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路程時間上的問題,所以池羨幾人早已經有了準備。
這年頭住招待所,也是要提供身份證明的,因為知道到了省城,天肯定會黑。
所以方時緒前天一大早,就去找村長開了介紹信。
招待所環境還算不錯,池羨她們一共開了兩間房間。
方母帶著兩個孩子一間,而池羨和方時緒,住在另一間。
拿到房間鑰匙,將行李放置好後,一行人找了家小餐館,決定還是先解決一下晚飯。
折騰了一小天,從早上八點就開始出發,到現在過去了整整八個多小時,不僅身心疲憊,還饑腸轆轆。
出了招待所,緊挨著就有一家國營飯店。
一家五口到那裏,點了三菜一湯,分量不多不少,剛剛好。
方母雖說節儉,但是在吃食方麵,一點都不含糊,她覺得吃到肚子裏的東西,味道如何都兩說,最重要的是幹淨衛生。
況且他們還帶著兩個孩子在,若是吃壞了肚子,可就糟糕了。
所以即使有便宜的蒼蠅館子,他們也仍舊選擇了國營飯店,為的就是一個吃的安心。
國營飯店的菜,份量都很足。
別看隻有四個菜,可那菜的量,都可以頂後世的私房小炒八道菜了。
夢娃和大羅兩個小家夥,吃不了多少,所以還是要看方母和池羨,還有方時緒三人來當主力軍。
他們差一點點就浪費糧食了,好在方時緒胃口大吃得多,將剩菜一掃而空。
池羨默默的看著方時緒,心想怪不得這男人長得這麽壯實,一定是從小到大,家裏的剩菜都被他給吃光了。
酒足飯飽之後,一行人又回了招待所,回到各自房間休息。
池羨仍對昨晚的事情心有餘悸,洗漱好,上床後,她默默地躺到了,距離方時緒最遠的位置。
兩人之間隔了好遠,方時緒朝著她看去,見池羨在往邊上一丟丟,她人就要掉下去了。
方時緒無奈視線,伸長手臂,將人往自己這邊撈。
池羨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就用力的掙開,不想讓男人得逞。
怕他把昨天的事情再次重複一遍,池羨無奈的開口:
“你別碰我呀,明天咱們還要去給夢娃看病呢。”
這男人在這麽一鬧,說不定要鬧到什麽時候,到時候休息不好,明天還怎樣提起精神來,去帶著夢娃看醫生?
方時緒聽了池羨這鬱悶的語氣,眉頭挑了挑,知道池羨她是誤會了,語氣玩味的說:
“你以為我想幹嘛?”
“把昨天做的事情再重複一次?”
“你要是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看你都快躺到床沿邊兒了,我怕你一會兒翻身,一不小心掉到床下,就尋思拉你一把。”
“你這腦袋瓜裏,都尋思些啥呢?”
方時緒邊說邊笑,眼神裏充滿寵溺。
池羨聽後,這才知道是她誤會了,此時屋內的燈都還沒關,她抬頭,就可以清晰的看到方時緒的麵貌。
池羨見男人正在盯著自己,臉色不好意思的羞紅。
方時緒見狀,直接一個用力,將人一把拉進懷裏,抱住。
又是一夜好眠。
…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就浩浩****的往省城醫院走去。
心髒手術過程複雜,需要進行精確的術前檢查,等辦理完入院,都不知道是何時了。
省城醫院的醫生,是原本在鎮上,夢娃的主治醫生所介紹的。
是一位60多歲的男醫生,人很有耐心,認真聽著池羨聽人講解著夢娃的病情,一番了解後,便二話不說,給夢娃開了檢查的單子。
接下來的,便是等待檢查結果。
拍的片子不出來,醫生看不到報告單,就沒辦法給夢娃的病下定義。
到了晚上,方母和大羅回了招待所休息,留下池羨和方時緒兩人,在醫院照顧夢娃。
其實說是照顧,這個用詞也不太準確。
畢竟小丫頭活蹦亂跳的,且生活也能自理,無非也就是怕她無聊,而哄她睡覺罷了。
…
三天後,夢娃被推進了手術室。
小家夥明明怕的厲害,但卻還強裝淡定,見方時緒和池羨還有方母擔心的樣子,還反過來安慰他們:
“哭哭丟人,夢娃比你們小都不哭,你們羞羞。”
本來還挺嚴肅的氛圍,瞬間變得好笑起來。
方母摸了摸眼淚,摸了摸夢娃的小臉蛋,點了點她的小鼻尖。
說道:
“你個小滑頭!”
而後,就是滿臉的擔心。
畢竟是心髒病那麽大的手術。
方家人的擔心,站在一旁的護士都看在眼裏。
於是便帶著安慰的語氣說:
“好了,病人家屬,不要太擔心啦,這小丫頭的病,我們主任一年下來都得治好幾十個,每一個都是健康痊愈,所以你們就不要害怕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得進去了,家屬在外麵等候即可。”
說完,護士便推著夢娃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大門,關上的那一刻。
才是池羨幾人,心懸起來的時候。
雖說護士的話,已經是在告訴他們放寬些,手術會很順利。
但他們,仍舊是止不住的擔心。
池羨陪著方母坐在手術室走廊的長椅上,默默等待著,眼神看向手術室的大門,麵上都是止不住的擔憂。
而方時緒,這男人不擅長表達,安慰人的話更是不會說上幾句。
人不停的在走廊裏渡步。
擔心的不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大門終於從裏邊被人推開。
幾人立即跑上前去,將醫生給圍住了。
“夢娃怎麽樣?”
“我女兒怎麽樣?”
“手術怎麽樣?”