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金少章!

滴答……滴答……

陳天放的汗水如同雨水般嘩啦啦地往下流,越往裏麵走,陳天放臉上的溫度便越高,剛才齊帆和肖順兩人隻是巡邏,等會還要過來,所以自己必須要在短時間內趕到這條路的盡頭,要不然自己就要被對方發現了。

加快步伐的邁動,陳天放一邊仔細觀察後方的動靜,一邊用眼光盯著前方。

突然,陳天放發現自己走著走著,麵前的環境竟然在一點點地變開闊起來,見到這一幕,陳天放知道,自己距離目的地不遠了。

整個地下通道就如同一整個山洞一樣,上下高度大約為五六米,左右寬度則隻有一兩米左右,但是現在展現在陳天放麵前的卻不是這樣。

整齊擺放的軍械,一些穿著宋兵軍服的男子正在前麵的一塊大空地上休息,而在他們的右邊則放著兩個大囚籠,這兩個囚籠裏麵左邊那個正關押著陳天放認識的富安和另外幾個人,而另外囚籠裏麵關押的人物,陳天放就有點驚訝了。

因為這個人竟然是一個女人!

就在這時候,身後再次傳來腳步聲,陳天放知道,齊帆和肖順他們過來了。

四處環視一下,現在絕對不能暴露自己,要不然到時候絕對沒人來救自己!

陳天放快速地移動自己的身體,在剛才觀察環境的時候,他就發現旁邊有一個軍械箱子十分滿足自己的要求,這個箱子四周都擺放滿了雜物,隻要陳天放躲進進去,在外麵保證看不見裏麵。

非常冷靜地跳進這個箱子背後,看著自己這個短暫的棲身小空間,陳天放盡力使自己的呼吸放均勻,伴隨著箱子外兩人的腳步越來越近,陳天放也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在腦海中不斷回放剛才在空地上看到的那些士兵的數量。

眯起眼睛,陳天放陷入了沉思,他在盡自己的全力去還原剛才的場景。

左邊坐著四個人,中間好像站著一個領頭樣的將領,而在另外一邊,好像聚集著十來號人吧!這樣算一下,自己要麵對的也就是將近二十號人!而且這些人很有可能是精銳的士兵。

想清楚這一切的陳天放立即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然後通過箱子之間的縫隙看向外麵。

雖然能看到的視野很小,但是陳天放還是在右邊的人群中看到了弗雷和吳輝,這兩人現在正端著一把長槍和身邊的那些人一起訓練。

看完這些士兵,陳天放的心裏麵稍有疑惑,弗雷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在這地下建立這麽一個超大空間的通道!他們到底有什麽企圖?

想到這裏,陳天放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放到了關押富安的囚籠裏麵,這家夥現在正無精打采地蹲在囚籠裏麵,在他的旁邊是陳天放和他自己的行李。

陳天放無奈第搖搖頭,本以為富安還能幫助自己一點,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隻能靠自己了。

突然,山洞裏麵響起了一陣大喊,將陳天放嚇了一跳。

“全部給我停下!”

放眼望去,陳天放發現喊話的這個人是剛才自己在中間空地上看到的那個將領樣的男子。

隻見這名男子走到人群的麵前,然後開始大聲地說道:“各位兄弟,我金少章今天在這裏給你們保證,隻要這次的行動能夠成功,我們的苦日子就能徹底到頭了!”

原來這個人就是金少章!隨著他這句話剛剛說完,山洞裏的眾人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有的是大刀,有的是長槍,反正是應有盡有,從他們的氣勢和精神麵貌來看,陳天放可以看出,這些家夥是經過長年訓練才練出來的!

“吼!吼!吼!”

金少章臉上露出笑容,然後用雙手壓了壓,接著說道:“另外,我想向大家說明的一點就是,關押在囚籠裏的這個女人是金朝大將赤土猛的女兒!相信對於赤土猛大家都不會陌生,這個家夥現在就在死人穀的對麵,要不是上次弗雷他們去死人穀檢查機關,相信現在還抓不到她!各位,今天我們除了要商量如何對付閻王寨的二寨主,還要考慮我們應該如何處置這個女人!”

陳天放一聽,立即掉轉視線,隻見囚籠裏的女人披散著頭發,麵容憔悴,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了,所以陳天放並不能看到對方的具體麵貌,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女人的身材十分完美,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陳天放卻是看不到。

金少章的話一說完,人群中便有人喊了出來。

“金人在我們宋朝國土上肆意妄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既然這個女人是赤土猛的女兒,那麽我們就在她身上做一點文章,讓金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對!”很明顯,剛才提建議的人引起了眾人的共鳴。

金少章點點頭,然後問道:“那我們能夠在她身上做什麽文章呢?”

聽到金少章的這個問題,囚籠裏麵的那個女人渾身顫抖了一下,似乎在恐懼什麽,驚慌失措的雙眼緊緊盯著眾人,現在她的命運就決定在這些人的手上了。

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說道:“我們不能太畜生!各位,我們雖然和金人有仇,但是我們卻是宋朝的軍人!大宋朝的軍人絕對不能和金人一樣,欺負弱小女子之輩!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和我們仇恨的金人還有什麽兩樣!”

這人說的話十分在理,雖然金人對宋朝確實是罪大惡極,但是,這些都是那些金人部隊士兵所犯下的罪行,自己等人不應該遷怒於其他弱小者身上,這樣的行為應該是任何有理智的人應該擁有並且具備的!

躲在暗處的陳天放點點頭,剛才說話的這個人他認識,就是在上麵見到的吳輝,沒看出來,這家夥還有幾分良心。

金少章意味深長第看了一眼吳輝,這個小家夥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剛才說出的那番話卻讓在場的眾人紛紛對他產生了敬佩之意。

“對!吳輝兄弟說的非常對,我知道你們這些家夥其中有人剛才在想那些事情,但是我告訴你們,現在最好給我打消那些念頭,因為我們不是野蠻的金人!作為一名大宋朝的士兵,那就應該有一顆包容之心,當然,對於那些罪大惡極的金人士兵來說,我們不必多說什麽!他們永遠是我們的仇人!”金少章說完這句話便來到了囚禁富安牢籠的麵前。

見到金少章走過來,富安立即大聲喊道:“金大人,我是富安,吳桀大人讓我來的!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金人的奸細!”

見到富安在牢籠裏麵大叫,金少章皺了皺眉頭,吳桀?自從那個家夥半年前拋棄自己等人的時候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上司了!

“嗬嗬,我當然知道你是吳桀的人,而且我也沒有抓錯人!富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想必在吳家軍裏麵受到了吳桀的排擠吧?”金少章看著富安,笑著說道。

富安一愣,然後不可否認地說道:“你什麽意思?對,你是不是受了吳桀的吩咐來刁難我的!”

聽到富安的大喊,陳天放一怔,難道真的如同富安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吳桀那個家夥倒騰出來的嗎?

聚緊精神,陳天放繼續自己的觀察。

金少章在聽到富安的話後,沒有否認,也沒有說什麽肯定的話,而是淺淺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富安,你的心情我現在也理解,放心,過了今天,我就放你出來,隻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那就是接下來你再也不是吳家軍的士兵了!”

富安和陳天放一愣,這個家夥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自己承認不是吳家軍的士兵,難道他們不是吳家軍的士兵嗎?

陳天放擰了擰眉頭,然後想了想剛才金少章和自己說的那些話,漸漸摸清了一點眉目。

富安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金大人,你是什麽意思?”

金少章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退後兩步,雙手一張,指著身後的十幾人對著富安說道:“我什麽意思?你問問他們什麽意思?半年前,金人入侵大散關,要不是我們兄弟十幾人,他吳桀早就身首異處了!但是後來又怎麽樣,當初我們兄弟最起碼也有三十多號人,但是最後,為了他吳桀一人的榮譽,損失近半!而自那以後,吳桀就再沒有給我補充過兵馬和糧餉,現在的這一切都是靠我們自己的雙手拚來的!所以我說,富安,你要是想活下去,以後你就不是吳家軍的人了!”

聽到金少章的話,陳天放和富安終於恍然大悟,感情這家夥現在是要搞獨立,不過這搞獨立的理由卻是能夠讓眾人信服。

腦海中浮現出那吳桀的模樣,陳天放嘴角輕輕一撇,他本以為自己已經低估了吳桀了,但是沒想到,到最後自己還是沒有徹底看清楚吳桀這個人,不知道將娘親和秋兒放在吳家軍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就在陳天放擔憂自己娘親和蒙秋安危的時候,囚籠裏麵的富安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好!我加入!”

《軍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