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幹屍躺倒之後,孟凡華快速的蹲了下去,伸出一隻手抓住幹屍的一個手腕,用力向旁邊一掰,將之重重砸在棺材蓋上。
緊接著,他快速取出一枚隻生有一半紅色鐵鏽的釘子,大拇指頂在釘子的寬頭,向下用力一按,直接將幹屍的一隻手給釘在了棺材蓋上。
孟凡華這赤手按釘子的力道,竟然堪比鐵錘輪圓了砸釘子,真是讓我們感到無比驚訝,甚至在聽到鐵釘“砰”的一聲紮進棺材蓋時,後背會感覺好像長出了滿滿長毛一樣的難受。
釘住了幹屍的一隻手之後,孟凡華直接就在幹屍身上翻了一個跟頭,並順勢將幹屍的另一隻胳膊按住,隨後使用同樣的方法,將幹屍的另一隻手給釘在棺材蓋上。
幹屍雙手被釘住,顯得非常的痛苦和不甘心,雖然上半身已經不能動了,但是下半身還在苦苦掙紮,喉嚨間擠出類似沙子摩擦玻璃的聲音,聽得我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孟凡華快速站起身,來到幹屍下方,伸手按住其中一條腿,將其腳掌側翻,而後又是用一枚生有鐵鏽的長釘子將幹屍的腳掌固定在棺材蓋上。
隨著另一隻腳掌也被孟凡華釘住,幹屍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就和我曾在二樓看到過的那些幹屍一樣,隻能拚命的掙紮。
孟凡華緩緩起身,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長出一口氣,看著我們這邊得意的笑了笑,而後走到一個浴缸旁邊,從浴缸側邊下方抓起來一個水杯,舀出半杯略顯粘稠的福爾馬林,而後回到幹屍的旁邊,蹲在幹屍的頭側,用一把刀的刀身將幹屍的嘴巴撬開,隨後將那半杯福爾馬林強行的灌進了幹屍的嘴裏。
幹屍更顯痛苦,更加拚命掙紮,但是卻依然無法動分毫,看那樣子,我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孟凡華放下刀和水杯,盯著那具幹屍道:“看到沒有,這是對付最簡單的土屍的方法。這半杯美味的幹屍飲料灌進它的肚子裏,他就沒有多長時間可以蹦躂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說的話一樣,那具幹屍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微弱,過了大概十幾分鍾,終於徹底老實了下來,一動不動。
我和周茹初已經看傻了眼,瞪圓了眼珠子看著眼前這一幕,都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孟凡華繞過幹屍,緩步走到我和周茹初前麵,抬手在我倆的眼前晃了晃,笑著說:“你們把這本事練好之後,我再教你們一些猛的。不過,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我不確定你們真的能夠學會多少。還有,既然我已經開誠布公,將我所會的東西教給了你們,你們是不是也可以考慮在我去找幹屍的時候,提供些幫助啊?”
我和周茹初齊聲點頭道:“當然,當然。”
接下來的這一個月時間,我們的日常生活變的非常繁忙,並且軌跡單一。
每天晚上,我們一行人都會跑到深山之中尋找古墓,並幫助孟凡華搜集幹屍。雖然在這過程中我們也遇到過一些危險,但是和我們第一天晚上遇到的那個骷髏和香爐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忙碌一夜之後,上午的時間我們都用
來休息,下午則聚在孟凡華家的三樓,向他學習如何對付各種各樣的幹屍,並且在半個月之後,我和周茹初都開始在孟凡華的輔助下,開始進行實踐訓練。
中途有過幾次,陳漠晞會趁著我和周茹初睡覺的時候偷偷溜進孟凡華的家中,但因為小麗的保護,也因為孟凡華在一樓安排了幾具具有行動能力的幹屍,每次陳漠晞都是偷偷的溜進來,灰溜溜的逃走,略顯狼狽。
在這樣忙碌的生活之中,一個月的時間過的非常快,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
一個月的接觸,孟凡華和我們之間都建立起了讓我之前無法想象的友情,知道我們要離開之後,他甚至說他還有壓箱底的本事要教給我們,希望我們再多停留一段時間。
可是,我們畢竟時間有限,後麵去找的六個民間奇人還不知道都是什麽樣的人,會消耗掉多少時間,所以我們隻能無奈的拒絕孟凡華的再三挽留,上車離開。
長時間的接觸之後,孟凡華在我們心中的印象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
他對於陌生人會表現的非常警惕,說話很不客氣,甚至是無禮。但他實際上是個挺沒心眼,挺單純的一個人,否則最開始的時候也不至於吃了我和周茹初的虧。
甚至,在一次酒後,他還主動告訴我們,在他房子徹底裝修好那天晚上,全村的雞狗都是被他偷偷下藥給毒死的,目的就是要嚇住全村的人,防止有人沒事來找他的麻煩。
至於為什麽,被村民請來的道士和陰陽先生不敢管他的事,原因也非常簡單。因為,他出的錢更多。
作為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孩子,我從小就經常被人看不起,上高中時,更是經常被城市裏麵的孩子欺負,他們不僅很鄙夷的罵我是鄉下狗,甚至還有人總想找茬揍我,這種情況在大學的時候才徹底改變。
所以,我特別能夠理解孟凡華為什麽會有那樣的行為和表現。因為,他沒有安全感,他不願意信任任何人,他隻信任他自己。
隨著我和周茹初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那陰暗的性格也發生了改變,時不時還會開幾句很不好笑的玩笑。
孟凡華看樣子是真的有些舍不得我們,竟然提出要回到城市裏麵住幾天,非要讓我們開車帶他進城。
“要我說,你們再在我城裏麵的家中住幾天吧。陸舟,咱倆還能再喝點。”
我摸了摸已經有些鼓起的啤酒肚,苦笑道:“還喝啊,你看,我都喝成胖子了。”
孟凡華笑道:“瘦先瘦臉,胖先胖肚子,你本來就瘦,再胖一點挺好的。”
周茹初說:“我們真的是趕時間啊,再過半年,如果我們的事進展順利的話,我們還會來找你的,就怕到時候還是敲不開你家的門。”
孟凡華連忙擺手道:“那怎麽可能呢?隻要是你倆敲門,我不管做什麽,肯定會開門的。”
周茹初想了想,忽然收斂起笑容,正色道:“我們是真的不能去你另一個家裏了,不過,我們有個忙,希望你能幫。這對我們非常重要。”
孟
凡華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很認真的問:“什麽忙,你說。”
周茹初斜斜瞥了我一眼,說出了她的請求,我聽後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衝她豎起了大拇指,暗暗稱讚。
到達洛陽城中之後,我們直接將孟凡華送到了汽車站,而後與孟凡華揮手告別,並互相期待著真的能夠有重逢的那一天。
我們並沒有立刻離開洛陽,而是在市區繞了幾圈之後,找到了距離火車站不是很遠的一家賓館,暫作休息。
這麽長時間在那樣的環境中住過,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快餿了。
小麗不會出汗,身上隻有福爾馬林味兒,但是她的衣服和褲子都已經非常的髒,因此被周茹初拉過去一起洗澡。
我洗過澡之後,躺在**很快就睡著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我是被敲門聲弄醒的,如果不是周茹初很用力的砸門,我想我能夠睡到晚上。
滿腹牢騷的打開門之後,我不由一愣。
小麗不僅僅是洗過澡,她此時頭上紮著很多好看的小辮子,每個辮子上都是不同顏色的皮套,並且朝著不同的方向緊緊貼在小麗的頭皮上。
她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衣服,不再是君夢塵提供的他小時候穿過的男童裝,而是一套顏色非常鮮豔、靚麗的衣裙,腳上穿著的是紅色的小皮鞋,皮膚看起來也更加有光澤,再不是之前那副假小子的模樣。
我正處於震撼和驚喜之中,忽然手機鈴聲響起,忙掏出手機來看,發現是孟凡華打過來的。
他在電話中告訴我,我們交代給他的事情,他已經完全做好了,隨時可以安心上路。
我笑罵著提醒他,“上路”這個詞這麽用很不吉利,他經我提醒,很好的認識了這一點,並很快改口成“離開”。
雖然“離開”這個詞在這種時候聽起來也挺別扭的,但總是要比“上路”要強的多。
掛掉電話之後,我忙對周茹初說:“他說他已經做好了,咱們隨時可以走。你說,咱們什麽時候走?”
周茹初看了眼時間,思考片刻後說:“等半小時,我收拾一下東西,然後就走。”
按照周茹初的想法,我們偷偷將陳漠晞藏在我們車底下的跟蹤器摳了下來,隨後讓孟凡華在車站幫忙將跟蹤器偷偷裝到一輛通往山東的長途客運上。
如果陳漠晞那一方麵的人真的是在憑借追蹤器跟蹤我們的話,那麽他們必然會被引去與我們當前相反的方向上去。
早在兩天前,我和周茹初就趁著在古墓裏看著孟凡華忙活的時候,商定了我們的下一站。
半個小時後,我們收拾妥當,退房上車,調出地圖,直奔湖北,尋找一個叫做施月紅的人。
我一邊開車一邊說:“這個名字怎麽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周茹初有些不高興的說:“怎麽,十二奇人都要是男人才行嗎?誰規定的?你看看你身邊,兩個女的,哪個不比你強?”
我苦笑道:“當然,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