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廷羽和陶啟坐在察哈的書房裏,一坐就是一個小時。
察哈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悠然的抽著雪茄,盯著顯示屏上的兩人。
“將軍,您為何還不去見這兩人?柯先生不是說,可以見見這兩人嗎?”霍老七佝僂著身子,站在一旁問道。
察哈不慌不忙的吐出幾個眼圈,才說,“你懂什麽?我在那間書房安裝了隱形攝像頭,他們是絕對找不到的,所以現在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都將是他真實的一麵,我倒要觀察一下,看看他們的真實來意是什麽!”
“這還用猜嗎?嗬……您綁走了阮廷羽的女人、還偷偷與汪涵交易了一個億的毒品,您覺得他們不該來嗎?”霍老七嘴角勾笑,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他的話卻激怒了察哈,察哈猛然間狠狠瞪了過去。
察哈倏然站起身來,將雪茄撚滅在煙灰缸裏,“他的女人?哼!”
一想起顧予濃無數次想要從自己手心裏逃走,察哈就心頭泛起怒意,她一定是為了阮廷羽那個小白臉才會這樣不要命,今天,他倒要看看阮廷羽為了顧予濃能做到什麽程度!
阮廷羽和陶啟始終未曾有過任何對話,隻是時不時的用眼神交流一下,多年的配合,也足夠培養出他們之間的默契,隻要稍稍一個眼神,就足以明白對方的想法。
等了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終於等到了察哈的出現。
“啊哈哈哈!好久不見啊!阮先生!沒想到你蒞臨寒舍,真是讓我落後的地方這蓬蓽生輝啊!”察哈異常熱忱的迎了過來,還朝阮廷羽伸出了手臂。
阮廷羽淡淡勾起唇角,握住了察哈的手,說道,“將軍別來無恙啊?怎麽能說走就走?也不通知小弟去送送將軍和夫人!”
這兩人都互相揣著明白裝糊塗,誰也不肯拆穿當初察哈使詐綁走顧予濃的事,察哈心中暗歎,阮廷羽不簡單,不覺又對他提高了警覺。
“哎,隻因為我有軍務在身,很多時候身不由己,連在Z國度個假都變得這麽倉促,真是讓人懊惱啊!”
察哈摟著阮廷羽的肩膀,眼神掃過陶啟,他雖然沒見過,卻也通過霍老七了解了一些陶啟的資料,此人是比阮廷羽還要強大的高手,絕不可小覷。
“怎麽,不知阮先生不遠萬裏來泰國看我,是度假還是做生意?”
“當然是來度假的,泰國一直是片神奇的土地,我從上學時起,就想到這邊看看,如今又有將軍大人在這邊,小弟當然剛好多呆幾日,不知是否叨擾了將軍和夫人?”
阮廷羽笑著回答,讓察哈頓了一下,才重新恢複了笑容,說道,“好啊!有什麽叨擾不叨擾的!遠方是客!你們Z國有句古話,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哈哈哈!”
接下來,察哈便宴請了阮廷羽和陶啟,並未有任何異常。
“報告將軍,這兩個人從回到房間,就沒有再有任何交流,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過。”
侍從向察哈報告,一旁的霍老七卻有些按耐不住了,“這太不正常了!他們怎麽會沒有目的的來這裏度假呢?將軍我們要不要和柯先生取得聯係?”
“霍老七,你是覺得我一人對付不了這兩個人嗎?他們身上連把槍都沒有!還有這種小事,需要向柯先生報告嗎?”
察哈不屑的掃了一眼霍老七,其實他一直覺得這個霍老七很麻煩,要不是看在他是柯先生派來的人,他早就把這個老家夥扔出駐地了。
是夜深沉,毫無月色,子夜時分,阮廷羽換了夜行衣,他從窗子縫隙裏向門口處吹了一注迷煙,門外果然發出兩次聲響,從聲音上辨別,那是有人倒地的聲音。
他輕輕推開房門,果見兩個侍從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這個察哈根本就沒有信任過他,所以才會在深夜派人來監視他,阮廷羽不覺暗自發笑,不過就是兩個侍從,就想擋住他的腳步嗎?
他飛快的穿梭在這裏的各個角落,為什麽他始終沒有發現顧予濃的蹤跡,可傳聞中那個二十歲的妙齡女郎應該就是顧予濃,不會有錯,察哈到底將她藏在什麽地方呢?
一無所獲的阮廷羽重新返回了自己房間,翌日,一個叫阿猜的女仆來伺候他洗漱,那個阿猜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一看見阮廷羽,臉上就露出一絲羞怯。
阮廷羽利落的起身,上半身不著寸縷,露出結實的八塊腹肌,他大大方方的經過阿猜,正準備洗臉,卻見那小姑娘的脖頸處有一絲瘀痕,心神一顫,便轉身看向那女仆。
他伸出手來,在她的脖頸處輕輕觸摸,觀察良久,那女孩怎麽受的了他這麽親昵的舉動,頓時就羞紅了臉蛋,用泰語說,“先生,你……需要服務嗎?”
阮廷羽精通泰語,當然能聽明白這姑娘口中說的“服務”是指什麽,他迅速的抽回手指,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柔聲問道,“你脖子上的瘀痕是怎麽弄的?它的形狀貌似是有人欺負了你?你別怕,告訴我,我會替你討說法的!”
從未被男人尊重過的小女仆,當下就熱淚盈眶了,眼前這個富貴公子,不僅多金帥氣,就連心地都是如此善良,於是,她就一五一十的講述了自己是如何被自己的新主人虐待的。
“前些日子,將軍帶回來一個女人,說是要娶來做將軍夫人的,讓我來伺候這女人,我本來看她年輕貌美,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就放鬆了警惕,可誰知,就在三天前,她帶我出去散步,突然就獸性大發,不僅打暈我,還掐了我的脖子,妄圖掐死我,然後將軍就將那個女人打了一通,最後關在了後屋的水牢裏,我告訴你哦,那裏長滿了水蛭,她被關了三天了,不死也是半條命!”
阿猜的脖子其實根本就不是顧予濃所為,是昨晚一個男侍從在和她求歡時留下的,她為了求得阮廷羽的憐憫,就將這個傷痕演繹到顧予濃身上,卻恰好讓阮廷羽探聽到顧予濃的下落。
後屋的水牢?長滿了水蛭!阮廷羽隻覺心髒猛地停止跳動,如果他沒有猜錯,阿猜口中的這個即將要做將軍夫人的女人正是顧予濃!好狠的察哈,竟然將她毒打後關進了長滿水蛭的水牢,不期然間,阮廷羽的指關節被他攥出微微的聲響,嚇的阿猜身體一縮,她還以為是阮廷羽看出自己的謊言,再不敢亂說話。
阮廷羽緩和了自己的情緒,看向阿猜,他俊美無儔的容顏上噙出一絲微笑,看的阿猜一陣心池**漾。
“阿猜,告訴我,你說的後屋的水牢在什麽地方?我還真沒見識過水牢這種地方,想要去觀摩一下,很有趣!”
阿猜立刻鬆懈了神色,指著窗外的方向,“啊,就在後麵那座木屋的水下麵,那裏的河水冰涼刺骨,長滿水蛭,最適合懲罰犯過錯誤的仆人。”
阮廷羽掏出五百塊泰銖,“這是你的小費,你可以出去了!”
“啊?出去嗎?先生不需要我提供其他服務嗎?”阿猜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畢竟眼前這個富貴公子是她所向往的白馬王子。
阮廷羽剛想起身,忽的想起什麽,他突然轉過身,扯住阿猜的手腕,“我剛剛問你的話,你要替我保密,可以嗎?”他的目光柔情似水,隻消一個眼神就可以讓阿猜這隻小雛鳥神魂顛倒,她立刻點頭如搗蒜,阮廷羽笑著將她退出門外,“好了,你出去吧,我突然想再睡一會兒,等我餓了就叫你進來。”
阮廷羽終於將阿猜趕出門外,他轉過身來,心髒隱隱的抽痛,顧予濃,你再堅持一會兒,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他通過密語給陶啟發了短信,告訴他,自己已經找到顧予濃的下落,叫他準備好逃離這裏的準備。
可陶啟看完短信,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他忽然開始擔憂起來,事情絕沒有想象的這麽簡單。
“阮先生,不知你對我的罌粟花田有什麽評價?”山崗上,察哈驕傲的指著自己的罌粟田,臉上露出一絲鄙夷和輕蔑。
阮廷羽放眼望去,就在罌粟花田周圍,布滿了持有重型槍械的士兵,察哈哪裏是在炫耀自己的罌粟田,分明是在向他暗示自己強悍的武力,仿佛在警告他,這裏是他察哈的地盤,沒有人能從這裏救走顧予濃。
一想到予濃還深陷冰冷刺骨、長滿水蛭的水牢,他的心就如同被置於煎鍋中,飽受煎熬與折磨,他淡淡睇了一眼察哈,隻是微微彎起唇角,說道,“將軍的罌粟花田是我見過的最大規模的罌粟種植地,果然名不虛傳,其實上次要不是將軍突然離開,我手上倒是有每年二十億的生意可以與將軍交易,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每年二十億?”察哈不覺呼吸一窒,這麽大的毒品交易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要是真的能完成,他勢必能稱霸東南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