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 七百七十八 三至南海

把神魂散開,遙遙感應,隻覺此界之內,還有數百四劫之上的散仙滯留四方靈地。

嶽羽眉頭微挑,也不著急,隻是閉目靜坐,開始消化吸收著這次的所得。

他意念在那洪荒世界本源深處,僅僅隻是一瞬。對於天道的感悟,也隻是記憶住了一個大概而已。要想使用,還需一段時間的穩固驗證,完全參透才可。

如此過了十數日,當嶽羽再次從入定中蘇醒時,整個人已然是與之前迥異。有了幾分類似於東華散人度劫之後的氣息,身周隱現祥雲瑞霞,法力強大如淵,深不可測。

隻是下一刻,嶽羽又收斂起了法力,又恢複到了之前摸樣,宛如平平常常一介大乘修士。

他再以靈覺感應,果然這短短的十幾日時間,整個天元界內,便已去了近一半有多。

嶽羽卻是麵色微沉,有些不滿。接著一聲冷喝道:“二十年時間已至,爾等這般拖延,到底是意欲何為?”

他目中殺機隱現,這一喝也是隱帶了音攻之法。領悟的幾十條天地大道,疊加其內。沛沛然直傳數萬裏之外,更有部分音浪,被他直接打碎虛空,穿梭到此界之內,他所感應到的那些四劫之上的散仙修士,以及那十五階之上的妖修耳旁。

然後隱隱間,也感覺到那數百魂念中,傳來的抗拒之意。

嶽羽冷冷一笑,又把那天意劍從袖中放出,懸與自己的身前。

所謂先禮後兵,這禮數自己已然是盡過,也給了這些人足夠的時間準備。可既然好言無法相勸,那麽他也不吝這殺伐修羅之道。

意念控製著這龍魂纏繞的仙兵,在自己身前劃出數十玄奧軌跡,而後再以他自悟的秘法,將那天地意念,灌於其內。一絲強橫劍氣,立時間從劍尖吐出,長約三尺,色呈青白。

那浩瀚的天地威壓,頓時橫貫整個廣陵山上下。

然而隻是不到六十分之一彈指,嶽羽便已將之收起,隻令那劍氣,在自己身前吞吐不定。不斷出入著時空壁壘,淩厲劍意,幾乎籠罩了整個天玄界每一個角落。意念所指,都是那劍氣衝臨之地!

這一刻在廣陵山水寒峰內某處洞府之中,青陽子是驀地長身站起,眼裏全是駭然之色。

“厲害!不意那孩子的修為,竟已是至如斯境地!”

嶽羽的這一劍,雖非是刻意針對他而來,又是及時收束。青陽子卻仍舊是隻覺神魂震**,氣血翻湧,難受之極。

倒是他洞府內的幾個道童,全然未受影響。嶽羽引來的天道意念,針對的隻是他們散仙修士。散仙之下,即便是大乘修士,也未必能夠感知得到。

不過這劍意,卻也未免太過淩厲。即便隻是餘波,也令他感覺難以承受。

而在同一時間,南海某處小島之上,闌無憂亦是驀地一聲悶哼,感知到從那數千萬裏外貫空而來的那無匹劍意,隱隱操控著天地法則。如同一口銳利無比的刀刃,駕在脖頸之上,隻要稍稍一動,便可取他性命。然而其麵上,卻隻微微凝眉。

“嘿嘿!好一個嶽羽,時隔二十年不見,這修為卻又要勝過當年!如今還有數月,才滿二十載之約。這是要在入那南海之前,提前剪我羽翼麽?”

冷然一哂,闌無憂又看向了北荒方向。接著手中一翻,一口碧色飛劍便已到了他手中,同樣是一劍刺出。便將那淩空而至的劍意,消解無形,整個人亦仿佛是脫出天地之外,不在五行之內,再不受那法則所製。而那劍勢,亦是由弱轉強,震嘯天地。

隻是下一刻,闌無憂又微微搖頭,把手中劍又重新收起。

能擋住又如何?這般爭鋒,實是毫無意義。

嶽羽的這一劍,是壓製著天下散仙與那十五階妖族,而他自己,也不願這一界,停留太多變數,倒不如繼續藏拙,任由北荒的那一位施為的好。

更何況,這一劍真的便是那嶽羽的極限麽?隻怕是未必——

數息之後,當靈覺感知到那抗拒意念,都逐漸的消散壓服,嶽羽這才微一拂袖,將天意劍收回到袖內空間。

之後卻是陷入了深思,他原以為自己今日之舉,必定會令那闌無憂有所異動,可結果卻是又出乎意料。

仍舊是未能引出此人的真實實力,也無法看清,那闌無憂的真正虛實。

“這般有峙無恐,到底是為何?就不懼我入那仙宮之後,與他翻臉相向?”

不解地微微搖頭,嶽羽又把目光,轉注到那五方二十五顆妖丹之上。

不愧是天仙境的妖丹,被他以解析之法徹底提純之後,可以比擬二品的單屬性仙石。

之前關閉那仙界之門時,幾乎把內中蘊藏的靈力消耗一空。然而隻是這短短十幾天時間,便已是靈力全複,恢複到滿溢的狀態。

嶽羽卻不急著再動用那白澤之角,而是繼續進入到了那無思無想的境界,入定參悟。

直到許久之後,徹底掌握自己前次所觀睹到的大道法則。嶽羽才再次蘇醒,而後第一時間,便將這靜室之內的血色大陣推動,鼓起了所有的法力,轟開了這仙界之門。把神魂再次進入至那扇門,遙遙感應著內中的一切。

這一次他卻是有備而來,所得遠遠強出之前半倍有餘。六十餘洪荒規條,充塞於魂念之內,幾乎令他無法承受,腦內銳痛不堪。

而待得那劫火降臨,嶽羽意念再次退出時。體內的混元五行法力,也是轟然炸響。經脈之內,所有的靈子結構,都在發生異變。而丹田中的內外五行大陣,亦是開始重組,彼此之間的呼應共振愈發強勁,也愈發的平衡。

已至十二重頂峰的大先天玄冰離火真決,也是直接衝入至十三重的境界。

嶽羽也不及去歡喜,雙手急忙結印,將那白澤獨角,祭起到半空之中。引動內中的神通之力,將這周邊所有的事物,都還原至數息之前。

再檢驗法力時,嶽羽的麵上,喜意卻是再壓製不住。他積累本已極厚,此刻突破桎梏。總量居然是增長了足達半倍,特別是那對天地之靈的操縱之能,所發出的力量,足足高達一百五十萬石。

若非是還沒有真正完成那最後一步,肉身神魂都沒有徹底蛻變。隻憑這身法力,能控製的天地之靈,估計還可再增加數倍。不借肉身施展,便可有一龍之力。

這等實力,即便是麵對那日的煉玄散人,他也也是自問,有與之一戰之力。加上他周身諸寶,以及那九霄乾元劍陣,甚至可戰而勝之。

再默查時間,嶽羽神情不由是一陣怔然。這不知不覺,竟已經到了兩月之後,恰是與闌無憂約定之日的十天之前。

而二十載之前的今日,也是東華散人,被人以玄元靈精髓暗算之時。

憶起前次與闌無憂見麵之日時的情形,嶽羽眉頭微微一挑,而後又是輕聲一笑。

“也罷!就且去看看,你到底有何底牌——”

說完話,嶽羽邊已是準備動身離開。不過便在剛遇踏出靜室之時,卻忽的一陣遲疑。最後卻是將他須彌戒內,特意準備的那些靈丹寶物,留於這靜室之內。

此去南海,他也不知自己能否順利返回。無論推算多少次,總無結果,神魂也感應到此行的凶吉,是在兩可之見。

星月幾年前才剛突破十四階,血脈依血魂乾天玉之助,亦是大幅度進化。此刻正陷入深睡之之中,以適應那暴漲的妖力。以及記載與自身兩種血脈中的海量信息。

因而嶽羽這次,也隻能是獨自動身。好在從銀靈子的血脈之內,掌握了一些時空法則,將身周那時間流逝的速度,加快數倍,再以縮地之法,踏步急行,也不過幾柱香時間,便到了那南海上空。

在那小島之上降下,遙遙便可見闌無憂,也在半空中等候。望見嶽羽,立時便是一怔。有些詫異地上下打量了嶽羽身邊,那口平平無奇的龍殤劍一眼。直到嶽羽靠近之時。這闌無憂才微微一笑,俯首一揖道:“無憂見過嶽道友!也料到道友今日,是該來了——?

嶽羽心中微動,衝著此人微微頷首,他也不耐與這闌無憂寒喧。便直入正題道:“當初你曾說那南海海眼,需得二十載時間,才能開啟一次。如今距離當初東華闖入時,正好是二十年,不知今日,可否入內一行?”

闌無憂卻避而不答,轉而又望向嶽羽的身後,麵帶疑惑道:“那海底之險,更勝過洪荒時傳下來的那些密境仙府。嶽道友今日便隻是一人麽?”

聞得此言,嶽羽也是淡笑不語,隻把目光收回,看向了西南方向。

這次同行的,自然還有戰雪,隨時都可將之從其神國之內,喚至此界。

不過此事,卻沒必要令這此人知曉。

似乎也知自己問的唐突,闌無憂尷尬一笑,接著也再不說話,隻抬手示意,說了聲請字,便已當先騰空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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