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豈會不知,這哪裏是一次運毒就能了結的恩怨?這個女人的仇恨早已淹沒了她的理智,她現在就是一頭發了狂的野獸,不把他咬死是不會幹休的!
“既然我都答應你了,你為何還不放開我?”秦景添外表冷靜淡漠,可大腦卻一直在高速運轉,他必須想辦法逃出去。
“你以為我是煞筆嗎?秦景添,你就給我老實呆著,到了該你出去的時候,我自然會放開你!到時候……嗬嗬,你想不去都不成!”佐藤芳子笑得格外陰險,他明白她指的是運毒這件事,如果估計沒錯的話,這輛車應該正開往他們交易的目的地。
“你們在哪交易?” 他看著佐藤芳子的一舉一動,那個女人卻沒有理他。
“開車的人是誰?”她說小島已經死在警察手裏,那現在那個開車的人是誰?難道她還有同夥?
“你他媽的煩不煩?再沒完沒了的,小心我再封了你的嘴!”佐藤芳子終於罵道,她的修養早已經消失殆盡,現在的她滿口汙言穢語,本性暴露。
秦景添見她不耐煩了,也就不再做聲,心中繼續盤算新的計劃,他到底要如何逃跑呢?還有,這個女人不除,甜心又如何能安全呢?
為了保存體力,他就一直躺在垃圾堆上,閉目養神,車子突然嘎然而止,秦景添的眸倏然睜開。
隻見佐藤芳子從床下掏出一隻不大不小的行李包,她拉出來有點費力,貌似有點重,她拍了拍巴掌,隻見車廂門驀地就被人打開,外麵一片漆黑,現在已經是深夜。
這是秦景添才注意到這個開門的男人有些麵善,但也不是很熟悉,估計以前在佐藤家時,這個人也曾經是小島的手下,現在佐藤芳子落魄到身邊也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吧!
他一邊細心觀察,一邊不停的思忖著對策,隻見那人爬上車來,操著一口大阪口音的日語問,“小姐,這個人怎麽辦?”
“把他給我拉起來,瞧瞧這臭烘烘的,還真是讓人厭惡!”佐藤芳子眼睛眯成一線,鄙夷的笑了笑。
可秦景添隻是稍稍擰了擰濃眉,卻連嫌棄的眼神都沒有,眼見這個清逸俊美的男人被自己弄得一身髒,卻依舊淡定如初,還是讓她著實有些不爽。
以前的他可是有潔癖的,現在為了華甜心這個女人竟然什麽都不在乎,這怎能讓她不恨的牙根癢癢!
很快他被那個男人拉扯著下了車,又上了另一輛三廂的雪弗萊,這中間佐藤芳子始終未曾有給他鬆綁的意思。
由於他身上泛著濃濃的酸臭氣息,又加上他被綁的很結實,這一次,佐藤芳子居然讓他獨自坐在後排座椅上,而她自己則坐在副駕駛上。
深夜的天空像一塊潑了濃墨的畫布,墨汁濃的化不開,夜空中連一顆星光都看不到,陰霾漸漸壓在甜心的心頭上,她抬起眸來,看著牆上的掛鍾,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卻依舊沒有他的一點消息。
她曾經反複問戴維,是不是她白天隻是做了一場夢,那夢是那麽不真實,他匆匆來過,又匆匆而去,他說讓她在這裏等他,他會回來接她的,可為什麽一去不複返?
戴維也很好奇,一開始真的以為她實在太想念秦景添,所以才會出現幻覺,甚至夢遊的症狀,可當他在走廊裏發現牆上的血跡,他從篤定,秦景添真的來過,否則是不會忽然出現這種東西在牆壁上的,是什麽讓他憤怒離去?是什麽讓他連告別都不敢,就這樣匆匆離去?
戴維沉思著,小心將牆上的血跡擦拭幹淨,他知道脆弱的甜心一定又會胡思亂想,所以他選擇了隱瞞,隻告訴她,她應該沒有做夢,因為根據他的專業判斷,她現在精神狀況良好,應該不會出現這麽真實的幻境。
甜心固執的不肯睡覺,隻是坐在椅子上等待秦景添,一分一秒劃過,秦景添卻始終連個電話都未曾打過。
她很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可拿起電話才發覺,自己根本沒有他在S市的手機號,轉而給蘇藥打過去。
“藥藥媽媽,景添他在不在家……”
“甜心?是甜心嗎?”蘇藥驚呼一聲,深更半夜接到這孩子的電話,著實嚇了她一跳,她急忙披起衣服從**下來,緊張的問,“怎麽你肯原諒他了?真的嗎?你肯見他了?可他現在不在家啊?”
甜心的心咯噔一下,如墜深淵,他竟然連家要沒回,他到底去了哪裏?
“藥藥媽媽,那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嗎?他白天來找過我,還說晚上會接我一起回家,可他一直沒來……”她咬著紅唇,心跳開始漸漸加速,眼圈不自覺又開始發紅發熱。
“我不知道啊,他最近一直都悶在房間裏,今天突然說有事出去,我還想說他也應該出去散散心,就沒有多問,可這一直沒有回家啊!”
聽著甜心的話,蘇藥也開始跟著著急起來,她的兒子她最清楚,他說過的話一定會說到做到,更何況是對甜心的承諾?現在又怎麽會無緣無故的爽約?一定是真的出了什麽事。
蘇藥心裏這樣想,可嘴裏不能這麽說,她急忙安慰道,“甜心,你別著急,添添給我打過電話的,他是有急事去了外地,沒事的,你耐心等等他,他說去接你就一定會去接你的!”
甜心終於點了點頭,一顆懸著心放了下來,她乖乖的掛了電話,才終於抱著被子,漸漸睡去。
漆黑一片的山道上,雪弗萊還在飛速的行駛之中,除了那兩束長長的燈光,其他地方伸手不見五指,即便是有什麽路牌和標誌,估計也看不清,秦景添索性閉上雙眼,閉目養神,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過了,他必須保存體力,接下來恐怕還有一場惡鬥在等著他。
他正眯著眼,卻根本睡不著,卻聽到那個日本男人對佐藤芳子低聲用日語說,“小姐,快到了,這家夥到底可不可靠?要是他反水我們怎麽辦?”
“哼,反水?那他就隻有等著給他心愛的女人收屍了,嗬嗬,可能連屍首都收不到!”她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她知道他日語好的跟第二母語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