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怎麽了?

那樣的溫柔是言兮求了幾千年的,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玄默,剛才的話真的是從他口中說出的麽,原來玄默的溫柔就是這樣麽,心中滿滿的蜜意好像就要從胸口溢出來,微笑,此刻的言兮隻想對他微笑。

“笨蛋。”玄默無奈寵溺的撫摸他腦袋,“都傷成這樣了還笑的出來。”

沒有什麽比傻笑更能表達言兮此刻的心情,簡單的三個字也許對別人來說無所謂,可對言兮來說卻與眾不同,長久期盼的溫柔此刻就在眼前,要怎樣才能抑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你們夠了!”半恢複原型的蟲怪憤怒的看著兩人,這個時候還在眉目傳情,真當它不存在麽!

嗬嗬……

玄默回過頭冷笑,他將言兮背在身後,讓他牢牢摟緊自己脖頸:“不動手麽?”

淡然又陰冷的笑意讓蟲怪為之一震,這男人的氣場與之前大不相同,是因為傷了他在乎的人所以變得狠戾了麽,原來他的底線在這裏,當真是觸怒了他,不過麽……

蟲怪當即出招,高遠身體各處也伸出觸角,與額頭上的不同,身體各處的觸角類似於人的雙手,粘稠的汁液順著觸角滴落在地,隻聽“嘶”,類似滾燙物體上突然添加了水滴的聲音,地板應聲被灼燒出一個窟窿。

就像硫酸一樣的汁液,隻要觸及就會被灼燒成可怕的印記,言兮瞬間僵直了身體:“小心點。”

人類的身體最脆弱,生怕被蟲怪傷及的言兮不禁開口提醒,但玄默卻未動聲色,隻是將言兮固定的更緊。

蟲怪漸漸向玄默逼近,醜陋的麵孔可怖的發出陰森森的笑意:“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玄默雙手迅速畫符,符咒應聲而起,半空中亮著赤紅色的梵文,像是被風吹拂,符咒即刻飛向蟲怪。

蟲怪見狀猛地外伸觸角,符咒與觸角相撞,起初還能抑製它的攻擊,但還是被粘液沾濕,爆裂碎去。

“哈哈……一點小把戲還想攔住我!”玄默所畫符咒被毀,蟲怪嘲笑般的語氣立刻響起。

誰知玄默突然勾唇冷笑,似雪一樣的冰冷視線直直看了過去:“你以為那是我的全部麽?”

蟲怪立刻僵住了笑臉,它退後一步,有些驚懼,這男人突然好可怕……

實話說,言兮剛開始並不明白玄默的過分自信來自何處,但他堅信玄默說的一定都會做到,就以他的氣場怕是蟲怪已經萬分不及,而今見玄默修為,好像並不似自己肉眼看到的那般。

對於蟲怪,言兮是知道它的厲害,雖說玄默是除妖師裏的佼佼者,但言兮不認為玄默能勝過它,而今看來,玄默的修為卻與之前相比有了增長,完全上升了一個層次。

言兮疑惑,他探頭看向玄默手腕處,抑妖珠已經泛著血紅,難道說,抑妖珠被人改了功效,不僅能讓處於危險之人順利逃脫,還能將持有者的修為瞬間提升?

不可能的,這珠子除了他沒人能操控,就是玄默也不知修煉它的法子,難道是自己的血液讓它發揮了更強的功效麽,千年不碰它,竟然生疏了麽?

再次畫符,玄默手心的光亮幾乎將整個房間都照亮,蟲怪像遇見怪物似的瞠目結舌,它顫著身子哆嗦著看著玄默:“你是誰?!”

恐懼的模樣出現在它身上還真是好笑,玄默雙手突然合十,掌間懸浮的符印瞬間融入手心,他勾唇笑了笑:“消失吧。”

還未來得及痛呼,蟲怪就迅速萎靡了身子,高遠身上的觸角也急劇斷裂,接觸地麵的那刻瞬間化為灰燼。

一眨眼的時間,隻有地板存留的粘液能證明蟲怪曾存在過,高遠頭痛的捂著腦袋醒來,他看著眼前兩人愣了愣:“你們是誰?”

手上還有粘稠的**,高遠抬起手詫異的看了一眼,再抬起頭時還是一副迷茫的狀態:“我又是誰?”

玄默回過頭和言兮對視,兩人都明白,被蟲怪長久占據身體再加上魂魄被攝,此刻的高遠大概已經失了心智,忘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這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先是因盧月的話不安,而後又收到女朋友死亡的消息,這些對他的打擊夠大了,就算他清醒也隻能每天活在痛苦裏,還不如瘋瘋傻傻做個快樂的人。

玄默背著言兮準備離開,身後是高遠不斷的呢喃,他是誰,他為什麽在這裏,地板怎麽破了呢,歎氣聲留置在空氣中,言兮抬手捂住玄默耳邊對他搖了搖頭。

世事無常,若是為不幸者哀歎,這輩子怕是都要活在別人的世界裏,言兮明白,他是自私的,有關玄默的事,他都自私的想為他全部屏蔽,最好讓他眼中隻停留他一人。

當然,言兮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隻能盡量避免玄默為別人傷懷,高遠雖然可憐,但也隻能悲歎他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第三次睡進了玄家工作室,言兮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而現在更是與之前兩次不同,此刻玄默就坐在他眼前,他的眼神一如剛才那般溫柔,他細心擦拭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然後將抑妖珠取下放入自己手心。

“睡一覺就好了,傷口還疼麽?”玄默問他。

言兮竟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他完全不敢接受此刻玄默的樣子,那是他渴望而不渴求的東西,怎麽會突然降臨到他身上呢。

“不疼。”言兮搖搖頭,把自己縮進被子裏。

本以為這樣就能表達自己要休息的意思,但對方還是一動不動坐在床前,言兮著急,他露出一雙眼睛問他:“你不休息麽,很累了吧?”

玄默點頭,在言兮以為他終於要離開的時候,卻見他突然掀開被子的一角,言兮驚詫忙拉住被子:“你做什麽?”

“睡覺,你不是讓我休息麽。”玄默淡然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異常,他拉開被子鑽了進去,在言兮旁邊躺下後卻見言兮還是睜大了眼睛,不由開口問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