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就一會兒,就到了葉宅的附近,青煙四起,中間還夾帶著陣陣的火光,中間也有兵戈撞擊的聲音。

那院牆的外麵已經站滿了三大家族的子弟,個個都是執刀弄槍,身上又都是各種色彩的玄光,弄得好像是七色的彩虹一般。

金衣衛們一個都沒有,他們已經退入到了院子裏麵。

最後的搏命之旅就快要開始了。

有人在喊話,“你們都聽好了,青左山得罪了黑龍會,現在已經死在了涯山之巔,估計他那便宜女婿也沒有什麽好下場,如果你們稍微有些同情心的話,就把葉雲的家人放出來,如果不放的話,葉氏怪罪下來也全是你們的責任。”

這喊話的人聲音實在是大,聲音越大顯得他的心裏越是膽怯,葉雲都不在,最多裏麵就是靈兒和葉母,就因為這兩個人,他都不敢開罪了葉準。

可見信陽地四大家族並列,差距卻不是一點半點。

裏麵傳來嘶啞的聲音,那聲音說話的時候還有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好的,好的,我現在就給你們扔出來。”

話音一落,果然就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扔了出來,葉雲嚇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卻是一個死人腦袋,看那腦袋上的裝飾應該是楊庸的子弟,卻不知道母親和靈兒怎麽樣了。

然後又聽到裏麵有女人的聲音,是靈兒。

哭哭啼啼,讓人聽了好不心焦。

“你們既然已經殺了雲兒哥哥,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一把火燒死了了事。”接著就見到那院中冒出一股青煙。

葉雲的心都快跳出來,李青鸞一把拉住了他,葉雲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李青鸞回瞪。

在葉雲的腰上捏了一下,葉雲的半邊身子都麻了。

“你給我歇下了,你自殺靈兒都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小丫頭的心態可好著的,你以為你有多大的麵子能夠讓人家自殺的。”李青鸞斜眼看了看葉雲,鄙視的樣子不言自明了。

葉雲稍稍的冷靜了點,想了想,也對,靈兒好像就是個馬大哈,自殺什麽的怎麽也輪不到她去。

不然的話怎麽會被葉虎騙得團團轉,不是說自殺的人都是高智商的動物麽。

“靈兒,你不要啊,雲兒生死未卜,你如果不在了,我怎麽還活得下去。”葉母的聲音,呼天搶地,葉雲的臉色終於變了。

他的雙腿稍稍的弓下,力聚於全身,那巧勁一個彈射,已經像炮彈一樣的飛於了那院落中去。

隻聽到有人彎弓拉箭,拔刀的聲音,也有人罵罵咧咧,粗話連天的聲音。

他們準備好手上的動作的時候,葉雲已經落到了那院子的中央。

李青鸞一個跺腳,她一個失神,就讓葉雲從自己的身邊脫開,這個時候萬眾矚目,自己肯定不能暴露了修為,那樣會把人都嚇死。

葉雲站在了院子的中央,葉母正在喝水,靈兒在一邊經她捶腿,她的精神雖然不大好,可是卻和先前所發出的聲音沾不上一點邊。

“這是怎麽回事?”葉雲摸了摸自己的頭,頭還在,自己先前聽到的肯定是真的。

金衣衛的隊長,一個八尺有餘的大漢,他的身上全是血跡,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還是三大家族的子弟身上的血。

金傲,他是金衣衛的隊長,金衣衛們的隊長本來有三個,

無論在什麽時候,隻要有這一個隊長在的時候,其他的兩個隊長就一定不會出現。

金傲的鼻子在抽著,他實在不敢相信葉雲會突然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少主……”這一聲招呼之後,就再也沒有下文,粗豪的大漢,不是心思細膩的人,他隻能這樣表達他的感情。

葉雲掃視著四周,院內的金衣衛們大概有五十來人,再加上分散各處的金衣衛,自己想的不錯,他們最多隻剩下兩百人。

青左山做的好事,五百的死士,是他自己訓練出來,居然就這樣一夜之間讓他當成了犧牲品。

看著他們腳上的泥濘,那是涯山之上特有的黃泥,看天他們鏖戰了一夜,根本就沒有睡過。

“有本事,你們就進來吧。”葉母突的精神又來了。

外麵卻沒有一個人進來,葉雲苦笑,看來這個做母親的,關鍵時候還是能夠抵得一點事情的。

說白了,這個母親現在隻是葉氏的一個下人而已,三大家族因為她的一再言語相迫,居然不敢就此攻進來。

這是葉準的本事,也是葉母的本事。

葉雲現在已經回來了,他雖然臉上便是泥濘,這些陣仗也用不上了。

葉雲現在是一家之主,也是葉氏的子弟,三大家族實在沒有膽子隨隨便便的就在大白天把葉氏的一個子弟怎麽樣的。

中門大開,先前還是劍拔弩張的情景居然變得歌舞升平,葉雲大不喇喇的坐在那太師上麵,葉母和靈兒也一晚上沒有睡好,她們已經進去。

葉雲的背後正站著五十個人,金衣鮮明,幾乎能夠把人的眼睛閃花了。

三大家族的人魚貫而入的時候,都要用手遮擋一下,因為那金光實在是太過耀眼,這計是所謂的下馬威。

葉雲在開門迎客,方法卻不是太好。

淩玉書,楊庸,劉守正都來了。

淩玉書的氣色很好,他不過三十多歲,卻是滿頭的白發,再加上他昨夜睡得極好的緣故,他現在看起來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

如果再穿上件道袍的話就更加的像了。

淩玉書卻獨自的脫離了那人群,直接的向葉雲走過來。

葉雲起身,這老小子現在雖然想要自己的命,不過卻也是個信義的人,至少因為自己那天沒有叫他燒招牌,他昨夜就沒有出現。

淩玉書直走到葉雲的麵前,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紅色的血絲,葉雲突然想笑,卻笑不出來。

淩玉書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麽好,為了讓外人看起來他很好,他的臉上居然塗了一層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保養品,這樣子他看起來就顯得更加的年青。

淩戰的死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你當然知道我恨不得殺你了。”淩玉書的手在顫抖,他的聲音也不是很穩定。

“當然知道,隻是你一直在找那個理由而已,淩戰死的原因憑你淩氏的醫術一定能夠看得出來和那流雲劍法有關係,流雲劍法你惹不起,惹我還是行的。”葉雲坐著不動,他把那個答案說了出來。

淩玉書的表情突的變得萎頓,葉雲的話已經直接擊中的他的心坎。

明明知道兒子的死因,卻沒有辦法報仇,這看起來蒼老的男人內心實在是如火在燒。

葉雲站了起來,他現在的身量比起淩玉書高了不少,他才十五歲,

他已經十五歲了。

“青左山是我的老丈人,現在他被你們幾大家族的圍攻被逼上了歸路,他的所有東西當然都是我末承擔,如果你們能夠承擔得起那後果的話,就盡量的過來吧。”嘩拉拉的聲音,陣勢卻又重新的擺開。

卻沒有人動手。

“小子,你不要以為有葉準給你撐腰,你就能夠橫行,你有沒有明白,你現在是在和黑龍會作對。”人群中的雜聲極大,大多數人說的可能都是這麽樣的一句話。

葉準可怕,黑龍會更可怕。

葉準無情,黑龍會更是凶殘。

葉雲背後的金衣衛們現在已經聚攏開來,他們最多不過兩三百人,而對麵的三大家族的子弟已經擠滿了幾條街道,誰勝誰負不用問都知道。

一萬餘人,當他們全部的動作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就好像是蝗蟲席地一樣。

卻沒有一點其它的聲音。

隻有整齊劃一的動作。

沒有人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是有人來了。

一頂轎子,轎子也不是十分的豪華,卻有一點讓所有看到這個轎子的人都不敢再發出其它的聲響。

隻是因為那轎子上麵的一個圖案,那是一條龍,黑色的龍。

黑色的龍正張牙舞爪向葉雲住的大院襲來,不知道那轎子裏麵坐的又是什麽人。

那轎子上麵卻有兩條黑色的龍,在信陽地出現,表示轎子裏麵的主人是信陽地的二級主事。

九級主事是為最高,信陽不過是個小地方,二級主事已經是高到不得了的位置。

淩玉書沒有看到過,劉守正也一樣。

那轎子直接到了葉府的門前就停了下來,轎子裏麵的人卻並沒有下來。

四個轎夫一眼望都是麵生橫肉之輩,手上的肌肉就如同山巒一樣的突起,轎夫都已經是化氣七級以上的實力,何況轎子裏麵的人?

“拜見二級主事。”三大家族的長幼一同向那轎子行禮。

“都免禮吧。”竟然是一個女人,這女人的聲音還很好聽,她刻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粗獷而更有威嚴一點。

那稚嫩卻不能完全的掩飾,這女人最多不過是個二十五歲的女子。

沒有人能夠因為她隻是個女子而輕賤於她,黑龍會有個長老看起來不過是十歲的孩童,卻是黑龍會裏麵的十大武道高手,人不能一概以年齡度之。

底下已經有人說話,“主事大人,葉雲仗著有葉氏撐腰就不把黑龍會放在眼裏,主事既然來了,就看著我們把他一剿而滅吧。”

葉雲冷笑,有些人死到臨頭都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葉雲背後的金衣衛臉上都是憤慨的顏色,他們不是軍人,卻勝似軍人,軍人就應該生死在戰陣的上麵,而不是這樣子打嘴仗。

他們已經拔劍,兩百餘人,沒有一個身上不是血氣滿溢,那血氣有他們自己的血,也有敵人的血。

兩百對一萬,慷慨而慘烈,烈則烈矣,葉雲卻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麵。

轎內的女人道:“葉準是什麽東西,如是他不是一直和我黑龍會井水不犯河水的話,早就將他一剿而平,不過,我覺得更該死的是愚蠢的人。”

有人以囂張的笑著,狐假虎威不過如此,葉雲坐著不動,好像就是愚蠢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