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你是不是我的朋友

直到付明感到身上的皮膚都快泡的起皮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的臉沒那麽熱了。大概看了看時間,是l國貝魯特當地時間晚上八點。“應該到了吧。”

付明剛這麽想著,隻聽放在手邊的衛星電話就響了起來。

“老板,我們已經到達貝魯特機場了。裝備會在一小時後從貝魯特港口卸載。我們不會進入市區,住址已經在港口旁邊訂好了。很安全,交通也很便利。信息情報收集完畢,衛星電話和私人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通信和安全狀況良好,瓦西裏先生遇害的原因還在調查之中,估計半小時後就會從l國的南部省發回消息。安全部隊組長馬特向您匯報。”馬特的英文不怎麽好,說起來還有些生硬,好在付明跟他交流起來沒什麽問題。馬特是個非洲黑人,在非洲跟隨軍閥的時候,說的還是當地的土著語。

“辛苦了,休息一下,不要那麽緊張,這裏的事很快就完了,過了這幾天,要從地中海去i國,那邊還有一群黑手黨等著我們。這裏應該沒什麽事的。”付明從浴盆裏鑽了出來,用浴巾擦拭著身體,右臂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付明還是很認真的換了紗布。他把浴巾裹在身上,看著鏡子裏瘦弱的自己。

“沒關係老板,做生意嘛。”馬特笑了一聲。

付明剛準備掛掉電話,隻聽到自己房間的門咚咚作響,剛走到門前準備開門,卻是有人從外麵安裝了爆破物,隻聽轟的一聲,直接把門炸開了。煙塵和木屑橫飛,付明被衝擊波震倒在地。浴巾都掉了。

煙塵散去,站在門口的人,是可可 海克因迪亞斯。“k先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可可抽出m9手槍 ,也不管付明是不是赤身**,直接用槍口頂住付明的腦袋,死死的將他壓在地麵上。“說什麽讓我代你問號,說什麽我父親認識你。哈哈哈哈。”可可滿臉通紅,眼睛還是腫著的,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

可可身後的幾個安全部隊成員,居然有女兵,看到赤身**的付明,先是臉一紅,隨後回過神來。

“小姐……k先生的安全部隊剛剛抵達貝魯特機場,完全沒有時間……不是k先生做的,請您冷靜!”

“不是他?不是他還有誰?麵上說的好好的,背地裏居然幹出這種事!我要你為我父親償命

!”可可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槍托狠狠的砸在付明的腦袋上。又把槍口頂在了付明的腦袋上,付明的腦袋貼在地板上,被壓的死死的,甚是難受。

付明當即被砸出了血,頭暈眼花的還不忘記摸著地上的衛星電話,電話並沒有掛掉。

“老板?出什麽事了?我怎麽聽到的爆炸聲?”電話那頭的馬特顯得十分著急,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就出事了?“所有人,馬上集結。”馬特大聲喊著。

“馬特,不要慌我沒事,聽我的命令。”

“是老板,我在。”

“安全部隊所有成員,立即向我所在的位置靠攏。從現在開始,到我宣布行動結束後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切斷一切對外通信聯係,保持信號靜默,隻允許使用對內通訊,攜帶足夠的裝備和彈藥,馬上趕過來,有活幹了。”付明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侯賽因 海克因迪亞斯先生……遇害了?”付明握住了頂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槍,也不在乎順著頭流淌下來的鮮血。他猛的把槍口拉開了自己的頭部,“砰”的一聲,子彈打進了付明耳朵旁邊的地毯裏,聲音震得付明的耳朵幾乎失聰了。

“明白,馬上行動!”馬特答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很抱歉聽到這個消息,小櫻桃。”付明仍舊握著可可手中的槍。

可可聽到這個名字,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手漸漸放開了手槍。“你怎麽……”話還沒有說完,可可就感覺到自己的眼皮特別的沉重,向後倒去。

付明趕緊向可可身後的安全部隊成員使了個顏色,幾個女兵上前,扶住了可可,讓她躺在了**。

“先生,能麻煩您先穿上衣服麽?”幾個女兵很自覺的把頭別過去,個別人還扭過頭來,看了一眼。

付明這時才發現自己完全是光著的,紅著臉跑回了浴室,關上門後大聲喊道,“等會兒客房服務的人來了,就說是個誤會,房間的損失我來賠付,這房子沒法住人了,換個房間。”

果然,幾分鍾後,客房服務人員帶著幾個警察和保安,來到了房間

。可可的手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些人勸走。

付明換了一身幹淨的運動裝,走出了浴室。女兵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散,可是見到付明之後,又收斂了很多。

“對不起,小姐就是這個脾氣,勸都勸不住 ,請k先生不要怪她。海克因迪亞斯先生在小姐回去之前,就已經遇害了。很抱歉。”

付明淡淡的笑了笑,擺了擺手,“沒事,你們這個小姐,我比你們更加了解,我們兩個可是從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看到她現在還是這個脾氣,我才放心。侯賽因 海克因迪亞斯先生……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可小姐為了下午的事情,調走了所有安全部隊成員,隻留了一個人在海克因迪亞斯先生的身邊,我們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兩個人都遇害了,致命傷,一槍貫穿頭部,對麵很專業,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根據子彈口徑,應該是l國反政府武裝標配手槍的口徑……”女兵聽著付明與可可關係非同一般,也就多說了一些。

付明揉著腦袋,從冰箱裏找了些冰塊,拿毛巾包了起來,按在了頭上的傷口處。“怎麽會這樣……海克因迪亞斯叔叔……真不知道父親聽到這些消息,會怎麽想……”

的確,短短兩天之內,就失去了兩個最重要的朋友和合作夥伴,這對於重情義的付忠天來說,的確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一小時後,可可醒了過來。她猛地從**做起,看著正在自己的安全部隊成員,他們正在跟付明說著什麽。

“小櫻桃,你醒了。”付明坐在了可可的身邊。

“你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可可一臉的疑惑,她把腦海裏所有知道這個名字的人都想了一遍,就是沒有想到有這樣一個人。

“我是雛鷹。”付明解釋道。“記得起來麽,女孩子就應該在家裏玩洋娃娃,玩什麽手槍。”

“雛鷹……十年不見……你怎麽瘦成這樣!”可可噗呲一聲,居然笑了出來,“你怎麽不早告訴我,腦袋上那一下,算你活該!”突然,她的眼神有暗淡下來,不斷的抽泣著,眼睛一閉,兩行淚就流了下來。

“父親……他是被人殘忍的殺害的

!和瓦西裏 伊萬諾維奇叔叔一樣!父親還在調查這件事,沒想到……沒想到……”可可哭的更加厲害了。

付明摟住可可的肩膀,把她的腦袋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胸口處。“人生在世,總逃不過這麽一天,海克因迪亞斯叔叔的事情,我很抱歉。節哀順變。”

“老板。”馬特在門口看了一陣子,還是沒好意思打擾付明,看到付明和他懷裏的女孩都沉默了,才敢敬軍力,打斷了他們。

付明左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休息一下,我去外麵說句話,馬上就回來。”付明拍了拍可可的後背,轉身走出門外。

“老板,那個女人是……”馬特身後的九人都十分疑惑,大門被炸開,老板的懷裏還摟著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她是我的一個朋友,可可 海克因迪亞斯,我這次的談判對象。他的父親 侯賽因 海克因迪亞斯先生剛剛遇害了。我懷疑……”

還沒等付明說完,馬特就接上了話。“侯賽因 海克因迪亞斯……他正在調查瓦西裏 諾萬諾維奇先生的死因。肯定有關。”

“你有什麽發現?”付明心中的猜想更加確定了。

“我們從南部省找到了兩個線人,弄到了瓦西裏 伊萬諾維奇先生的屍檢報告。生前全身槍傷三十八處,貫穿傷二十處,體內存留的子彈有十八顆,而且都沒有致命傷,死因是失血過多。呼吸道內沒有煙塵殘留物,胃裏很幹淨。伊萬諾維奇先生死後,房子才被點燃的,並不是死於窒息。如果在凶手開槍的過程中,伊萬諾維奇先生沒有因為疼痛而昏迷……那麽,他生前受到了巨大的折磨。取出的子彈口徑確定是ak74,子彈,應該是南部省真理派反政府武裝的標準配置。”馬特掏出了一份屍檢報告,遞給付明。

付明粗略的看了幾眼。“很好。真理派是吧。”付明冷冷的笑著。

“砰”的一聲,付明把拳頭砸在了牆上。

“真理派是吧!”付明大聲吼著。

“很好,找到他們的領導人。”

付明帶著臉上的冷笑,回到了房間

可可和房間裏的人,都被外麵的響聲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看到付明臉上那種詭異的微笑,更是覺得奇怪了。

“雛鷹,你怎麽了?”可可走下床,摸著付明右臂上的傷口,剛才的那一下,付明的傷口已經開始往外滲血了,紗布正在逐漸的變成紅色。

“可可 海克因迪亞斯,小櫻桃,不管叫你什麽也好。”付明拿開了可可的手。“我k先生,雛鷹,還是不是你的朋友。”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可可被付明嚇壞了,皺著眉頭。

“請你回答問題。”付明嚴肅了起來。

“是,我可可 海克因迪亞斯,永遠是k先生的朋友。”可可也嚴肅了起來,麵對麵的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回答了付明。

“很好。作為你的朋友,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送給你一份禮物。”付明又恢複了招牌式的微笑,轉身走出了房門。

“去南部省,活捉真理派領導人。滅了他們。”付明的命令,十分簡單。

馬特走進房間,對著可可和其他人,敬了一個禮。

可可點了點頭,而她收下的那些安全部隊成員,則是都回敬了一個禮。這是軍人之間的尊重和認可。

馬特也轉過身,準備離開。突然,他停了下來。轉過頭對可可小聲說道:

“可可 海克因迪亞斯小姐,您的父親侯賽因 海克因迪亞斯先生,還有瓦西裏 伊萬諾維奇先生,你們一定是對於k先生來說,十分重要的人。”

可可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沒說。

“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老板,生氣到這個地步。”馬特無奈的笑了笑。“明天這個時候再見,可可小姐,k先生的那份禮物,您一定會很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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