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章 回林家
宋書煜有些嫉妒了,這丫頭從見到他到現在都一滴眼淚都沒有流,怎麽見著爺爺,竟然掉起來淚花子了?
“丫頭,別哭了,瞧瞧書煜都心痛得變了臉『色』。”宋大有歎息一聲提醒她,外邊的人很多,很多話自然不方便在這裏說,就感慨著提醒她。
桑紅看到宋大有就充滿了感激,瞬間就熱淚盈眶了,此刻聽他這麽說,頓時就鬆了手,含淚帶笑地說:“爺爺,我——這是高興的。”
“女人真麻煩,既然是高興,怎麽是哭啊,那傷心你能怎麽辦?”宋書煜笑著過去攙扶了宋大有的另一條胳膊,警告地對桑紅斜斜眼。
“丫頭是高興哭的,確實是。”
宋大有側頭看看桑紅委屈的小臉,連忙護著她對孫子說。
“爺爺,你又怎麽知道了她是高興哭的?”
宋書煜很計較,很在乎,為什麽這丫頭這麽多天都沒有掉過一滴淚,看到他也不過是直接就暈了過去,看到爺爺竟然就能哭啊,難道他給的安全感,還不及爺爺給的安全感?
“嗬嗬,書煜啊,有人做過專門研究的,這個啊,高興的時候哭,先掉淚的是右眼,悲傷時候的哭,先掉淚的是左眼,這丫頭撲過來的時候,雖然熱淚盈眶的,可淚珠子沒有掉出來,我瞧著她對著我眼睛眨呀眨的,估計是忍不住了,右眼的淚珠兒先滾出來。”宋大有說得煞有介事。
桑紅訝然,宋書煜啞然,兩人對視一眼,不由異口同聲道:“什麽?”
“怎麽?不信?你們可以問度娘啊。”宋大有言之鑿鑿。
宋書煜哭笑不得,爺爺怎麽比他還能瞎掰?
桑紅估計也是類似的感覺,不過她一貫對什麽事情都存著好奇心,覺得爺爺說得煞有介事的,真的有去問度娘的打算。
王小帥早就恭敬地給他們拉開了大廳的門,等著他們進去,然後輕輕地把門關上。
“去給爺爺倒杯水。”宋書煜吩咐桑紅,那聲音很自然,很家常,好像他曾經這樣說過無數次一樣。
“哎。”桑紅脆生生地應聲,過去把客廳剛剛泡好的茶水,給宋大有倒了一杯端過來,然後又給宋書煜倒了一杯,放到他麵前。
宋書煜看著桑紅滿意地笑笑。
“丫頭,能不能把你這些天的經曆大致地說說?我瞧著你一定是受了大罪了,不然哪裏能在醫院裏躺那麽久?”
宋大有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輕輕地抿了一小口。
“爺爺,等她心情好些,抽空我知道了再和你匯報好了,她剛剛恢複,就不要再讓她回想那些噩夢了。”宋書煜瞅瞅桑紅微微有些為難的神『色』,很體貼地說,畢竟桑紅的精神頭兒在哪裏擱著,他覺得她估計需要休整很長時間才能忘記那些驚恐的經曆。
雖然這些天桑紅閉口不言,可是,他很清楚,因為他坐著直升機去潛艇上接她的時候,她那形容枯槁憔悴的模樣,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嗬嗬,沒有什麽,爺爺想聽,我就說說,正好你也聽聽,省得我重複囉嗦。”桑紅轉身給自己倒了杯茶,搬了個小馬紮坐在他們對麵。
宋書煜挑挑眉,有些不悅,那些話不是該夜深人靜隻對他一個人說的嗎?她要是說著哭了怎麽辦?
“多虧了爺爺,如果不是他送給我的這個吊墜,我估計會更糟糕。”
桑紅抱歉地對宋書煜笑笑,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們三個人商量出來的版本一致,隱藏了那段恐怖的血腥的屠殺,既然一切都沉到了海底了,為什麽不能把它粉飾一下,修改一下記憶,讓那噩夢變得朦朧一些?
宋書煜以為她明白裏邊包含的追蹤金屬器,就明了地笑笑點頭,的確,不是這個玩意兒,她從漁船上被拉到國外,估計找著的時間會往後邊拖延更久。
“我們是被一艘潛艇綁架的,估計這是場有預謀的綁架,不過目標不一定就是我們三個人,應該是有膽子遊到那個深海浴場邊沿的女人,都可能是他們的目標;
很神奇的一件事,那潛艇的主人會『操』縱水底的熱帶魚跳舞、排隊或者攻擊。”
“『操』縱魚吸引人?攻擊人?”宋書煜擰了眉心。
“說了你們都會覺得太玄乎的,我們也覺得好像做夢一樣,那潛艇的主人很變態,竟然還能指揮著魚排列成英語字母的隊形。”桑紅連忙補充道。
“哦?這證明那潛艇的主人是『操』著英語語係的外國人,利用次聲波控製魚進行犯罪行為,我以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有的同學參與了校外的科研課題,一直進行這方麵的研究,我會進行一些調查,尋找可能掌握這種『操』作軟件的人,你繼續。”
宋書煜看她停下來,就幫她分析可能『性』,不讓她太過驚奇。
宋大有卻意外道:“『操』縱魚攻擊人還可以理解,『操』縱魚來展示成英語字母,這就有些無法理解了,賣弄嗎?他的潛艇必須具有觀光的功能才行。”
“是,那潛艇確實有一麵牆壁是透明的,會看到外邊的景『色』。”桑紅肯定了他的分析。
“估計是擔心用無線電發訊的話,會被巡海艦船檢測出來,改用次聲波來進行攻擊和交流,甚至『操』作潛艇前行,確實能避過搜索,難怪隻是晚了一天,竟然就找不到你們的蹤跡,說不定那個時候,你們正在海底潛行,唉,犯罪分子太狡猾了。”
宋書煜歎息道,也給了他們當日的嚴密搜索卻一無所獲找到了可以理解的理由。
“無法理解,掌握這種高科技技能的人,竟然會喜歡從事這種罪惡的拐賣人口的事情,果然是沒有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導向,本領越大,危害就越大,竟然敢侵入我們的內陸海,做這樣的恐怖的事情,你們一定要重視防止此類事情。”
宋大有歎口氣,提醒宋書煜。
“我會的,把這個信息反饋給軍分區,他們會做出相應的有效應對的措施。”宋書煜鄭重地點頭記下。
“常用的手段是『操』縱那熱帶魚站隊跳舞之類的,你們可以想象,一個生活的海邊的人,看到這樣奇異的形象,一般人都會好奇地潛水下去看看,這一看就不得了,那群魚會有效地進行攻擊;
我們被關押的底艙裏,就有一個養珠貝的海邊的二十多歲的女人,被熱帶魚咬傷,然後被棄之不顧,我們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毒發死去了。”
桑紅神『色』黯然,“出來的時候,景甜取下了她手上的一個刻著姓名的珍珠手鏈,已經交給了李隊長,讓他幫忙尋找離出事地點不遠的漁村養珠貝的人家,告知信息。”
“太殘忍了,別說你們女孩子會好奇,隻要看到的人估計都會好奇,一般人誰能想得到那是誘捕人的手段。”宋大有憐惜地歎口氣,看看桑紅,她竟然經曆和死人一起呆著的經曆,估計這個心理陰影,需要心理醫生進行輔導。
“是,被擄走的除了女人,還有七個男人。”
桑紅說著大致說了一下她們三個人下去之前那七個男人的態度和後來逃出去和潛艇的罪犯進行搏鬥一個都沒有活下來的結局,隻是她略去了商船的那一段,隻是說她們發現慘景之後,就想法子把潛艇炸沉了,救了其他的女人乘著救生艇飄『**』在大海上。
宋書煜一聽她竟然經曆了殺戮,不由愣了,伸手抓了她的手,安慰道:“別怕,他們該死,你們這是為民除害,你怎麽不早說,你們必須進行心理治療,我這就安排。”
桑紅拍拍他的手背,對他笑笑:
“我不信心理醫生,我們自己會進行調整的,那麽血腥的事情,再回憶一遍,估計會崩潰的,就別讓那些人來折騰我了,我的心理狀態怎麽樣,我自己知道,我會進行合理疏導的。”
“丫頭,別小看心理輔導,一點點的心理暗傷,不處理好了,就會成為一顆不知道什麽時候爆炸的心疾,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帶來致命的傷害,你一定要看心理醫生。”宋大有打消了她的不以為然,態度很鄭重。
宋書煜也連連點頭。
桑紅很無奈地應了下來。
“我們在海上漂了九天——這九天,距離死亡越近,其實也就是距離自己的靈魂也更近,我覺得從來沒有這麽的無能為力過,我 第 197 章 ,卻也十分考究。
桑大偉陪著林青燃被林玄玉的司機送到這所大宅院的時候,真的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差不多。
這麽大的兩進的四合院式的結構,住著不下四十號人,絲毫都不嫌人多,除了晚上看著到處都是燈火通明的,白天幾乎不見什麽人,等弄明白這麽大的宅院住的竟然就林玄玉這一個老頭子,剩下的都是徒弟或者家裏打雜的人,他都有些無法想象了。
這老頭子太奢侈了。
他曾經認為是『藥』罐子、病秧子的女人,竟然是這樣一個高門大戶的小姐,啊啊啊,他桑大偉真他媽走運,看來人善良一些還是會有好報的。
這是他對自己命運的總結。
林玄玉對女兒自然是十二分的好,把他們夫妻倆的住房安排在自己住的主樓旁邊的套房裏,這棟小樓,裝修得古『色』古香,顯然是給他的幾個子女準備的,隻是林青燃的幾個兄弟姐妹早就在國外紮了根,沒有人願意回來陪他,所以,林玄玉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得十分蕭索。
桑大偉常年在底層『摸』爬滾打,看到老丈人有這麽大的財勢,自然打起十二分的心思,去做一個孝順的女婿。
他現在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能用豔陽天來概括了,女兒那麽有出息,很快就能嫁入豪門,現在連老丈人家都是他想象不來的豪門大戶,真真是讓他做夢都能笑醒了。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桑大偉都安然地和那五六個廚子一起呆在廚房裏,把做菜當成了事業,把伺候好老婆和老丈人當成自己的事業。
他的廚藝更是突飛猛進。
林玄玉最早打聽出來桑大偉的為人,心中是十分鄙視的。
為什麽呢?
因為在那個偏僻的小城裏,桑大偉的名聲並不好,由一個正派勤快的大缸廠的頭兒墮落到賭徒酒鬼這樣的地步,人人都惋惜不已,他簡直是墮落的代名詞了,讓林玄玉聽著簡直要氣死了。
他自然能想到自己的女兒跟著他受了怎樣的委屈。
不過那些人總是惋惜完就把話鋒一轉,羨慕他養了一個好女兒,讚歎他現在靠著女兒都成了書記縣長的座上賓,又說一個沒有家底的男人,娶到一個『藥』罐子一樣的女人,他不賭不喝活著還真的很煎熬,顯然又是萬分同情的。
林玄玉倒是把桑紅小時候異於常人的事情聽了個七七八八,越聽越待見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越看越覺得這丫頭就是他們老林家的後代,不然哪裏有這麽多的聰明勁兒啊!
所以,林玄玉最初看到桑大偉的時候,林青燃不認他,他就壓根不去搭理桑大偉。
等後來和女兒的關係融洽起來,再冷眼看看自己的這個女婿,一天天地過下來,雖然沒有什麽過人之處,所幸知冷知熱,對女兒俯首帖耳的好,飯桌上也能逗得爺兒倆食欲大開,這讓他漸漸拋開了最初的偏見,一點點接受了桑大偉。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人家,不缺錢,可正因為錢多,更煩惱。
如果桑大偉是個墮落的浪『**』子,還真的是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青燃的身體他很清楚,能有一個這樣不離不棄地守著她的丈夫,雖然窮苦了一些,也算是命不錯。
林玄玉後來就主動提出讓桑大偉去健身會所管點事務。
桑大偉竟然顯出了不一樣的大度和見識來:“爸,我覺得在廚房炒菜,每天陪著你們,看著你們吃得開心,心裏就舒坦;
咱們家的生意大,裏邊的客人非富即貴,我也沒有見過什麽大世麵,過去幫你招呼著,擔心應付不來;
再說這麽多年,你的管理一定已經自成體係了,什麽時候大哥回來,這事業自然是他的,我過去的話,知道的人覺得我是幫您,擔心你累到,不知道的人會不會覺得我們有所圖謀?
你收留我們夫妻倆住下來,我們在家裏伺候著你,這日子多好,我不想讓人誤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