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穆家幫著南宮家做事兒。

皇室對穆家早已經不滿,隻奈何一直沒有找到一個適合鬧翻的理由。

不管是真是假,這次都是絕好的機會。

穆禦天冷笑兩聲:“我說怎麽婉月公主會突然來訪穆家,還非要與我們一同前來。

敢情是給我們穆家挖了這麽大一個坑。

好拿我們穆家來做順水人情,你們皇室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穆家主,這裏麵肯定有誤會……”

穆禦天怎麽會聽她的解釋呢。

當即就傷心不已的模樣。

就連眼眶都紅了起來,抱拳朝著牧塵和蕭南義鞠躬作揖:“蕭家主,牧公子,此事是我穆家小兒無知。

遭受奸人的陷害,可錯了就是錯了。

等我回去之後,定會攜重禮上梁家和蕭家請罪。”

話畢,轉頭看著公孫婉月:“想我穆家為你們公孫家,南宮家效命多年。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我早該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陛下想要怎麽處置我穆家,盡管一道聖旨下來便是,何必要借他人之手。”

“穆家主,你聽我說……”

見穆禦天帶著女兒離去,公孫婉月小臉都嚇白了。

匆匆追了出去。

客廳眾人表示沒看懂,不明白。

“這是狗咬狗,打翻狗盆了?”

眾人:……

公孫婉月緊趕慢趕追出去,可穆禦天擺明了要把這個鍋給扣死在她身上。

絲毫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當她回過神來,察覺自己最該解釋的應該是牧塵他們時。

小世界的門已經關上了。

任由她如何敲門,陣法都將她的聲音隔絕在外。

“公主,我們該怎麽辦啊?”

穆家掌握著整個天嵐大陸的丹藥生意。

若是穆家因此直接斷了皇室的丹藥供應,甚至和皇室分庭抗禮。

無論是哪一個結果,對皇室來說都是不小的損失。

蕭家則是天嵐大陸的後起之秀,憑借牧塵十品煉藥師和十品符篆師的身份。

在天嵐大陸崛起是遲早的事兒。

可現在兩家都被她給得罪了,這下公孫婉月是徹底的慌了。

“快回東大域。”

她得盡快回宮和父皇母後商議決策才是。

穆禦天本就想借此機會和皇室徹底鬧翻,回城就召集穆家的所有人傳達命令。

立刻斷絕和皇室的一切生意來往。

丹藥師公會那邊,需要他親自過去下達命令。

因此穆家也是當天就匆匆忙忙離開麟州。

鮫獸一事兒算是告一段落。

搜尋的人也少了。

大家才搬到麟州城中居住。

牧塵陪著蕭雪兒逛麟州城,蕭南義則是趁機在麟州發展一下蕭族的生意。

牧塵給他的金剛石還沒賣完呢。

賣金剛石的時候,還順帶和鬥獸拍賣場達成了合作,以後牧塵煉製的丹藥都可以拿到鬥獸拍賣場。

賣場不收取任何費用。

並且二樓永遠給蕭家人留一個包間。

至於為什麽呢。

還得從那天拍賣結束後開始說起。

牧塵前腳剛離開。

陸尤為後腳就拿上牧塵點名的藥材,緊跟著來到指定地方。

就見幾個奴隸從一處陣法內施施然走出來。

“問一下……”

不等他開口,幾個奴隸就被嚇得四散而逃。

他有那麽嚇人嗎?

就在陸尤為自我懷疑的時候,就被陣法中出來的侍從給帶進去。

外麵銀裝素裹,寒風淩冽。

可陣法裏麵就像是春天一樣,處處都是盛開的鮮花,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沁人心脾的花香味。

裏麵的人更是穿著夏天的衣衫。

“這是人間仙境嗎?”

侍者笑笑,把他帶到了牧塵的煉藥房中。

牧塵似乎料定了他會來。

“藥材可帶來了?”

陸尤為連忙遞上。

就聽牧塵讓他在外麵等著。

不過半個時辰,丹香四溢。

“是溶血丹,真的是溶血丹。”

陸尤為高興得都要哭出來了,天知道他這麽多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每每到了深夜,總是四肢百骸疼痛難忍。

當他要叩拜牧塵時,牧塵卻對他說:“藥材是你自己帶的,我隻給了你兩枚丹藥。

剩下的算是報酬,錢貨兩訖的事兒,用不著謝。”

話雖如此。

可對牧塵而言舉手之勞的事情,對陸尤為來說是救命之恩。

因此決定以後無論是牧塵還是蕭家人,都是鬥獸場的座上賓。

……

一連好些天,穆遼都在暗中打聽一個叫莫婉的女人。

可他接連找了十幾家。

都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如今隻剩下最後一家了,若還不是的話。

那……

吱呀一聲。

漆黑的大門從裏麵被打開,莫子文見到穆遼很是開心:“老先生,您怎麽會在這裏?”

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老先生,快進來坐。”

說著,就把穆遼給拉進了院子。

穆遼沒想到竟是莫子文家。

院子不大,除了四方的院牆以外,裏麵還真的就如張樂天說的一樣。

家徒四壁。

“老大,是誰來了?”

聞聲。

莫玉文連忙前去攙扶自家老娘:“母親,是我和您說過的那位老先生。

他是孩兒的救命恩人。”

婦人滿頭銀發梳得一絲不苟,除了臉上有些氣色不好,不難看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

“多謝先生救……”

婦人看向穆遼的時候,口中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幾乎是瞬間。

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娘,您怎麽突然哭了。”

老娘本就病重纏身,好不容易才好一些。

這般模樣可著實嚇壞了他。

“娘沒事兒,隻是見這位老先生有些麵熟,忽然想到了曾經的一個故人。”

老娘很少提起從前的事情。

莫玉文麵上欣喜笑問:“母親說的可是爹爹?”

“是啊,你們爹爹當年和你一樣,也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小子。

更是天賦卓絕……

當年母親初次見他,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小院子裏麵。

唯一不同的是,那小院子是籬笆建造的。”

聽著女人一字一句的回憶。

穆遼好像回到了記憶深處。

籬笆小院裏。

他整個人泡在藥缸裏麵,水裏麵還有不少的水蛇和螞蟥,他身上全都是緊密的傷口。

被毒蛇啃咬,被螞蟥吸血。

藥材的藥效更是讓他疼痛難忍,就在他接近崩潰的時候。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