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誰出手

“人什麽時候搬走的,你們不知道。”

“人去了哪裏,你們也不知道。”

“差事辦成這樣,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大人隻讓你們走,不牽連你們的家人,這難道還不是恩典嗎?”

看著兩個錦衣衛的屍體被抬出去,院子裏的人神情並沒有什麽變化。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承擔後果,能不累及家人已經是萬幸。

陸雲旗現在肯定心情很不好,江百戶在門外躊躇一刻,可惜自己帶來的也不是什麽讓人開心的好消息。

他抬起腳進去了剛要說話有人也跟著進來了。

這是一個小販打扮的年輕人,手裏還拎著竹籃子,裏麵不知道放了什麽散發著香氣。

這香氣在這沉悶的屋子裏並沒有起到讓氣氛舒緩的作用,陸雲旗神情木然的看著進來的二人。

“大人,四周沒有什麽異動,也沒有特殊的人接近。”小販說道。

陸雲旗嗯了聲,沒有詢問和說話。

小販應聲是要退出去,又想到什麽停下來。

“不過。”他欲言又止。

陸雲旗看著他。

“說。”他說道。

“不過今天有個鈴醫來關帝廟後的巷子了。”小販說道,“還給那家的鄰居診病了。”

鈴醫?

“是那個九齡堂的君小姐嗎?”江百戶插話問道。

小販點點頭。

“就是她。”他說道,“說那個婦人有什麽凶兆。”

這並不稀奇,這君小姐一直是這個套路。

“看來最近沒病人,當大夫老師當的無聊了。”江百戶說道,一麵趁機對陸雲旗說了九齡堂這一段的事情,“所以現在看來那些大夫不可能對九齡堂同仇敵愾了。”

陸雲旗哦了聲,看向江百戶。

“九齡堂。”他說道,“她還是叫這個名字嗎?”

江百戶愣了下點點頭。

“當然。”他說道。

這個名頭已經打起來了,怎麽可能換。

不過名頭打起來,這可不是陸雲旗希望看到的。

“大人,雖然一些大夫對她改觀了,但有些大夫還沒有,我去找一些..”江百戶接著說道。

陸雲旗站起身來,微微的動了動脖子,似乎是緩解下長久保持一個姿勢的僵硬。

“哦。”他說道,“不用那麽麻煩。”

君小姐在街上緩步而行,手裏的鈴鐺還在搖著,四周還是熱情打招呼的人群,她的神情雖然含笑,但眼神裏難掩幾分焦灼。

怎麽會不見了?

冰兒的姐姐怎麽會不見了?

上一次自己沒有走近不敢去打聽,現在終於天時地利人和,借著九齡堂和鈴醫的名頭來接近這裏,接近冰兒的姐姐也不會引起懷疑。

但是沒想到人竟然不在了。

如果說一開始就沒在倒也可以理解,一年前自己突然進宮行刺皇帝,這麽異常的動作肯定會調查,說不定冰兒會被查出來,那冰兒的姐姐自然也會被查出來,那樣絕對不可能留著她們了。

但是適才從那婦人口中打聽到,冰兒的姐姐一家一直住在這裏,就是這幾天走了。

這就說明,那件事可能還沒有爆出來。

但怎麽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自己來到京城後就出事了?說明肯定有人也知道這件事

難道自己引起懷疑了?

這不可能的。

絕對不可能,自己的行事已經夠小心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姐小姐。”柳兒喊道。

君小姐停下腳,微微的平複一下心情,看向柳兒。

“小姐,你還要轉嗎?”柳兒問道神情有些不解。

君小姐這才看到自己已經走到了九齡堂前。

還真是失態了。

現在的情況變得有些複雜,必須要更加小心了。

“算了,太累了,今日就不轉了。”她含笑說道。

柳兒高興的接過她的藥箱先進去了,君小姐輕歎一口氣低下頭也進去了。

“你們回來了,正好要吃飯了。”陳七在院子裏甩著胳膊笑嗬嗬的說道。

他這話帶著幾分酸意,不過遺憾的是君小姐心不在焉不理會,柳兒也根本聽不懂。

“你活幹完了嗎?”柳兒問道,“別隻惦記吃飯。”

陳七被噎的翻個白眼。

正要說話,門外忽的一陣喧鬧,伴著馬蹄聲腳步聲似乎很多人到了門前。

“君小姐,君小姐。”在堂前看門的夥計麵色慘白的跑進來,伸手指著外邊,“不好了,錦衣衛來了。”

錦衣衛?

院子裏的人神情微微一僵。

“什麽大驚小怪的,又不是第一次來。”陳七鎮定說道,“肯定又是要來診病的。”

他說著搖搖頭,帶著幾分無奈。

“咱們的規矩對他們來說沒用,隻能委屈君小姐了,反正就算違背了規矩,別人也不會說什麽,畢竟是錦衣衛嘛,大家也都理解,我看看去。”

他說著向外走去,方錦繡遲疑一下,繼續將藥材倒在簸籮上,眼角的餘光看了眼君小姐,她的手再次停頓。

君小姐的神情有些僵硬,似乎還沒回過神。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神情。

不管是麵對家裏人的質疑還是麵對陽城那些小姐們的挑釁,甚至在麵對林主簿和錦衣衛時,都是神情如常雲淡風輕。

但此時她竟然有些受驚。

這件事一定很嚴重。

難道是上次的事.....

方錦繡將手裏的藥材放下,拂下衣袖疾步向外而去。

君小姐也深吸一口氣,不管是什麽,既然來了就麵對吧。

她抬腳向外走去跟上了方錦繡,又越過了她。

方錦繡瞪她一眼,看把你能的。

君小姐走到了堂內,堂內並沒有人,陳七站在門口看著門外,臉色有些發白。

君小姐走過去,門外肅立一隊錦衣衛,街上圍觀的民眾不少,但半點嘈雜都沒有,所有的人的視線都帶著畏懼和躲閃落在九齡堂前還騎在馬上的男人。

馬上的男人亦是飛魚服繡春刀,深秋的日光下麵色更加瓷白,滿目的肅殺。

陸雲旗。

竟然他自己親自來了。

跟今天的冰兒姐姐的事有關嗎?

君小姐看著他。

陸雲旗並沒有看她,似乎永遠沒有焦距的視線掃過九齡堂的匾額。

“摘了。”他說道。

伴著他的話音落,兩個個錦衣衛立刻上前,抽出了手中的繡春刀,躍身而起用刀背敲在匾額上。

啪嗒一聲,九齡堂的匾額頓時跌落下來。

街上的民眾以及陳七柳兒方錦繡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

九齡堂的匾額掉落地上發出悶響濺起塵土飛揚。

有人問九齡公主學醫的事別人怎麽不知道,後文會說,這是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