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哥哥

兩人同時轉出陽台,敏捷地翻身跳上左邊的下輔和右邊的下輔。至於劉平安的床輔,就讓它空著。反正小安今晚應該在醫院裏的。

門打了,同時有兩人走進了房間。

“少了人。”帶著磁性的男聲仿佛夜魅般的飄**在空中,同時傳入人的靈魂,讓尤金和李維都同時打了個寒顫。

“這邊上輔的學生去了醫院。”剛才被尤金戲弄的學長說道。

“嗯……”那人一步一步地踱到左邊的下輔。睡在上麵的李維身體完全繃緊,那人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

“阿斯蘭*艾爾維斯……”那人的手指輕輕地掃過床輔鐵架上貼著的名字,“艾爾維斯家的次子呀。”

那人抑揚頓挫的語調中帶著無與倫比的優雅氣質,襯托著黑夜的氣息,光是聽聲音就連心都會被他吸引。

但是李維卻覺得那猶如地獄的惡魔之聲,讓他渾身冰冷。

另一這,尤金心裏警鍾大響。怎麽會是這個超級難對付的家夥?雖然說紀宇離開了宿舍,但他們也不會這麽背?居然遇到這個惡魔當值。

修長的手指移到蚊帳的開口處,李維和尤金同時心想:這下子完了。

正當對方要撥開蚊帳之時,突然一把冰冷的聲音插了進來。

“住手。”

聲音猶如利劍般插在那人的手指與蚊帳之間,讓他停止了動作。那人緩緩地抬起頭,給上輔的冰冷青年一抹微笑。

“有什麽問題嗎?加文。”

對方直呼自己的名字,加文並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淡漠地說道:“他已經睡了。請不要打擾他。”

“喂,這是例行檢查耶。”那位很嫩的二年級生叉著腰,語氣強硬,“他有這個義務配合。不配合的話一律作為缺席處理。”

青年冷冷地掃過二年級生,後者被他淡藍如冰的銳利眼神刺得渾身打顫。不由得退後幾步,撞到對麵的床柱上。

室內的空氣似乎下降了好幾度,讓人渾身如針刺一般地發冷。李維和尤金同時感到巨大的壓迫感,讓他們不能動彈。

是殺氣!兩人同時覺查到那股氣勢,如劍一般尖銳淩厲,直取人性命。

片刻,黑暗中傳來也一絲輕笑。猶如魔魅之聲般動聽的男性嗓音再次響起,“你居然認真了。有趣,真是有趣……”

“是什麽令你感興趣的?是這位阿斯蘭嗎?老實說,哥哥我很嫉妒呢。”

尤金驚訝得差點叫出聲,拚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沒有叫出來。而李維雖然也感到吃驚,但其實他對加文也一無所知,有個哥哥同在軍校裏就讀應該也不算奇怪。

“埃裏克大人……”同來的二級生似乎想說什麽,被那人伸手製止。

“沒關係的。我是他哥哥這件事,相信這裏的人也不會傳出來。”那人的聲音飄向李維所在的床輔,“那麽,這次就放過你們。”

巡夜的人終於走了。當他們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之後,尤金立即坐起身拍著胸口,“唉……嚇死我了。”

“那個人是誰呀?”李維撥開蚊帳跳下床,直覺告訴他,那個人非同一般。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尤金走過來搭在李維的肩膀,突然感到全身刺疼。抬頭正好對上那雙冷酷的眸子。

“哇哇……我什麽也不會說啦。”尤金大叫道:“我發誓,以我的信譽發誓。”

說完,拉著李維迅速地返回房間。

這一晚還真是驚險非常,不知道小安那邊怎麽樣了。尤金抬頭看著陽台外的夜色,“小安,你要快點回來哦。”

另一邊,高級的浮懸轎車在道路上飛馳。車廂內一片寂靜,五個人,誰也沒有開口。

月光透過擋風玻璃流進車內,灑在阿斯蘭控製車子的手腕上。坐在副駕駛座的劉平安注意阿斯蘭手腕上的繃帶。

“那個……對不起!”

聲音很低很輕,但是阿斯蘭還是聽見了。因為要看路麵,所以他不能轉頭看著少年,隻是露出微微地一笑,“沒關係,傷口不深,很快就會愈合的。”

車子已經駛進阿利亞市區了,道路兩邊越來越多璀璨的燈光。阿利亞位於海灣之中,是個相當繁榮的巷口。

“接下來要去哪裏?”阿斯蘭溫和地問,他並不認為劉平安來市區隻是為了看夜景。

“到聖瑪麗亞療養院。”

這個地點讓其他人都暗暗吃了一驚,但大家都沒有開口問。隻要到達那裏,他們自然就會知道原因。

已經是深夜三點了,療養院已經關門。值夜的醫生看到是劉平安,雖然感到驚訝卻仍然願意開門給他們進來。

“小安,你又發作了嗎?”醫生關切地問道,語氣中帶著充滿了擔憂。

“對不起,這麽晚來打擾。艾格她……”

“艾格小姐已經睡了。不過,小姐一直很掛念你,隻要你能來,她一定會高興了。”

“謝謝你,約翰先生。”

醫生老花眼鏡後的視線移向跟在劉平安身後的學員們,“這幾位是……”

“我的同伴。”

說完,劉平安轉身快步走進療養院,似乎相當地焦急。心裏的焦慮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掉,已經無法再等待了。

“小安……”阿斯蘭喚了一聲,慌忙跟上去。其餘人也跟隨在其身後。

這個醫療院並不大,但環境非常好。夜風帶著海水的味道,溫暖而舒適,四周被茂密的樹木包圍,庭園中種滿了南國的鮮花,空氣中飄**著沁人心脾的夜來香。

劉平安走進了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月光流淌在木質的地板上,灑滿了潔白的床單,窗外的花香從窗縫中飄進來,繚繞在酣睡的少女四周。

劉平安單膝跪在地上,雙手執起少女放置在被子外麵的手,用額頭貼在手背上。表情是那麽地虔誠地,讓人無法直一絲的邪念。猶如一個正在朝拜的清真教徒。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