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的暴怒,霍老七都嚇得一激靈,不過會發生這樣的事,他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跟了阮廷羽這麽多年不是白跟的,阮廷羽是什麽人?當初會提出要用二十億美元預付給察哈,就是肯定有問題,可察哈偏偏鬼迷心竅,要一意孤行,昨天晚上突然發生通訊信號崩潰事件,也一定和阮廷羽、陶啟有關,而且據他所知,陶啟就精通網絡技術,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網絡黑客。

霍老七沉了沉氣,才走了進去,“將軍,我看您當務之急是盡快封鎖駐地附近的所有通道,把人抓回來才是正經!”

“來人,傳我的命令,迅速封鎖駐地周邊的陸路和水路出口,要是敢放走任何可疑人員,我要了他的小命!”

察哈傳完命令,才睇向門口的霍老七,“我要你告訴我!霍老七,你他媽的到底聯係上你們柯先生沒有?”

霍老七有些不爽,心想我昨晚就提醒過你,是你自己剛愎自用、還貪婪成性,現在倒要嗬斥我來了?

但他也不敢表露出來,畢竟察哈這個人凶殘至極,他早就看在眼裏。

霍老七陰沉的笑了笑,“嗬嗬,將軍息怒,柯先生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聯係上,現在看來,我想是陶啟將將駐地的通訊線路都給剪斷了,不如您讓士兵是檢修一下吧。”

“他媽的!你怎麽不早說!來人哪,快去把駐地的通訊線路都檢修一下!”

察哈真的氣的腦袋嗡嗡作響,他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阮廷羽和陶啟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此時,小木船上,阮廷羽和陶啟終於可以將顧予濃安頓下來,阮廷羽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腿抬了起來,白皙的長腿變得潰爛不堪,讓他心髒一陣陣抽痛。

“廷羽,我找船主要了一些幹淨的棉布和驅逐水蛭的藥物,你幫她包紮一下吧,我到外麵看著!”陶啟遞過來一隻很小的木箱子,顯然是船主的藥箱。阮廷羽接過藥箱,點了點頭,陶啟便從船艙裏走了出去。

阮廷羽拿起一把水果刀,狠了狠心,對顧予濃說,“你忍著點,我必須幫你把這些蟲子從你的肌肉裏剜出來,恐怕有點疼,你咬住這個,忍著點。”他遞給她一條幹淨的毛巾,塞進她嘴裏,顧予濃點了點頭,然後便緊緊閉上了眼眸。

當那鋒利的刀尖輕輕刺入她的皮膚時,還是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劇烈的疼痛頓時從傷口處蔓延至四肢百骸。

盡管他將力度放到最輕,可還是不可避免的要割開她的皮肉,因為水蛭已經鑽進很深的地方,阮廷羽在她的傷口上灑了很多驅趕水蛭的藥粉,這種藥粉是當地人利用草藥特製而成的,療效神奇,果然看到有水蛭慢慢冒出頭來,阮廷羽立刻用刀尖紮在水蛭的身體上,他用力一扯,那條水蛭就被他剜了出來。

緊跟著,一條接一條,直到再沒有水蛭冒頭,他才開始替她清理傷口,由於顧予濃浸泡在河水中的時間太久,導致她的傷口早已化膿發炎,他隻得用刀鋒一點點將那些潰敗的腐肉都剔除掉,這個過程實在是有些殘忍,但顧予濃任憑自己咬碎了牙齒,也不肯發出一聲呻 音,她的額頭上沁滿了細密的汗珠。

阮廷羽終於完成了所有清理工作,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也將她嘴裏的毛巾取了下來,笑著幫她將傷口灑上藥粉、纏上繃帶。

“好了!放心吧!你的腿肯定不會有事的!等回去,我幫你找整容醫生。”他哄慰著她,卻聽顧予濃大咧咧的說,“我才不在乎,我身上為了練武受的傷不計其數,要是這麽愛美,我就不會選擇當警察了。”

顧予濃轉念一頓,又問道,“廷羽,昨晚上,你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陶大哥明明就和我們一起綁在大廳上啊?”

“你是想問,我們是如何阻止霍老七和柯先生聯係的?還有我們是如何將察哈的賬戶洗劫一空的?”

阮廷羽彎起唇角,用毛巾擦了擦她的頭,顧予濃輕輕點頭,他便繼續說道,“其實早在就你的前一天白天,陶啟就已經將察哈駐地的通訊線路都剪斷了,隻是在這個地方,很少有人會使用手機或電話這種東西,上網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估計連察哈都是偶爾用一下而已,所以即便我們毀壞了當地的電話線和手機信號發射站也不會有人及時發現。”

顧予濃聽得興致盎然,竟然連腿上的傷痛都忘記了大半,“然後呢?你們又做了什麽?”

阮廷羽幫她將傷腿蓋好被子,防止她著涼,才繼續說道,“然後,阿啟又黑入了瑞士銀行察哈的賬戶,做好了準備,設定好隻要察哈我的錢打入他的賬號,他的賬戶就會在兩個小時後自動將全部他賬戶裏的餘額再劃回到一個海外慈善組織的賬戶,也就是說現在不僅我的二十億美元已經捐給了慈善機構,連他的一億美元也一同做了貢獻!”

“真的嗎?哈!真是大快人心!廷羽,你和陶大哥真是太棒了!讓我敬佩!”

顧予濃竟然一掃剛才虛弱的陰霾,眉開眼笑的看著阮廷羽,看著她又一次生龍活虎的和他說笑,阮廷羽竟有種劫後餘生的幸福,他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眉眼中寫滿愧疚和寵溺,“你能挺這麽久,也讓我刮目相看!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你在說什麽呢?你能在這麽快就找到我,已經是個奇跡了!我知道,你和陶大哥都已經盡力了,再說,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

說完,她的唇角微微下壓,困意襲來,她實在太過疲憊,剛剛阮廷羽給她的消炎藥裏也有催眠的成份,才會讓她這麽快就進入了夢鄉。

看著她沉沉睡去,阮廷羽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可船外傳來陶啟一聲咳嗽,他的神經卻再次隨之繃緊,他知道,這是陶啟發來的信號,船外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他才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阮廷羽摸了摸自己腰間的手槍,那還是昨晚上從察哈那裏騙來的,他急忙將保險上好,隨時準備戰鬥,他輕輕撩起船艙小窗的竹簾子,隻見外麵來了一隊人馬,似乎是察哈的士兵,那些人在逐一的排查過路的行人還有船隻,現在他們的船前麵還有幾條船,但很快就會輪到他們。

此時,陶啟從外麵鑽了進來,“察哈似乎已經發現自己的賬戶被盜,現在正在捉拿我們三個!”

阮廷羽當然料到會有這麽一刻,隻是沒想到察哈的反應還是比他料想的快了一點,他沉吟片刻,才說,“阿啟,你來照看予濃,我出去看看。”

阮廷羽才要出去,卻聽身後陶啟阻攔道,“等等,你還是換上船主的衣服,外麵的士兵手中都拿著我們的畫像。”

阮廷羽點點頭,迅速的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穿上船主留在艙裏的衣服,他弄亂了自己的頭發,又在臉上塗了一些黑色的泥巴,才走了出去。

那個船主似乎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身份,焦急的在艙口團團轉,一見阮廷羽就迎了上來,用泰語急切的哀求道,“哎呀,我說先生,你們是不是那些官兵要找的人啊?兩男一女,女的還受了腿傷,而且他們說他們要找的男人都穿著西裝,你們還是趕緊下船吧,我這小本生意的,船錢我也不要了,要是被那些官兵發現我載你們一定會把我的船都沒收的!”

阮廷羽掃了一眼岸上正在排查的那群官兵,他悄悄從褲口袋裏掏出三百美金來,塞進船主手裏,“我老婆受了傷,但我敢保證我們不是將軍要抓的人,你幫我們度過難關,我還會再給你一千美金做酬勞!”

三百美金對於當地的窮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船主當下就狠了狠心,“好!我看你們也不像是將軍要找的人,你現在把你老婆的腿傷藏好,最好給她換條幹淨的裙子,我艙裏有我老婆的,你給她換上,一會兒你們就說你是南方過來探親的。”

“好!謝謝你!一切拜托你了!”阮廷羽點點頭,又急忙鑽進船艙裏,此時陶啟也換好了船主的衣服,阮廷羽翻了翻櫃子,果然翻出一條女人的紗籠來,“阿啟,你轉過身,我幫予濃換上,剛才船主說,我們是從南方過來探親的,予濃就是我老婆,你是我哥哥。”

“好!我到外麵守著!”陶啟已經轉過身,輕輕掀起竹簾看向岸上的動靜。

“不要,我幫她換好衣服,還是我出去的好,畢竟你不會泰語,我會!應該還可以蒙混過關,你幫我照看予濃。”阮廷羽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幫顧予濃脫下了裙子,這動作似乎驚醒了她,她警覺地睜開眼眸,護住胸口問道,“你幹什麽?”

“你……你別怕,我沒有什麽意思,就是幫你換條幹淨的紗籠,外麵有士兵在排查,估計是抓我們的,你一會兒別開口,一切都聽我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