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國公爺回來了!”

銀翹歡歡喜喜地回去稟報,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不該看的,她趕緊捂上眼睛退出。

裴月姝被他抱到桌子上親吻,讓他更加躁動的是,她居然大大方方地回應他的吻。

他險些就控製不住想在這做了。

“別......”

裴月姝聽到了銀翹的話,她側開臉但很快他又追上來。

現在已經開了春,她穿得不算厚實,霍弛輕易便扯開了衣服。

他終於大發慈悲放過她的唇去親別處。

“你別鬧了,我爹回來了我得去看看!”

裴月姝一邊整理他扯開的衣服一邊推他的臉,隻是沒一會又被他窮追不舍地扯開,氣得她在他臉上打了一下。

清脆的擊打聲略顯曖昧,霍弛也不惱,隻是不死心地在她臉上又親了幾下。

就跟餓了許久的狼終於逮到獵物了一般。

她拍開他的手從桌子跳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留霍弛在那喘著粗氣。

果然離開一段時間是有好處的,也不枉費他相思一場。

“你不去嗎?”

裴月姝已經表情恢複了平靜,突然折返回來,一本正經地站在門口問。

霍弛扣著桌角,啞聲說了句等會。

裴月姝目光不經意往某處瞟去,看到那昂揚高漲的氣勢,又轉身走了。

霍弛輕笑,等平複下來才跟上去。

她果然在外頭等他,兩人跟沒事人一樣往裴霖那去,臉都不帶紅一下。

裴霖當然知道皇帝借口扣留他是為了逼他女兒進宮,好在女兒聰慧沒有為了他衝動。

他在宮中一切都好,新帝不敢對他做什麽,即便霍弛今天不回來,他也是會放人的。

二人和裴霖說了會話,裴霖心疼霍弛一路勞累,讓他們快些回去歇息,明日再一塊吃頓團圓飯。

當著裴霖的麵,霍弛牽起裴月姝的手。

裴月姝等背過身瞪了他一眼,裴霖見他們這和睦恩愛的樣子,心中頗為欣慰。

二人回到她的院子,他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明日吃過飯咱們就回家吧。”霍弛邊說邊莫名其妙地脫起了衣服。

裴月姝眼皮子一跳。

誠然她也是這樣想的,她留在裴家,隻會將新帝的目光引到這裏來。

這次是裴霖,下次還不知道是誰呢。

可他說便說,脫衣服做什麽?

“想什麽呢,我趕了一路,擔心你一會嫌棄我,一起去沐浴嗎,幫我擦擦背吧。”

他早讓人把熱水抬進來了,隻是他一靠近,裴月姝就從他手邊躲開。

“卿卿,我受傷了......”

霍弛脫下裏衣,露出被白練包裹的一條胳膊。

裴月姝熟視無睹,他這擺明了是在故意示弱,她才不伺候他。

“我讓丫鬟進去伺候你。”

“那她豈不是要把你夫君看光了?”他麵露不滿。

“哦?之前沒有被看光嗎?”

霍弛雖然在霍宅沒個妾室和貼身丫鬟,但誰知道臨西有沒有,她本也管不著,但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當然要嗆回去。

“自然沒有,我隻給娘子一個人看。”

他笑得得意,突然趁她不備將她扛起去了淨室。

她猛拍著他的肩膀罵他混蛋,兩人在臥室裏鬧,外麵的丫鬟心知肚明並不會進來查看。

裴月姝還有很多事情想問他,在他的威逼利誘下,隻得不情願地給他擦起了後背。

“手抬起來。”

霍弛乖乖把受傷的手抬起,他全身未著寸縷,完美的身材一覽無餘。

裴月姝也沒做過那伺候人的活,隻是胡亂給他擦了擦。

“蕭玄譽登基是你沒有想到還是你計劃中的一環?”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他手指在她高挺的鼻梁輕輕觸碰。

那便是後者,裴月姝若有所思,即便霍弛靠過來了也沒有理會。

“還想問什麽?”

“沒有了。”

他得寸進尺要吻她,裴月姝放下帕子出去了。

霍弛隻得自己沐浴,得收拾好出去,他仍光著膀子。

裴月姝還好心想給他換藥,見他這樣子,去箱籠裏找了一件寢衣出來。

可霍弛才不管,將她壓在箱籠上就是一通親吻。

他身體還有些微濕,觸上去很是溫涼。

以前還沒怎麽,現在裴月姝卻是有些難以拒絕他的親密。

還說沒有女子見過,不然他這嫻熟的舉動是從哪學的。

裴月姝突然叫停,霍弛竟也乖乖聽話,隻是喘得有些厲害。

“......先換藥吧。”

“去**換,我有些冷,要是著涼就不好了。”

裴月姝將寢衣摔在他身上,但還是默默走向床邊坐著。

霍弛趁機將床帳放下,看著她的目光仿佛閃著幽幽的光。

“往後可是要去臨西住?”她邊解著白練道。

“你喜歡京城我們就一直住在京城。”他目光晦澀向她緩緩靠近。

裴月姝解白練的動作一頓,他這胳膊上完好無損,連塊破皮都沒有,她這才意識到上當受騙了。

“霍弛你個騙......唔!”

霍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放倒在床榻上,手指靈活地扯開了她腰間的帶子,隻輕輕一扯,那繡著海棠花的杏色肚兜就露了出來。

他一隻手就能將她的兩隻皓腕捏住,放在頭頂上不讓她掙紮分毫。

肚兜的布料柔軟和輕薄,穿在身上不會磨損肌膚。

他鼻頭一熱,順著那纖長的脖頸往下,是纖細的腰身,兩手抓上去剛剛好。

“你......你別太過分了!”她隻覺胸口有些疼,被折磨的臉上泛著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他將她的衣服丟出床外,肌膚相貼間他喉間發出一聲舒爽的歎息。

“卿卿,沒有別的女人,你是第一個。”

他鬆開她的手,卻緊摟著她的身體不讓她跑,還時不時蹭一下。

裴月姝察覺到他不會亂來時,很是淡定地不動了。

反正之前又不是沒摸過。

“我隻是夢到過,與你纏綿,那些也都是在夢中學的,夢中的你......”

她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再說話你就去別的地方睡。”

霍弛親了親她的手心,換了個姿勢摟著她。

這裏的床太小了,還是早早回去的好。

第二日吃完了飯,霍弛和裴霖告辭,還在裴月姝耳邊道,“你一個在家無趣,不如讓你妹妹去霍宅陪你一段日子。”

若換做旁人,可能就有些居心不良了。

但裴月姻如今隻有十歲。

她小小年紀就被重男輕女的劉氏養得沉默寡言又老氣橫秋,正好也趁這個機會好好糾正。

她去和裴霖說,裴霖自是高高興興地同意,巴不得她們姐妹和睦。

有裴月姻在,霍弛在外麵騎馬,她在裴月姝麵前顯得有幾分拘謹,裴月姝主動和她說起話,方才自在一些。

因是臨時起意,裴月姝親自安排人為她收拾出一間院子來,都沒注意家裏多了些人。

她讓海棠帶著裴月姻去換衣梳妝,等她再出來時宛如脫胎換骨了一般,終於有了這個年紀女孩的朝氣。

也因為她沉默寡言,以往裴月姝更喜歡活潑伶俐的裴月茹些,現在看著她,她心中湧起幾分愧疚。

“月姻,往後你就住這,若是缺什麽少什麽你隻管和海棠說。”

“多謝長姐。”裴月姻無論是說話還是行禮動作都十分乖巧,裴月姝露出一個笑。

“三嫂!”

一個少年郎就這樣冒冒失失地跑了過來,看到她臉上還浮起幾絲羞澀。

“三嫂好,我......我是霍煬,剛從臨西放出來,啊不,剛到京城特來拜見。”

他眉眼間和霍弛有幾分相似,隻是很稚嫩,還帶著幾分痞氣。

他結結實實給裴月姝行了個大禮,都把她整不會了。

還是暗七跑過來將他拉起,“嚇到夫人了,十爺年紀小又被少主罰了一通,他才知道少主娶妻的事,這不立即前來拜見夫人。”

十四五歲的少年羞得滿臉通紅,就差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裴月姝道,“霍弛都不告訴我一聲,都沒給小叔準備見麵禮。”

“不......不用的,三哥已經給得夠多了。”

他還因此被人利用,差點就走上歧路,還好三哥從小就待他好,這次罰他,他以不怨,隻是可惜錯過了三哥的大婚。

沒多久霍弛過來解圍,當著姐妹倆的麵並沒有說霍煬,隻是讓他找個院子住著,好好讀書不要闖禍。

“知道了三哥。”

那委屈巴巴的樣子,裴月姻突然噗嗤一笑。

安頓完弟弟妹妹,二人回去。

“你怎麽都不和我提前說說?”

“忘記了,我一見你哪還記得別的。”

“油嘴滑舌。”

霍弛摸了摸自己的嘴說了句有嗎,之後便硬要抓著裴月姝試一試。

又是一通打鬧後,二人用了晚膳,霍弛又賴著不走。

但已經回了家,裴月姝可不會慣著他,將他趕回了書房。

霍弛無奈搖頭,“看來還是我長得不夠吸引娘子,身體也不夠......”

裴月姝瞪了他一眼將門合上。

和以前的日子一樣,隻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姑爺和姑娘之間的感情明顯升溫。

偶爾裴月姝還會去他的書房坐坐,二人湊在一塊寫寫畫畫。

可每次她走後,書房都亂得不像話,有次架子上擺放的一個大海口花瓶還被摔碎了。

銀翹還納悶,又不是故意去推怎麽就掉下來了?

那次之後裴月姝就不再去書房,換成霍弛晚上賴在她房裏不走。

這日他忙完從外麵回來,左找右找找不到裴月姝問了丫鬟才知道她在賬房。

裴月姝管賬的本事有一套,當初她出嫁帶了數不清的嫁妝、地產和鋪產,還有她娘和外祖家給她的那些,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

哪怕有一日她真的離開了霍弛也能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聽說娘子近來開了家錢莊?”霍弛在她身邊坐下。

“今日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她算賬不要算盤,霍弛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她有心算的本事,不僅準,還比一些老師傅快多了。

“娘子怎麽不管管別的?”

“什麽別的。”

“霍氏的,也是你的。”

裴月姝想起來他之前的確給了她那枚玉扳指,她以為他在開玩笑。

“我何德何能。”

“就是娘子的,娘子可不能厚此薄彼,而且都這麽久了,我手上的積蓄也快花完了,急需娘子撥一筆銀子給我。”

裴月姝這才意識到那玉扳指竟是真的信物。

他那時都還沒有娶她,怎麽敢把這麽重要的物件給她?那個算命的大師真的有這麽厲害嗎?

她突然問起那位大師。

“問他做什麽?”

“既然他如此深受少主信任,我也想找他給我算算。”

“娘子想知道什麽隻管問我。”

“哼。”

她就知道,他慣會騙人。

白得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可裴月姝有言在先,“我可不會給你打白工,我要抽成的。”

“都是你的,你想怎麽就怎樣,我也是你的......”

裴月姝無情地將他湊過來的臉推開,那她便可不客氣了。

接下來的日子,裴月姝白日裏抽出一點時間管理那些商鋪,剩下的就和妹妹一起說話聊天,再出去逛街買買首飾衣服,過得好不自在。

裴月姻也漸漸開朗,有一次二人一同上街碰上了二夫人和裴月茹,她們都險些沒認出她來。

裴月茹嫉妒地發狂,從前堂姐都是一直帶著她玩的,哪裏輪得到裴月姻這個土包子。

可如今她看著裴月姻的打扮再看看自己,究竟誰是土包子已經顯而易見。

她捂著臉跑開,二夫人叫都叫不住。

二人今日回去得有些晚了,裴月姻見姐夫在門口翹首以待,很是識趣地行禮回自己的小院。

霍弛牽著她的手,與她有說有笑地進門,早已沒有了最初的生疏。

這日杜嬤嬤突然和裴月姝說起了圓房的事,她一愣。

雖然這些日子她半推半就,幾乎和霍弛什麽都做了,可每每到了這最後一步,他總會停下,寧願去洗冷水澡。

她總不好求他吧。

可嬤嬤也是關心她,成婚都半年了,哪有一直拖著不圓房的道理。

今日是裴月姝嫁給霍弛後過的第一個生辰,霍弛早早就說要大辦一場。

京中權重幾乎都來了,滿城再找不到一個戲班子和歌舞伎。

就連宮裏的太後、皇後也接連送來了賀禮。

到了夜裏煙火放了整整一個時辰,城裏的流水席大擺了三天三夜,就是帝後成婚那日也沒這麽豪氣。

饒是裴月姝並不太喜歡熱鬧,也嚐到了這滔天權勢的好處。

“高興嗎?”

也不管周圍都是賓客,霍弛抓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今日裴月姝是主角,通身氣派的打扮不說,她這張臉這份氣度完全撐得起來,美得令人失語,也不知引來了多少人的側目。

好在他早早地把她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