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節 黑暗 下
“通過紅外設備確認目標信息，cat的情報無誤。”宋佳豪握著手中的m110狙擊步槍，把視線從紅外檢測儀上移回了狙擊步槍的瞄準鏡。“狙擊手準備完畢。”
“火力掩護準備完畢。”徐成站在宋佳豪的身旁，他們在公寓對麵不遠處的一個三層小樓的屋頂上，他右手拉動槍栓，喀嚓一聲，架在屋頂的加特林機槍子彈上膛。加特林機槍自從十九世紀中期的美國南北戰爭時期，就已經投入了使用，一百多年過去了，轉管式機槍強大的火力仍舊經久不衰。
付明走到了酒的門口，遠遠的看向那所公寓。“墨冰，幻聽，現在是你們的時間了。”
墨冰捂著耳機，點了點頭，從角落裏鑽了出來，輕輕的敲著公寓的房門。
“今天真是見鬼了！”cia探員罵了一句，起身打開房門，“誰啊！”
從門縫中，他看到了墨冰臉上的那個曹操的臉譜。他睜大了眼睛，剛想要喊出聲來，嘴巴卻被墨冰一把捂住。墨冰冷笑了一聲，抽出k9匕首捅在了cia探員的左邊胸堂之上，心髒被貫穿，他隻是掙紮了幾下，嘴裏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晚安，做個好夢。”墨冰沒有抽出匕首，反而是轉動了一下匕首的握把，帶有鋸齒的k9頓時扭動起來，劇烈的疼痛從cia的胸口傳來，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隻是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墨冰扶著屍體，讓屍體靠在了門邊。他扭過頭去，對著身後的幻聽使了個眼色。
幻聽會意，馬上張開了嘴，開始模仿這名cia探員的聲音，緊緊通過這個探員的一個詞語，他就能準確的模仿。“喂，快點過來，有情況。”
另一名cia探員一聽，馬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聲音好像是從門外傳來的，語氣也有些奇怪，但是這個聲音，的確是他同伴的聲音。狐疑了一陣，盡管這樣，他還是走到了門旁邊，推了推那名同伴。
墨冰鬆開了手，cia探員一推他的同伴，那具屍體就靠著門滑了下去，鮮血不斷的從胸膛噴了出來，染紅了一大片地麵。cia探員頓時愣在了原地，抬頭看向門外，可是門外一個人都沒有，他轉過頭去，想要去拿對講機尋求支援，可剛剛轉過頭，已經瞄準了他的腦袋的宋佳豪，就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帶有消音器的m110狙擊步槍口徑的北約標準子彈，噗的一聲從槍口中射出，旋轉著在空中飛過，一秒鍾之後，準確的鑽進了cia探員的腦袋。“目標命中。”宋佳豪出了一口氣，m110狙擊步槍的槍口還在冒著青煙。
墨冰趕緊從門外竄了進來，在屍體倒下之前扶住了屍體，慢慢的放在了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幻聽已經握緊了手中的消音手槍，看向臥室的門。
“就在裏麵，小心點，可可在裏麵。吸血鬼要抓活的！”墨冰衝著幻聽點了點頭，把匕首熟了起來，又把背在身後的g36步槍那在了手中，德國的這種步槍采用口徑，在近距離上十分精準，殺傷力極強。但是墨冰對著把武器仍舊不是很滿意，還在衝著cat抱怨著。
cat已經回到了付明身旁，按住了麥克風，“你以為這裏是中國啊，這裏可是歐洲，隻能搞到北約製式武器。有的用就不錯了。”
墨冰和幻聽靠在了臥室門的旁邊，身後的四名安全部隊成員也跟了上來，韋恩布萊德和傑克戴維斯，則是在公寓的外麵警戒著。
墨冰試探著握住了門把手，手套剛剛碰到把手，卻感覺到了電流的刺痛。“有電！”他縮回了劇痛的左手，“不好，有埋伏！”他馬上回過神來，公寓內的警報頓時想起。
在公寓外麵的傑克和韋恩也提高了警惕，剛剛看向道路盡頭，之間兩輛悍馬軍車呼嘯著開了過來，車上的人都手持武器，對著兩個人扣動扳機。
“尋找掩護！”付明皺緊了眉頭，拉著cat躲進了酒旁邊的巷子裏，觀察者道路對麵那所公寓的情況。“徐成，宋佳豪，準備掩護射擊。墨冰，你們先撤出來，暴露了，注意看好可可和吸血鬼的蹤跡。不要他們離開這裏！”付明歎了口氣，舉起了手中的g22手槍，隨時準備衝出去。
“明白。”墨冰答應了一聲，對著屋子裏的其他人揮了揮手。所有人都舉著步槍，走到了公寓外麵。
兩輛悍馬車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車上的十個人都跳了下來，用防彈軍車作為掩護，不斷的扣動著手中的m4a1步槍，子彈呼嘯著在夜空中劃過，彈殼劈裏啪啦的掉進了路麵的積雪中，滾燙的溫度讓彈殼融化了一大片積雪，槍口過熱，在寒冷的夜晚不斷的冒著熱氣。
“還擊！自由開火！”付明一聲令下，在公寓門口的八名安全部隊成員頓時火力全開，擁有g36自動步槍的他們，在人數和火力上並不比cia的增援要差。
站在房頂上麵的徐成用加特林機槍瞄準了兩輛悍馬車，左手按下電子按鈕，六根機槍轉管頓時轉動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姿勢站穩以應對強大的後坐力，右手又按下了電子按鈕，子彈頓時傾斜而出，突突突的槍聲頓時把停在路邊的十幾台車子的警報出發，嗚嗚的叫喚著。
cia增援發現來這裏的火力點，“房頂上有重武器，優先幹掉他！”說著，幾個人便掉轉槍口，對著徐成的方向開火。
兩方麵巨大的火力讓這些cia旗下的海軍陸戰隊員吃盡了苦頭，盡管在盡量的向徐成的這個方向還擊，但子彈大多數都打飛了，巨大的火力壓製下，他們根本不可能進行精確的瞄準。在強大的加特林重機槍的壓製下，兩輛悍馬車頓時變形，子彈擊中了發動機，車輛開始冒著滾滾濃煙。
酒裏的人和附近的人聽到外麵的吵鬧，都跑了出來，可是當他們看到街道上兩個勢力正在進行激烈的槍戰的時候，一些人甚至認為這是在拍電影。宋佳豪把一顆子彈送進了一個海軍陸戰隊員的腦袋裏，那個隊員的腦袋砰的一聲崩裂，鮮血帶著白色的碎骨和腦漿噴灑了一地，隊員軟癱癱的倒在了地上，身體還在不斷的抽搐著，血腥味和火藥味，頓時彌漫著整個地區。
直到看到這一幕，旁邊圍觀的人才明白過來，這不是在拍電影，這兩幫人，是在真刀真槍的廝殺！有的人掏出手機報警，有的人直接跑掉了。美因爾也從酒裏小跑著出來，看到街道上的場景，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明白過來，“剛才的那個男人……”她暗自顧念了一句，又返回了酒，從後門跑了出去。
德國警察的三輛警車拉著號子趕了過來，停在了交火地點的不遠處。八名警察下了車，拿起了手中的手槍，顯示呆了一會，才回過神來，“趕緊呼叫支援，我們來簡直就是送死！”
就算是這樣，警察還是拿起了擴音喇叭，對著這兩方麵的人喊話。“請你們放下武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在柏林市區，居然會發生這麽大規模的槍戰，雙方都有步槍，有一方甚至還有重機槍，他們完全不是這兩撥人其中任何一撥人的對手。
付明一聽頓時冷笑了起來，“才他娘的八個人，包圍個屁！”沒等他說完，cia方麵的人卻是率先對著警察開火，他們的耐心已經打到了極致。
三輛警車頓時被打成了篩子，劈裏啪啦的金屬碰撞聲音不絕於耳，幾個警察被壓的抬不起頭來，隻能把頭縮在車子後麵，舉起手槍對著外麵盲射，子彈卻是打在了付明安全部隊那幾個人掩體的旁邊。
“媽的！”墨冰差點被子彈擊中，罵了一句。抬頭一看，從cia方麵的那個方向，又開來了幾輛悍馬車，“敵人有增援！”
付明也看到了那些悍馬車，心裏暗叫不好，cia還真敢跟德國政府撕破臉皮，看來為了幹掉自己，他們什麽代價都肯付出了！“允許對警察開火，先解決掉後麵的那些人！”他心裏暗罵了一句，“cat姐，你留在這裏，不要出去！”說完他就衝了出去，躲在一輛汽車的後麵，拿起手中的g22手槍，調成了連發的模式，對著警車不斷的開火。
徐成掉轉了槍口，把加特林機槍對準警車，又開始了不斷的射擊。巨大的機槍聲音讓那些警察驚恐不已，已經有三名警員中彈倒地奄奄一息。
“宋佳豪，優先幹掉悍馬車上的火力點！把那個有m249的孫子給我幹掉！”幻聽被機槍壓的抬不起頭來，子彈呼嘯著從他的腦袋頂上飛過，甚至是打在了水泥掩體後麵，水泥和轉頭的碎片劈裏啪啦的掉在了他的臉上。
宋佳豪趴在房頂上，晝夜光學瞄準鏡裏麵又出現另一個海軍陸戰隊員的腦袋，右手食指輕輕一鉤，子彈呼嘯而出，機槍頓時啞火。
三個方麵互相交叉開火，在不知不覺中，付明所靠著的那輛汽車成為了火力集中點，警察和cia方麵的海軍陸戰隊員，都對著這裏瘋狂的開火，他們好像已經意識到，安全部隊的命令是從這裏發出的。而且，這裏隻有一個人，幹掉付明顯得比較容易一些。
付明聽到身後劈裏啪啦的響聲，汽車早已經千瘡百孔，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滾到了汽車底下。“手雷！”付明心裏頓時一驚，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手雷就要爆炸，付明隻聽身後一聲疾呼，隨後便被來著壓在了身子底下！
“老板小心！”距離他最近的那名安全部隊成員一邊大喊，一邊衝了過來，短短的幾米，他的大腿和腹部各中了一顆子彈，他咬著牙齒，死撐著跳了出去，把付明壓在了的身子底下。
轟的一聲，汽車被炸的完全報廢，碎片和玻璃劈裏啪啦的落在地上。足足過了五秒鍾，付明才回過神來，他摸著自己的身體，好像沒受什麽傷害，可是當他翻開了身上的那名安全部隊成員，卻是驚呆了。
那名成員的後背已經一片焦糊，還在冒著青煙，鮮血順著後背和腿部不斷的流到了地上，地上的積雪已經變成了一片暗紅色，旁邊的汽車燃燒著大火，把黑夜照成了白晝。
付明把那名成員摟在懷裏，按著他的頸動脈，可是完全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跳動。那名成員已經停止了呼吸。
“付明。”林建平扔掉了煙頭，推了推站在旁邊的付明。“想什麽呢，煙花已經結束了。”
付明頓時回過神來，手中的煙頭已經燃盡，燒到了手指，這才反映了過來，甩了甩被灼傷的右手食指，吹了幾口氣。他努力的把自己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旁邊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經開始往回走了，付明還是站在原地，幾分鍾後，他坐在了路邊石上。曾曉婷和可可都發現了他有點不對勁，剛要過去，卻被cat拉住了。“我去。”
“你們先把曉婷和可可送回去，這裏有我。”cat對著墨冰和幻聽小聲的說了一句。兩個男人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cat慢慢的走向了付明，林建平則是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先回去。”
之前，林建平在公司裏見過cat，兩個人雖然不是太熟，但因為公司裏的事情，接觸的也不少，cat對於林建平和張璐這兩個來幫忙的學生，十分有好感。
“我等他一會兒。”林建平搖了搖頭，走到了一邊，掏出香煙，靠著路燈抽了起來。
cat在付明的身旁坐了下來，“還在想著那件事？”
付明點了點頭，“我永遠也忘不掉那個夜晚。”
“吸血鬼……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麽？”cat對於那天付明和吸血鬼的單獨談話十分感興趣，但是付明回來之後，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麽。
付明又從錢包裏，掏出了那張照片，那張四個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四個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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