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之日,田甜本以為這張官司必輸,卻不成想那個金莫林竟讓奇跡般的出現了,高冷潮更是幾句話噎得對方律師啞口無言,官司瞬間逆轉,就取得了壓倒性勝利。

“幹得好!田甜!”雪梨歡呼著抱住田甜,卻讓田甜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剛想去追問高冷潮,就聽高冷潮拍拍她的肩膀說,“幹的不錯!你比我想象的能幹!”

如果金莫林是高冷潮請來的,高冷潮就不會對她說這番話了,田甜突然就覺得事有蹊蹺。

她隨同雪梨、高冷潮走出審判庭,卻看到金莫林在打電話,似乎在回報什麽情況。

“嗯,是的,都照您的意思辦妥了,不知您何時能……”金莫林還小心翼翼的朝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快步的走了出去,行蹤甚是詭異。

“高律師、雪梨,你們先回去吧,我想起來,我好像還有點事情。”田甜回過頭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就急匆匆的跟了出去。

隻見那個金莫林拿著電話就上了一輛出租車,田甜立馬也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隻見金莫林的車一路開到一個小巷,那裏停了一輛白色的保時捷,陽光下,那那輛車的車漆鋥亮閃光,一瞬間就攝去了她的魂魄,竟然是他!

金莫林下了車,唯唯諾諾的朝著保時捷中的人點頭哈腰、說著什麽,那輛車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那是華逸飛的跑車。

隻見車中人伸出一隻手,給金莫林一張稍微有點質感的紙片,看起來像是一張支票,金莫林那張市儈的老臉就開滿了**。

田甜覺得氣血都燃起一團火,她從未覺得這麽生氣過,這家夥哪裏會放過她?

華逸飛將支票交給金莫林,嘴角勾起一抹鄙夷,掃過後視鏡,卻登時愕住,就在巷子的拐角處,她的眸光裏寫滿了震驚和憤怒。

他倏地推開車門,就跑下車,幾個箭步就朝她走來,田甜見了扭頭就走。

“田甜……你別走,就不能聽我解釋?”他走在她身後,卻連拉住她的勇氣都沒有。

田甜倏地轉身,狠狠的瞪著他,“華逸飛,你覺得好玩嗎?你覺得你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踐踏正義的法律是不是?”

“田甜,你在說什麽呢?我這樣做還不是在幫你!那個金莫林是個跑業務的,早就市儈成性,你不給點好處,他又怎麽會答應幫你出庭作證?”

華逸飛也覺得有些氣惱了,他這麽辛苦的偷偷塞錢給金莫林,還不都是為了她?她怎麽還不理解?

“是!他金莫林是市儈,可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收買證人,要是被對方律師知道,一定會抓住這點咬死不放,到時候我們不僅會輸,高何方律所的名譽也會受損!”

“你在乎的隻是高冷潮那小子是不是?”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一雙星眸已然染上一層妒火,這幾天,他都快被高冷潮的那幾句話折磨的快瘋了,可偏偏她還要這麽維護高冷潮,他們難道真的已經在一起。

田甜猛地甩開他,瞪圓了眼珠,心中湧起說不清的惱怒,“華逸飛,我在乎誰和你有關係嗎?你忘了,我們早就沒關係了,還有,以後我的事,請你不要再插手!”

她終於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華逸飛沒敢追上去,隻是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心髒一抽一抽的疼著。

她說的對,他沒有資格再去幹涉她的生活、她的感情世界,他隻是一個局外人,隻能祝福她的局外人,一想到這些,鋪天蓋地的絕望就會吞噬他,讓他痛苦不堪。

從此,田甜的生活又一次恢複了平靜,每日晚五朝九,日子過得倒也安樂順心,華逸飛的身影再沒有出現過,她甚至已經將他遺忘在角落裏。

可讓她出乎意料的是,她突然接到華頌楚的電話,他語氣裏透著一絲憂慮,與他平時開朗陽光的個性截然不同。

“怎麽了?阿楚,你找我有事嗎?”田甜不禁問道。

“田甜,我遇到難事了,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什麽事?你說吧,隻要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華頌楚曾經對她不錯,無論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中都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她又怎麽忍心看他著急。

“是這樣的,昨天我媽從國外回來了,她突然又提起相親的事,可我大娘突然說出我已經有了交往的女朋友,我媽就非要我明天把人帶去給她看,你是我哥見過的,我又不能換成其他人,田甜,要是我媽知道我騙她,一定會撕了我的皮,求你一定要幫幫我!”

華頌楚說的極其可憐,田甜真想說,沒事,你可以換人的,反正我和你哥早就坦白了,可一想起自己與華逸飛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就不願再提。

“阿楚,隻是吃一頓飯?以後呢?你媽媽不會還要我繼續陪她?甚至要我嫁給你吧?”她不得不提醒他,這種戲還是不要演的好,因為為了圓一個謊話,可能以後還要說更多的謊,這他必須要想清楚。

“與其那樣,你還不如現在就和你媽媽坦白呢!”田甜歎了一口氣,等待著華頌楚的回答。

“不是的,田甜,我們家的情況你不清楚,我父親在我很小時就去世了,我是由我媽媽獨自一人帶大的,雖然很多時候她都不在我身邊,可對我卻是極其嚴格的,她一心想要我早點成家立業,這次要是知道我騙她,她一定又會傷心流淚,然後把自己關起來的。”

華頌楚的話,讓田甜想起了父親田慕辰,也許這種感情隻有單親的孩子才懂,她微微發出一聲歎息,說道,“好吧,阿楚,什麽時間?我去你家需要帶什麽禮物嗎?”

華頌楚立刻大喜過望,“不用不用,隻要你的人能到就萬事大吉了,其他的都由我來準備,我明天下班後就來律所接你。”

“好吧。”田甜點了點頭,便掛斷了電話,真希望這次去華家,華逸飛不要出現。

當田甜站在華家的大門外,還是被華家的門外的警衛員嚇住,那……分明是人民解放軍哥哥啊!

“阿楚……你們家……你們家到底是做什麽的?”田甜透過車窗,望著窗外那一排排飛逝而過的白楊樹,儼然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那是她隻有在電視中見過的房子。

“這不是我家,這是我哥家,自從我爸爸去世,我大伯和大娘就把我和我媽接進他們家了,他家房子大,地方有的是,我和我哥從小就是在這軍區大院裏長大的。”

“軍區大院?”田甜怎麽也沒想到,一向飛揚跋扈的華逸飛竟然有個這樣的身世背景。

“嗯,我哥的外公是紅軍老首長,我叔叔現在也被調到首都擔任領導職務,所以我們一直都生活在這個大院裏,等一會兒我們吃完晚飯,我就可以帶你去這轉轉,晚上這裏還是挺安靜漂亮的。”

華頌楚孜孜不倦的講解著,可田甜的心底卻是撲通撲通的越跳越凶。

車子很快到了華府的房子外,華頌楚為田甜打開車門,才一下車,就看一對中年婦人正笑容可掬的看著她。

這兩個婦人打扮都是不俗,一個穿著對襟的大紅色羊毛衫,垂順的灰色長褲,氣度雍容,落落大方,另一個穿著淺駝色的翻領毛外套,搭配闊腳黑褲,時髦而洋氣,又不失高雅的氣質,看上去更年輕一些,兩人都很漂亮,卻是各有千秋。

“你就是田甜吧?我家小楚終於把你帶來了,快讓我看看。”華頌楚的母親葉秋雨拉住田甜的小手,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一番,“好漂亮的女孩子,我家小楚終於做了一件讓我開心的事!”

“瞧你說的,你家小楚可比我家小飛強一百倍了!要是小飛有小楚十分之一老實聽話,我和他爸爸也就不用這麽操心了。”慕雪華一邊歎息一邊將幾個人讓進屋裏,“走吧,我們進去說話。”

“對了,嫂子,小飛怎麽還沒回家?”葉秋雨四處張望了一下,便好奇的問道。

“誰知道呢!這孩子,一天到晚的神出鬼沒的,最近更是跟變個人似的,讓人捉摸不透。”提起華逸飛,慕雪華更是歎息連連。

“嫂子,別這麽說,我倒是覺得最近逸飛變得更努力了,說不定很快就能給你弄個兒媳婦回來呢!就像我家田甜一樣出色。”

“就他?別給我突然弄來個大孫子就不錯了!還兒媳婦?我早就不指望了!相個親,他都能給我逃到新西蘭去,你說還有什麽事,他做不出來的?”

田甜聽著慕雪華和葉秋雨一唱一和的聊著天,心髒跳得更猛了幾分,卻又暗自慶幸華逸飛真的不在家。

很快,田甜就被慕雪華和葉秋雨拉進餐廳,一家人開始其樂融融的進餐,其實這次家宴,華逸飛的父親華建霆人還在B市,並未參加,一起吃飯的人隻有兩位女主人還有華頌楚與田甜,慕雪華與葉秋雨都是很和善的人,對待田甜更是喜愛的不得了,田甜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可就在大家歡聲笑語聊著家常時,隻聽門外傳來一聲爽朗的男中音,“家裏來了貴客嗎?居然讓我家兩位大美女都出麵招待?”

華逸飛大步走進餐廳,笑容卻在見到田甜的一刹那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