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真正能夠讓葉準當成兒子的人,唯一的隻能是葉離,自己連胖子都不如。

便箋當然是葉母留下的,她現在已經不在,她或許又到葉府去了,葉雲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準備出門,卻有人來了,葉離。

他還是那樣的清瘦,一樣的一襲白衣,他的頭發隻用一個發冠束好。

葉雲都不能明白他是怎麽進來的,也不用問,葉離進一個地方的話實在是太容易了,他不想讓你看見,你就看不見他。

看得出來他有些不高興,葉離從來就沒有高興過,葉雲知道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還有一點凡人的樣子,他現在卻已經又到了天上,他還是生活在天上的那孤傲的少年天材。

“我來告訴你一件事情,我要走了。”葉離冷冷的道,他不管到什麽地方去,是用不著給任何人說的。

他卻專門來給葉雲打招呼,葉雲覺得很榮幸。

“為什麽?”葉雲已經從**翻了下來,葉離要走,他覺得心裏怪怪的。

“今天早上淩玉書已經向父親來提親了,他說淩宵玉看上我們的一個內堂子弟。”話已經停頓,葉離無論什麽時候都很難得有太大的動靜,他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動。

葉雲的臉上有些訕訕的,那個內堂子弟當然是他自己。

“結果怎麽樣?”葉雲已經開始穿帶衣服,他實在該起床了。

“沒有怎麽樣,父親很幹脆的拒絕了,他說葉氏子弟的婚事當然是他說了算,沒有什麽結果。”

葉離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得夠多,他好像要離開,淩宵玉既然看上了葉雲,他覺得他再呆在信陽好像也沒有什麽意思,他決定離開這個地方,遊曆天下,讓自己的武道能夠上一層樓。

這種叫做情感的東西已經深深的打擊到他,對他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葉雲有些生氣,他有些憤怒,葉準和他毫無感情,卻就這樣粗暴的決定他的未來,而且隻是以一個族長的身份。

看著葉離那落漠的身影,葉雲知道他很久都不會回來。

也好,這樣子淩宵玉就不會管逼著自己去殺葉離。

葉雲準備出門,卻看到有人風風火火的來了,金衣衛。

這些金衣衛都是不動如山的人,這樣的驚惶,是很難得的事情。

“慌什麽。”葉雲照了照鏡子。

“葉氏打起來了。”那金衣衛氣喘籲籲,他們每天操練到少兩個時辰,累成這個樣子實在是難得。

葉成暗暗覺得不妙。

“老夫人和主母都在裏麵被困住,根本出不來了。”

葉雲已經飛了出去。

人數不下數萬,已經把這條街道圍得水泄不通,刺眼的陽光與讓人毛骨悚然的刀光都在那天空下閃爍。

葉氏的高牆上麵站了不知道多少人,七色的服飾,都是葉氏的主戰力。

快打起來了,卻沒有打起來。

四周的商鋪已經全部的關上,城門失火,央及池魚。

葉雲坐在高樓上,隻要有葉準在,靈兒和葉母肯定不會有什麽事。

山呼海嘯,尤如戰陣上麵的纏鬥,陣勢已經擺開,卻隻聽到到人的喘息聲,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又是淩,楊,劉三家,

唯一不同的是,那數萬人的中間已經高高的掛起了一隻旗幟,上麵繡著一條黑龍,黑龍蔽日,尤如黑雲。

這是什麽狀況。

葉雲的身邊已經擠了很多人,都是來葉氏酒樓看戲的人,葉氏的名聲現在已經大好,此葉氏非彼葉氏。

生意也是好到不得,葉雲真的能夠稱為是一方大豪,是有錢的豪。

“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葉雲的身邊有個客人正坐在桌邊喝酒,神魔大戰對他來說,就好像是看戲一樣,三大家族加上黑龍會與葉氏的爭鬥,和他完全沒有關係。

他就坐在這葉氏的酒樓上,這個酒樓雖然是葉雲所開的,他卻知道葉雲和葉氏實在為談不上有多大的關係。

酒樓的門已經關得緊緊,樓下有許多的金衣衛守著,神魔大戰肯定不會誤傷到這個地方,豈不是平添一個敵手。

“不知道。聽說是淩玉書想把女兒嫁約葉雲,葉準卻不準,葉雲本來和葉氏就快沒什麽關係,不知道葉準想的是什麽。”說這話的是一個讀書人,讀書人見識不多,書看得不少,小道消息也是聽得極多。

卻四個人坐在一桌,他們叫了十來個菜,都是爽口下酒之物,酒樓的戲曲因為外麵大戰,他們已經沒有可看的,現在能看看外麵打架也是好的。

對麵卻是個小吏的樣子,“劉官人就不知道了,我先前就聽說了這個事情,淩玉書想把女兒嫁給葉雲,雖然葉雲與葉氏不大對,不過暫時還沒有脫離葉氏,所以口頭上的情麵還是要講的,葉準當時就說葉雲看不上那女人。”

說到這裏,那小吏好樣是口水有些不繼,在殘湯裏麵用湯匙撈了幾下,撈出幾片菜葉,吃了下去。

“淩玉書當然生悶氣,回家的時候,壞了,淩家的小姐正在上吊。”

這個詞實在是敏感,這些人一聽到敏感詞都一溜煙的圍了過來,都要那小吏說說。

卻沒有一人認識正主葉雲就坐在身邊,葉雲雖然是葉氏的老板,又是信陽風雲人物,卻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認識他,這也很正常。

葉雲的耳朵也已經豎起來了。

那小吏半天不說,賣起了關子,圍看的人好不煩躁,都罵起來了。

那小吏看眾怒難犯,關子也賣不了,“我隻知道,那淩小姐好像是被葉雲迷兼了,現在他又不願娶人家進門,所以上吊,別的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

後麵說了些什麽,葉雲根本就不想聽,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招了招手,立馬就有兩個著了便裝的金衣衛上來,三人一起出門向那街道而去。

後麵有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你們看那小子,好大的派頭,一揮手就有兩個跟班跟著他,信陽卻不是什麽人都想來就來,想去就去,保管出去了被四大家族的人打成豬頭。”

立馬就有人說他喝醉了瞎起哄,張開嘴巴就亂說。

三人行,走到僻靜的角落,隨隨便便的就找了三個楊氏的外院子弟打暈了,然後扔到那角落裏麵,再沒有人管他們。

人極多,魚目混珠也極容易,三大家族借用的是黑龍會之威,門下的子弟都是憑借的一股子悍勇之氣,這人一多了,就全部失去了章法。

帶頭的人隻知道約束下麵的人,不要亂往裏麵擠,對於葉雲三個人來說就全無禁製,三個

人直往那裏麵擠去,不過引來一陣陣的喝罵的聲音。

及至葉氏的大門前,卻再也擠不進去,門口淩玉書,楊庸,劉守正都站在那地方,旁邊卻是各門的內五門子弟,衣飾色彩紛揚,倒有點夏天彩虹出來的感覺。

葉雲在那人海之中,盡力的遮掩了相貌,又有兩個金衣衛作掩護,卻不怕有人認出他來。

從那紅門中看去,那極闊的外院中,正坐著一人,大馬金刀的坐著,正是葉準,他就人坐在那裏,什麽都沒有做,看起來真的像天神一樣。

廟裏的神像,看起來威嚴,卻總是不見顯靈,葉準卻不一樣,顯不顯靈就在他的一麵之間。

淩玉書的麵色鐵青,其餘兩人都是麵色凝重,對著葉準,誰都不能不下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幾位站累了吧,不如進來陪葉準進來喝喝茶怎麽樣。”葉準可能也是累了,叫喝茶,卻看不到茶。

淩玉書站在三人的中間,葉雲知道先前聽說的事情未必無因,就看淩玉書怎麽說了。

淩玉書向前一步,對著那紅門內,麵對著葉氏子弟的刀槍劍戟卻並不改色。

他本來的華發早生,這個時候看起來臉色卻更是不好,不知道心裏有什麽傷心事。

“葉家主,如果你今天一定要維護葉雲的話,我實在沒有什麽話說,隻是你可知道今天麵對可不是我三大家族,而是整個黑龍會。”淩玉書卻並不說出葉雲就是黑龍會一級主事的事情。

這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上麵怪罪下來,他可就是個麻煩。

葉準冷哼一聲,“我葉準用得著維護誰來,你看得起那小子,本來是你的本事,隻是葉氏子弟誰要婚嫁,都是我說了算,不管他人的事情,既然你用黑龍會來壓我,我們就沒有什麽說的。”

人群中都是**的聲色,大庭廣眾之下,不把黑龍會放在眼裏的人,普天之下原來還是有人的。

淩戰拳頭已經緊握,心底的悲愴再大,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衝動,這裏沒有一個人是葉準的對手,何況他性情善變,如果突的發作,到時候沒有辦法收拾。

隻能稍待再說。

黑龍旗卻在搖動,風聲獵獵,這根大旗所向之處,無不俯首臣服,對葉準卻完全沒有什麽作用。

人群已經如潮水一樣的湧開,前些日子那在街上巡遊而過的小巧轎子又出現了,轎子是一般的轎子,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黑龍,黑龍過後,所向披靡。

轎子旁邊卻有一個胖子,胖子留著撇小胡子,那小胡子略帶卷曲,好像有點一飛衝天的感覺。

他的頭上又帶著好像外番人帽子的頭巾,腳上踩著鞋子因為腳板太過肥大,而將那茫無鞋背擠得極高,就好像是饅頭一樣。

抬轎子的轎夫至少是馭氣四級以上,抬著那轎子健步如飛,那胖子跟著那轎子就顯得痛苦非常,額頭上不停的冒著汗,那汗水才從額頭的抹開,卻又流了下來。

他這麽一跑說不定會少個斤把肉也有可能的。

那轎子卻漸漸的近了,等到最近的時候,黑壓壓的一片,三大家族的子弟都跪了下來,那陣勢就好像是天空烏雲都壓下來了。

“拜見二級黑龍使。”氣勢足以驚動這信陽城,葉雲也單膝跪了下去,沒有辦法,低個頭什麽的本來也無傷大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