薑軒嚐試一番。
運轉藏鋒訣,薑軒把自己的修為牢牢控製在了先天初期,隱瞞自己已經踏入先天中期的事實。
示敵以弱,在不少時候,可是能夠取得難以想象的效果的。
走出不久,競技場的高牆映入眼簾。
高牆通體由黃金打造,看上去輝煌大氣,金光閃閃,看得人暗自咂舌。
黃金,在世俗中是硬通貨,凡人趨之若鶩。不過在修行世界中,它充其量不過是一種低級金屬罷了。
饒是如此,能夠用黃金打造這麽一座競技場,其主人也算十分用心了。
薑軒很快發現一個入口,不過好像被欄杆圍住了。
他走近一看,那欄杆上頓時出現兩隻手,同時冒出一個頭。
那是張凶悍的臉,看到有人到來,臉上露出喜色。
薑軒走近,看清楚那張臉,神情愣了下,隨即麵露調侃。
那凶悍的臉,看清楚來者是何人後,目光也驟然陰沉下來。
“原來是你這小子,害我受困於此地!”
範成陡然咆哮大怒道,與薑軒的仇恨,再添一筆。
“你在這裏,關我屁事?”
薑軒眉頭稍皺,仔細的打量起範成。
很明顯,這範成被困在了裏麵,那黑色的牢柱,看上去堅不可摧。
“還敢說不是你,若不是你身上的血召術印記,我哪會到這裏來!”
範成咬牙切齒的道,他沒想到,血召術的氣息,竟然是來源於薑軒。
他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恐怕薑軒這小子,遭遇到了大師兄。
不過以大師兄的高傲,根本懶得理他,索性將其鎖定,讓其他門中弟子來收拾薑軒。
本來這算是一件好事,剛好範成在這附近,可以由他來親手了結恩怨。
誰想得到,他誤入這競技場,在這裏足足被困了數天,根本無法逃出去。
若是這樣下去,說不定整個試煉期間,他都要白白被困在這裏!
想到這點,他對薑軒的恨意自然傾盡三江之水也難以洗刷。
“血召術印記?”
薑軒內心一動,想起了先前莫天鷹在自己身上動的手腳,眼裏有恍悟之色。
“原來如此。”
薑軒眸光一沉。看來,自己的行蹤,在化血宗弟子眼裏,根本無所遁形。
範成在最初的憤怒後,慢慢清醒過來,看著薑軒,心裏冒出希望。
憑他一個人,根本無法離開這黑牢,但若是有薑軒在外麵相助,或許就不一樣了。
說來諷刺,這發誓必殺的仇敵,恰好成了他眼下唯一的希望。
“薑軒,你救我出去,我們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如何?”
範成深吸口氣,勉強撐起一絲笑容,對薑軒道。
薑軒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了眼範成。
“你當我傻嗎?”
範成頓時被這句話嗆住了,感覺自己的智商因為剛剛那句話,急劇下降。
他臉色重新又變得很難看,眼珠子一轉。
“這競技場內的比武台上,有一卷卷軸懸浮著,想來應該是某位古修士留下的至寶,你不想得到嗎?”
範成轉而以利益相誘,想要讓薑軒幫他的忙。
薑軒聽聞不為所動,甚至嗤之以鼻。
這競技場內有寶物,傻瓜都知道,隻是能否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到範成這下場,他可不覺得那寶貝有那麽好拿到。
“你幫我破開這黑牢,我們就能奪得那至寶,到時五五分賬,如何?”
範成說道,眼光希冀的看著薑軒。
薑軒心裏一陣冷笑,這範成,真把他當傻瓜。
不說破開黑牢後,他第一時間就會找自己算賬。就算兩人真合作了,也不可能立刻奪得寶貝,必然還有所考驗。
他說那麽多話,不過是想哄騙自己幫他一把。
不說薑軒也沒把握破開這黑牢,就是有,也理都不會理對方。
這範成,先前和他恩怨就不小,眼下又想誆騙他,看來不教訓教訓是不行了。
“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剛剛所說的血召術,要如何破解?”
薑軒道,一副關切的神色。
範成看到這幕,內心一喜,才想起,這算是自己的一項底牌啊!
“你幫我出去,我立刻幫你解掉術法印記!”
範成不假思索的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薑軒一陣冷笑,露出鄙夷的神態。
“你我可有不小的恩怨,要我如何相信你?”
範成呼吸頓時一窒。
“先幫我解掉術法印記,否則免談。”
薑軒冷冷道。
“這不可能,同樣的我也不能信任你,天知道幫你解掉後,你會不會轉頭就跑。”
範成是不可能先幫薑軒解掉的,這是他唯一的籌碼。
薑軒聽聞他的回答,心裏早有預料。
他當然知道,對方不可能真因為他三言兩語就幫忙解決印記,他的真正目的,根本不在這裏。
“既然你我無法互信,談什麽合作?”
薑軒一副轉頭就要走的架勢。
“且慢!”
範成臉色當即一變。
“你說說,除了解掉印記,你想要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薑軒腳步曳然而止,轉頭看向範成,雙眼眯了起來,慢悠悠的道。
“我這人其實也不小氣,隻不過先前你在諸多長輩麵前潑我髒水,更早時候,還曾攻擊過我,令我吃了不小的虧,心頭怒火實在難平啊。”
範成聽聞,幾乎想要破口大罵。
他確實潑了薑軒髒水,可事實呢,最後他可沒吃半點虧,還在眾人麵前威風了一把。
至於更早之前,明明薑軒把穿山鐵甲獸都搶走了,還弄得他一個師妹毀容,一個師弟斷臂,倒好意思叫委屈了!
心裏十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範成卻是敢怒不敢言,勉強撐起笑容。
“那你覺得如何你才能平息怒火,我們共商大計啊?”
“簡單,你給我扇幾巴掌就可以了。”
薑軒不鹹不淡的道。
“你……”
範成立馬肝火大動,若不是隔著牢柱,早就衝出去殺了這兔崽子!
“怎麽?不樂意?”
薑軒嘴角露出不屑,瀟灑的轉身就要走。
“等等!”
範成急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裏呆多少天,若是真一直被困在這裏,從而錯過試煉機緣,那可是會抱憾終生的!
比起試煉機緣,這點個人榮辱,根本算不得什麽!
“我答應。”
他最終垂頭喪氣,有氣無力的道。
他低下頭,一副無奈認命的樣子,但眼眸深處,卻閃過前所未有的猙獰殺意!
一旦他破開這牢獄之災,第一件事,就是把這王八羔子砍成七八半!
“識時務者為俊傑,能屈能伸。”
薑軒露出大拇指,心裏卻是一陣好笑。
“把臉湊過來吧。”
他漫不經心的走到牢柱前。
他並不擔心範成會從牢柱的縫隙間偷襲自己,以他眼下的實力,就算範成正麵攻擊,都沒有多少懼意了,何況是他還受到限製。
範成臉色僵硬的把臉貼在牢柱上,體內的元力暗暗調動。
他不傻,讓薑軒象征性的出口氣可以,但若是對方動真格的,也要有所防禦才行。
兩個人,牢籠內外,都是心懷鬼胎,各有各的打算。
啪!
薑軒迅猛的抽出一掌,狠狠的扇了範成一耳光。
範成盡管有所準備,但薑軒的手,力氣何等之大,這一巴掌扇下去,還是讓他有些頭昏眼花。
他的左臉頰變得淤青紅腫,心裏羞憤之餘,卻還勉強撐起笑容。
“解氣夠了吧?”
薑軒伸出兩根手指。“還有兩次。”
範成的臉頓時僵住了。
“你剛剛沒說!”他憤怒的咆哮起來。
“我沒說不代表沒有,你如此心不甘情不願,如何能夠化解仇恨?”
薑軒輕歎口氣。
範成的臉漲成豬肝色,扇都扇了,現在放棄,可就吃大虧了。
“最後兩次,不許再耍賴!”
他咬咬牙道,無奈的隻能屈服。
薑軒點點頭,卷起袖子,活動了下手腕。
範成臉抽搐了下。
啪!
第二記耳光,範成的臉徹底腫成豬頭。
啪!
第三記耳光,他整個人直接摔飛出去,哀嚎了一聲才站起來。
薑軒扇完三記耳光,一陣心滿意足,大咧咧的轉身就走。
“你在幹嘛?我們不是說好的了?”
範成從頭昏眼花中清醒過來,看到這幕,臉色瞬間大變。
“你當我傻啊,玩玩你罷了。”
薑軒譏諷的聲音遙遙傳來,很快離開這競技場北麵入口。
身後,傳來了範成癲狂至極限的怒吼聲。
“啊啊啊啊!臭小子,不殺了你,我誓不為人!”
薑軒從容的沿著競技場邊緣走了起來,對身後的咆哮聲充耳不聞。
戲耍範成,是必然的事情,兩人的仇恨早就不可化解,他才不在意再添上一筆。
剛剛若是有機會,他甚至想直接殺了對方。
可惜,範成怎麽說也是先天後期的高手,堂堂化血宗的核心弟子,隔著黑牢,他根本沒機會殺掉對方,隻能整整他而已。
“這座競技場有點意思,試煉之地,不會無端困住別人,想來這其中應該有些玄機。”
既然來了此地,薑軒並不想輕易放棄此地的機緣,故此沿著競技場走了起來。
競技場是圓形的,想來不止一個入口。
當然,即便看到入口,他也不會輕舉妄動。若是像那範成一樣被困住了,可是十分悲劇。
不多時,薑軒來到東麵入口處,一眼看到裏麵一名靜坐修煉的白衣少女。
“是她?”
薑軒大感意外。
同一時刻,那白衣少女有所感應,猛然睜開雙眼,看向了薑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