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濃死死的盯著察哈,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他想要的東西勢在必得,他早就看出她一直在騙他,卻依舊不動聲色,試圖用毒品來控製自己,而自己差一步就落入了他的陷阱。

她脊背不覺冒出森森的冷汗來,現在察哈綁架了自己,她又該如何逃離他的魔掌?這列火車到底是去哪的?而此時阮廷羽到底知不知道她被察哈綁架上了火車呢?

顧予濃還在沉思,卻聽察哈莞爾勾唇,“怎麽,你是想知道這火車是要去哪的是嗎?還有阮廷羽那小子到底知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

顧予濃不置可否,隻是覺得心髒又一次被察哈的話扼緊,這個男人居然將她的想法看得通透,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有所隱瞞,其實我對你一直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隻是你不稀罕罷了!”

察哈的口吻竟然帶著一絲酸意,讓顧予濃心中發出一聲嘲諷。

隻聽察哈很快便開始解答她胸中的疑問,“這輛火車是開往印緬邊境的,然後我們下了火車會通過水路返回泰國,那裏是我的家鄉,也將成為你以後的家。至於阮廷羽嘛,他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你失蹤了,但他會用多長時間找到你那恐怕就是個未知數了,我的建議是,你就安心的和我回泰國,從此把他忘記才好!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你要你願意,桑雅的位置就是你的!”

顧予濃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你妄想!我是不會嫁給你這種喪心病狂的魔鬼的!”

察哈竟然用手指擦了擦自己臉上屬於她的口水,還很是惡心的放進自己的嘴裏,讓顧予濃差點沒吐了。

他猥瑣的眼神,讓她一陣惡寒,恨不能將胃裏的東西都吐出來才甘心。

“你想嫁不嫁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定會成為我的女人,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還有,我奉勸你一句,我是不會讓我的女人心裏再有其他男人,因為我的習慣是,將那個男人閹割了。”

予濃惡狠狠的瞪著察哈,“你把我捆綁起來,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愛?”

察哈掃過一眼她手上的繩索,“來人呐!”

門外一直守著的女人便走了進來,察哈對她說了一句泰語,那女人便立刻幫顧予濃鬆了綁。

察哈背對著她看向車窗外,而那名女護衛也很快就走了出去,這時正是她製服察哈最好的時機。

阮廷羽幾步上前,想要從背後偷襲察哈,才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失去了力氣,她的腿一直在打顫,手也抖得厲害,不覺額頭上冒出冷汗來。

“怎麽?想挾持我?然後離開這裏?嗬……我勸你還是省省,如果你可以從我身邊逃走,我就不是察哈了!”

他背對著她,依舊可以說出讓人不寒而栗的話語,猶如地獄的使者,恐怖懾人。

“混蛋!你給我吃了什麽?”此刻,她已經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兩條腿陡然跪在地上,她虛軟的支撐著身體,咬牙切齒的問道。

察哈倏然轉過身來,陰鶩不明的眼眸裏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軟骨粉,早在阮廷羽給你的牛奶裏,我們就下了這種藥,這種藥無色無味,一般人根本無法識別,那個小子還以為是愛心牛奶,哈哈,卻不知早已經幫了我一個大忙!”

次奧!顧予濃心中大罵道,卻也早已無濟於事,沒想到她一直認為最安全的阮家也暗藏危機,這一點別說是她,恐怕連阮廷羽也沒有料到!會是誰呢?小茴?還是七叔?

察哈似乎又看出了她的疑問,慢條斯理的說道,“你不用亂猜了,我說過,我對你一直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當然我之所以願意告訴你,也是因為你根本無法反抗我!”

他的高傲自大深深的激怒了顧予濃,但她現在確實無法反抗他,隻能先虛與委蛇,她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追問道,“好,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在牛奶中下藥,又是誰將我綁到你的車上來的?”

“你真不知道嘛?我還以為你很聰明!能做到這件事的人隻有霍老七一人,當然要怪就怪你對阮廷羽太過信任,才會放心大膽的喝下那杯牛奶!我隻能說,當阮廷羽發現你不見的時候,你早已和我穿越了印緬邊境,來到我的地盤了!他就算想要救你,也是徒勞了!哈哈哈!”

說到此,察哈竟然得意的仰天大笑起來,簡直猖狂至極。

從那天起,顧予濃就被察哈鎖在隔壁的車廂裏,雖然不用與煤炭為伍,但也要時刻警惕察哈也是讓她心力交瘁。

第二天,她們的火車經過一個晝夜,終於抵達了一個叫做多利的邊城小鎮。

這裏的人都穿著當地服飾,語言混雜,各個種族的人都有,她被那些彪悍的女仆換上一條粉色的紗籠,被人抬著趕路。

到了黃昏時分,顧予濃被人帶上了一條船,船身不大,她住的船艙裏卻一應俱全,倒也幹淨舒適,她一直懼怕察哈回來糾纏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隻是她一路拚命的想要記住路線,然後想方設法的留下記號,不知是否能讓阮廷羽看到呢?

又經曆了一天一夜的湄公河,顧予濃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隻能辨認出這裏的人都穿著和察哈等人一樣的服飾,應該是屬於泰國境內了。

接下來的路就比較艱辛了,他們下了船,卻走進了一片熱帶雨林,這裏四處是高大的叢林,顧予濃找不到一絲方向,隻能認命的隨著察哈的人前進,雨林中潮濕悶熱,走了不多久,她就已經汗流浹背,渾身疲累不堪。

“我不走了!我走不動了!”她故意停了下來,坐在樹樁上不肯再走,仆人們也沒有辦法,隻好通知察哈,沒想到,察哈竟真的停了下來,並讓大家喝水休息。

隻見察哈走到顧予濃身旁,遞給她一瓶水,坐了下來,“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你是不可能一個人從這片原始森林裏逃出去的,到了夜裏,這裏到處都是野狼和毒蛇,如果你不想死在這裏的話,還是別耍花招為妙。”

他的聲線很低沉,聽不出絲毫的波瀾,仿佛真的在規勸她,顧予濃微微點頭,歎息一聲,說道,“你以為我就這麽不知好歹嗎?我也怕死!放心吧,我不會逃走的,隻是你給我吃的那個什麽軟骨粉,貌似藥效很強,我到現在手腳還是沒勁。”

聽她這麽說,察哈不禁勾起唇角,伸出手指在她的臉蛋上輕輕拂弄,讓她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仿佛如臨大敵。

“對……對不起,請再給我點時間,我想我需要適應和你親近……”

她的臉上漸漸布滿紅潤,這讓似乎讓察哈很是愉悅,他不僅沒有生氣,還笑著拿開手指,甚至還挪開了自己的身體,“那些藥你是無法祛除的,所以這一輩子,隻要我不給你解藥,你就隻有老老實實的呆在我身邊了,懂嗎?”

顧予濃心中一驚,但還是立刻乖巧的點了點,隻聽察哈喊道,“開拔!”

大隊人馬便浩浩****的起身繼續前進。

顧予濃趁剛剛坐在樹樁的時機,悄悄在樹樁上刻了一個G字,這是她的姓,希望阮廷羽能夠識別才好。

又是經曆了一夜的跋涉,眾人才真正穿過了熱帶雨林,顧予濃抬眼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場景猶如畫卷一般美好,她徜徉在一望無際的花田之中,這裏的花都釋放出妖冶的花香,醉人心脾,迷人的紅色花朵仿佛在田野裏燒起一團火焰,炙烈而濃豔,如同惡魔的天使,一點點奪走她的神智。

“這是什麽花?”顧予濃不禁問道,察哈洋洋自得的回答,“罌粟!怎麽樣?很美吧?這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花,它是我們的生命之源,也帶給我們溫飽的生活,在這裏,它就是我們的聖花,切記不可褻瀆它,懂嗎?”

罌粟!怪不得她會覺得這種花有種妖冶的氣息,原來它就是世界上最美豔也最毒辣的植物——罌粟的花朵,正是這些花朵包裹著世界上最可怕的物質,讓無數的人們都沉湎其中不能自拔、導致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更有甚者為了它而不惜殺人放火、搶劫盜竊,從此走上一條不歸路。

顧予濃沒再多說什麽,因為她知道,她要是說一定會觸怒察哈,現在的她必須要保存實力,想方設法從察哈這裏再獲取一些有用的情報,也許……也許有一天,她還可以再見到阮廷羽和方海濤,她一定會將察哈這個惡魔繩之以法。

“在想什麽?”察哈的手指又一次勾起她的下頜,讓她的皮膚一陣戰栗,她僵硬著身體,淡淡一笑,“沒……沒想什麽,就是在猜你的家會是什麽樣子的?”

“它以後不僅是我的家,也將是你的家!寶貝兒!”察哈的唇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讓顧予濃不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